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越想就越是覺得委屈,爪爪用力抱著姜文,不甘心的對著他蹭蹭。

真不帶他去洗澡嘛?哪有小狗狗被當抹布擦眼淚之後不洗澡的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在姜文身邊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原因,現在安安也十分愛乾淨,潮溼的毛毛讓他覺得渾身都有些刺撓。

換做是平常的話文文絕對會妥協,可今天這件事他心有餘悸,還沒那麼快走出來。

伸出手揉揉小狗毛茸茸的腦袋,靠過去想跟他貼貼。

安安拉著一張小狗臉,用爪爪制止了他貼過來的動作,滿臉都寫著先生請自重。

突然的冷待讓文文一愣,下意識問了一下。

“嗯?”

安安跑過去叼起自己的兔子玩偶,鑽到了角落的狗窩裡,發出了生氣的哼哼唧唧聲。

背對著狗窩的小門,堵的嚴嚴實實。

文文走過去,伸出手輕輕戳了一下他堵門的後背,剛碰上去就聽見了小狗憤怒的聲音。

“汪汪!”

走開!

安安生氣咬著兔子玩偶,用小狗的狗格發誓,他再也不跟小主人好了!

露在外面的那一小塊有些炸毛,就連毛毛都透著哄不好的氣息。

文文有些為難的微皺眉,湊過去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帶你,出去.”

他的聲音很輕,幸虧這個房間足夠安靜,再加上小狗的聽覺靈敏。

安安聽見迅速將撕咬的兔子玩偶一腳踹到一邊,緊接著開開心心從狗窩裡竄了出去。

“汪汪汪.”

來嚕來嚕,安安來嚕!安安跟文文天下第一好!

姜文伸手把開心的小狗抱在懷裡,看他興奮到在自己懷裡滾來滾去的模樣,有些緊張的摟緊了他,生怕他會從自己懷裡滾到地上去。

“出去,幹……什麼?”

聽見這句話安安瞬間爬了起來,警惕的盯著姜文看,有些懷疑這是不是他不想帶自己出去玩找的藉口。

看出了小狗的想法後,姜文走到了門邊按下門把手。

門剛開啟,就看見了站在那裡的姜祁。

之前姜祁把安安送進來後就一直沒離開,站在那裡生怕文文會因為一時衝動發生什麼意外。

只要不對文文造成什麼惡劣的影響,對於姜祁來說就是最好的情況。

她完全沒想過,居然今天文文就願意從房間裡走出來。

“文文?”

“媽媽,小狗,不聽話.”

由於之前情緒過於激動,一直到現在文文的聲音裡都還帶著些許沙啞。

畢竟年紀還小,再加上姜祁給足了他安全感,讓文文不管遇到什麼事情,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去找媽媽。

姜文不想離開他的房間,就像是烏龜只有縮在殼裡才有安全感。

可偏偏這隻小狗太不乖,根據他之前做出來的許多事情,姜文嚴重懷疑他晚上會趁著自己睡覺,偷偷踹自己幾腳。

被迫妥協的姜文不會朝著小狗發洩情緒,卻會在媽媽的面前訴說委屈。

“汪汪!”

被摟著的安安生氣用兩隻前爪拍了下姜文的手臂,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他看,完全沒想到他居然當面就敢這麼說自己。

信任呢?小狗和人類之間的信任呢?!

姜文抿了抿嘴唇,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改口道:

“我,說,錯了.”

“汪!”

安安脆生生應了一下,這樣才對,他明明是全世界最聽話的小狗狗。

姜祁看見他們的相處,有些無奈的彎了彎唇,心情是極少見的愉悅。

從當初第一次見面,小狗那麼霸道的把其他小狗擠到一邊開始,她就知道他絕對不可能是溫順的性格。

接回家裡後也的確是這樣,頑皮活潑到甚至讓人有些頭疼。

換做是別人的話或許會覺得有些頭疼,可她卻滿意到不能再滿意。

“文文,他真的很不聽話嗎?”

在小狗嚴肅視線的注視下,文文還是點了點頭。

是的,很不聽話,就喜歡跟他對著幹。

“那怎麼辦?要不要把他送到狗狗學校裡一段時間?”

一聽見媽媽這句話,文文抱著安安的手臂就緊了緊。

“不,不要,不聽話,也好.”

還沒來得及生氣的安安,就成功被他這句話哄的服服帖帖,臭屁的高高抬起腦袋用下巴看人。

“文文,那你現在是想去幹什麼呢?”

“不,不知道.”

姜文並不想離開房間,全都是因為這隻小狗自己鬧騰,沒得到滿足後還要回到狗窩裡生悶氣,晚上說不準還不上床睡覺。

“汪汪汪.”

安安將自己之前被淚水蹭溼還沒幹的爪爪遞到了姜文面前,又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毛。

“他應該……是想洗澡?”

“汪!”

在姜祁說出了自己的猜測後,安安很興奮的應了一聲。

這時候姜文才想起來,自己之前把眼淚全都蹭在這隻小狗身上的那件事。

瓷白的小臉上瞬間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擼著小狗腦袋,為了挽救急忙說道:

“我,我給你,洗.”

“汪汪汪~”

姜祁拿出了小狗專用的洗澡盆,在裡面放滿了溫水,緊接著將小狗洗澡需要用到的東西都拿過來放在架子上。

心理醫生說,只要文文願意從房間裡走出來就是一件好事。

任何能轉移他注意力的事情,都有可能會成為他病情好轉的關鍵。

小薩摩耶身上的毛髮非常蓬鬆柔軟,再加上被前主人照顧的很好,養成了胖嘟嘟的模樣。

毛被水浸溼後,看起來瞬間就瘦了一圈。

姜文沒給小狗洗過澡,也沒人教他,就只能憑藉著自己的猜測一點一點來。

他的動作緩慢卻溫柔,生怕會弄疼小狗。

塗抹上沐浴露後,安安自己也幫忙用爪爪搓出泡沫。

姜祁一直站在門口盯著他們看,視線在文文那比小薩摩耶爪子還要更加瘦弱的手腕上停留了很長時間。

心理上的疾病似乎是由內而外徹底擊垮掉一個人的,她的孩子已經被折騰的面目全非。

小狗調皮甩了甩身上的毛,將水甩在了文文的身上,他也沒有生氣,只是微微皺了皺眉。

想了想,又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小狗的屁股以示懲罰。

安安扭頭對著文文齜牙咧嘴,作勢要咬他,小狗的屁股也摸不得!

文文嚴肅著小臉,伸手幫小狗把張開的嘴巴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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