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將一把鑰匙交給陶天澤離開了。

送走胡倫泰,範明華馬上將電話給高永明撥了過去,一字一頓道:“高部長,有個事你記一下,從現在開始,停止一切幹部提拔任免的考核工作.”

說完沒容高永明開口就掛了電話。

將手機撂在沙發上,範明華就重重地坐在沙發裡,閉上眼睛,腦袋搭在沙發靠背上,兩隻手壓在胸口,長噓一口氣,半天沒有說話。

這是她上任三天以來,第一次真正與河西的幹部交鋒。

如果剛才不是陶天澤插那一句話,她不敢肯定自己會不會忍不住發火。

一個堂堂縣委書記,在胡倫泰這個政法委書記眼裡竟然形同虛設,幾句輕描淡寫的話,就要把公安局這一塊的人事權奪走。

陶天澤知道,範明華給高永明的那個電話打完之後,也就意味著跟胡倫泰的鬥爭正式拉開了帷幕。

然而,要將胡倫泰這個盤踞河西多年的官匪連根拔起、徹底粉碎,範明華不掉層皮恐怕很難做到。

“範書記,您沒事吧?”

陶天澤關心問道,同時將水杯遞了過去。

範明華示意陶天澤放下水杯,卻一把拉了陶天澤的手,使勁攥了起來,眼淚也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

再厲害的女人也逃脫不了女人的本性,壓力和委屈總是伴隨著眼淚,也許這也是她們的一種解壓方式吧。

陶天澤也順勢用兩隻手握了範明華的手,也顧不得範明華胸前的那一片白了,伸手拿了紙巾,輕輕將範明華眼角的淚水擦掉。

範明華卻忽然撲在陶天澤的肩膀上,張嘴便在陶天澤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了下去。

陶天澤只覺一陣鑽心的疼痛,卻也只能咬牙忍著。

咬完了,範明華坐了起來,理了理頭髮,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你沒事吧?”

範明華泰然自若的樣子關心問道。

陶天澤摸了摸被範明華咬的生疼的肩膀,強忍著笑笑道:“不礙事的,我這個人皮糙肉厚.”

從範明華剛才的反應不難看出,胡倫泰的這次不知死活的示威算是徹底惹怒了範明華這位剛剛上任的縣委書記。

同時,範明華所表現出來的鎮定,也讓著實讓人佩服。

範明華嘆了口氣道:“看來你說的沒錯,是我低估了河西的複雜程度。

我原以為,有了趙東來這把尖刀,就能很快在河西撕開一道口子。

現在看來,我這個想法還是太天真了。

今天來的還只是一個胡倫泰,你之前給我說過河西三大家族中,王志民和高永明的水到底有多深,現在還不可而知.”

陶天澤道:“其實這三大家族即各自獨立,又互相依附,就如同一個鐵幕一樣,把所有的東西都藏在裡面,想要在這個鐵幕上撕開一道口子,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範明華點點頭道:“照你這麼說,我估計,剛才給高永明打的電話也不會起到什麼作用。

公安局的副科級幹部提拔工作會照常進行,說不定哪一天,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高永明就會把這盤難以下嚥的菜端上常委會.”

陶天澤點點頭,也知道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而且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會變成現實。

範明華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道:“剛才胡倫泰走的時候說什麼對面房間已經騰出來,是什麼意思?”

陶天澤便把早上的事情給範明華說了一下,不確定問道:“胡倫泰不會是因為讓他騰房不高興,才搞了這麼一出吧?”

範明華搖搖頭道:“這個不大不可能。

幹部提拔是大事,胡倫泰不會因為這麼點小事用幹部提拔做文章。

不過騰房的事情肯定會讓他不高興了。

另外,我給你說,他長期佔這個房間,目的很明確,就是有意創造一個跟新任的縣委書記接觸的機會。

其實每個縣基本都差不多,都有長期給新任領導準備的房間,而我現在住的房間就是專門給新任縣委書記留的。

當然,這樣的房間,沒人住的情況下也會用來接待上級領導.”

陶天澤突發奇想問道:“胡倫泰會不會在裡面幹別的勾當呢?”

也是閒來無事,範明華眼睛一轉道:“咱們去看看?”

開啟房門,佈局跟範明華住處一模一樣,也不知道是胡倫泰將東西收拾走了,還是壓根就沒放啥東西,看上去空蕩蕩的,只是整個房間裡還依然瀰漫著一股如胡倫泰身上一樣的狐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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