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告別龍虎
雙方達成了合作，為了招待上官飛幾人，張天師特意派人準備了飯食，雖不華貴，卻甚是精美，讓上官飛吃的大呼過癮。
酒足飯飽之後，太陽已經偏西，上官飛提出告辭。
張天師再三挽留，上官飛一再推辭後，幾人來到了龍虎山腳下。
“少幫主，今天只是粗略一逛，這龍虎山的美景還沒有細細觀看，如此就走，未免留下遺憾。”張永緒意有所指的說道。
在他的身邊，張元淑、張元珍兩姐妹略微不滿的看著上官飛。
“多謝天師美意，不過我還有要事，這美景的事情，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聞言，張氏姐妹瞪大眼睛，驚奇的看著上官飛，心中疑惑道。
‘這人是沒有聽明白父親的話，還是說他看不上自己？’
張天師的話中意思，值得不僅僅是龍虎山的風景，還有龍虎山的美人，只要上官飛留下，這一對姐妹花就會在今晚送進他的房間。
上官飛不是傻子，當然明白張天師的話，不過他暫時不會動這兩個姐妹。
公是公，私是私。
今天來和龍虎山談論合作的事情，是公。
晚上和張氏姐妹探討人生哲理，是私。
這公事還沒有徹底落實，私事還是不要接觸的好。
“告辭，多謝張天師的招待。”
“少幫主慢走。”
雙方客氣一句後，馬車快速離開。
直到馬車消失的無影無蹤，張天師三兄弟這才鬆了一口氣。
“哎，這少幫主當真是做大事的人，若是有人送我美人，我可不會推遲。”張永奇目光在張元淑、張元珍身上轉了轉，眼中滿是惋惜，“如今少幫主只有慕容秋荻一個夫人，若是能收下兩位侄女，就算是沒有正妻的身份，我相信兩位侄女受到的寵愛也不會太少，如此我們龍虎山也能沾沾兩位侄女的光。”
“二叔，若是你有女兒，怕是就不會這樣說了吧。”此時的張元珍再也憋不住，對著張永奇嘲諷道。
今天她們姐妹就像是一件物品，被張天師三兄弟推著送給上官飛。這讓從小嬌生慣養的兩姐妹，哪裡能受得了。
“若你們是我的女兒。”
張永奇眼神便冷，“為了龍虎山，我拼著老臉不要，也得把你們送到少幫主的床上。別說是你們，如果我和你三叔是女人，為了龍虎山犧牲，也不會猶豫分毫。”
張元珍木然的看著張永奇，此時的她忽然覺得自己的叔叔，自己的父親，此刻變得好陌生。
難道為了龍虎山，就要犧牲她們姐妹的幸福嗎！
“兩位侄女，你們二叔說的話雖然難聽，卻也是事實。”張永恆罕見的贊同張永奇的觀點，“我們都是龍虎山的人，這一輩子最大的使命便是把龍虎山的道脈傳承下去。你們兩個終究是要嫁人的，要論容貌，少幫主衣冠楚楚、相貌堂堂，也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若說身份家世，金錢幫如今一統金陵、浙江和江西三省，他更是幫主上官金虹的獨子，如此身世，這天下除了太子之外，便是王爺家的世子也比不上，如此，你們還想挑剔什麼？”
我們想要感情！
張元珍心裡吶喊，嘴裡卻沒有說出來。
作為一個年芳二八的少女，她想要的是戲文裡的那種兩情相悅，夫妻和合的感情，而不是這種為了利益的聯姻。
“多謝二叔、三叔的教導。”作為姐姐的張元淑朝著兩位長輩行禮，“我們姐妹也是龍虎山的一份子，也有為龍虎山犧牲的精神。如今龍虎山和金錢幫剛剛開始合作，以後接觸的時間多的是，兩位叔叔，我說的對嗎？”
“對，對對！”張永奇滿意的看著張元淑，“大侄女這腦子就是好使，我給你們說，這天下的男人都是一個樣。你們平常看的那些情情愛愛的話本，知道為什麼主角都是窮書生嗎？”
即便是對自己二叔有些不滿的張元珍，此時也好奇的看著張永奇，想要看看他這位渾人二叔，能說出什麼大道理來。
“因為這些話本，都是那些窮書生寫得，你當他們真的那麼看重感情嗎？我告訴你們，都是狗屁。杜十孃的故事你們看過吧？”
張元淑和張元珍齊齊點頭。
“我告訴你們，這可是有真實原型的。那杜十娘長得花容月貌，自己為自己贖身，準備和情郎共度餘生，結果又如何，還不是最後落得一個投江自盡的下場。”
“俗話說男人有錢就變壞，你們兩個看看山下的員外，哪個沒有三四房小妾。男女的感情只能支撐一時，真正讓你們以後過舒坦日子的，恰恰是你們最看不上的金銀錢財。”
面對這兩個侄女，張永奇說出了世態的真相。
這話聽得張元淑、張元珍兩姐妹面色發白。
張永奇繼續道：“這話說回來，就算我和你三叔心思壞，不考慮你們兩個的未來，你們的父親，我的大哥還能不在意你們兩個嗎？”
想到張永緒對自己姐妹的疼愛，張元淑沉重的點點頭，“父親對我們的關愛，我們自然是知道的。”
“所以啊，就算你們姐妹不能嫁給少幫主，以後也得找個大戶人家，找個普通人家吃糠咽菜，也只能新鮮一時，時間長了，你們兩個金枝玉葉能受得了嗎？”
“大哥，你說是不是！”
迎著幾人的目光，張永緒平靜道：“從今天起，元淑和元珍跟著普通的雜役弟子進行作息，如果能堅持一個月，便讓自己做決定。”
“你們願意嗎？”
這是作為父親最後的仁慈，他要讓兩個閨女知道如今生活的來之不易。離開了他這個父親，她們兩個連最基本的事情都做不下去。
“好，父親你一定要說話算話。”張元珍笑著答應下來。
殊不知，旁邊兩位叔叔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絲憐憫。
曾幾何時，他們兩個也曾經因為某種原因反抗過長輩，然後長輩也給了他們這個條件，之後他們兩個最多堅持了半個月，便再也不想亂七八糟的事情。
身為龍虎山嫡系的她們，生活實在是太優握了。
她們不知道這龍虎山如此乾淨整潔，是這些雜役弟子每天最低八個時辰的辛勤勞作，她們不知道每天心安理得享受的熱水澡，是那些雜役弟子從遠處的山泉裡一桶桶提過來的。
現在的她們，還是太年輕，年輕到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