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吃烤全羊來不來
楚喬還有些坐立不安呢，氣氛實在有些詭異了......
柳清淺突然衝李紫鏡打了個眼神，兩人瞪了楚喬一眼，都起身跑去了楚喬的房間。
原本楚喬也想跟去看看的，但仔細想了想，還是算了，大概又在商量什麼自己聽不得的事情吧。
而此時楚喬的房間裡，柳清淺直接坐在了楚喬的桌子上，抱著手臂眼神不善的看著李紫鏡。
“你別那樣看著我......我怕......”李紫鏡不由緊了緊身上楚喬的衣服，警惕的打量著柳清淺。
柳清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以前咋沒發現班長你臉皮這麼厚呢？”
“......”李紫鏡彆扭的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臉蛋：“可能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都臉皮厚吧！”
柳清淺實在是繃不住了，噗嗤一聲直接笑了出來。
“我先告訴你哈，”柳清淺思考一番，緊緊盯著李紫鏡的眼睛：“等大一開學，我和楚喬就肯定會在一起，雖然我沒有決定你喜歡誰的資格，但還是希望紫鏡你......心裡能有數。”
“......”李紫鏡卻還是一如既往的自信，看著柳清淺笑了笑：“我心裡肯定有數的！”
柳清淺看著她這自信的樣子，頓時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既然如此......那老孃可就得好好防著了！
好半晌，兩人才挽著手從房間裡走出來，楚喬還在彆扭的扒拉著圍巾，從來都不戴這玩意的楚喬挺不習慣的。
李紫鏡在楚喬家裡待到沒下雨後便拿著傘離開了，不過身上那件賊大的外套也一起拿走了......至於還不還，大概是沒有機會了。
楚喬也不知道兩人在房間裡談論了些什麼，神神秘秘的，反正最後李紫鏡離開的時候也沒多看他兩眼。
好在柳清淺倒是沒有太大的異樣表現，楚喬還是活得好好的。
只是晚上，楚喬都要上床睡覺了，突然收到了毛兄發來的訊息。
“楚兄！明天元旦有安排嗎？”
看著毛宇寧發來的訊息，楚喬一愣：“在家避寒......”
“避什麼寒啊！明天請你來吃烤全羊來不來？”
“嗯？”楚喬以前也去過毛宇寧家裡，那時候都是大學畢業了。
看來蝴蝶又扇動了它柔弱的翅膀。
“可以啊！”楚喬想了想，繼續打著字問道：“我能帶家屬嗎？”
“必須能啊！”毛宇寧很快回復：“明天中午，早點來，晚了可就被吃完了。”
隨即還給楚喬發了個定位，雖然楚喬不用定位應該也還找得到，但還是感謝了兩句。
這才給柳清淺發了個訊息，在家裡閒得正無聊呢，柳清淺倒也欣然應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楚喬和柳清淺八點鐘就集合了，雖說是去朋友家，但還是得去買點遮手的東西。
毛宇寧的家是在農村，但距離市區並不算遠，出市區大概走路十多分鐘就到了，平時毛宇寧也都是住校，倒也只有放假才回來看看。
楚喬和柳清淺趕到的時候，毛宇寧正端著凳子坐在院子裡烤火呢。
“誒？來啦？”毛宇寧看著兩人頓時熱情的跑了出來。
毛宇寧家裡和後來楚喬見到的時候差不多，楚喬還記得他那是還帶自己去釣過魚。
“這不是想著吃烤全羊嗎，得早點！”楚喬開著玩笑將手裡的東西遞給了毛宇寧。
毛宇寧也沒糾結，直接接了過來，邀請到兩人在院子裡烤火。
毛宇寧家就在路邊，只有兩層的房子看起來還是有些老舊了，院子裡只是他拿來烤火的，烤全羊自己老爸還在後面處理呢。
兩人剛坐下烤著火，就見年邁的奶奶拿著一盤子瓜子和橘子走了出來，楚喬趕緊站起身主動接了過來。
毛宇寧的親生奶奶，挺熱心的一個老太太，可惜......
“自家的柑子，好吃！”奶奶拍了拍楚喬的手，遞了一個黃橙橙的柑子給他，笑呵呵的打量起楚喬和柳清淺來。
“謝謝奶奶，”楚喬開心的接過柑子，這就是毛宇寧門外的兩顆柑子樹結的果，每次都要元旦這段時間才能吃，味道楚喬也知道，確實還不錯，只是有些還挺酸，但也是吃得停不下來的那種。
“謝謝奶奶！”柳清淺也笑盈盈的接過奶奶遞給她的柑子，咧嘴的衝她笑了笑。
“別客氣，隨便吃，家裡還多呢！”奶奶看著漂亮的柳清淺，也是大方的說道。
“走，我們去看看烤全羊怎麼樣了，”毛宇寧拍了拍楚喬的肩膀，拉著他跑去了後院。
說是後院，其實就是一片平地，平時可以拿來曬糧食什麼的。
“爸，”毛宇寧拉著楚喬走過去就看見，毛叔正再給羊全身抹著香料。
“誒，小夥子來了，”毛叔倒是和農村裡一般的中年人形象差不多，常年的裝修讓他的眼睛因為油漆受到了不小損傷，但他的性格還是挺樂觀的，樂呵的和楚喬打著招呼。
很快，毛叔忙活完，拿錫紙把整隻羊裹了起來，打算醃個半個小時，這樣更加入味。
等著這段時間，毛宇寧又從家裡掏出了他的釣魚竿，這可是他存了大半年的零花錢買的，平時珍重得很。
毛叔也拿上了自己的魚竿，不過就是街上幾十塊錢一根的那種。
他們家不遠處就是一條小河，是路過東海市大河的分支，水倒是格外的清澈，就是不知道魚多不多。
楚喬手裡也拿了一根多出來的魚竿，在農村裡釣魚可就沒那麼多講究了，毛叔隨便做了個粉團當食物，至於釣魚的餌，當然是溼潤地裡的蚯蚓了，這東西的效果還是不錯的。
楚喬和毛宇寧一人端著一根木凳子，坐在河邊的路上，至於毛叔，則是直接站在邊上，手平穩的握著釣魚竿，嘴上還叼著10塊錢一包的香菸。
楚喬不禁打量起毛叔來，說起來，當初還只是在家長會上看到過毛叔，毛宇寧老媽也是常年在外打工，回來的時候也少，毛叔應該手上的活做完了，趁著是元旦，回來休息兩天的。
突然楚喬皺起了眉頭，看著毛叔脖子上的腫塊，以及他時不時就咳嗽兩聲，楚喬心裡似乎明白了什麼，大概現在就已經是癌早期了。
出來心情有些複雜的繼續釣著魚，說來也怪，楚喬今天的手氣好像特別好，連著扯了三條魚上來，還因為手法不好，跑了一條，可惜都是兩、三指寬的那種，要不然楚喬非得拿回去當晚餐！
“小夥子運氣不錯嘛！”毛叔丟下手裡的菸頭，緩緩收起了魚竿，現在快9點半了，他得回去準備烤全羊了，醃得應該差不多了。
“你們玩，等會兒差不多了叫你們！”
“好嘞叔叔，”楚喬釣得正開心呢，感受到了釣魚的快樂，聽到毛叔叔的話，趕緊應了一聲。
待毛叔走後，楚喬和毛宇寧兩一邊聊著未來一邊釣著魚，毛宇寧說他想去北科大，想考物理系，這大概也是毛宇寧一直以來的目標，對於物理的興趣格外的濃烈。
楚喬卻是知道，以毛宇寧上次的成績，上不了北科大，毛宇寧自然心中也有數，語氣裡充滿了遺憾。
“別擔心，還有半年呢，”楚喬鼓勵到，一想到這兒，楚喬就更加迷茫到底應不應該說毛叔叔的事情了。
但看著毛宇寧認真釣魚的樣子，楚喬還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時間讓叔叔去醫院體檢一下，”楚喬停頓了一下：“我有個親戚，也是脖子上長了那腫塊，不太幸運。”
“啊？”毛宇寧一愣，有些疑惑的看著楚喬：“他說是抽菸抽的。”
“去醫院檢查一下最好，也不一定是癌，”楚喬嘆了口氣，繼續轉身釣著魚。
其實毛宇寧上一世就是高三下學期知道的這件事，當初老爸在給別人裝修的時候，突然暈倒了，送到醫院一檢查，肺癌......中期。
這也是毛宇寧高三下期一直精神恍惚的原因，被老爸逼著強行讀完了高三，但高考完後，怎麼說也不肯繼續讀書了，乾脆回家工作看病，但這種病......一年多後轉成晚期，毛叔也在不久後去世。
這些都是毛宇寧沒有和任何人說過的。
“行，”毛宇寧心中也有些擔憂，還是默默點點頭應了下來，雖說他也覺得應該只是老爸抽菸引起的腫塊而已的，但聽楚喬這麼一說，好像老爸最近是有些不對勁。
兩人又老老實實的釣起魚來，中途柳清淺還跑過來找楚喬，看著他桶裡好幾條魚，頓時眼前一亮，一個勁的誇楚喬厲害。
給邊上毛宇寧看得酸死了！難怪班上的人都說和他們兩人走在一起都是吃狗糧。
直到11點左右，三人就提前回了家，楚喬手裡還提著足足7條魚！雖然不大，但也是自己今天的收穫！毛宇寧也收穫了5只，今天算是滿載而歸了。
毛叔叔和奶奶在後院的平地上架起了烤架，這是這一次毛叔叔回來特意買的，就是為了烤全羊，這一隻羊倒是在市裡買的，價格也......還好。
在岸邊三人就聞到香味了，走進更加聞到了香料的香味，毛叔叔時不時轉動一下烤架，手邊還放著各種調味料，偶爾拿毛刷蘸一刷子油抹上去，那味道......
柳清淺不自覺嚥了咽口水，確實香！
毛宇寧看了一會兒，便提著魚回了家，打算熬個魚湯，他也是這方面的老手了，本就喜歡釣魚的他和奶奶兩人在家，經常釣魚回來給奶奶補補身體。
“香嗎？”毛叔叔打趣的看著兩個小傢伙，他也是剛才才知道兩人的關係，隨即聯想到自己兒子，他那沉悶的性格......恐怕以後只有給他相親咯~
“香！”柳清淺果斷點了點頭，看著在高溫下滋滋冒油的羊肉，柳清淺有些想來一口。
“呵呵，得再等會兒呢，”毛叔樂呵的翻動著烤架，一邊詢問起毛宇寧在學校的情況。
說起來，毛宇寧應該算是班上最勤奮的幾個人之一了，老馮經常然給他們像毛宇寧學習，可他就是隻專注物理，對其他科目反倒是沒有太大的興趣。
和楚喬柳清淺不一樣，這兩人一天到晚學習完後就忙著......膩歪！噁心！
“你倆成績是比他要好的吧？還有半學期就高考了，你倆有時間幫襯幫襯他唄，”毛叔畢竟還是關心自己兒子成績的。
“叔叔你不知道！毛宇寧物理成績可好了，經常都是年級第一，”柳清淺故作嫉妒的說道。
“這小子就喜歡那什麼物理，”說到這個毛叔叔腰桿也不由挺直了一些：“看他高考能不能去個好點的學校吧，以後找個好工作，也不用像我一樣就出息了。”
“......”楚喬聽到此話不由撓了撓頭，不知道這一世毛叔的希望能不能成真。
又過了幾十分鐘，毛叔看著羊肉差不多了，這才最後撒了一次調味料，幾人圍著烤全羊，烤著小火吃了起來。
毛叔手裡的刀熟練的切著羊肉，大塊大塊的肉直接擺在了眾人面前，倒也省去了自己動手的麻煩。
香料的味道夾雜著羊肉的香氣，甚至還在滋滋冒油，柳清淺緩緩塞了一小塊羊肉到嘴裡，先是外表的焦香，隨後便是內部羊肉細嫩的口感，羊羔的肉和成年羊的口感還是有很大差別的。
楚喬也忍不住衝毛叔比起了大拇指，看起來毛叔應該是以前做過這樣的生意的，烤得剛剛好！
眾人大冬天的吃得額頭上都出了汗水，身上更是暖和了起來，冬天的寒冷像是沒有侵入到圍坐在一起的幾人似的。
毛宇寧的熬了一大鍋雪白的魚湯，配上羊肉，那味道吃起來真是......滿足！
一頓烤全羊幾人吃到兩點左右才算搞定，桌上多了一堆骨頭，連魚湯都被眾人吃得一乾二淨。
“舒服吧？”毛叔拍了拍楚喬的肩膀，樂呵的問道。
“爽！”楚喬一口將碗裡的魚湯幹完，滿足的舒了口氣。
“呵呵，爽就以後常來，只要毛叔在，保準給你們安排好！”毛叔也是耿直的漢子，對自己兒子的這個朋友還是很欣賞的。
“好，以後有機會也嚐嚐我的手藝，”楚喬倒也不見外，樂呵的看著毛叔說道。
一直到四點過，楚喬和柳清淺才慢悠悠的離開毛宇寧的家，臨走前還提了一口袋他們家裡的柑子，楚喬也拿了兩百塊硬塞給了奶奶，當做元旦的祝福，畢竟禮尚往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