那壯年男子見實在無法,只得咬牙,說自己是鏢師,跟著鏢頭押鏢上京,出州府後的途中,在一條河岸上,撿到了這個剛爬上岸奄奄一息的小女孩。

一看,竟是認識的,乃是一個姓蓮的兄弟家裡最小的妹妹。

當初這個兄弟常去他們鏢局挑戰,將他們鏢局從下到上挑了一遍,一來二去,與他們這些鏢師混熟了,差些成了他們鏢局的人。

單挑他們時,這個兄弟把這小女孩帶去過,小女孩活潑可愛,古靈精怪的,嘴兒又甜,很討人喜歡。

正是如此,他才認識這個小女孩。

只是押鏢之前,他就知道,那個兄弟家裡得罪了惹不起的人物,全家被判了流放,下場十分悽慘,沒想到最小的妹妹逃了出來。

當地官老爺發了話,蓮家與江洋大盜勾結,禍害百姓,犯下多起人命官司,證據確鑿,誰敢去幫,罪同勾結,直接下獄。

有幾戶人家念著蓮家的好,去幫喊冤之後,當場被打殘關進了牢裡,至此無人敢發聲。

天高皇帝遠,當地最有權有勢的人一起對付他兄弟一家,他們這些升斗小民無能為力,只能暗暗嘆息,不忍去看。

在一同押鏢上京的人裡,有人與當地官老爺是旁支親戚,平日對官老爺多有討好,仗著官老爺的名頭,時常在鏢隊裡逞威風,連鏢頭都忌憚幾分。

而且聽說,那位惹不起的人物,派出殺手,追殺蓮家外逃之人。

所以鏢師撿到人後,唯恐收留小女孩被舉報,遭牽連了去,又怕被殺手追殺,連累了他和鏢隊,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將人拋卻,省得惹禍上身,卻實在良心難安,又因著她哥的交情,只好咬咬牙,將奄奄一息的人藏在了運鏢車裡。

好在小女孩命硬,扛了過去,身子好了起來。

鏢師見此,說鏢隊是前往京城,路途遙遠,想讓小女孩離開,小女孩沉默寡言,也不開口說話,也不肯走。

最終,鏢師還是心軟了,他深知一個小女孩流落在外,又有殺手追殺,最終的結局會如何,於是與小女孩約法三章,說鏢隊裡並非都是自己人,怕走漏風聲護不住她,讓小女孩白日躲在鏢車裡頭,不得出聲,夜深人靜之時可出來透透氣,他會尋機送水送食。

小女孩很乖巧地應了,十分懂事。

只是走著走著,天氣漸漸炎熱,中途實在是沒法子,怕將小女孩悶死在鏢車內,鏢師只得想法子,在進了其他州府很久後,讓小女孩起了化名,給小女孩打扮成小子,裝作流浪的乞丐兒模樣,跟在鏢隊後頭。

其實鏢頭早已認出了小女孩,不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還有其餘與蓮兄相熟見過小女孩的人,都心照不宣,暗暗掩護,一路這麼走了過來。

路上發生了諸多周折,最險的一次,是鏢隊與追殺蓮家外逃之人的殺手相遇了,那一次,鏢師一頭冷汗,驚恐萬分,想讓小女孩躲起來,卻發現小女孩自己不見了。

等走出很遠後,鏢師想去尋小女孩時,小女孩不知從哪又出現了,他狠狠地鬆了一口氣。

但險境並未脫離,許是他露了端倪,還是如何,鏢隊裡那官老爺的旁支親戚懷疑起了小女孩,不斷地試探他和小女孩。

好在小女孩一路上話都很少,行事又夠機靈,沒露出端倪,在他和鏢頭的庇護之下,有驚無險慢慢接近京城——押鏢的最終目的地。

卻不曾想,那些殺手竟然殺了個回馬槍,一路向北,不知怎的,竟是搜尋到了他們的鏢隊,他深刻地懷疑是官老爺的親戚引來的。

更糟糕的是,因一路舟車勞頓,吃不好睡不好,加之擔驚受怕,小女孩病了起來,發起了高燒。

這一路上,他對小女孩的感情,早就比當初深厚了不知多少,怎可能丟下小女孩,任由自生自滅。

千鈞一髮之際,鏢頭及時通知他,與其餘人一道果斷掩護他帶著小女孩走。

他如願脫身,帶著人卻不知該往哪去,眼看有殺手尋蹤追來,昏昏沉沉把話悶了一路的小女孩,終於說出在京城不遠的延慶有親人。

於是,鏢師便風風火火帶著人來投奔。

事到如今,他十分肯定,是官老爺的親戚做的手腳,否則不會尋著他的蹤跡追這麼遠。

但很大可能也只是懷疑小女孩身份,不敢確信,不然一旦確信,他和整個鏢隊恐怕都不能倖免。

鏢師說到這裡,說他不能離開太久,且那些搜查的殺手已在身後,怕會查到這裡來,必須由他將人引走,才能保小女孩平安,還望珍重。

蓮秉成沒想到事情如此複雜,忙問鏢師,蓮家是不是被人陷害的,那派出殺手的位高權重之人是誰。

鏢師諱莫如深,告誡蓮秉成千萬別再管,那些人都是惹不得的,不說是為了他們好,如今殺手順著鏢隊追查到這裡來了,保不齊會順著蹤跡追查到這裡,將小女孩藏起來,才是正理。

鏢師說完,當即告辭,頭也不回地開門往外走去。

至此,蓮秉成知道自家長和老弟一家,出了大事。

可來龍去脈如何,長和老弟其餘人又如何了,卻是不知。

來不及查詢真相,將小花侄女的病治好才是當務之急,蓮秉成只能將這些事都埋在心裡,急急忙忙去找大夫,日日熬藥給小蓮花喝。

可無論怎麼喝藥,那高燒怎麼也退不了,藥一碗一碗的灌,人還是天天高燒不止,燒得滿臉通紅,昏昏沉沉的,一點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人便是睜著眼,也是呆呆傻傻的,全然不像以前那般活潑靈動,眼珠子一動不動盯著一處,一語不發,問也毫無反應,與以前那個愛笑愛鬧生機勃勃的小花侄女,判若兩人。

蓮秉成與林月娟輪流照顧人,擰溼帕子敷額頭,用烈酒降溫,什麼法子都想過了,只能管個一時。

白日人還好,安安靜靜的,給什麼吃什麼,灌什麼藥喝什麼藥,很安靜,安靜地了無生機,像個易碎的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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