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主都跑了,王董兩家的人罵罵咧咧回去了,商議下一步計劃。

胡三小姐被家人送去醫館,陪她去的是她同父異母的庶女姐姐胡二小姐.”

胡小姐一愣,直衝衝道:“你說錯了,胡二不是我親姐姐,是我隔房堂姐.”

其他人:...就這樣招了,蠢啊。

郝靈對她彬彬一笑:“沒錯的,她其實是你爹的種,不信你回去問你爹.”

“...”胡三小姐搖搖欲墜,為什麼讓她突然得知這樣大的瓜?騙人的吧。

左相臉色難看,實在不知郝靈還能知道這個。

郝靈對皇帝解釋一句:“胡三的娘不讓胡三的爹納妾,胡三的爹在外頭搞大人家肚子,胡三的爹的哥知道了這事,為弟弟分憂,乾脆自己納了那妾,胡家的骨肉不能流落在外嘛,反正誰的小妾女兒誰自己掏銀子養,他還能從中掙一筆。

這事就這樣瞞過去了,胡家二老不知道的.”

皇帝呵呵,胡家人不知道你就知道了。

“說回正題。

胡二自己知道自己身世的,她在胡家爹不疼娘不愛的,就恨上了胡三和她娘。

陪胡三去醫館,聽胡三發花痴說鹽阿郎多俊,給出餿主意,讓她先佔到碗裡來。

反正鹽阿郎傷了胡三,就該賠給她一個人。

至於狀元郎,先用問罪的藉口綁了鹽阿郎藏起來,狀元郎那頭還是要三書六禮明媒正娶,鹽阿郎就養在外頭做小.”

來大總管眼珠子要掉出來,不是,咱家進宮也沒多少年呀,外頭風氣真變了?鹽阿郎一臉吃了翔的詭異感。

衛弋很同情。

胡小姐頭冒冷汗,慢慢慢慢撲到地上,哆嗦。

郝靈還沒說完:“然後她就召了家丁圍了我家抓我的人。

哼哼,我郝大師的人她也敢伸爪子,一包藥下去全倒了,她還敢來叫囂,不是皇上讓人來請我,我一定親自收拾她到沒毛沒刺.”

鹽阿郎心情又好了,當著皇帝面呢,還是護著他的。

左相不好了,什麼意思,當著皇帝面說是你的人,這是要把贅婿的身份夯得死死的?哼,做夢。

向前一步,大義滅親:“皇上,此事老臣一定按律處置,絕不徇私.”

唰,年輕人們看他,目光出奇的一致。

郝靈:“左相大人,不用您老出面我也能處理得妥妥帖帖,保證惡人們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

你這時候站出來,反而像徇私啊。

左相一絲不苟:“郝大師此言不妥,他們是陛下的臣民,理應一切行為依照大桑律進行裁決.”

郝靈便道:“無所謂了,反正他們不會好過.”

左相:“...”來大總管:好囂張呀。

轉念一想,別說,這屋裡站著的年輕人,都有囂張的資本。

皇帝:“行了,事情總算弄清楚了,既然狀元郎和鹽阿郎都是無辜的,那——小大師有沒有興趣參加晚上的瓊林宴?”

這個邀請好突然。

郝靈無可無不可,問鹽阿郎:“你想不想?”

鹽阿郎莫名驕傲,一挺胸膛,勉為其難:“行吧.”

來大總管:謝謝您賞臉吶。

“左相,把你家孩子領走,這事就你去處理吧,當街搶人,目無法紀,還不知在平時、在鄉里怎麼橫行霸道.”

皇帝嚴詞,威嚴頓生。

地上的胡小姐險些要昏過去,皇帝罵她了,外公親自處置她...這時她聽到左相淡淡的聲音。

“老臣代胡家將人帶下去了.”

完了。

自有人進來幫忙把沒法走路的胡小姐扶下去。

郝靈拉自己衣裳,徵詢:“我穿這身行?”

鹽阿郎:“挺好.”

衛弋:“可以.”

郝靈便笑了,轉向皇帝,皇帝心裡忽然不妙。

郝大師說:“皇上邀請我赴宴,我沒什麼回報,正好到晚上還有時間,不如我幫皇上把宮裡的白骨挖一挖?”

皇帝:“...”來大總管:“...”年輕人們:“...”聽都聽了,還能假裝自己沒聽見?皇帝道:“那就麻煩小大師了.”

一個眼神給到來大總管。

來大總管笑眯眯過來領路:“咱家帶小大師各處逛逛.”

郝靈點頭,招呼上狀元郎:“你跟我們一起吧.”

狀元郎:...莫名其妙就入了夥呢。

來大總管走在前,郝靈鹽阿郎衛弋狀元郎四個跟在後頭,皇宮的路夠寬,足夠四人並肩而行。

皇帝立在門口,揹著手看他們沿著臺階下去,看半天,撓了撓頭,覺得自己這個皇帝也沒什麼好稀罕似的。

唉,最追不回易逝的韶華呀。

來大總管覺得自己今日可真是開了眼界,這位小姑奶奶真是神了,從出了御書房,人家裙子邊不知從哪裡吹來的風,卷出幾個小旋風來忽悠忽悠在腳前邊跳著走。

郝靈與他道了句:“御書房雖然染過血,但無屍骨遺漏,咱們去前頭看看.”

來大總管不知道該說啥,說啥呀,染血這種事,權利中心歷來少不了,這偌大京城沒哪寸地敢說自己乾乾淨淨,更甭說皇宮了。

至於御書房,相傳前朝就在這裡頭,發生過兩皇子生死鬥呢,一死一傷,不是什麼吉利事。

認真說來,這皇宮哪哪都不吉利,傳過多少朝,吃人的窟,也就龍氣鎮著,成了天下人人嚮往之地。

來大總管絮叨:“皇宮建這兒上千年頭了,最起先是大夏建的,那時候不是現在這個樣,後來風風雨雨的,毀了建,建了毀,中間還好幾次遷都,兜兜轉轉的還是在這裡的時候多,龍氣所在...咱大桑接手這時,宮殿還算完好,修繕了修繕就用上了,後頭國庫充盈了又添了幾座,太祖太宗和陛下都不好奢華,聽說以前歷朝的時候,宮殿牆上都貼金片呢,嘖嘖,太奢侈了,也弄得民不聊生的,這天就換了.”

他站住腳,作為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大總管,他看見了,一道小旋風嗖的鑽旁邊牆根裡去了。

一行人都站住,郝靈:“挖吧.”

來大總管就地喊人:“來人,挖這裡,小心些.”

看看牆,嘀咕句這牆重修沒十年吧。

郝靈便道:“是一具舊骨頭,跟本朝無關,反正看見了就弄出來唄.”

來大總管:“是是是,不然多膈應呢.”

繼續走,一直走到後花園,路上只幾具骨頭還都是前朝的,來大總管心裡越來越放鬆,心道大桑才四十年哪裡就——眼睛豁然睜大。

他們已經站在御花園的入口,撲面而來的風吹得幾人衣衫鼓起獵獵出聲,郝靈的裙子更是被吹成喇叭花滴滴噠。

郝靈站在風裡,對著眾人笑:“沒事,其實只是一些執念.”

陽光明晃晃的,一行人激靈靈打了個哆嗦。

郝靈對來大總管道:“有點兒多,都挖?”

來大總管心道,可不得都挖,皇帝他最眼裡容不下沙,要是知道沒挖乾淨,以後甭想睡著了。

立即多喊了人來,人人手裡握著鋤頭,皇宮後勤做得好呀,這種東西竟也能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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