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人也不能這樣哇,他又不是毛頭小子,而且,嫁女攀附皇子的關鍵時刻,他肯定愛惜羽毛.”

慄書生摸著下巴,琢磨,論怎麼扳倒一位伯爺。

鹽阿郎道:“不然你先去打聽打聽,他家宅子能不能賣,你不是說有人家的宅子不能賣?”

慄書生一言難盡:“郝靈看上人家宅子了?”

鹽阿郎認真道:“那家宅子是真好,我都看過了,有個院子靠著湖,種著竹子什麼,你不是就喜歡那樣的?”

呔,皇宮的湖他還更喜歡呢,你給?慄書生總有種不祥的預感,從來追趕不上郝靈的腳步,先是京兆府、閣老,然後鴻臚寺主官,現在,伯府!接下來呢?侯爵、公爵、親王、皇子——皇帝?不是,她想幹嘛?摸摸自己的脖子,不太牢靠的感覺。

“不是,小嬋天天一百八十遍的催我,我驢一樣忙,屋子都起來了,正火燻著呢,這兩天就能搬了——她又不想住了?”

鹽阿郎:“咱搬哪不是搬,反正師婆婆不想搬,讓她自己住吧,郝靈分了家正好,省得該自己的收不到.”

師婆婆:...老身耳朵靈得很,小子是急著奔大限吧。

慄書生只能服氣的拱手,得,我個沒話語權的操什麼閒心,聽吩咐辦事就得了。

鹽阿郎又掉頭找郝靈:“又有人跟蹤我,又追丟了。

你有什麼辦法能讓我反追蹤回去不被發現?”

郝靈斜眼:“人家跑得比你快吧.”

鹽阿郎默:“...你有速成的輕功嗎?”

郝靈呵呵呵:“人家數十年苦練,你想畫個符就比過了?”

“那有沒有嘛.”

不得已,鹽阿郎只能硬聲硬氣的撒嬌,一個大男人,紅了耳尖。

嘖嘖。

“當然有.”

鹽阿郎歡快的伸出狗爪子。

郝靈:“人家會易容會偽裝,你只跑得快有什麼用?”

狗爪子顫了顫:“好運符?”

郝靈無語,想了想,道:“若是你能接觸那人,倒是能在他身上種一道追蹤符.”

鹽阿郎沒信心:“他根本就不靠近我,我只是直覺他在盯著我,跟陰溝裡的老鼠似的.”

不接觸,怎麼種符。

郝靈還是給他畫了好運符和加速符,拍拍他的手,大有深意:“其實不用你去追,差不多到他現身的時候了.”

鹽阿郎默了默:“你意思上趕著不是買賣?可我不甘心,我想主動一把,最好找到人先揍一頓.”

郝靈笑:“應該的,祝你成功.”

鹽阿郎問她:“那要來殺你的人呢?”

“劉氏出多少錢?”

“五百兩.”

才五百兩,多看不起她。

“不錯呀,連殺手都認識.”

鹽阿郎黑線:“屁的殺手,就是街上的混混流氓,劉氏能認識什麼黑道上的人,可見伯府沒什麼本事.”

郝靈:“不用擔心我,我可是靈師,只要我想,誰也近不了我的身,我倒希望劉氏出的多些再多些,最好把伯府都搭進去才好.”

言此,兩人心頭一動,鹽阿郎一挑眉:“仙人跳.”

郝靈點頭:“全靠你了.”

她這就出去走一走,不然怎麼讓殺手靠近呀,不靠近殺手怎麼知道她不好殺呀,不知道她不好殺怎麼多要銀子呀,不多要銀子怎麼讓劉氏鑽進鹽阿郎的仙人局呀。

仙人跳哎,想想都興奮。

興奮的郝大師,立即出去晃了一圈,很明顯有人在觀察自己,好開心。

回來往正屋一紮,紅撲撲的小圓臉氣色格外的好:“我要弄劉氏.”

師婆婆老神在在:“關我什麼事.”

郝靈:“她有巫族血脈,你捨得?”

這一點,劉氏自己都不知道。

但郝靈搜了她的記憶,站在上帝視角一分析就分析出來了。

且,她身體流淌著巫族的血呢,還有靈力,自然能感應到血脈的呼應。

當年昌平伯府還風光,劉氏出身卻不高,要嫁進來有些難度,她自己覺得,嫁進昌平伯府已經使盡了她和孃家的洪荒之力,但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一股神秘力量在促成。

當時,袁英的父親,上一任昌平伯,差事出了錯被上司刁難,昌平伯府欲走上司的上司的門路,苦於無法投其所好。

那位大人最喜歡的是前朝的前朝一位孤僻的畫家的畫作,偏那位畫家喜歡燒自己的畫作,所以流世之作甚少,甚至,這些作品大都已經被那位大人收入囊中。

劉家知道了這事,忽然就想起自家好像就有這麼一副真跡來著,找了出來,送去袁家。

袁家再送上司的上司,這一劫就這樣躲了過去。

這情不可謂不大,因為若是躲不過這一劫,昌平伯府的牌子都要保不住。

因此,出身低的劉氏嫁入伯府並未受到任何刁難輕鄙反而得家中上下敬重親近,哪怕成親三年無所出。

郝靈看過她和袁英的記憶,即便沒有證據也發現當年的事各種湊巧:比如,劉家突然想起家中有這麼一件東西,再比如,先昌平伯辦差多年怎麼突然就犯了足以摘爵的過錯。

郝靈問師婆婆:“為什麼非得嫁給袁家?”

師婆婆脫了帽子看她一眼:“她自己看上的唄,正好那袁英胸無大志謹小慎微,袁家不高調,家底又不薄.”

郝靈明白了:“你們在給——”她反手指指自己:“最好的成長環境.”

師婆婆看著她,又在看別人,嘆口氣:“是啊,創造了那麼多好條件,可袁元還是過成那個樣子.”

她捏上郝靈的大臂,手指下的肉又軟又彈又豐厚,恨意滔天:“好好一個小姑娘,給養成什麼樣了.”

郝靈默默抽回自己的肉:“師傅再這樣我就翻臉了,這麼晶瑩的富貴肉你怎麼就看不上它.”

給劉氏創造的好條件,不止是讓她挺直腰桿嫁進去,劉氏生育上有些困難,這件事,可不是任何人做過手腳。

三年無所出,劉氏求神拜佛,儘管伯府的人沒說什麼,但她本就底氣虛,一日不見動靜她越發惶恐。

拜著拜著,就求到神婆頭上。

師婆婆:“不是我出的面。

我是看不上劉氏為人的,奈何,有巫族血統的人裡她算是最濃厚的,用秘法激發血脈最有可能成功.”

“所以,你們的人裝高人,讓劉氏按著你們的法子吃喝運動,成功生下袁元.”

師婆婆嘆氣:“我推算過的,將有血脈濃厚的後人誕生,就應在劉氏身上。

他們當然興奮,自然願意準備好一切保佑未來的聖女平安長成.”

但是——郝靈不解:“袁元過得不好,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為什麼不接她出來?”

“因為忌諱.”

什麼?“可能是我們安排的太多,上天動怒.”

劉氏成功生下袁元,那些人欣喜若狂,為了讓袁元的日子更加好過,錦上添花,給袁英和劉氏說:只要對袁元好,袁家就好,袁元越好,袁家就越蒸蒸日上。

所以,後來怎麼就突然變得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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