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發怒

容屏手上拿著一張普普通通的帖子,但當容昭看過去時,卻是神情一肅。

她將手上的帕子丟開,伸手接過那張帖子。

——五皇子的邀請帖。

容昭深吸一口氣,仔細看帖子的內容,內容很簡單,五皇子邀請容昭明日福祿軒四樓一起吃飯。

容屏神情嚴肅:“這是第二位皇子邀請吧?”

容昭緩緩點頭,手指把玩著帖子,聲音淡淡:“上次是三皇子,我推到了福祿軒開業以後,沒想到五皇子這麼迫不及待,在三皇子之前便送來了帖子……”

容屏直直盯著她:“你想好怎麼應對皇子?”

容昭突然道:“你說我邀請三位皇子一起見面會如何?”

容屏:“???

他拔高聲音:“你瘋了嗎?!”

雖然時不時會被女兒刺激一下,但他此時依舊覺得十分刺激,心跳都瞬間失衡。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著鎮定,聲音嚴肅:“你莫要亂來,如今皇上年邁,立儲幾乎快要擺在明面,三位皇子明爭暗鬥,已經是要命的關鍵時期。

皇子不比三位親王,你要為以後想想,他們當中可是有未來皇帝.”

容昭將手上的帖子丟在桌上,嘆口氣:“看來明日這宴會是非去不可了.”

容屏沒說話,因為容昭說得對,這個宴會非去不可。

如果三位皇子容昭一個也不想得罪的話,那三皇子的邀請,他必須去,畢竟,之前就說好福祿軒開業之後,見三皇子。

三皇子不能推,那麼同樣也不能推五皇子。

要是現在拒絕五皇子,之後卻又接受三皇子邀約,那便是站了隊,局面崩盤。

容昭鋪開的這個大攤子,一點也崩不得。

況且,前面還有一個二皇子。

裴承訣的擔憂也是容屏的擔憂——

怎麼才能在不得罪三位皇子的前提下,拒絕他們?

容屏神情前所未有的嚴肅,這個帖子和其他帖子都不一樣,這是一場巨大的危機,這可不是裴承訣他們那樣的帖子,這是來自皇子的,也可能是未來天子……

奪嫡從來都不是好參與的。

容昭見他憂慮,安慰一句:“父親莫要擔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等明日見一見五皇子.”

-

第二日。

張長言一大早便來安慶王府找容昭。

這一天他換了衣服,洗乾淨臉,雄赳赳氣昂昂便來了。

他知道容昭奸猾,所以他打定主意,今天說什麼都沒用,必須立刻拿到錢。

除了錢,一切免談。

然而——

張三:“什麼?!容世子不在?”

他咬牙切齒,怒道:“他找誰去了?我這就去找他!”

甭管是和誰見面,他都得把人揪出來,拿到錢!

這京中,難道還有他張三不敢得罪的人?

下人:“五皇子.”

五皇子的邀約並不隱秘,皇子府的人親自前來下帖,有能力的人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所以容昭也沒讓人瞞著張三。

張長言:“……”哦,他還真不能揪出來。

張長言氣得眼前發黑,他現在懷疑容昭不想給他錢!!

容屏隨從這時突然道:“世子說,若是張三公子提前到來,便在福祿莊等他,賬房已經候著,等世子回來,簽過字,便將分紅結給三公子.”

張三:“……”

他拍了拍胸口,“早說嘛,真是嚇死我了.”

說完,他抬腳走向馬車,背影都帶著股與平常不同的味道,相當有自信了。

——可能是終於要擺脫困境的自信。

張三迫不及待,早早便要去福祿莊等著。

馬車上。

張長言:“玉竹你等著,今日結了錢,我們就去福祿軒大吃一頓!”

玉竹聲音激動:“唉.”

張長言:“我還要去做兩身衣服,再賭上兩把.”

玉竹狂點頭。

張長言:“我要去將……”

……

在一聲聲暢想當中,兩人美滋滋趕往福祿莊。

-

容昭不是故意躲張三,做生意重要的信譽。

她想做這天下最大負債人,必定是要有信譽才能無往不利。

信譽是一個人的招牌。

容昭要挖的坑是所有人心甘情願跳的坑,容昭要畫的餅是所有人吃了還會說好吃的餅……

所以,她真不是故意躲張三,也沒必要躲那傢伙。

眼下見五皇子最重要,裴欽和她約的是午飯,但容昭為表誠意,便早早到了福祿軒,也正好要處理許多福祿軒的事情。

一家剛剛開業的大酒樓,古掌櫃便是做得很好,前期也還需要她掌舵。

簡單處理了福祿軒之事,聽說樂親王他們到了,容昭立刻上樓。

雅間是五皇子定下,此時五皇子已經在裡面等著她。

穿來這麼久,容昭只與二皇子有過馬車上一面之緣,而當時,也並未看清對方長相,這五皇子是她要見的第一位皇子。

容昭整了整衣服,神情平靜地踏上四樓。

樂親王在入口處等著她。

一見到容昭,他立刻迎上來,滿臉帶笑:“哈哈,容世子,你可算來了.”

“容昭見過樂王叔.”

容昭微笑行禮。

樂親王迎上來是表示親近,但她要是不行禮,那就是不懂禮數。

果然,見容昭行禮,樂親王笑得越發溫和,臉上的褶子都帶著笑意:“我今兒還是第一次來這福祿軒四樓,九天攬月,果然名不虛傳,容世子,你怎有如此多奇思妙想?”

樂親王驚歎中帶著滿意。

沒有來過四樓的人,只知道四樓神秘,卻不知道其中細節,而一旦來過,便會立刻將這裡列為重要會客酒樓。

福祿軒正面有三道門,一道進一樓,左右上二樓、三樓。

而這到四樓的門,竟然是在福祿軒背後!

與前面相反,後面的門十分低調,他們剛到後門口,立刻便有福祿軒的侍者將他們迎下馬車,帶他們進入大堂。

後門進入的大堂是空蕩蕩的,隱約能聽到一牆之隔的前面十分熱鬧,可那熱鬧都被牆壁攔著,不會被人看到。

四樓四個雅間,也並非是一條樓梯上去,而是大堂四個角,四個門上去。

大抵福祿軒做了安排,錯開他們進入時間。

樂親王與五皇子被領著從一道樓梯上去時,他們的馬車已經被福祿軒侍者牽走了,後門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他們來過的痕跡。

——當然,若是有心人並非查不到。

可真正絕密會談的地方,也不會選在京中酒樓。

只是在酒樓雅間的基礎上,再添隱秘,讓人十分滿意。

而從獨屬於雅間的樓梯上來是一條走廊,這走廊為了隱秘,被包在內部,原以為需要點燈,萬萬沒想到,走廊頭頂是透明的!

——用琉璃做了頂!

這琉璃似乎被更改過,更能透光,而且上面貼了些東西,不知晚上是何景緻,白日裡卻是能透過光,在地上印上一幅幅圖畫。

“剛剛五皇子還讚了這走廊,委實令人驚歎.”

樂親王與容昭往雅間走去,嘴裡不斷讚美著。

容昭輕聲道:“晚上會更加好看,這條走廊上,會映出星河,頭頂月亮,走在星河之上,才可稱為九天攬月.”

樂親王嘴角弧度越發上揚,捋著鬍鬚,滿臉笑意:“好!這福祿軒四樓可真是好,怪不得四樓比下面三樓搶得還要厲害,等以後見識四樓的人更多了,估計會搶得更厲害,賢侄不讓金牌會員隨意預定四樓是對的.”

上了四樓才知道,四樓也並非完全一人一位,除了一百多種選擇外,福祿軒提純過的酒水、從其他地方採購的昂貴酒水菜品,還能單點。

只要客人出錢,這四樓應有盡有。

——這無疑是有權有勢之人、會見重要客人,最好的選擇。

兩人說話間,快走到雅間門口。

樂親王忍不住道:“雅間裡面更是別具匠心,許多設計巧奪天工,世子當真是費心了,本王有預感,這福祿軒定能傳唱千年!”

他剛剛已經看過雅間,確實十分驚豔,看得他與五皇子嘖嘖稱奇。

算起來,樂親王是第一個登上四樓的親王,他有些迫不及待三個老傢伙的反應,以及宣稱四樓不值那些人的反應……

容昭笑著點點頭:“也是王叔們的功勞,這福祿軒生意鼎盛,王叔們也收穫頗豐.”

花花轎子人抬人,容昭這種話說多了,這些親王們也就信了。

而且,福祿軒要擴張,一時半會拿不到錢,就乾脆不斷從語言上幫這些親王與福祿軒建立聯絡。

果然,樂親王笑得越發燦爛、得意。

兩人走到雅間門口,樂親王稍稍嚴肅了些,卻還是難掩笑意:“五皇子是性情中人,而且禮賢下士,很是欣賞賢侄,你們年歲相當,想來應是能聊得不錯.”

五皇子確實算與容昭年紀相當,他今年十九歲,三皇子已經二十六,而二皇子則是而立之年,相較而言,五皇子是容昭的“同齡人”。

樂親王這麼說,也是拉近容昭與五皇子的關係。

容昭不答,只是笑著頷首。

雅間門大開,兩位福祿軒侍者以及五皇子手下垂著頭退到旁邊的小隔間。

樂親王伸出手:“賢侄,請.”

容昭眼中深邃,微笑點頭:“王叔,請.”

兩人才剛剛踏入雅間大門,便聽到一道清朗的男聲響起:“王叔,容世子,你們這地方真是有趣,這叫什麼?為什麼坐著這麼舒服?”

兩人看向雅間內,一個穿著常服的男子正坐在模樣奇怪的“長椅”上,語帶好奇,扭來扭去,似乎很是新奇。

樂親王不懂,只能看向容昭。

容昭笑道:“回五皇子,此為沙發.”

兩人已經進入雅間,雅間內的全景自然映入眼中。

德順軒的雅間就很不錯,京中許多茶館酒樓,為貴人們設計的雅間都很美,但卻都沒有福祿軒這種獨特風格,讓人難忘。

雅間是個一室一廳,“一廳”放著大圓桌,用來吃飯,大圓桌外面是古代版“沙發”,客人可以稍作休息。

“一室”是榻榻米設計,與“一廳”用屏風隔開,用來喝茶,頭頂與走廊相似,是蓋著琉璃,晚上能看星空,與客人暢聊,而白日可以拉動一旁的繩索,遮住琉璃,不曬到下面的人。

此時並未遮擋,陽光從上方撒在屋內,讓房間越發乾淨明亮。

側前方還有一道推拉門,外面是一個擺放著“吊椅”的大露臺,走到邊緣處,可以遠眺京城,也可往下看街道。

周圍種滿了花花草草,以花牆豎起,避免客人掉下去。

——其實就是現代網紅風裝修。

但在這個時代,卻是十分新奇,見多識廣五皇子都一臉興味,更別說其他客人。

福祿軒的四樓,神秘之中,確實是更令人嚮往。

如今尚未打出名氣,再過些時日,這四樓怕是要被搶瘋,千金難求。

容昭回復之後,坐在沙發上的五皇子便抬頭看了過來。

今日陽光明媚,露臺推拉門開著,榻榻米上方也並未遮擋,照得屋內宛如室外,一覽無餘,而容昭此時一襲青衫站在門口,嘴角含笑。

她個子不高,但氣質很好,她站在門口,風從露臺吹進來,帶動青衫,她含笑而立,額間紅痣明顯,如玉的臉映在陽光之下,眸中熠熠生輝。

裴欽腦海中突然產生一個奇怪的懷疑——

九天攬月,莫不是攬了月中之人?

裴欽是個愛美,但此時此刻,他只覺府中那些美人都在此人面前遜了色,這樣的人面前,其他人只會顯得黯淡無光。

他猛地站起來,緊緊盯著容昭,眼中驚豔毫不遮掩。

容昭微微皺眉。

來之前安慶王給他科普過五皇子,不過,這些年容屏裝死,對五皇子瞭解不深,只說是個聰明的人,有些好女色。

沒想到對方竟是這樣……

裴欽無疑是個英俊的人,十九歲的少年郎,帶著陽光與朝氣,乾淨清朗,與匆匆一面的裴錚完全相反,也與裴關山、裴承訣皆不相同。

被這樣的人“痴痴”盯著,其實並不噁心。

但容昭卻知道——

糟了。

她深吸一口氣,彎腰行禮,掩住眼中鋒芒:“容昭見過五皇子.”

“快、快免禮!”

五皇子幾步上前,便要去扶容昭。

容昭側身避開,微微笑:“五皇子.”

裴欽和張三他們不一樣,裴欽既然好色,又是皇子,定然是閱女無數,她絕對不能讓他近身。

容昭現在還未成長起來,被五皇子看出端異,那就是把命捏到了別人手上。

見她避開,五皇子微微皺眉:“怎麼?容世子這是不喜本皇子?”

他雖然皺眉,卻一點也不生氣,面對這樣的玉人,他氣不起來。

五皇子是個顏控,對長得好看的人,他能寬容數倍。

容昭搖頭:“並非,容昭常年於家中,久不見人,不喜與人太過親近,還請五皇子寬恕一二.”

說完,她不等五皇子回答,走向圓桌:“五皇子第一次來福祿軒,嚐嚐我們福祿軒的酒菜吧,若是不好,可一定要提些意見.”

“福祿軒的酒菜非常好,五皇子一定會喜歡的.”

樂親王說著,便要走過去坐下。

然而五皇子攔住他,笑道:“王叔,我與容世子有些要事商談,王叔先去三樓用膳,回頭裴欽再單請王叔?”

樂親王:“……”

——合著這頓飯沒他的呀!

樂親王還以為能在四樓好好吃頓飯,結果現在五皇子攆人了……

容昭:“五皇子,要不王叔還是留下一起用飯,等——”

裴欽看向樂親王,給他使眼色。

樂親王心中遺憾,不斷嘆氣,到底還是給五皇子一個面子,擺擺手:“本王正好有事,五皇子與賢侄吃吧,我們他日再聚.”

說完,他便走出雅間,有些不高興。

他心道,明明福祿軒那麼掙錢,日進斗金,為何他想在四樓吃頓飯,還得靠蹭五皇子的?

偏偏過分的是,五皇子不給他蹭!

他今天這麼積極,就是想蹭頓飯,沒想到只能餓著肚子回府。

樂親王氣沖沖離開。

至於去三樓吃飯?

壓根兒就沒有提前定位置,他能吃到才怪!

而且,樂親王府最近銀錢有些不湊手,六十兩銀子吃頓飯,還是要稍稍遲疑一下……

算了,還是回府吃吧。

雖說府上最近正在省錢,膳食一般,但總不能餓肚子吧?

樂親王走了,房間裡面只剩下容昭與裴欽。

容昭眼神微沉。

裴欽卻是滿意地走到容昭旁邊,坐下,他此時顧不得樂親王有些生氣,他已被容昭佔住了全部心神。

乍然間被容昭的臉衝擊,裴欽已經暈了頭。

他坐到最挨著容昭的凳子上,還挪了挪,身體靠過去:“容世子,欽竟不知你如此風采……”

他的眼神有片刻迷離,也越發靠近容昭。

容昭避了避,神情突然嚴肅起來:“五皇子邀我前來,就是這般待客嗎?若是不喜容昭,也莫要折辱安慶王府!”

這話已經有些嚴重了,換個腦袋清醒的皇子,再大的想法也得壓下去。

然而裴欽年輕,且現在已經昏了頭,他竟一把抓著容昭的手,聲音激動辯解:“怎會不喜?我一見容昭便很是喜歡,心如擂鼓……”

他緊緊握著容昭的手,聲音沙啞:“阿昭可要為我介紹一二,這福祿軒到底什麼菜好吃?”

桌上只有一張長長的紙,上面是福祿軒的所有菜以及單點的附加菜,還有一隻鵝毛筆,可以將想要吃的菜勾出來,等人送上。

容昭神情越發冷淡,“既要我介紹,那五皇子可先鬆開?或是五皇子自己吃吧,我且還有三皇子請帖.”

腦袋再暈乎,終究是皇子,是要奪嫡的人,聽到“三皇子”不可能再無動於衷,容昭這是下了猛藥。

裴欽一頓,腦子稍稍清醒,原本迷離的眼睛微微眯起來,“阿昭這是威脅我?”

說話間,他的手到底還是緩緩放開,只是在放開的一瞬,他的手指摩挲,喃喃:“阿昭的手如女子般細膩,竟絲毫不似男子……”

話音落地,他看向容昭喉結與胸。

“砰——”

容昭直接摔了茶盞,騰地站起來,面色十分難看,額頭青筋凸起,像是怒極。

裴欽一愣。

容昭厲聲喝道:“五皇子邀約,容昭欣然赴約,沒想五皇子竟是動手動腳,這是將我當成什麼人?我容昭雖年歲尚小,卻自有男兒傲骨,容不得如此折辱!”

“我……”

容昭面沉如水,惱羞成怒:“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安慶王府就算勢弱,世子也由不得這般輕賤,更由不得五皇子將我安慶王府臉面踩在地上!”

她一甩衣袖,踩著碎瓷片大步離開,留下一句:“就此別過!”

說完,人已經消失不見,怒氣衝衝。

裴欽下意識站起來去追,喊道:“容世子,等等!”

容昭腳步不停,背影很快消失在長廊中。

裴欽愣愣看著她的背影,半晌才捂著胸口喃喃:“便是發脾氣也這般好看……”

容昭離開四樓,她臉上的“惱羞成怒”褪去,但卻依舊蹙著眉,面色微沉。

她匆匆轉到福祿軒正面,讓無名牽馬車走來。

謝洪現在跟著她,自然很快看到,立刻迎上來,急切道:“世子這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快便出來?”

他神情焦急。

飯都還沒吃,這是不歡而散?

架著馬車的無名抬頭往後看了眼,便正好看到追過來的裴欽,對方沒注意他,視線焦急看著容昭。

“容世子……”對方的聲音響起,加快腳步。

無名眉頭瞬間緊皺。

他伸出手,扶著容昭,迅速將她送入馬車內,一抖韁繩,架著馬車離去。

五皇子裴欽追出來時,已經只剩下車屁股。

裴欽跺腳:“怎跑得這般快!”

-

容屏沒想到容昭這麼快回來,而且面色不好看。

他幾步上前:“怎麼回事?怎麼這麼快回來?”

看了眼時間,這個點連飯都沒吃,他忙追問:“是沒見到人,還是不歡而散?”

只有這兩個可能,容屏希望是前者……

“不歡而散.”

容昭在椅子上坐下,扯了扯領口,讓呼吸更加順暢,她端起茶盞喝了兩口,這才將呼吸放平,簡單說了事情經過。

謝洪當場便變了臉。

容昭面無表情:“裴欽此人看到美色便有些昏頭,亦或者其實也沒把我們放在眼裡,所以無所顧忌。

若他只是好色也就罷了,我尚且能應對,可他閱女無數,我沒辦法和他周旋.”

安慶王府到底如今低調多年,容昭就算被皇帝誇了一句又如何?能和皇帝最寵愛的小兒子相比?

裴欽是四皇子夭折后皇上得的小兒子,最是寵愛,所以裴欽沒那麼顧忌安慶王府也正常。

他若是單純好色,容昭絕對能應對他,甚至容昭不介意用“臉”將他耍得團團轉,謀取最大的利益。

可裴欽還閱女無數,眼神好,她絕對不能和他久待,會被他看穿身份的!

剛剛便是裴欽因為她的手細膩,不似男子,所以好奇想要深探。

那時他還尚且沒有懷疑,若是懷疑,定會很快看穿。

容昭一秒都不能再留,必須離開,所以她裝出“惱羞成怒”“不堪受辱”甩袖離去。

原以為三位皇子中,最好應對的就是最年輕、城府最淺的五皇子。

卻萬萬沒想到——

於容昭而言,恐怕最難的是五皇子。

她縱是有千般手段,玲瓏之心,在五皇子面前,恐怕也沒有多少施展機會!

女扮男裝再好,總會有些痕跡。

而裴欽,就是能看穿這些痕跡的人。

容昭雖然面無表情,眼神卻幽暗而深不見底,腦海中思緒翻轉,思索著出路。

容屏愣了半晌,突然勃然大怒:“放肆——裴欽這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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