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用的是菜刀,那我就教給你三招,第一招,削冬瓜皮,第二招,切土豆塊,第三招,切豆腐絲。”

三招刀法在年輕人手中使出來,看的店小二一陣麻爪。

等到年輕人在那裡吃飽喝足,店小二才拿著菜刀在一邊模彷起來,“大哥,你這是不是太簡單了,我看人家大俠的招式都是格外神妙,你這是不是可以改進一下”

“你覺得需要改進?”年輕人有些詫異。

店小二想了想,還是點點頭,“我覺得需要改進。”

年輕人:“我覺得不用!”

店小二:“我覺得需要!”

年輕人:“我覺得不用!”

店小二:“我覺得需要!”

年輕人:“我覺得不用!”

“我覺得也不用!”就在兩個人堅持己見的時候,一個聲音從二樓響起,瞬間,年輕人閃身到了角落,警惕的看著出現在二樓的上官飛。

“客官?”

看到上官飛出來,店小二也有些不知所措。

“沒事,剛才聽到有人在樓下說話,所以好奇的出門看看。”上官飛靠在欄杆上,眼神落在牆角的年輕人身上,“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無名之輩,報上你的名號吧!”

“我能有什麼名號,不過是個大盜罷了。”年輕人說完,仔細打量上官飛一番,忽然一笑,“原來是少幫主當面,失敬失敬!”

“在下,蕭十一郎!”

蕭十一郎?

聽到這個名字,上官飛眼睛一眯,嘴角不由露出了笑容。

天下刀法行家,除了魔教的如意天魔、連環八式修煉而成的神刀斬之外,還有傅紅雪的拔刀斬,以及蕭十一郎的刀法最為出名。

“沒有想到這一次關外出行,還有意外收穫。”

上官飛伸手敲了敲欄杆,“聽說徐魯子在關外鑄造了一把神兵割鹿刀,是不是在你的手裡?”

蕭十一郎右手下意識的伸向腰間,在那裡,有一把長二尺的短刀。

這把刀擁有古雅而陳舊的刀鞘,裡面那柄是聞名天下的神刀,這把刀連柄才不過兩尺左右。刀光晶瑩明亮,宛如一泓秋水,刀上沒有血,刀光如虹,刀鋒一片晶瑩,滴血不沾。

誰也不會想到,大名鼎鼎的割鹿刀,居然只有兩尺。

對於很多人來說,這個長度的刀,已經太過短小了。正常的刀,刀身在三尺左右,這把刀短了一大截,哪怕是神兵利器,對於很多人來說,也不能適用。

兵器並不是越鋒利越好,也不是所有的神兵利器都能適合所有的人。

割鹿刀鋒利無雙確實不假,可這個刀身的長度,註定了能用這把刀的人,只能是極少數。而這極少數的人中,能夠把這把刀發揮到極致,甚至是達到傳說中人刀合一的人,那更是寥寥。

上官飛之所以記得蕭十一郎,一個是因為割鹿刀,另外一個就是他將來可能搶走連城璧的老婆。

割鹿刀這種名刀,對於頂尖高手來說也就那樣,可對於普通的一流高手來說,吸引力是致命的。拿著神兵,一流高手便可以擁有挑戰頂尖高手的能力。

哪怕這些頂尖高手大部分都是湊數的,那也是跨越性的挑戰,對於一輩子無法突破的人來說,找到一把合適的兵器來輔助自己,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

“確實是好刀。”

上官飛感嘆道。

神兵就是神兵,哪怕這把神兵依舊藏在刀鞘之中,那隱隱的鋒芒,依舊讓上官飛的靈覺感到了鋒銳。

這把刀能夠給他帶來危險。

“因為這把刀,你在關外待了有幾年了吧!”

上官飛關上房門,然後慢慢走到一樓。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太過出格的舉動,所以蕭十一郎對他也只是警惕,準備出手,而不是拔出割鹿刀對準上官飛的喉嚨。

“放心,我對這把刀沒有興趣。”上官飛說出自己的心裡話,他現在確實對這把刀沒有興趣。因為他的實力已經不需要用刀來輔助。

他就是上官飛,獨一無二的上官飛,擁有四照神功的他,已經在江湖擁有了足夠的威望。少幫主不過是他的一個名號,他不會被這個名號說束縛。

“你想要什麼?”蕭十一郎死死盯著上官飛,野獸的直覺告訴他,上官飛沒有惡意。

不過人這種東西,遠遠要比野獸想的複雜。

惡意這種東西,有時候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善惡就在一瞬間,人的轉變就是這麼突然。

“我想要你。”

上官飛伸手指著蕭十一郎,“對我來說,這把刀不過是特殊一點的廢銅爛鐵。反倒是你,如果願意加入金錢幫的話,會是一個不錯的好手。”

蕭十一郎的名號是大盜,這個名號不是他自己想要的,而是別人強行按在他身上的。

他沒有狡辯,也沒有否認,因為這並沒有任何意思。

他是獨行的狼,永遠不會被別人的思想左右。

別人稱呼他什麼,與他又有什麼關係。

“我暫時不想加入幫派。”蕭十一郎拒絕了上官飛的邀請。

對於這個拒絕,上官飛並沒有覺得奇怪。

相反,如果蕭十一郎痛快的答應,他反而會覺得蕭十一郎別有用心了。

“沒有關係,我的邀請會一直有效,若是哪天我轉變主意,不想要你了,也會提前告訴你,不會然你難看的。”

讓我難看?

蕭十一郎真的很想翻一個白眼。

拜託,現在是我拒絕了你的邀請,而不是你拒絕了我的邀請,我又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呢。

“小二,剛才這傢伙教給你的刀法,你可以練練。讓你在附近擁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不過要是闖蕩江湖的話,那還是算了。這個江湖太過危險,爾虞我詐的生活,並不好過。”

“若是你真的想要徹悟武道,不如以自己平時切菜,殺豬宰牛的生活加以體悟,說不定能成為一代刀法宗師呢!”

店小二半信半疑的看著上官飛,他覺得上官飛肯定是因為想拉攏蕭十一郎,所以才會幫他說話。至於那不知名的練刀辦法,他一聽就覺得有鬼。

不可能,這麼荒謬的辦法,怎麼可能成為刀法宗師呢。

“怎麼,不相信嗎?”

雖然店小二攝於他的威懾力,沒有說話,可他那懷疑的眼神已經清晰的表明了他的態度,。

沒錯,我就是不信你的話。

話沒這樣說,意思卻是這個意思。

“你是半個廚子,那你可聽過庖丁解牛的故事?”

“這個自然是聽過的。”

所有當廚師的人,第一個瞭解的就是庖丁。

店小二做夢也想像庖丁那樣,能夠一刀下去,把一頭牛分割乾淨。

“其實無論是做什麼,常年累月的堅持,都會讓這個人獲得遠超旁人的經驗。你覺得殺雞宰牛不是武功,是因為你沒有把它朝著武功的方面去想。常人練武,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看起來辛苦,可他們練成之後,就不會在那樣修煉。像是你,如果把你這十幾年殺雞殺豬的時間算起來,難道就比練武的時間少嗎?”

“不,不是的。”

“你只是沒有掌握好方法,現在我教給你一個簡易的呼吸法,只要你能把這門呼吸法掌握,以後也能在方圓百里稱王稱霸。不過那沒有多少意思就是了。”

“真的?”店小二欣喜交加,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天上的餡餅砸中了。

“開玩笑,這門武功只能讓你身體更加強健一些,如果你想闖蕩江湖,那就努力的從日常生活中磨鍊自己的刀法,假以時日你能一刀下來噼開一頭豬的時候,便可以來中原找我。記住我的名字,金錢幫少幫主,上官飛。”

“是,我記下啦。”

店小二開始收拾東西,給二人泡上一壺老闆珍藏的茶水後,順便從上官飛這裡學會了一些簡易的呼吸法,便離開了。

做店小二這麼多年,他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看著面前那熱氣騰騰的茶水,蕭十一郎對著上官飛問道:“你為何要教給他武功,他只是一個普通人,就這樣闖進江湖,對他並不好。”

“好與不好,這件事不是你說的,也不是我說的。”

上官飛有不同的意見,“我只是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他如果真的想出去,便是我不傳給他內功,他也會走出去。而我給了他武功,也能讓他增加一些實力,不至於路上就被人隨便殺死。如果他只是說說,那這門武功傳給他,也只是讓他待在這裡,並不會影響他什麼。”

蕭十一郎覺得上官飛是詭辯,可他卻沒有理由說上官飛做的對或者錯。

至少現在,店小二的內心是很感激上官飛的。

“我不是什麼惡人,只是給了一個年輕人尋夢的機會罷了。”

對於世界,上官飛從來都是先抱著善意。

如果遇到尋求幫助的人,他也會在自己利索能力的範圍內幫助一二。

“你不用這樣警戒我,我下來一個是看看你,另外就是等一位朋友。”

“等朋友?”

這個時候等朋友?

誰家的朋友會這個時候來這麼荒涼的地方啊。

真是倒黴,怎麼會遇到這傢伙。

蕭十一郎在關外就是為了躲人,沒想到千躲萬躲,最後還是沒有躲過去。

說起來還是他自己送上門的。

他哪裡會想到,像上官飛這樣的富家少爺,寒冬臘月不在江南待著,來這關外酷寒之地做什麼。這裡可沒有江南美人,更沒有揚州細腰。

蕭十一郎沒有說話,上官飛也沒有說話,兩個人在那裡各自想著事情。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終於,隨著一個細微的腳步聲傳來,蕭十一郎忍不住看向了上官飛。他真的有些好奇,是誰在這麼一個寒冷的雪天,迎著寒風前來。

是個高手。

除了腳步落在雪花上的聲音之外,蕭十一郎沒有再聽到別的聲音,這隻能說明來人不但武功高,而且忍耐力還很強,性格定然極為堅韌。

這一刻,蕭十一郎忽然有些期待看到外邊的客人,他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會在這個天氣前進。這樣一個他蕭十一郎都覺得難以忍受,而找到客棧居住的陰寒天氣。

‘吱嘎!’

伴隨著屋門開啟,外邊的風雪吹來,寒冷的空氣讓蕭十一郎忍不住眯起眼睛。

在這個人身上,他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那是孤獨的味道。

只有經歷過極致的黑暗,才能感受這種孤獨。

如果說蕭十一郎是一頭孤狼,那這個人就是一個行走的屍體。

兩個人看起來同樣的冷,同樣的孤獨。

也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老傅,你回來了。”

上官飛端起一杯熱茶遞給傅紅雪,“茶水尚溫,喝吧!”

傅紅雪接過茶一飲而盡,而後目光落在蕭十一郎身上,在他的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他的刀上。

相比較這個人,傅紅雪更在意蕭十一郎身上的割鹿刀。

不要誤會,他不是想要搶奪割鹿刀。

他有刀,也不想拋棄自己手中的刀。

對他來說,手裡的刀不僅僅是兵器,更是一個朋友。

“好刀。”

“人也不錯!”

“蕭十一郎?”

“是我!”

傅紅雪和蕭十一郎兩個人一問一答,有些莫名的和諧。

“你很不錯!”

對著蕭十一郎點評一句,傅紅雪起身走向二樓,經過風雪的吹襲,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溼透了,現在他需要找熱水來洗澡。

“小二哥,如果你能在一刻鐘內燒好熱水的話,這一百兩銀子就是你的了。”

“客官稍等。”

隨著上官飛傳音進去,店小二立刻馬不停蹄的起身去燒水。

客棧後院的大鍋裡,常年都準備一些水,為的就是保證客人想要洗漱的時候,能夠及時備好。

一百兩銀子,對於店小二來說,足夠他娶一個很漂亮的媳婦,然後回家蓋一套大宅子。

若是平常,這一百兩是他十年才能積攢下來。

而現在,只需要一盆熱水。

對於上官飛的吩咐,傅紅雪聽到了,朝著他看了一眼,然後便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和上官飛居住的上房不同,傅紅雪居住的就是最簡單的房間,一個木板床,一疊被子還有一個枕頭,外加一個破舊的桌椅,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好了,等的人回來了。我也該回去休息了。”

朝著蕭十一郎說了一句,上官飛轉身回了二樓。

一樓客廳只留下蕭十一郎一個人在那裡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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