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景隆聲與並茂的開口。

臺下的一眾文臣的目光,全都匯聚在他的身上,都很好奇眼前這位到底怎麼了。

與此同時。

文臣不禁想到了武校設立的時候,貌似也是眼前的混蛋這般搞出了。

此時此刻。

這混蛋又這般,使得文臣們心中不免也是一緊,眼神之中的好奇之意盡去,取而代之的濃濃的戒備之色。

都防備著,害怕李景隆又搞出什麼么蛾子來。

要是跪在地上的心中惶恐不已的李景隆,知道文臣們心中的想法,估計會跳起來指著文臣們的鼻子罵人。

搞屁的么蛾子!

你們全家都是么蛾子。

沒看到勞資現在快被下個半死了嗎?

鬼特孃的才有心思搞么蛾子呢!

上次的搞么蛾子,也非他李景隆的想法和意願,還不是被逼的沒辦法了才站出來的。

不過此時李景隆可沒有心思去管別人怎麼想,其運量的情緒已然慢慢的到位,只見他跪在那裡,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絲的哽咽,聲音中帶著顫音,道:

“罪臣李景隆,受陛下垂憐,世襲曹國公之位,在朝廷之中身居高位。”

“世人常言道: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臣終究是未曾考慮到這一點。”

“以至於家中出現惡奴,惡親。”

“仗著臣的身份,地位,權利,小人得志,狐假虎威,仗勢欺人,魚肉百姓,與民爭利,惹的天怒人怨,犯下諸多惡事。”

“臣未能及時發現,也未能及時制止,疏於管教!

“此事臣雖沒有參與,也不曾知曉。”

“但惡奴,惡親,終究是打著臣的旗號,拿著臣的名頭,所行不法之事。”

“臣亦有著不可推卸之責任。”

“老臣跟誰陛下身邊多年,整個天下皆知陛下愛民如子,憐百姓疾苦,為百姓過上好日子操碎了心。”

“臣身為朝中大臣,享受這聖恩,食君之俸祿,本因為君分憂愁。”

“而臣家中卻出現了這等事情,做出這等惡事。”

“臣知曉之時,已然晚矣,惡奴,惡親,大罪已經犯下。”

“惡奴,惡親,這些年打著臣的旗號,名聲,犯罪所得一切財產,臣已讓其全都統計完畢,打算全部交由朝廷,充盈國庫。”

“那些所犯事的人,臣也已然軟禁在家中,命人看管等待陛下發落!

“罪臣之罪,疏於管教,未曾及時發現,懇請陛下治臣知罪。”

說罷。

只聽見‘砰’的一聲在太和殿之中迴盪開來。

李景隆重重的磕拜了下去,身體止不住顫抖,聲音嗚咽哽咽。

其行為,其做法,其說法。

可謂是情真切意,言語之中滿是慚愧,心痛之意。

說來說去,看似嘴裡大吼著自己的有罪,自己是罪臣,罪不可恕的樣子。

而實際上完全就是把自己給摘得乾乾淨淨,如同這些個事情真的與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一般。

將自己身上的一切罪責,一切責任推的一乾二淨。

饒是整個朝堂之上的所有人,都知道這廝說的肯定是假的,這些事情他肯定是知道的,整不好都參與了,就是他李景隆的意思。

但卻怎麼都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此時此刻,饒是之前因為‘武校’的事情對李景隆有著頗多意見的文臣,一時之間也不太好意思去攻擊,彈劾他了。

站在臺上的朱允熥,將一切看在眼裡,亦是心中忍不住感慨道:

“真不愧是大明第一交際男啊!

“對於人心,人性的把握,專研的真的很深!

“是個人才,後期得好好看看將其給放在什麼位子上面好一些!

在聽著李景隆一人將自己身上的罪責全都一一到來之後。

站在武將一列的人,像是一下有了宣洩口一般,一個個都默默的全都站了出來,爭先恐後的像李景隆一般訴說著自己這些年的不是,以及這些年乾的那些事情,反正其中的內容和李景隆說的一般無二,都差不多。

一切事情都是家裡的‘惡奴,惡親’打著他們的旗號和名聲乾的,與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也是將這些年那些‘惡奴,惡親’所得,全都統計好了交出來,歸還給國家。

不過這些人言語,相較於李景隆來說,卻不如其那般說的真情切意。

而站在一旁的文臣們此時此刻,也是慢慢的回過味來了。

要說李景隆一個人站出來,還覺得沒什麼。

問題是這會武將佇列之中的人,幾乎都站了出來,而且大家的言語都差不多。

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這是一場有預謀,有計劃的行動。

特別是那些個不太演習的武將們說的話,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假的不要不要。

不過對於這樣的事情,文臣們也不是不想借機將事情給搞大,將這些武將都給不弄下去。

但這些個混蛋,如此做肯定是將一切事情都給算計在裡面了。

別人都是主動承認錯誤,一個個都還有頂罪。

怎麼搞?

而且牽扯的人太多了,武將幾乎是涵蓋完了。

以皇帝的性格也不可能真的將所有的武將給收拾了。

畢竟那樣肯定要打破朝堂之上的平衡!

發生這樣的事情,自然也不是皇帝想要看到的。

所以文臣們都知道,彈劾,藉機生事沒人任何意義。

同時,文臣心心中一個個也是無比的好奇,這些個臭丘八們怎麼一個個都轉性了!

武將功勳之臣,貪汙受賄,魚肉百姓的事情,也不是發生一天兩天的了。

大家都是入朝為官的同僚,雖然不是一個派系的人,但誰還不知道誰啊?

要站出來主動承認錯誤早就出來了,至於等到現在?

這般情況之下,這些個混蛋肯定是受到了什麼壓力,發生了什麼事情迫使他們不得不這樣做。

而能夠給這些個武將功勳這般壓力的人,其身份呼之欲出,只能夠是一個坐在龍椅上的皇帝,一個是站在御前臺階前的皇太孫了。

想到這裡,文臣們的目光不時在,武將和老朱,朱允熥,等人身上來回打量。

都很好奇究竟怎麼了!

以錦衣衛的本事,這些個混蛋的事情,肯定不可能瞞的了朱元章的。

老朱肯定都知道的。

為何之前不處理,為何今天來處理?

究竟想要幹嘛?

其中蘊含著什麼樣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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