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再見師姐,王燕青的抉擇

日上三竿,驕陽如火。

雷城,白虎府邸!

李觀棋直接潛入了白虎家主的府邸深處,來到了白陽的居所附近。

秦鹿白記得他。

那難道在模擬世界的所有人都記得他嗎?

陳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背後都是莊遠在搞鬼。

而現在莊遠失去了陳越這最後一個“上身”肉體,也只能困於靈咒天牢,二十年不得出。

等二十年後,李觀棋想捏死五行級的莊遠,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和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

所以從陳越密室出來之後,李觀棋就前往了雷城街道,想要去看看,他在模擬世界裡接觸過的雷城所有人,是不是都認識他。

但事實證明,並非如此。

街上買過東西的商販老闆,不認識他。

青龍家族在城東賣藥粥的廚子,不認識他……李觀棋還順手把藥粥鋪子給砸了。

甚至就連【雷城第一】關鍵人物之一,老瘋子楊天昊,居然也不認識他。

額,當然,這老殺手的靈魂被陳越弄瘋了,其實也不好說。

而【雷城第一】副本一共才幾個關鍵人物?

除了楊天昊之外,夠格的就只剩最後一人了。

雷城第一,白陽!

於是,迎著璀璨的烈日,李觀棋緩緩來到白虎府邸的一間偏僻庭院之中。

“簌簌。”

秋風掃落葉。

庭院之中,石桌之旁,一道高大的白衣身影坐而喝茶。

而桌子對面,卻是還沏了一杯熱茶。

“小兄弟。”

白髮蒼蒼,體型高大的白陽背對著李觀棋,緩緩將手中茶杯放下,輕聲道:“不知光天化日,入我白家,所為何事啊?”

“白前輩,不妨回頭看看。”

李觀棋走到白陽後邊,輕聲一笑。

“嗯?”

白陽緩緩轉頭。

這位魁梧老人和李觀棋的目光,剎那碰撞。

起初,白陽還沒什麼反應。

但漸漸地,這位老人的眼神開始逐漸產生變化,直到最後,看向李觀棋的眼神之中,已經充滿了震驚!

……有了。

李觀棋見此頓時明悟。

白陽在跟他對視之後,也擁有了模擬世界的記憶。

所以,只有秦鹿白和白陽兩人麼?

“幻術?!”

白陽一下子從石桌旁起身,怒視李觀棋,“你對老夫做了什麼?!”

幻術?

可這個幻術未免也太過真實!

真實到就像一瞬間,他就去到另一個世界,親身經歷了那些事情一般。

“額……”

李觀棋看著白陽,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是啊。

正常人在遇到這種事之後,當然會有不同的反應。

有像秦鹿白那樣,笑著接受事實的,自然就有像白陽這般,非常警惕,完全不接受,甚至還以為中了幻術的。

“白前輩,告辭了。”

李觀棋朝白陽拱手抱拳,深深鞠了一躬。

“給我留下說清楚!那秦鹿白到底是誰!”

白陽沉聲怒喝,抬手就想朝李觀棋抓去。

“嗡——”

可就在此時,遠處潛藏暗中的赤公明忽然出手施法,一股五色光柱從天而降,瞬間籠罩李觀棋。

白陽右手抓過,卻是直接抓了個空。

五色光芒還未消散,可李觀棋已然消失不見了。

“……”

當五色光芒漸漸散去。

空蕩蕩的庭院之中。

除了白陽一人之外,空空如也。

“幻術?未來?”

白陽環顧四周,神情茫然,“那孩子,居然還活著?”

“……”

“李觀棋!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白陽轉過頭,遙望天空,沉聲大喝!

“因為秦鹿白已經原諒你了。”

蔚藍的天空之中,一道縹緲聲音悄然傳來:“你看見的那些未來,不會再發生,因為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連鹿白都已經放下,白前輩,你又為何不能放下呢?

放下吧,解開你的心結,這麼多年過去,你也該釋懷了。”

聲音,緩緩消散。

白陽站在庭院裡,神情恍惚。

良久。

過了良久。

這位五行級的強大武夫,眼中才重新迸發出了神采,那是數十年未曾出現過的神采!

是屬於武夫的昂揚朝氣,磅礴意氣!

“轟!”

一股強大威壓從白陽體內爆發而出。

心結一朝解,修為寸寸進!

五行級的桎梏開始鬆動。

六合級的武道更高山,已然掃去迷霧,呈現眼前!

白陽,這位魁梧老人遙望天邊,認真抱拳,沉聲大喝:

“白某,多謝相助!”

“觀棋!若有用武之地,隨時來雷城找老夫!”

……

……

“喂,話要說清楚,我可沒原諒白陽,我只是、只是……已經殺過他一次,報過一次仇了,所以饒他一命罷了。”

大洛,南境邊疆。

森林上空。

李觀棋,秦鹿白,赤公明一行三人被狂風裹挾,飛速朝遠處的長城邊界掠去。

“是是是,饒白陽一命,讓他便宜大發了。”

李觀棋笑著看了秦鹿白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話說那個藥粥的事情呢?”

秦鹿白好奇地看著李觀棋,“你不管了?”

“留了一封信給白虎家族的管家,白前輩會看到的。”

李觀棋平靜回道。

陳越的存在,只有四大家族的四個老祖宗才知道,除了陳越之外,李觀棋還把【雷城第一】的所有事情,都寫在了信裡。

等白陽從模擬記憶裡逐漸平復好心情,看到信之後,自然會明白一切。

李觀棋三人離開雷城之後,就搭乘傳送陣,來到了大洛南境的邊疆地帶,朝赤血堡壘所在的那片長城前進。

李觀棋要救一萬赤血軍和師姐王燕青。

而赤公明要的不僅僅是救王燕青這位孫媳婦,還要讓王燕青跟著李觀棋去遊歷南疆,既是為了離開大洛的動盪局勢,也是為了走出喪夫的傷心地。

說實話,赤公明收養女這事兒確實做得不怎麼地道。

論輩分,三十多歲的五行級武夫王燕青,見了二十多歲的兩儀級武夫秦鹿白,還得喊聲“姑婆”?

話說是這麼個輩分叫法麼?

這玩意兒給李觀棋都有些整懵了。

畢竟論輩分,赤公明是王燕青的夫君赤元安的爺爺,按有些地方的叫法,她得管赤公明叫“祖翁”。

但是赤元安和父親的關係極差,幾乎沒有父子情誼,反而跟爺爺赤公明的關係極好。

這就導致了王燕青一直管赤公明叫“公公”。

這亂七八糟的玩意兒,總是讓李觀棋忍不住想腹誹一句“豪門真亂”。

“呼——”

這時,赤公明忽然控制狂風漸漸散去,帶著三人平穩下沉,朝下方的森林降落。

而這時,地平線上,那座御天長城和赤血堡壘的輪廓,還處於若隱若現的狀態。

“爹?”

徹底落地之後,秦鹿白疑惑地看向赤公明,不解道:“離長城還遠著呢,怎麼不走了?”

“不能再靠近了。”

李觀棋打量著周圍的森林,隨口替赤公明解釋道:“御天長城的測靈機制,是越強越敏銳,對於弱小的靈力,只會產生微弱的反應。

而對於強大的靈力,也就是五行級咒術師來說,只是靠近,都會讓長城發出非常大動靜的提示警報。”

當初他在模擬世界進入赤血堡壘,御天長城只是微弱反應,王燕青尚能偷偷瞞下來。

如若五行級的赤公明靠近,到時候整座堡壘紅光漫天哇哇響,即便是王燕青也瞞不住。

“這個給你。”

赤公明將一封書信交予李觀棋,平靜道:“這是老夫的手寫信,你的那份預知能力,不是所有人都會跟鹿兒一樣相信的,真給燕青整一出,只怕她會以為你是哪裡跑來的奸細亂施幻術,叫士兵把你綁起來,有這封手寫信,可以省很多事。”

“明白。”

李觀棋收起信封,跟赤公明和秦鹿白點頭示意,隨後轉身離去。

全速狂奔之下,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

秦鹿白望著李觀棋逐漸的背影,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覺得他還不錯?”

赤公明忽然說道。

“嗯,像太陽。”

秦鹿白大大方方地承認,還用了一個有些奇怪的形容詞。

“太陽?”

赤公明好奇地看著這位自家養女,“為什麼是太陽?”

秦鹿白仰起頭,遙望森林樹梢之上的那一輪璀璨驕陽,眼神迷離,“高大,強壯,陽光,熱情,溫暖,耀眼,又有點傻氣的莽撞,不怎麼會隱藏自己,總是惹人注目,所以他像太陽。”

“我記得,我應該在你小時候跟你講過,太陽不是天神,更不是什麼金烏,它只是一顆宇宙裡的天體,是恆星,散發恐怖熱量的恆星。”

赤公明瞥了眼秦鹿白,聲音低沉:“離遠了,它是太陽,給予人們溫暖和生機。

但是靠得太近了,那它就是焚燬一切的巨型火球,在很久以前,燒死了數之不盡的尋找本命星的七星級強者。

太陽看似絢爛耀眼,實則只會給身邊人帶來災禍。”

秦鹿白眼神黯淡,顯得有些失落,“爹,你想說什麼?”

“唉……”

赤公明輕聲嘆息。

這位老人遙望遠方,眼神飄忽。

“其實。”

“那孩子,真的很像元安,各方面,都是,所以我才想讓燕青跟著他。”

“但他和元安又有些不同,元安沒有見不得人的秘密,可那小子的秘密太多。”

赤公明看向秦鹿白,神情複雜,“他帶我救了你一命,我欠他一個人情,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馬上就還給他。

因為即便是我,也不想跟他牽扯太多,他的修煉速度不似凡人,他的未來不可預估,但同樣的,危險也是。”

說到這兒,赤公明輕輕揉了揉秦鹿白的腦袋,“咱們都是普通人,做普通人該做的事,結交普通人該認識的朋友,這種人,敬而遠之吧。”

“那燕青姐呢?”

秦鹿白看向赤公明。

雖然輩分有點亂,但她向來是管王燕青叫“姐姐”,而且她們二人也見過。

“為什麼你願意讓燕青姐跟著他?”秦鹿白看著赤公明。

“你應該懂。”

赤公明卻沒有再解釋。

“是啊,我當然懂。”

秦鹿白遙望遠方,望著地平線上的那座長城,望著那座若隱若現的堡壘輪廓,輕嘆一聲。

“因為李觀棋不是普通人,燕青姐也不是。”

“她叫王燕青,出身大洛十六姓之一的王家,僅次於八國姓之下,天生具備強大的王家血脈,是上等異血人族。”

“她嫁給元安哥,其實是赤家高攀。”

……

……

“有信?”

御天長城,赤血堡壘!

堡壘最頂層,統領府衙之中。

一位身穿紅色勁裝,雙手帶著精鋼護腕的高挑女人,正襟危坐在書案之後。

一頭柔順的黑色長髮被她高高束起,以一個赤紅髮冠固定,紮成高馬尾,末端髮絲隨著窗外吹來的清風,微微飄揚。

此地一萬赤血軍的最高指揮官,女統領,王燕青!

“何人來信?”

王燕青望著門外的赤血軍士兵,平靜問道。

“一名自稱陳巖,字公明的男人。”

赤血軍士兵雙手捧著一封書信,低頭恭敬道:“他說此信乃是奉給統領的密信,屬下不敢怠慢,故而送來。”

“嗯?”

王燕青面色古怪。

陳巖字公明?

陳巖是她師父。

赤公明是她公公。

哪個傢伙敢這麼調侃她?!

“把信拿過來!”

王燕青那對英氣的劍眉一擰,伸出右手,巧勁震盪空氣,竟是直接形成了類似隔空取物的手段,隔著十幾米,從門外計程車兵手中,直接拿來了信封。

起初她還有些不悅。

但是看見信上的內容和字跡之後,這位女統領頓時面露喜色。

字跡能模仿,可內容裡的生活小趣事,那可是獨屬於他們一家三人的。

“快!把送信之人帶過來!要客氣些!”

“是!”

赤血軍士兵連忙離開。

很快。

士兵再度折返。

而這次,他的身邊已然多了一位渾身籠罩在黑袍之下的身影。

“……”

王燕青見此,卻是蹙起眉頭。

這身高明顯不對了,且氣息也截然不同。

“師……呵呵,好久不見。”

黑袍人緩緩掀開兜帽。

赫然便是李觀棋。

他面帶微笑,看向王燕青。

王燕青也看向了他。

四目相對,目光碰撞……

一瞬間。

王燕青臉上神態急速變化。

……戰死!

……全軍覆沒!

等等,這真的是真實?

又或是幻術?!

“所有人,退下!”

“砰!”

王燕青面色劇變,一揮手,直接將統領府衙的門窗重重關上!

門窗閉合,屬於此地的陣法啟動,隔音靈罩覆蓋。

“我需要一個解釋。”

王燕青正襟危坐在書案之後,死死盯著李觀棋,眼神極其複雜,一會兒有溫情流露,一會兒又警惕無比。

溫情,是因為眼前的高大男人,“好像”是自己的小師弟李觀棋。

警惕,則是因為……那些記憶,真的是真實的嗎?

“如果我是施展幻術的亂臣賊子,赤前輩就不會給我他的手寫信了。”

李觀棋指了指王燕青桌案上的信封,認真說道。

“那、那……”

王燕青低頭看了眼手寫信,而後又看向李觀棋,眼中的銳利鋒芒一下子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茫然和不可置信,“那些記憶,是真的?是未來?你能回溯時空?還是讓我預知未來?”

“師姐,看看你的空間戒指。”

李觀棋認真說道:“你送我的那一杆冰槍,還在麼?”

“……”

王燕青低頭看了眼右手戒指,左手輕輕摩挲了一下之後,頓時面露愕然之色,“沒了!”

“因為師姐你送給我了。”

李觀棋說著,便從空間戒指取出了點雪槍。

“???”

王燕青徹底懵了。

因為這麼一來,無論是時空回溯,還是預知未來,都沒法解釋眼下的情況。

“我不好解釋。”

李觀棋走到王燕青面前,看著她,認真道:“但是師姐,請相信我,師弟回來了,我們還有機會改變一切,改變那段記憶裡的悲劇結局。”

“……”

聽得此言,王燕青的表情頓時凝重下來。

悲劇結局。

十餘萬南疆大軍忽然壓境,她和一萬赤血軍死戰到底,最終全軍覆沒……

“師姐,你曾經教我,說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

李觀棋看著王燕青,沉聲道:“可是愚忠的代價是什麼?是所有人一起死,不是為了保家衛國,而是因為可笑的權利鬥爭而死。

師姐,你已經經歷過一次了,還要再來第二次嗎?真要再來第二次,就沒有挽救的機會了。”

“可我不是為了大洛愚忠!”

王燕青咬了咬牙,轉過身背對著李觀棋,帶著難以壓抑的哭腔大聲道:“我是為了我夫君愚忠!

他忠烈而死,我不能汙了他的名聲,我不能讓他有一個逃兵妻子!

我也不能帶著一萬赤血軍當逃兵,他們是正規軍!他們逃了,那他們遠在家鄉的妻兒老小都得被連坐處死!”

“……”

李觀棋啞口無言。

重來一次,可他們要面對的問題還是一樣的。

證據,理由。

他們需要證據和理由,來證明撤軍的合理性,否則擅離職守便是全軍斬首的死罪。

可哪來的證據呢?

想要證據,就必須去長城之外,可一旦真的找到了那十餘萬南疆軍隊,那南疆軍就會提前發動襲擊。

即便多了個赤公明,也攔不住這股海量兵力!

但是。

可以跑。

多了個赤公明,那王燕青至少能保證自己的成功逃亡。

“提前撤離吧師姐。”

李觀棋伸手抓住王燕青的肩膀,將她的身子強行轉了過來,認真地看著這位女統領的眼睛。

“先讓赤血軍提前撤離,然後我們再去長城之外,找到南疆軍的蹤跡做證據,有了證據,我們就是合理撤兵。

雖然依舊算是擅離職守,但性質卻不同,師姐你出身王家,以王家的勢力,藉此由頭,一定能幫忙擺脫罪名的。”

“師姐,如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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