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言聽著這霸氣側漏的咒文,還在想和安妮說的不太一樣時,耳邊就傳來卡夏急迫的聲音。

“臭小子,想什麼?要來不及了.”

吳言聞言抬頭,卻看到那黑油之內的身影只剩額頭還漏在外面。

面前的石板散發的七彩光芒都有些暗淡了。

深吸一口氣,“願!”

話語一出,就感覺自己身體一顫,那石板發出的光芒一凝,直接飛到了那黑油包裹的身影上,在唯一露出的額頭化作一個菱形印記。

印記剛一成型,吳言就感覺渾身一陣刺痛,好像有什麼東西要鑽出來一般。

猛然間吳言周身就有無數七彩鎖鏈鑽出,筆直的扎進了那被黑油包裹的身軀,一陣撕裂感傳來。

吳言痛撥出聲“啊……”下一刻,自己就擺脫了剛才的束縛,直接被鎖鏈拉進了那黑油之內。

吳言看著自己沒入黑暗,猛然間就有一道刀光從胸口出現,飛向了前方,還沒等吳言反應過來,又是一陣劇烈的撕扯感傳來,痛的吳言一陣扭曲身體佝僂了起來,然後就昏了過去。

卻說卡夏看著那小子簽訂契約之後,就有七彩鎖鏈直射愛莉爾,然後那小子就被拉進了黑暗之泉裡。

正懊悔自己不僅沒救回自己的孫女,還搭進去一位傳說之人。

下一刻,身體立刻示警,本能的後退之後,一道刀光就從面前劈過,卡夏毫不懷疑自己如果不躲,立刻就會身首異處。

看著屋子裡閃過的刀光在黑暗之泉留下的痕跡,那刀痕似乎在和黑暗之泉角力,忽然藍白豪光從那刀痕裡出現,時空一陣扭曲,那黑暗之泉居然瞬間退卻。

再看那抓著轉職之書的藍色利爪則直接被劈成了兩半,消失無蹤。

懸浮的轉職之書脫離掌控後,立刻就向著地面飛去,沒入了白髮披散到地的愛莉爾身體內。

卡夏順著那轉職之書飛行的痕跡,看到了地上那兩人的模樣感覺自己氣血立刻衝到了腦門,下意識就朝著那小子砍去,卻在脖子後面停了下來。

一聲悠長的嘆息之後,一張黑色麻布就遮蓋了兩人的身影。

“咚”房門就被撞開了,來人一頭藍色長髮,身穿貼身皮甲,左手一把長弓,滿臉緊張之色。

安妮本來按照吳言的叮囑在訓練場練習從儲物空間取箭的方法,忽然間就感覺一陣劇痛遍佈全身,下一刻靈魂就是一陣激盪,差點暈過去。

安妮感覺自己的靈魂到要被扯出去了,雖然下一刻這種撕扯感就消失了,但是安妮知道這種感覺一定是吳言出問題了,立刻順著靈魂感應的方向衝了過去,直接衝到了公會二樓,撞開房門之後,就看到了兩位會長都在房間裡,還有一個黑布蓋著的東西,順著感應,安妮知道吳言就在那黑布下面。

但是有兩位會長在,安妮也不敢貿然就衝上去扯下黑布。

正在躊躇之時,那法師公會的會長就閃現到了身邊,推著安妮出了門外。

“放心吧,你男人沒事的.”

“愛德華大人,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那個死金毛有事和他說而已,死不了.”

法師公會長愛德華推著安妮就下了樓梯,看到下面聚著的一大群人投來的目光,大手一揮“沒事都散了吧,誰喜歡留下,就到我哪裡幫我做個小實驗……”忽然那一群人就都跑散了,一點留戀都沒有。

……

吳言在感受到那刀光破體而出後,就昏了過去,眼前的迷霧在慢慢的變稀薄。

等迷霧完全散去之後,吳言才發現自己處在一個不規則的類球形空間,整個空間中不時有電光流過,在這個空間的正中位置,有一本厚厚的書浮在空中緩緩轉動,吳言正要上前看看,一道電光就直奔吳言衝來,吳言感覺一麻,就陷入了黑暗,睜開眼,也是一片昏暗,偶有微微的陽光從縫隙穿過。

伸手一抓,好想是布啊,一甩將蓋著自己的布被甩開後,吳言眯著眼看見晚霞映照下長長的脖子?低頭看去卻是差點把眼珠子瞪了出來……下一刻,一道身影抓著自己手腕一掰,就從吳言懷裡把那人抱走了。

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身影,吳言趕緊取出備用衣服穿上。

再回頭,卻看到卡夏正把那用黑布包裹的人放在地上,還溫柔的捋了捋那人的頭髮,微圓的臉龐,吳言正想細看一下,卻發現卡夏起身,立刻就轉了過去,晚霞真美啊……

聽著沉重的步伐緩緩靠近,吳言的心跳都隨著步伐一顫一顫的。

眼角的餘光看見卡夏金燦燦的肌肉在霞光中熠熠生輝,吳言不由得心跳的更快了。

“坐吧.”

“哦.”

“愛莉爾是我孫女.”

“哦”

“她父母早逝,是我十八年來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帶大的.”

“哦.”

“你就不會說點別的?”

“嗯.”

……兩人四目相對,吳言看著卡夏目光中漸漸衝滿了憤怒,已經在盤算著這麼逃了,一隻大手卻忽然按在了肩膀上,壓的吳言動彈不得……

也不管吳言是不是在聽,自顧自的講起了故事。

話說很久以前,額,也就六十多年以前,一個年輕的流浪野蠻人從亞瑞特山走到了魯高因城,在哪裡完成轉職加入了一個小隊,在後面十幾年不斷的冒險旅程裡,這個野蠻人和隊伍裡的女法師從兩看相厭,到生死永相依,然後他們生下了一個男孩兒,當野蠻人再次回到故鄉的時候,族長卻告訴他這個孩子不能在這裡,這裡不可能活下來。

然後他們就和自己的孩子分別了,唯有戰鬥間隙的書信才能告訴他們自己還有個孩子,後來,那個孩子也成為了一位轉職者,再後來,那孩子告訴他自己有了個女兒,他當爺爺了,也就是這封信將他從失去妻子的痛苦中拯救了出來。

他請求族長讓他去看看孫女,族長卻不同意。

後來他又一次收到了信,他的兒子在信裡說自己把孩子送到了流放城,因為他也要打敗憎恨之王墨菲斯托,去和自己父親並肩戰鬥。

再後來,那個野蠻人就得到了兒子兒媳去世的訊息,他再去求族長,族長給了他一份委任書。

後來他默默的看著那個兩歲的女娃慢慢成長,直到她轉職成功,本來只要她找個好隊伍,就可以安全的成長,可是這孩子卻非要像祖父和父親一樣,成為一名傳說中的英雄……

但是那野蠻人也不能直接勸阻,只能在工作之餘默默關注,本來一切都好,自己給她調好了傭兵,只要她完成歷練,就可以回來拿到自己為她準備好的一切。

可惜這孩子心比天高,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有個單人剿滅血鴉的勇士,非要自己去挑戰,等她爺爺知道趕去的時候,她已經奄奄一息,看著孫女這樣,她爺爺不顧規則的壓制,滅殺了血鴉,卻引起了黑暗之泉。

一路抱著她疾馳而回,請來了法師公會的會長,卻迴天無力……

看著眼前失落的卡夏講的故事,吳言只覺得狗血……

“你說她爺爺是不是很失敗,明明只要告訴她一切就好了,對吧?”

吳言看著疲憊的卡夏,覺得他需要一點點直男的震撼。

吳言把手重重的拍在了卡夏肩膀上,重重的說道。

“活著就好!”

卡夏看著眼前的臭小子,一陣愣神“活著就好……”

“哈哈,對,小子,活著就好……”

…………

吳言揉著肩膀從卡夏哪裡離開,看到在樓下等著自己的安妮,輕輕的點了點頭,就往旅館走去。

兩人並肩穿過內城門,走過長長的街道,站在門前時,吳言終於開口。

“安妮,我……”

“我不介意的.”

還不等吳言說完,安妮就提前打斷了他。

看著安妮倔強的面容,吳言一陣詫異。

‘我就是想說我和卡夏說了,你可以去隔壁住了啊。

不介意啥?’

百思不得其解怎麼解決,吳言的答案是那就別思。

索性進了房間,也是累了一天了,吳言簡單洗漱一下後,坐在床上看著站在屋裡的安妮,想了想今天可能還不能去隔壁開房間吧,就在床邊鋪好了睡袋,剛掀開,就有人鑽了進去。

“額……你要睡這兒?”

看著安妮微微點頭。

“那好吧.”

吳言心下暗喜,睡袋能和床比嗎?當然不能啊。

吳言舒爽的躺在床上伸了個懶腰,你看這床就是好,能滾左邊,滾右邊……

看著出現在眼前的藍色頭髮,吳言直接就坐了起來。

再看一遍,那散開的藍色頭髮雖然遮住了臉,但是微微顫抖的身體還是暴露了她的心情……

吳言看看地上已經消失的睡袋,只能輕輕躺了下去。

側著身往裡挪了挪,背貼到牆上,神念運轉數金幣大法,心裡默唸清心決。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微風無起,波瀾不驚。

幽篁獨坐,長嘯鳴琴。

……

安妮聽著吳言在身後念著的奇怪咒語慢慢變成穩穩的呼吸,緊張的心情也慢慢放鬆了,悄悄轉身看著吳言,臉上慢慢掛上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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