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芳芳淡淡:“那伯孃們就出把力,至少,先把自家屋裡院裡收拾乾淨吧,免得人家來取點心見了不想要.”

說得眾人訕訕。

蔡桂花還拉著牛芳芳急眼:“你娘我可沒法做事,不給我工錢?不行,你是我肚裡爬出來的.”

牛芳芳喊奶:“家裡的事奶你管著吧.”

牛老孃瞪眼,蔡桂花放了手,上次婆婆真抽她,臉都被抽了一道,可疼了。

這個不跟她貼心的小孽障。

等到蔡熹滿月,點心鋪子已經開張,生意紅火,牛家夠年齡的孫子們也去了學堂,便是最大的已經到娶媳婦年紀的也去了,萬一他就是讀書的那塊料呢?牛家算是暫時安定了下來,只要她出嫁前不再出么蛾子,她願意用兩成股養著他們。

想到自己的三成,牛芳芳心想兩成都是便宜了他們,自己只有方子,人家為什麼給她那麼大臉給五成?當然是因為她還給了別的好東西。

上輩子能用的東西用一個少一個,若是他們爭氣些,自己不用這麼難做。

氣死了。

來賀滿月,蔡家來了不少人,不是杜家的舊識就是蔡出全的朋友,只牛家一家是鄉下來的。

三人從頭到尾全是嶄嶄新,也挺直了胸膛在人前。

杜彩娘看在眼裡,知道這是又賺到銀子了,不知道牛芳芳這次想到什麼好主意,她那好舅舅知不知道。

牛芳芳特意囑咐了爹孃不讓他們跟蔡出全與杜彩娘說,說舅舅舅母知道了肯定會生氣,以後不讓她來了。

又說如果舅舅真知道了,就說那是老牛家的生意。

牛福山蔡桂花立即答應,生怕他們再沾不到蔡出全的光。

他們也不想一想算一算,從絡子到點心,牛芳芳自己賺了多少銀子,才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

別人有這些東西不早拿去自己發財?蔡出全再疼外甥女出手再大方也沒道理做這樣匪夷所思的事。

可兩口子都不想,只要自己沾到便宜有銀子花用就行。

所以說牛芳芳這個重生也是運氣好,換了別人家早被燒死了。

三人上前說吉祥話,圍看媽媽懷裡抱著的女嬰,正好才吃飽睜大眼睛瞧來瞧去,一雙純淨的大眼睛看得人不好意思。

牛芳芳一看那雙眼咯噔一下,長得太好了。

不是五官容貌,是那雙眼睛,那對眼神。

那樣一雙眼,只看來吃滿月酒的人怎樣從人情的吹捧到真心的誇讚就知道了。

難道這泥窩窩裡還要出一隻鳳凰?鹽阿郎:“這雙眼睛,格外的純淨透徹,我的皇子公主裡,都難比.”

郝靈:“廢話,我用靈力幫她養過胎。

小東西聰明,把我靈力吃了,倒養出一雙慧目來.”

衛弋:“根骨怎樣?”

郝靈無語:“你放棄吧,這個時代出個女將軍你想到她下場嗎?”

衛弋斜鹽阿郎,鹽阿郎氣惱:“我可不是昏君,從沒錯殺一個臣子.”

哦,那就是殺過了。

鹽阿郎:“他監守自盜擁兵自重,你不也說殺了最好.”

郝靈:“誰啊?”

衛弋:“一個走錯路的將軍,可惜了.”

郝靈擺手:“沒殺錯就行。

別對過去唸念不忘.”

衛弋輕笑:“不是我。

有人惦記兒女孫子呢.”

鹽阿郎抖落手指頭,死了才發現你的奸臣潛質。

牛芳芳這次帶著衣裳回來的,聽得杜彩娘將原來的院子留給自己她能說什麼?只能甜甜的笑。

她想親近杜彩娘,可杜彩娘帶著孩子一起睡,她若是纏著搬過去豈不是不懂事?蔡桂花一聽牛芳芳自己一個住原來那麼大的院子,眼珠子一紅:“嫂子,我搬來和芳芳一起住,也陪你做個伴。

你不會帶孩子,我教你.”

杜彩娘一滯:“家裡有媽媽和丫鬟呢。

你懷著牛家的孩子,你婆婆捨得你出來.”

“她有什麼捨不得啊,她那麼多孫子孫女了,等我生了她給錢就行.”

杜彩娘竟無言以對:“你哥同意就行.”

她哥有什麼不同意啊,蔡桂花信心滿滿的和蔡出全說,被蔡出全罵一通。

“牛家養不起兒媳孫子我就把你接回來。

挺著大肚子住在哥嫂家,這是不過了是吧?”

蔡桂花一蔫:“我回孃家住兩天又怎麼了.”

蔡出全氣笑:“孃家?孃家在石頭井呢,來鑰匙給你你回去吧.”

蔡桂花哼哼唧唧,看大宅子,還有規矩的丫鬟下人,嫉妒得不行,終於想到一個哥嫂不如自己的。

“哥,嫂子她不能生了你怎麼辦,真讓咱家老蔡家絕後?”

蔡出全煩得不行,當我不想生啊,可——“你要沒事就回去,大著肚子走來走去客人們都怕撞到你。

對了,”蔡出全想到什麼:“年前年後你們忙什麼呢?除了你嫂子生孩子也不見你們來.”

蔡桂花眼珠子亂轉:“哪忙什麼,這不是開春要種地了嘛.”

自己的妹妹自己哪能不瞭解,見此蔡出全心裡涼了涼,果然女孩子養不住,嫁了人心就是夫家的。

想來,是又想什麼賺錢大計了吧。

自己何需問她啊,這些日子忙,明個兒他就去街上轉一轉,遇到同村的不愁不知道。

蔡出全沒了應付的耐心,只說她肚子大早些走。

蔡桂花哼哼唧唧又去杜彩娘那裡磨嘰了會兒才走。

半路上跟牛福山抱怨杜彩娘沒給她東西。

給你個屁。

自從杜彩娘回來後,她才不想養這些白眼狼,蔡出全想給他自己準備去,蔡出全想不起來她就不管。

她還只是個產婦,很辛苦的好不好。

今日杜彩娘心裡苦澀,因為蔡桂花那個大嘴巴好的歹的全跟她咧咧,晚上一家子吃飯的時候便有些心不在焉。

牛芳芳看在眼裡,親孃嘀嘀咕咕的時候她也在場,她知道杜彩娘心裡難受,可又怎樣,她親孃說的有道理,子嗣為重。

晚上,杜彩娘出了月子蔡出全搬了回來,杜彩娘坐在凳子上怔怔看著他鋪床,半天,幽幽開口。

“夫君,我不能生了,你——納妾吧.”

杜彩娘心想,試一試,她就試一試,如果蔡出全堅決不肯,未必不能重來。

她目光落在搖床裡,孩子需要爹。

蔡出全動作一頓,第一個念頭:自己讓杜彩娘懷孕不過一年前,這種事越拖越沒譜,如果趁熱打鐵找個好生養的女人——他慢慢轉回來,緊皺著眉,一副不贊同的樣子:“彩娘,你胡說什麼,不是說好一家人好好過?”

杜彩娘經歷一世的雙眼卻將他眼底無法完全掩藏的光彩看得清清楚楚,她心底開始發涼,果然,只要給他機會——難道上輩子自己表現得很善妒才讓蔡出全一點痕跡不露等到外甥女給他塞女人?杜彩娘第一次開始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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