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巨龍之王，李觀棋！
“轟！”
龍族祖巢，祖龍聖山！
這座高達6000米的傳奇山嶽，此時忽然爆發出耀眼至極的金色光芒，在蔚藍天空的籠罩下，整座山體金光燦燦，如同一座黃金巨山！
“吼？！”
“發生了什麼？！”
“這、這……”
祖龍聖山的山巔處，上萬頭巨龍拍打著龍翼飛天而起，望著這從未見過的一幕，全都震驚不已，陣陣討論聲此起彼伏。
但很快，這些巨龍就回想起了燒錄在祖訓當中的一些記載。
“先祖顯靈？！”
一頭通體湛藍的水龍發出難以置信的聲音，頓時帶動了其餘巨龍的討論。
“不會錯，這就是先祖顯靈！”
“除了先祖顯靈，聖山什麼時候發過光？”
“而且還恰恰是金光！”
“可、可是祖訓記載的先祖顯靈，不只是發光，還會射出一道金……”
“轟！”
忽然，聖山散發而出的金光匯聚，化作一道金色光柱洞穿雲層，射向天穹，最後又垂直傾瀉而下，將一名盤坐在森林廢墟之中的白髮人類徹底籠罩在內。
“……”
寂靜。
見此一幕，祖龍聖山的山巔上空，上萬頭巨龍拍打著翅膀，懸浮天穹之中。
除了拍打龍翼產生的風聲之外，沒有任何一頭龍發出聲音。
所有巨龍的心中都有一個同樣的疑惑。
——為什麼它們龍族的先祖顯靈，會指向一個人類？
但，先祖顯靈，終究是事實，也總得有巨龍表態。
“吼！！！”
黃金龍凱德仰頭咆哮，發出一陣驚天龍吼！
“先祖顯靈，巨龍之王選舉結束！”
“吼！”
“吼！！”
“吼！！！”
上萬頭巨龍緊隨其後，仰頭咆哮。
一陣又一陣龍吼聲此起彼伏，如同滾滾雷鳴般響徹天穹，迴盪在這片浩瀚遼闊的天地之間！
……
……
“嗯？”
李觀棋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場景，微微一愣。
放眼望去，只見四面八方的森林廢墟之中，足足上萬頭體型龐大的巨龍，就這麼圍著他，整齊劃一地匍匐在地。
這些巨龍的龍種各不相同，此時卻都在做著相同的一件事——對著李觀棋所在的方位，將頭顱貼在地上。
這上萬頭巨龍，彷彿是在向李觀棋表示臣服。
位列最前方的兩頭巨龍，一頭渾身遍佈黑鱗，一頭渾身遍佈金鱗。
【九宮級黑暗巨龍】
【九宮級黃金巨龍】
前者，自然是李觀棋所熟知的那一頭黑暗巨龍——薩默菲爾德，或者說，黑帝斯。
而另一頭，李觀棋雖然沒見過，但從對方體內散發而出的強大氣息，也讓他已經有所猜測了。
跟黃金龍王克洛頓如出一轍的氣息，雖然稍有遜色，但也並沒有差多少。
如果不出意外，這傢伙，應該就是綠龍艾德森之前提過一嘴的，九宮級大圓滿的黃金龍，凱德。
“你們……”
李觀棋看向黑暗巨龍，滿頭霧水，“黑帝斯，現在什麼情況？”
“吼！”
這頭體型龐大的黑暗巨龍沒有說話，僅僅是抬起頭顱，仰天發出一道聲浪震天的龍吼咆哮！
“吼！”
“吼！！”
“吼！！！”
緊隨其後的，周圍這上萬頭巨龍也一個接一個地仰頭咆哮，此起彼伏的龍吼聲彷彿要震破這片蒼穹！
聽著這些龐然大物的龍吼聲，李觀棋臉上的表情從疑惑，再到愕然，最後變成難以置信。
這是參拜，是覲見！
他能夠聽懂龍族的吼聲。
而此時，這些巨龍仰頭髮出的龍吼聲，代表著龍族對巨龍之王的參拜與覲見！
它們在參拜誰？
它們在覲見誰？
此時，此地，此景，上萬頭巨龍盡皆匍匐在地，沒有一頭龍是站著的，而那個唯一站著的存在，是一名人類——李觀棋！
“巨龍之王的選舉，已經結束了。”
在一陣陣音浪震天的龍吼聲之中，黑暗巨龍緩緩低頭，看向眼前的李觀棋，認真道：“常規情況下，巨龍之王的選舉，分為‘戰選’和‘票選’，但您或許知道，在一種特殊的情況下，這兩項環節都可以跳過。”
“先祖顯靈？！”
李觀棋驚訝地脫口而出。
“正是。”
黑暗巨龍恭敬地低下頭。
李觀棋猛然轉過身，朝遠方那一座最為高聳，在雲霧裡若隱若現的祖龍聖山望去，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他在三代黃金龍王的記憶裡得知過此事。
在歷史上，聖山曾經顯靈過一次，唯一的一次。
那就是三代黃金龍王，蛻變成黃金應龍的那一刻。
那時，祖龍聖山爆發金光，射出一道光柱，將遠在別地的三代黃金龍王籠罩蓋住。
雖然最終事實證明，這道金色光柱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效果，但這件事的象徵意義極其巨大。
祖龍聖山，是巨龍一族祭祀先祖的聖地。
然後這座聖地，卻發出金光，將一頭巨龍罩住了？
這完全就是“先祖顯靈”的意思。
不管是不是真的先祖顯靈，最終的結果就是，彼時的二代龍王主動退位，將蛻變成應龍之軀的三代黃金龍王，迎上了巨龍之王的王座。
從那時起，這個規矩，就在巨龍一族的祖訓上徹底定了下來。
——祖龍聖山發出金光，便是先祖顯靈的象徵，被金光籠罩的巨龍，就是下一代巨龍之王！
可這個規矩很久沒有生效了。
因為除了4000年前的三代黃金龍王之外，就再也沒有巨龍能夠讓祖龍聖山顯靈。
而黑帝斯此時的意思是……
“什麼時候的事？”
李觀棋看向眼前的黑暗巨龍，“祖龍聖山顯靈，然後射出金光，照向了我？”
“就在剛剛。”
黑暗巨龍低著頭，恭敬道：“金光足足持續了10分鐘之久，比歷史上三代黃金龍王的那一次，還要長3分鐘，當金光徹底消散之後，您就睜開眼睛了。”
“……”
李觀棋聽得此言，低下頭，抬起右手，食指輕輕觸控著眉心位置。
此時，與破妄之眼融為一體的應龍瞳並沒有顯現，而是隱藏在他的眉心面板下方，但他能感覺到那一顆九彩應龍瞳的存在，甚至還能控制那顆眼球轉動。
指尖傳來的觸感，則是類似於觸控眼皮。
應龍……應龍……
李觀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所謂的先祖顯靈，大機率是那位三代黃金龍王的手筆。
不過似乎也沒錯？
生於4000年前的三代黃金龍王，放到今天，也確確實實是龍族先祖。
“我之前一直在勸說大家。”
這時，黑暗巨龍看著李觀棋，輕聲道：“我想勸大家接受你的領導，讓你成為我們巨龍一族的領袖，我說了很多很多。
但結果證明我一直在做毫無意義的事情，說毫無意義的廢話……因為先祖顯靈，足以打破一切質疑，比我的話語，要更加有力一萬倍。”
“吼！”
話音剛落，它忽然仰頭咆哮。
發出一聲龍吼之後，這頭黑暗巨龍才重新看向李觀棋，將頭顱緊貼地面，沉聲大吼：“參見吾王！”
“參見吾王！！！”
上萬頭巨龍，包括那頭九宮級大圓滿的黃金龍凱德在內，此時全都面朝李觀棋，低著頭，大吼咆哮，發出的音浪幾乎讓大地都為之震動不已。
它們是龍族。
它們在覲見，在參拜。
雖然它們參拜的物件是一個人類。
但這個人類，同時也是一個身具先祖應龍之力，並且獲得了先祖顯靈、聖山認可的巨龍之王！
“呼——”
看著周圍的上萬頭巨龍，李觀棋深呼吸一口氣，而後整個人拔地而起，化作一道長虹直衝天穹上空！
轉眼間，他的身影就遁入雲層，消失不見。
但下一刻，卻有耀眼金光在雲層之中炸起，照耀天地！
“吼！！！”
一頭長達千米的白色應龍，猛然從厚重的雲層裡探出威嚴龍首，朝大地發出龍吼咆哮！
它那一雙巨大的白色羽翼遮天蔽日，彷彿蓋住了整座天穹，它那延綿無盡的龐大身軀，則是在雲霧裡若隱若現。
神龍見首不見尾。
應龍虛影！
但此時的應龍虛影，幾乎看不出半點“虛影”之意，遠遠望去，完全和實質巨龍毫無區別，就彷彿是一頭真真正正的白色應龍，展開純白無瑕的雙翼，散發著耀眼至極的金色光芒。
這是李觀棋的新能力。
準確來說也不算新能力，本質上，這其實是在三代黃金龍王的幫助之下，進一步提升的【龍威】天賦。
此時他施展龍威，可以根據自己的心意，來讓自身化作一頭長達千米的白色應龍，有點類似開啟【巨神】星辰技的狀態。
“吼！！！”
李觀棋化作的白色應龍盤踞天穹，朝大地發出咆哮。
“吼！”
地面之上，上萬頭巨龍也隨即昂首咆哮，用龍族最傳統的放聲大吼，來回應著巨龍之王的吼聲！
“巨龍們，告訴本王，在龍王選舉之中，以陰謀詭計誣陷對手的巨龍，應該受到何等懲戒？！”
白色應龍緩緩開口，威嚴的聲音彷彿滾滾雷鳴般，迴盪在天地之間。
“嗯？”
“什麼？”
“啊？”
此言一出，原本巨龍們慷慨激昂的情緒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茫然。
龍王選舉？陰謀詭計？
可最近的這場龍王選舉，哪來的陰謀詭計啊……
先是兩頭具備應龍之力的千米巨獸在拳拳到肉的廝殺，貢獻了一場絕對精彩的龍王戰選，然後還沒等票選開始，祖龍聖山就顯靈了，何來的詭計之說？
大部分巨龍都很疑惑。
可是，卻也有一些巨龍並不疑惑。
它們，有的坦然，充滿期待——黑暗巨龍黑帝斯。
有的難以置信——黃金巨龍凱德。
有的，則是開始了驚慌恐懼——隱藏在暗中的那些巨龍們。
“回答本王的問題！！！”
天穹之上，羽翼垂天的白色應龍再次怒吼，散發而出的血脈威壓，頓時讓所有巨龍都為之心驚膽戰。
但還是沒有巨龍敢接話。
巨龍們又不是傻子，此時這位新任巨龍之王忽然問這個問題，顯然不是真的在提問。
必有所指。
可問題是，指什麼？
“……”
地面，黃金龍凱德微微側頭，難以置信地看了眼身旁的黑暗巨龍，“是現在？伱之前跟我說的，真相終會大白，就是指現在？巨龍之王要幫你作證？”
“有些事情，我們很難接受。”
黑暗巨龍黑帝斯看向它，輕聲道：“但是凱德，我們總得學著去接受。”
“不！我不相信！”
黃金巨龍聽得此言，情緒頓時激動到了極點。
它怒吼著拍打龍翼，猛然飛天而起，以驚人的速度衝至半空之中。
然後，這頭通體遍佈金鱗的龐大巨龍，揚起頭顱，朝上方的白色應龍大聲回答：“根據祖訓，龍王選舉是榮耀、神聖的公平競選，任何陰謀詭計都不允許出現，違者，死罪不可恕！”
“吾王！”
這頭九宮級大圓滿的黃金巨龍，用它那雙金色的豎瞳，死死地盯著白色應龍，眼中情緒複雜到了極點，“吾王……請告訴我，198年前的那一場龍王競選，真的有出現陰謀詭計嗎？”
“你是克洛頓的家屬。”
李觀棋化作的千米應龍，眼簾低垂，平靜地看著它，“我能感受到，你和它有著同源靈魂，你們是親屬。”
“它是我的兄長。”
黃金巨龍凱德的雙爪死死攥緊，咬著牙低吼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兄長會做出那種下三濫的事情！我不相信！不相信！！如果、如果您不能給出一個足夠讓我信服的證據！哪怕您是先祖顯靈欽定的巨龍之王，我凱德，也依舊要挑戰您的王權！！！”
“如果我可以給出證據呢？”
李觀棋輕聲問道。
“那我會贖罪！”
這頭黃金巨龍昂首看向他，認真無比地大吼道：“我的兄長已經隕落！如果它當年真的犯下這種過錯，那就由我這個弟弟來負責贖罪！按照祖訓，我會自盡於聖山之巔，用鮮血來洗清黃金巨龍一族的恥辱！”
“不。”
李觀棋輕輕搖頭，平靜道：“凱德，如果你真想贖罪，那就活下去，為龍族做貢獻，這才是真正的贖罪，黃金巨龍一族的恥辱，應該用你未來的功勳去擦拭。”
“現在，你想要證據，好，我給你證據。”
說罷，李觀棋化作的千米應龍，微微側頭，用那雙九彩流轉的豎瞳，冷眼俯視大地，目光掃過那上萬頭巨龍。
一個一個搜魂？
不，那樣太慢了。
而且，說不定那些曾經幫助過克洛頓的巨龍，早都自己清除了相關記憶，如此一來，搜魂都沒用。
但李觀棋依舊有辦法。
因為這些傢伙是龍族。
龍族的吼叫，被稱之為龍吼。
在很多時候，龍吼並不是毫無意義的大喊大叫，巨龍們會將自己的思緒包裹在吼聲之中，一起發出去。
這也是為什麼李觀棋經常能聽見一些包含資訊的龍吼。
龍吼，是一種特殊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現在的李觀棋，能夠把【龍吼】和【應龍之力】搭配在一起，透過龍血的血脈壓制，來對巨龍們施展出一種類似於言出法隨的神奇效果。
但是有一個問題。
——他並不能完全做到發出龍吼。
李觀棋不能將自己的思緒，蘊藏在吼聲裡一起喊出去。
也許，這還是由於他並非一頭真正的巨龍。
正因如此，如果他想充分調動龍吼的力量，他就必須以吼叫的方式，說出準確的語言內容，才能施展出這一種專門針對巨龍的“言出法隨”。
接下來，他要進行第一次嘗試。
但李觀棋體內的應龍之力，讓他很清楚，自己的第一次嘗試，絕不會失敗。
“吼！！！”
天穹之上，長達千米的白色應龍張嘴咆哮，發出一陣蘊含強烈血脈壓制的龍吼聲，將所有巨龍全部覆蓋在內！
“198年前，曾經幫助過克洛頓施行計劃的巨龍，站出來！”
“哪怕你自封記憶！哪怕你毀掉了相關記憶！可你體內流動著龍族的鮮血，龍血不會說謊！它會幫我重新恢復你的記憶！我是巨龍之王！在本王的命令下，一切齷齪的罪證，都會重新顯現！”
“現在，給本王……站出來！！！”
應龍的咆哮，響徹天地！
與此同時，地面那上萬頭巨龍之中，幾頭黑暗巨龍，以及一頭年邁的黃金巨龍，忽然發出了痛苦至極的哀嚎，摔倒在地，不斷抽搐著。
罪證，顯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