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靈笑嘻嘻。

鄭兆棉震驚的眨眼,腦袋裡全是鹽阿郎那兩條又長又直又光溜溜的腿。

看著就很有力氣...等等,不是應該非禮勿視!鹽阿郎吊兒郎當:“有什麼好看,夏天河裡全是光溜溜的漢子,誒,棉哥兒你喜歡搓澡嗎?等再冷冷,咱們一起去,你幫我搓搓背.”

郝靈笑:“搓下兩斤泥,給你種盆什麼花?”

鹽阿郎白她一眼:“可要點兒臉吧,你一個姑娘家.”

郝靈反問他:“你有什麼好看?”

老子——咳咳。

“你不要跟她學,她就不是正常人.”

鄭兆棉:知道嗎,有那麼一瞬間,我的世界它塌了,又重築了呢。

心裡那個過不去的結,啪嘰,就碎得平平安安了呢。

恍恍惚惚走了。

鹽阿郎粗聲粗氣:“至於嘛,安慰個小孩子就褪我褲子,郝靈你一個小姑娘還想不想嫁人了?”

郝靈:“喲,為我著想呢?怎麼,想對我負責?”

“呸,是你佔我便宜,你還是不是個正經的姑娘家?”

“我正經不正經的,我不都在養你了?”

“是僱我,你給銀子我出力.”

“是,我都給你銀子了又沒摸你.”

郝靈一副我很負責了的渣渣樣,驚住鹽阿郎。

忽然,他喃喃:“為什麼我覺著你這個樣子很熟練?你是不是經常幹這種事?”

靈靈靈:“哦豁,有人突然真相了呢.”

郝靈:“閉嘴.”

一道黑影幽幽出現在正屋門口:“這是當我死了啊,郝靈你個小流氓給我進來.”

萬萬沒想到啊,有些人,師門的本事還沒學呢,流氓的本事倒是無師自通。

“你出去做事吧,不要整日和鹽阿郎在家裡胡混.”

師婆婆板著她風燭殘年的臉,沒錯,今天一大早閒著沒事她又泡了泡藥水。

“什麼叫胡混,明明是保護國朝花朵稚嫩的心靈.”

她身子一歪,和師婆婆親密的分享:“你看見沒,棉哥兒可真好看啊.”

師婆婆冷冰冰的和她算賬:“第一次,孫家小孫子,兩次給的才五十文。

第二次,城東那家,三兩銀。

第三次,鄭家,一文沒得倒貼多少?”

郝靈張嘴欲說,師婆婆:“你和鹽阿郎的過夜費.”

呸呸呸,老人家講話這麼不羞呢。

“我是圖錢的人嗎?我為的是人間正義.”

“總之,你開張就賠錢.”

“賭坊——”“那算看家本領得來的?”

郝靈撇嘴,怎麼不算了,她看家本領多了去。

“總之,幹一行忠於一行,現在,你就給我去街上找生意去.”

郝靈無奈:“送上門的神婆,不值錢.”

師婆婆呵呵。

“好吧,我去就是了.”

郝靈出來喊鹽阿郎:“弄個幡,寫捉妖除鬼,鎮邪驅魔.”

鹽阿郎無語:“不如直接寫你是個騙子神棍?”

“讓你去你就去,真有找上來的,必然是遇到事了.”

鹽阿郎想想道:“你該去取衣裳了吧,讓衣裳店老闆給你做吧.”

其實隨便哪個賣布的地方就能買到,但是該去取衣裳了,天氣涼了,上次老闆說給自己做厚衣裳的。

出得門來,坐上小驢車,叮叮咚咚哐哐嗆嗆是蓋房子的聲音。

因為擾民,這些日子小嬋每日做些小吃食分給周圍鄰居,倒沒人在跟前說怪話。

還是師婆婆的威名原因。

現在郝靈出來,他們眼中的敬畏比以往濃重,因為城東的案子。

誰都躲著她走,生怕和郝靈近了被她從自家挖出骸骨。

不吉利。

行到大街上,鹽阿郎幾次三番的回頭看她,欲言又止。

郝靈當看不見。

最後鹽阿郎生氣了:“你都不問我那事做得怎樣了.”

郝靈暗笑,終於憋不住了吧,不錯不錯,能憋好幾天不炫耀已經很不錯了。

一本正經道:“你說了最長三天那肯定不超過三天,你沒說沒做成,那就是做成了唄.”

“你——”鹽阿郎氣鼓鼓,覺得車上躺著的是隻耍耗子的肥貓,而自己就是——“我折斷了他的右胳膊.”

他比劃著:“照你說的,右邊小胳膊,中間靠下的位置.”

他回著頭,很奇怪:“我早想問你,要求的這麼準確,是有什麼講究?”

聲音低下來:“是不是做法了?”

喲,真不把自己當人呢。

她微笑著:“沒什麼,只不過,想讓那些人充分體會一下他們做過的事情罷了.”

明明在笑,眼裡卻是冷漠,不知為什麼,鹽阿郎的目光一低,落在她右邊小臂手腕往上。

半晌,他回過頭,吶吶一句:“你現在挺好.”

“所以呢?”

郝靈目光沉沉的望著他的背,勸自己想開放下嗎?“所以能報復就報復回去呀,難道要把委屈帶進棺材裡?”

鹽阿郎理所當然道。

“噗嗤,我還以為你要勸我.”

“憑什麼呀。

小爺赤條條無牽掛來到世上,就要赤條條無牽掛的走。

有恩必償,有仇必報,這才叫爺們兒.”

郝靈笑起來,對,有恩必償,有仇必報,這才是天理昭昭。

“你就很爺們兒.”

笑意凝固在臉上。

勸你收回,不然我讓你赤赤的離開這個世界。

鹽阿郎沒回頭,沒有看到郝靈危險的眼神:“雖然你很胖,脾氣不好,性子古怪,愛說大話,自以為是,貪財好色——但你很爺們兒.”

“敬你是條漢子.”

還對她拍胸脯!是說她那裡跟他一樣嗎?明明肉肉很多的!一時間,郝靈似乎回到過去,以靈為食,自己就從來沒胖過,以至於...靈靈靈狂笑。

郝靈默默的握緊肉乎乎的小拳拳,一個兩個都需要好、好、修、理!並!自己絕對不要再瘦了!一陣冷風襲來,鹽阿郎一陣哆嗦:“誒,我要做棉襖棉褲了啊,還有書生的,至少一人兩套.”

跟她報賬呢。

吃她的喝她的穿她的,人話都不會說,是時候教他怎麼做人了!“兩套怎麼夠,至少四套.”

落個水呀,破個頭呀,衣裳很容易弄髒的,兩套怎麼換得過來呀。

鹽阿郎開心不已:“既然你這麼大方,那我就不客氣了,皮襖更保暖,還有毛皮大衣裳,護膝,皮靴,冬天很冷的.”

後頭狼光閃爍,別樣溫柔:“好,你想買什麼就買什麼,咱買得起.”

棗子已就位,棒子不遠了呢。

鹽阿郎一聲駕,開心得飛起。

有些人卻很不開心,有火沒處撒。

鹽阿郎本來想顯擺自己多能幹的,被郝靈一帶,簡單一句便把這事過了去。

昌平伯府,這事卻過不去。

那日,鹽阿郎見李春尋翻身無望了,麻溜的去完成自己的小目標——折斷袁琅的胳膊。

袁琅,袁英和劉氏的嫡長子。

劉氏在袁元一歲的時候再度懷上,生下一對龍鳳胎,哥哥叫袁琅,妹妹叫袁琳。

琳琅,袁家的珍寶,萬千寵愛於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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