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吃驚呢,什麼叫看上誰家圈誰家啊,這不是菜市場搶雞蛋。

慄書生:“略知一二.”

郝靈看著他,慄書生心虛笑笑。

“算了,你們去圈吧,風水這東西,也要看住在這裡的人物,有我在,皇帝家都比不過。

去吧,做事去.”

慄書生嚇得額頭髮熱:“我的姑奶奶,別說那倆字,腦袋不想要.”

鹽阿郎也瞪大眼睛,這女人不止胖不止狠不止彪悍,還——彪得沒腦子了吧。

郝靈眨了眨眼,好像老百姓都不敢提及最高上位者的。

糾正:“我說,皇宮.”

皇宮倆字可不是禁忌吧。

慄書生無語,想到鹽阿郎說她從鄉下才來,便告誡她:“沾‘皇’字的,都別說.”

郝靈點頭,知道了:“圖今天能出嗎?”

慄書生瞪大眼睛看她:“哪有那麼快?”

郝靈用眼神說:那我要你幹嘛?“...能.”

為了吃,什麼潛力激發不出來!這時,鹽阿郎無聊的開口:“那沒我什麼事了,我走了.”

郝靈:“走吧.”

鹽阿郎一驚,真放他走?郝靈看眼他露出來的胳膊,上頭還有些微青紫,她打的。

她自己的力道自己清楚,笑笑。

“你傷好得夠快的.”

鹽阿郎低頭看了眼,得意:“這算什麼,小爺我是打不死的鹽阿郎.”

慄書生眼裡一抹心疼:“你別聽別人亂說,鹽阿郎不是壞人,都是別人欺負他他自保才打人,他不打人就被別人打死了。

從小到大,身上的傷一層疊一層——”“行了就你廢話多,量你的宅子去.”

這個慄書生,嘮嘮叨叨跟個婦人一般。

見誰都這樣說,沒哪個耐煩聽,不是不信就是不屑,她是第一個認真聽還點頭的,看著他的目光也不是嘲笑譏諷和薄涼。

鹽阿郎莫名不自在,喝停慄書生。

慄書生好脾氣的笑笑:“我一個人做不來,你去我屋,把我床下那個掉漆的紅箱子拿來,我先腳量下,你給我幫忙,咱們今天就把圖做出來.”

再跟郝靈確定:“邊上看中哪家量哪家?人家願意?”

郝靈雙腳一分,氣沉丹田。

嚇得慄書生後退,不過確認一句就要打他?鹽阿郎唰的擋住慄書生,戒備。

“小嬋嬋嬋——”郝靈獅子吼,遠近皆聞。

屋裡師婆婆差點兒摔了茶杯,這個孽徒。

小嬋青鳥一般飛進來,還以為出了什麼事。

“你帶著他倆,他們量誰家就把誰家買了,懂?”

小嬋:...救火的心,嘩啦它滅得冰涼冰涼的。

就這點事?郝靈揹著手往外邁步:“我去遛彎兒,看家裡還有什麼可以買.”

買?!鹽阿郎一個激靈反應來:“我的銀子呢?”

郝靈手在背後晃了晃:“小嬋,去我屋拿銀票給他。

一千一百兩.”

一千兩還債,一百兩是工錢。

慄書生和鹽阿郎虎視眈眈,小嬋感受到夏天的炙熱和嚴冬的寒冷,急忙跑進東屋,目光一掃,無語了。

誰家的銀子開著蓋放在床頭邊啊,上頭銀票海浪般推開。

生怕不招賊嗎?從最上頭郝靈自己放上去的裡頭數足了數,想,要不要蓋上蓋子,再一想,這院子絕對不會進賊,就這樣吧,她家小姐就喜歡這盆景呢?見到銀票,兩人心喜,鹽阿郎拿了十張去賭坊,生怕晚一步他的屋子就飛了,等他揹著慄書生的工具箱回來時,已是午時,胳膊腿上纏了布條,淡淡血氣。

就知道賭坊的人不會善罷甘休,見著鹽阿郎真拿了銀子來,更要如跗骨之蛆纏上來。

不過鹽阿郎也是個狠的,自己見血別人肯定流的更多。

“沒事兒了.”

鹽阿郎滿不在乎。

慄書生:“切莫再有糾纏.”

鹽阿郎滿不在乎的笑笑,順手拿起尺子手指頭在上頭按了按,沾上一層墨。

慄書生在小嬋的帶領下已經看過四周圍,心裡有了譜,立時在院裡擺了桌子當場作圖。

前頭一叢旺盛的薄荷,正好提神。

薄荷長得青翠欲滴,看上去頗為誘人,鹽阿郎放下墨條,衝著最嫩的尖葉唰唰唰掐了好幾朵,兩手裡搓來搓去,當淨手了。

慄書生看他手裡一眼,搖頭:“粗魯,以後你收斂些,畢竟郝靈是個姑娘家.”

“嗤,她是個姑娘?她就是個母夜叉,吃多了惡鬼的那種.”

言畢,鹽阿郎生生打了個寒顫,嗖扭頭,正屋門口黑漆漆的人影在陽光下濃郁得化不開,地獄來的似的。

他忍不住抖了抖眼,嚇著了。

嘴上再怎麼說神棍,心裡對這類人也是有忌諱的。

他罵了她徒弟,她不會扎他小人吧?哎喲,傷口怎麼更疼了?黑影轉進屋裡,鹽阿郎一時沒開口。

慄書生又搖搖頭:“禍從口出.”

這次鹽阿郎沒嘴硬,只是突然捂著肚子狠狠皺眉。

“嘿,我可聽見你罵我了啊.”

郝靈從影壁繞進來,嘴角泛油光,興致勃勃:“驢肉燒餅可真好吃。

你們吃不吃,我帶你們再去吃.”

慄書生抬頭,笑著道:“我便不去了,將圖紙繪出來。

你呢?”

問鹽阿郎,看見他臉色蒼白嘴唇都泛青,大驚:“你怎麼了?”

去扶他。

郝靈眨眨眼,不緊不慢的踱步過來。

鹽阿郎氣若游絲的靠在慄書生身上,眸子驚惶:“她,她給我下咒了,一定是她給我下咒了,我突然肚子疼,好疼——”下咒?郝靈:“怎麼回事?”

慄書生尷尬,不得不說:“就方才,他說你壞話,師婆婆——聽見了.”

所以就說師婆婆給他下咒?郝靈哭笑不得,說了句:“咒是很珍貴的,你也配.”

兩人反應如出一轍:“真有咒?”

腿都要站不穩了。

郝靈哈哈笑起來,手往他肚子上一按,鹽阿郎瞬間疼得想死。

“笨蛋,你明明是受了內傷。

嘖,早上不還好好的,出去一趟就內出血了?誰打的你?”

“誰敢打我,都是我打——”鹽阿郎臉色一變,想起什麼。

慄書生急:“究竟怎麼回事?”

鹽阿郎看看他,眼裡有不知所措有狠意:“我去還錢,他們要更多,我自然不答應,打起來了,我沒吃虧。

後來,他們說,我受一拳,這事就過去了.”

慄書生恨恨:“你就受了?”

鹽阿郎面無表情,不然呢?慄書生跺腳:“你這是遇到內家高手了啊。

怎麼辦?怎麼辦?郝靈,對不住,我先帶他去看大夫.”

郝靈道:“內出血,不是什麼大事,用不著大夫,我就給看了.”

什麼?鹽阿郎:“我不喝香灰.”

慄書生:“性命攸關,可開不得玩笑.”

郝靈笑笑:“我說,我來.”

你們走得出去?這金山玉柱般的身軀...還有那狂風暴雨的小拳拳...兩人還能怎樣?郝靈歡快:“小嬋嬋嬋——”一隻青鳥飛進來:“小姐?”

“去買套中空的銀針,再抓幾副內臟止血的藥,回來就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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