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餘暉鋪灑而下,水面是一片波光粼粼,夏日由紀望著湖面,臉上的熾熱分毫沒有褪去,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要一直頂著這大紅臉繼續生活了。

抬起手揉了揉麵頰,心緒起伏很大,大到讓她沒發覺身邊過來人了。

一束花擋住了視野。

藍紫漸變薔薇,一共九隻,用潔白會泛光的花紙包裹著。

在落日之下彷彿被添了一抹濾鏡。

她下意識伸出手捧著。

抬起頭來。

“走了.”

他側身過來望了她一眼,示意她可以離開這裡了。

“給……給我的……?”

夏日由紀不知道是不是剛才被嚇得太厲害了,這會兒腦袋不夠用,怎麼看都傻乎乎的。

“不然呢?”

對方反問,“昨天訂的,原本打算先取花,但是你剛才好像生氣了.”

所以就直接告白了。

“我沒有生氣.”

夏日由紀站起身來,跟在他身邊,手心裡全是汗。

“你是說……你、你本來就打算……”夏日由紀憋了一口氣,無論如何也不好意思把那個字眼說出口。

時間線拉回半個小時前。

在幾乎寂靜無聲的醫院裡,夏日由紀被嚇得一個字也說不出,高度懷疑自己聽錯了話,她非常想說話,但是話到嘴邊愣是無法出口,急的結巴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快點答應我.”

肉眼可見,他似乎惱怒不滿了。

夏日由紀才脫口而出,“你喜歡我?”

“這還用問麼?”

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她。

天哪,暗戀著的人,也喜歡上了自己,這是什麼夢幻般的事情嗎?

夏日由紀恍惚不已,滿心都是一股不真實感。

原本什麼?

原本就打算告白這種事情麼?

“恩.”

他嗯了一聲。

下一秒,“喂——”

夏日由紀回過神來,發覺自己差點撞到電線杆上,她嚇了一跳,連忙挪過去心跳如鼓。

他對她張開了手,夏日由紀一怔。

“牽手,你是笨蛋嗎?”

他沒好氣的說。

夏日由紀不服氣,但還是小心翼翼了許久,把手放上去。

感受到他的手掌與她的貼合,掌心與手指連線處的骨骼上,面板有一層薄薄的繭,那是他有關於勝利的勳章。

但是他好像也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樣自然和輕鬆。

起碼這個牽手,兩個人都很僵硬。

才一會兒工夫,夏日由紀的小臂都酸了,是因為太尷尬和害羞手臂沒敢動的緣故。

又一會兒。

“你的手心都是汗.”

“……你也是.”

不知道是誰先笑出聲,大概是夏日由紀。

好像忽然就不那麼緊張了。

她回握他的手,稍微用上了一點力氣,“你沒有說那句話,這也算告白嗎?”

“……喂,你是想反悔嗎?”

他問,握緊了她的手。

“才沒有.”

夏日由紀不滿的否認,“我要聽!”

“沒有.”

“?怎麼這樣.”

“……”

“我想聽.”

“……”

“不許裝啞巴!”

“別裝傻,你明明知道.”

“但是你說出來,意義是不一樣的.”

夏日由紀爭辯道。

“你也沒有對我說過.”

越前龍馬抿唇,好像骨子裡的爭強好勝這時候忽然出來了,這才有了符合他年齡的小幼稚。

“……”怎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那、那以後再說吧.”

夏日由紀光速妥協,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的樣子。

“哈.”

越前龍馬發出一聲短音,也沒說別的。

什麼意思,那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是什麼意思啊。

夏日由紀佯裝沒看見。

好像牽手的姿態稍微放軟了許多,沒有像剛才那麼僵硬了。

接下來的時間,越前龍馬要去參加網球社的聚餐,夏日由紀即便是新上任的成員女朋友,也是不好去湊熱鬧的,果然要選擇離開回家。

天色比剛才暗了許多,濃郁的橙紅染透了整片天空。

一輛車緩緩停靠在路邊。

恰好停留在兩個小矮子的身側。

車窗緩緩被搖下來,露出一個薔薇髮色的青少年,他的眼神瞥視過來,率先看夏日由紀懷中捧著的花束,又下移至兩人牽著的手上。

他以為在面對‘家長’的注視時,早戀的孩子多少都會緊張的放開手,假裝彼此只是普通同學。

可是分明沒有,相握的手一絲一毫露怯的姿態都沒有。

夏日由紀勇敢好理解,她對待這方面的事情一直都很坦率,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再加上家庭原因薰陶,不覺得偷偷戀愛可恥。

但這個男生,居然也沒有退縮,反而握得更緊了,他摘掉了帽子,朝他頷首,算是打招呼。

“哥哥.”

夏日由紀心情好,難得對赤司徵十郎露出可愛的笑臉,“你怎麼在這裡.”

“給你發簡訊沒有回.”

赤司溫聲說道,“聽說網球比賽結束,猜到你會走這條路,拜託司機走這邊試試看.”

“這位是.”

赤司示意道。

他這是給夏日由紀一個光明正大介紹身側人的機會。

“這是……”夏日由紀遲疑了一下,忽然有點小小的害羞,支吾了一小會兒,在他轉過頭來看她時,說道,“是男朋友,名字叫做越前龍馬,哥哥你知道的.”

說完這句話,夏日由紀察覺到了越前龍馬的視線,壓低聲音,“不許一直盯著我.”

不知道會讓人害羞的嗎?

說太快了,什麼叫做‘哥哥你知道的’,豈不是讓他知道她會跟別人講他嗎?

說完夏日由紀就後悔了。

“看來是今天才交往啊.”

赤司徵十郎側過頭看向那個小少年。

“是的,您好.”

他回答。

“利茲脾氣不太好,還望多多包容,看到鮮花我也很高興,證明你的確是認真對待,而不是隨口來的.”

女孩子都喜歡充滿儀式感的事情。

“利茲?”

越前龍馬疑惑。

“我脾氣很好啊.”

夏日由紀反駁,什麼鬼,怎麼揭她的短啊。

“是我的名字,利茲·路易斯·巴菲爾特,是我的義大利名字也是我的本名,夏日由紀是我跟隨我母親的姓氏給自己取得日本名字.”

說罷,夏日由紀眉眼彎彎,“叫我利茲,或者由紀,我都會很開心.”

越前龍馬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沒聊幾句,夏日由紀上了車,在車窗對越前龍馬搖手,“越前君,明天見!”

注意到她雀躍的神態,開心的笑臉,他也勾起了唇角,點頭道,“明天見.”

回家的路上,夏日由紀這才真的放飛自我,一直問:“哥哥,這個花花好看嗎?!”

等赤司徵十郎回覆好看,她就會立馬炫耀,“越前君送給我的呢!”

赤司徵十郎:“……”他的母語是無語。

透過車鏡往後看,看到夏日由紀快樂的好像化身貓貓一樣抱著花花在車後座滾來滾去,自言自語個不停,總歸是一直在訴說開心的事情。

回到家裡,還沒有洗澡,夏日由紀就迫不及待的大喊,叫人找來一個漂亮的花瓶,她將花朵一支一支的取出來放進去。

管家在一邊請示:“小姐,我來就好.”

“不用.”

夏日由紀想也不想就拒絕掉。

赤司徵十郎知道這件事情,也沒說什麼,只道,“三天便會枯萎.”

管家不贊同,臉上掛著慈祥的笑,“是象徵著由紀小姐的愛情,這句話說出去,她會又哭又鬧的.”

赤司徵十郎聞言,笑了笑。

晚上洗完澡吃了飯,夏日由紀拍了下來,釋出到自己的line上。

家長團很快聞風趕來,媽媽打來了視訊通話,電話那邊擠過來好幾個腦袋,都想跟夏日由紀說話。

“是交往了,是交往了對吧?”

“利茲,你終於想明白主動出擊了嗎?”

“利茲,可以親親,但不允許你做別的事情知道嗎?”

“……叔父你在說什麼啊!”

夏日由紀瞪著那邊的棕色捲毛的男人,她的臉紅透了。

夏日由紀的母親早已經擰著他的耳朵,教訓他的滿口胡言了,“利茲別生氣,媽媽替你教訓叔父。

孩子們才十二歲,還沒有那種能力吧.”

“你這話更過分了!!!!”

夏日由紀簡直想現在就掛電話。

“啊是嗎,對不起.”

媽媽道歉。

“無論什麼年齡段的男人,都是一種危險的生物,你得知道這個啊利茲.”

叔父揉著自己的捲毛頭髮,假裝認真實際耍寶。

夏日由紀選擇不聽,只跟媽媽和爺爺說了一會兒話,就掛掉了電話。

龍崎櫻乃和小坂田朋香自然過來八卦了,夏日由紀坦然告知情況,跟兩個朋友互相雞叫了一會兒,到了差不多九點半鐘,才有越前龍馬的訊息,他點了個贊,緊跟著訊息過來:睡了麼?

夏日由紀恰好在重新整理主頁訊息,回覆:沒有,安全到家了嗎?

說完,發了個可愛的表情包。

下一秒,對方的語音通話就彈了過來。

夏日由紀心一緊,深呼吸了一口氣,才選擇接通。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出聲,“懶得打字.”

夏日由紀察覺到了什麼,疑問:“心情不好嗎?”

“哈……”

“語氣不太對的樣子.”

他繼續沉默,過了幾秒,忽然笑了。

“網球部的事情而已.”

比賽的事情啊,夏日由紀沒有在意,“你們去吃的什麼呀,應該是網球社的經費拿出來請客的吧,我是說都贏了,那個眼鏡學長應該沒有那麼小氣吧.”

說完,意識到了什麼,夏日由紀噤聲了一瞬,“就是……那個,你們部長,他戴眼鏡,沒有不尊敬他的意思.”

糟糕,她不記得他的名字。

“烤肉,還好.”

越前龍馬並不在意,“他的名字叫做手冢國光.”

“恩……”她又不關心除了他以外的人。

“好哦,我記住了.”

左耳進右耳出。

其實沒有吃多少東西,這次的聚餐,寫作聚餐,實際是被狠狠打壓了一頓。

他沒能贏手冢國光,隨即越前龍馬得知了一個對他來說是重磅炸彈一樣的訊息,手冢國光的手臂有傷,根本無法發揮全部實力,即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壓制住了越前龍馬。

貶低了他一番,又說什麼‘成為青學的支柱’這種自顧自的話,令人火大,回去之後越前龍馬跑去寺廟,又被自家老爸按在地上狠狠摩擦了。

心情能好才有鬼。

可他並不是那種會氣餒的人,燃燒在胸腔中的,只有無邊無盡的戰鬥欲,對於勝利的渴望,對於提升自己實力的蓬勃又旺盛的野心。

“越前君.”

“恩?”

“戀愛的話,會不會影響你比賽啊?”

夏日由紀這話問的慢吞吞的,似乎在猶豫。

“龍馬.”

“啊?”

夏日由紀反應了一下,才頓悟對方是想讓她稱呼他的名字,“龍馬……”她小聲了許多,小聲叫他。

“這種事情,對我這麼沒有信心?”

“我——”

“想要的東西,我還沒有失手過,無非是過程需要付出汗水和努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是說.”

夏日由紀聽到他的聲音,就在耳畔:

“冠軍和你,我都不會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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