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

周應淮傻眼,“森哥你都落魄到這個地步了?”

梁嶼森:“可不是.”

沈初一本就不遲鈍,如今一下就反應過來,她約莫是搞了個大烏龍。

恰此時,沈初一延遲的微信訊息一下都彈出來。

幫她點單的那個中介姑娘一直在問她。

“老闆,你人呢?”

“老闆,這打手你還需要嗎?”

“老闆......?”

沈初一麻木地給中介致歉,付款,並刪除對話方塊,掩藏證據,然後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影片。

周應淮好不容易逮著一個感興趣的事,哪能這麼輕易放過?他又打電話回來,沈初一不肯接。

槍王之王:???

槍王之王:沈初一,把你哥用完就丟是吧?

沈初一:[兔兔捂臉]

沈初一:哥,訊號不好,晚點聊。

槍王之王:你是在市區不是在山溝!少給我裝!

槍王之王:還有,你什麼時候回國的?

沈初一任由周應淮發訊息狂滴,不動聲色地將機子靜音後,轉手放入了兜裡。

再抬頭,已是歲月靜好,雲淡風輕。

“森哥?”

沈初一文質彬彬,萬分得體,笑著伸手求和,“你好.”

“梁嶼森.”

男人回握了下,輕聲說,“第一次當打手,業務生疏,如有不周,您多包涵.”

沈初一心涼半截:“誤會,都是誤會.”

她設身處地一想,要是她莫名其妙被捲進這樣一場烏龍,她的心情也不會太美妙。

而且梁嶼森這名字她還是第一次聽。

是個劇情之外的人物。

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能被周應淮喊一聲哥......?

沈初一打量了下對方,目光正好被梁嶼森捉了個正著。

梁嶼森欲開口說些什麼,電話響起,他爺爺一番連環奪命call來質問他為何今日相親局沒去。

梁嶼森做人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這般沒禮貌缺席。

他同沈初一打了聲招呼,走到一旁同爺爺解釋。

實話是斷然不能說的,只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沈初一站在一旁遠遠地聽見一二句,心裡有些尷尬。

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耽誤別人相親,她罪大惡極。

於是等梁嶼森打完電話走過來,她嘗試著詢問:“如果需要我幫忙解釋的地方,可以叫我.”

“沒關係.”

梁嶼森說,“某種意義上來說,沈小姐也已經幫我了一個忙.”

和楚家的相親被徹底攪黃了,老爺子氣個兩三週,估計才有精力來折騰下一波。

梁嶼森看了眼天色。

“時間不早了,你住哪裡?需要我送你嗎?”

沈初一擺手:“我訂的酒店不遠,在市中心,問題不大,我先走了.”

臨走前,她誠懇地說:“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

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

“你就找我哥吧!”

梁嶼森跟她哥熟,這人情就讓她哥還吧。

她過兩天人就不在這,也幫不到梁嶼森什麼。

說完這話,沈初一朝著梁嶼森揮揮手,去路邊攔了個出租。

梁嶼森記下車牌號,拿出手機,發給周應淮。

周應淮立刻一打電話彈過來,人還沒開口,話就全都被梁嶼森堵住。

“來酒吧相親,都是誤會,你妹回酒店了,發的車牌號.”

昏暗的燈光下,梁嶼森點了根菸,手裡閃爍的猩紅猶如暗夜中的警示燈,煙上白霧徐徐緩緩升起,在他的周圍籠罩出一圈安靜的透明。

影子被拉得很長,因為見不到他臉上總是帶著的淡淡得體笑意,光看身形和動作,只透出一股疏離和冷漠。

“還有什麼想問的?”

梁嶼森說。

周應淮搖頭:“都被你說完了,我還能問啥啊.”

他知道梁嶼森最近去橫市辦事,被老爺子硬拉著相親,卻沒想到能和自己妹妹糾纏到一塊。

“我妹是不是受刺激了啊.”

周應淮神色恍惚,“她今天居然叫我哥.”

梁嶼森抖落幾縷白灰。

“我怎麼知道?”

他語氣一頓,“不過她跟你說的不太一樣.”

周應淮好奇:“什麼不一樣?”

梁嶼森笑笑,不再多言。

作為周應淮的發小,梁嶼森沒少聽他抱怨妹妹的事情。

時間久了,在梁嶼森的印象裡,周應淮的妹妹就是個安靜的乖乖女。

今日一見,他對沈初一的印象也只有最後一個字正確。

“森哥,你還要在橫市待多久啊?”

“半個月吧.”

梁嶼森說。

“噢.”

周應淮琢磨了下,“那我來找你玩唄.”

順便看在沈初一今天喊了他哥的份上,也來瞅瞅他這位妹妹。

“都行.”

梁嶼森說,“不過我可能沒空陪你玩.”

·

沈初一往酒店去的時候一路上都在刷手機。

陳洋洋發了無數個對不起,以及一篇一看就是緊急找人代寫的道歉小作文。

短短不到半小時,陳洋洋已經被全網罵慘,過去被他欺負過的人都站出來發聲,輿論一邊倒。

幾個小時前還盼著出道一夜爆紅在微博發自拍耍帥的陳洋洋,現在灰溜溜刪除了所有內容,私信裡卻還是堵滿了網友的嘲諷。

他想出道,網友卻在送他出殯。

沈初一對這場鬧劇沒興趣,反手將陳洋洋拉黑刪除。

她兜了眼微博,熱搜是她隨便買的,本來只想花點小錢買個最後面的,哪知道如今直接衝到最前面。

#富二代欺辱女群演#這話題下,有個好心人自稱是劇組工作人員爆料,把事情說得明明白白。

沈初一看了便知,這大概是化妝師姐姐的小號,說話的語氣和她衝陳洋洋翻白眼時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是誰發了一張照片,拍的是女演員暈倒被送醫院。

臉完全被人擋住了,只露出無力垂下來的手臂。

就這圖,就算是親媽來了,估計也認不出來是誰。

沈初一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都這樣了肯定沒人能看出來這女群演是她!!

等她明天把劇組違約金付了,轉身走人,她為霍斯一戀愛腦發作、和親媽賭氣回國當群演的事情就無人所知了。

這麼一來,她又可以回到自己的平靜生活。

沈初一不恨霍斯一,畢竟感情這件事不是人為可控制的,盲目相信努力就能被愛,是她太過天真。

但沈初一恨霍阿姨,她對其傾注了十多年的信任,得到的卻只有算計。

不是沒想過報復,但若真的和霍家又摻和到一起,誰知道配角buff會不會又起作用。

沈初一自己沒那麼怕,但她怕連累媽媽。

她現在想做的能做的就是遠離這家人,遠離主角團,安分在劇情外當個白富美鹹魚。

沈初一這算盤打得極妙,只是還沒響夠十分鐘,算盤珠子都被人一把給薅沒了。

經紀人宋娜打電話來,語氣小心翼翼:“初一,到酒店了嗎?”

“剛到.”

沈初一刷開房門。

宋娜:“有件事,姨問問你,你別生氣.”

“姨你儘管問。

我又不是打氣筒,不會天天生氣的啦.”

宋娜想笑,但是被沈婉嚴肅的眼神盯著,不敢笑,清了清嗓子,詢問:“你是不是去拍戲了?”

沈初一往酒店供電口插上卡,biubiu一聲,整個套間的燈瞬然亮起,將沈初一臉上的無措照得一清二楚。

她強行穩住:“沒有啊.”

宋娜開的外放,沈婉把她的聲音聽得明白。

“氣息不穩,下次說謊還得再把臺詞練練.”

沈婉講。

沈初一猛然一激靈,立正站好:“媽!”

“我真沒拍......”

宋娜心裡嘆氣,趕緊堵住這孩子的話:“你媽剛剛看到網上那照片,一下就認出你了。

初一,你要是想回國拍戲,怎麼不和沈老師說,跟我說也好啊?”

“出道這事,姨捧你呀!”

宋娜的經紀人美夢不死,這時候了,還在攛掇沈初一:“去當什麼群演?你看你這罪受的。

姨之前問你你還不肯說.”

難道傲嬌嘴硬還會遺傳?

沈初一傻眼。

“不是,這怎麼看出來的啊!這怎麼就能看出來?!”

她媽這眼睛是x光吧?

“你右手手臂上有兩顆紅痣.”

沈婉淡淡地說,“很難認嗎?”

沈初一抬手一看,真真如沈婉所言,白皙纖細的手臂上兩點小紅。

就連她自己都從沒注意到。

沈初一心中莫名:“媽——”

沈婉沒說話,胸口也堵。

她拍戲這麼多年,不是沒遇到過挑事的,一路走來,也並非處處順風順水。

但都沒所謂。

這是她自己要走的路。

可初一呢?

她好好一閨女,被人惡意對待,昏迷後進了醫院,一句話也沒跟她提過。

就算她問起也只會遮掩。

她這個媽媽就當得這麼不值得信任和依靠嗎?

宋娜打圓場:“初一,別怕,這事姨和你媽給你撐腰。

還有,咱要真喜歡拍戲,姨明天就給你去找本子,咱們拍個夠.”

沈婉有話直說:“她可能不是喜歡拍戲,而是喜歡別的.”

沈初一:靠!

這怎麼就被看破了!

“為了霍斯一?”

沈婉一針見血。

沈初一咬死不認:“不,不是.”

“我已經不喜歡他了.”

十八歲少女的盲目熱情,上頭快,下頭也快。

宋娜打趣:“我記得你不是白羊座啊?”

沈婉蹙眉:“22天前打電話你才跟我說你就是愛他,要和他在一起,讓我別管你。

為了他你要死要活,拼命要回國.”

沈初一:“......求你,媽,別說了.”

這世界上有一種酷刑,叫做對已經清醒的戀愛腦反覆誦讀她發作時的英勇事蹟。

沈初一表示,她正在受刑。

人已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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