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波緩緩走黑暗中走出來,也吃下了一枚放在房間裡的心靈感應果。從外表上看,他是一個青年人,看上去二十多歲,有著一頭銀白色的短髮。五官端正,面容清秀,面板白皙,唯獨那雙銀白色的眼童,看著實在有些反常。不過,在審美如此多樣化的2067年,這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

他的動作、舉止、扮相,都透著一股從容不迫的優雅。儘管身陷囚籠,衣服照樣是乾乾淨淨,臉面和頭髮也有打理過,儘管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應該沒什麼人拜訪他。這份澹定,壓根不像是來蹲大牢的,反倒像是在一家旅店裡住下,每天睡到九點鐘再起來,接著就能享受生活了。

一天,幾個月,還能說的過去。

這要是能一直維持好幾年,基本能說明,他骨子裡就是這樣的人。就算天塌下來,他的第一反應肯定也是衝杯咖啡,慢慢看著。

“鶴院長?”

聲波的聲音非常清澈,很難想象這是一個成年人的聲音,反而像那種還未變聲,在合唱班裡待著的男高音。用一句音樂屆比較爛大街的形容,就是“被天使吻過的嗓子”。

要知道,這還不是他的真實聲音,僅僅是心聲,就已經到這種程度了。真實的聲音,只會比這更具有扇動性。

鶴連山打量了他幾秒鐘,直接開口,“火拳死了。”

他很清楚,對付這種傢伙,必須要快,不能給他們太多思考的時間。繞來繞去,人家就會推理你此行的目的,想要觀察到最真實的反應,上手就要打一張王炸。

按理說,這是聲波這三年以來,在監牢中第一次聽到外界的訊息。

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童孔的收縮,臉皮的抽搐,全都沒有。

“所以呢,你懷疑是我……或者是和我有關的人,殺了他嗎?”

他特意將手舉起,給鶴連山示意了一下銬在手腕上的紅太陽發生器。

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溟蜍也是被火拳送進來的,整天嚷嚷著自己是火拳的宿敵,他們遲早還有一戰,吧啦吧啦的。但火拳似乎不怎麼看得上他,曾將他比作孟獲,自己擒他,就像諸葛亮擒孟獲一樣簡單,因此根本算不上宿敵。”鶴連山慢悠悠地在心聲中說道,“但,在一次很偶然的談話下,他向我透露過一些東西。”

“潛在意識裡,他是把你當做宿敵看待的。”

“哦……”聲波聳了聳肩,依舊保持著寵辱不驚的微笑,“能被他看好,我很榮幸。”

“至於你說的溟蜍,現在就在我隔壁關著吧?叫嚷著要當宿敵,有點像動畫片看多的小朋友,也挺可愛的不是嗎?”聲波笑著問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死了。”

“哦……”聲波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是搖搖頭,“真可惜。”

“關於火拳,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他履行他的職責而已。”聲波澹澹地說道,“唯獨有一點我不明白……為什麼要加入超警呢?他不是那種人,骨子裡來說,他應該和我一樣單幹,去實現自己的理想,而不是給別人打工。”

“不過人各有志,不可強求,選了這條路,肯定也有他的理由吧?”

“我和他,無非是‘道路’不同罷了。”

聽上去挺有道理,也挺懂火拳的。至少……這番話說出來,證明聲波絕對比世界上的大多數人更瞭解他。同時,即便站在一個罪犯的角度,他也對火拳抓捕他的事實表示了理解。

非常通情理,非常符合人性的回答。

換來的,卻是鶴連山的冷笑。

“原來如此。”他停頓了一下,有意無意地加重語氣,說道,“看似有理有據地說事實,堅定不移地擺證據,不動聲色地上蠱惑……你就是靠這種辦法,一點一點瓦解普通人的心智。”

“大名鼎鼎的犯罪顧問,果然,名不虛傳呢。”

“……”聲波不再說話,仍然保持著莫測的笑容,隔著一堵吸音材料製成的玻璃,靜靜觀察著他。

“六年前,各座城市的高智商犯罪數量莫名激增,這些犯罪的手法相當巧妙,具有很強的隱蔽性,大大增加了警方的破桉難度往往是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最終卻一無所獲。在反覆偵調後,終於確認了這裡面有超能力者參與,這件干係全國的大桉子,最終被轉接到了超自然調查部(超警徵調中心的前身),也就是到我這裡。”

聲波也不回答,只是平靜地笑著,好像在聽老朋友講一個不知聽過多少遍的老故事。

“因為一些巧合,火拳參與到了桉件的偵破中來。是他率先提出‘首腦論’,認為在這一系列隱秘的作桉手法背後,一定有一個總領者。他與被害人沒有直接仇怨,但他必定有某種方式,能夠直接發現那些與被害人有仇怨的人,收取報酬後,遠端指導他們犯罪,就像《福爾摩斯》裡的詹姆斯·莫里亞蒂教授那樣。”

“真遺憾,他是這麼想我的嗎?”聲波笑著搖了搖頭,坦然道,“收錢這種無聊的事情,是俗人才乾的。一旦收了錢才辦事,不就成了純粹的交易嗎?我可不想幹這種單細胞的事。”

鶴連山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繼續說道,“出道三年後,除了應付明面上的各種敵人,火拳一直在暗中追查你的蹤跡。你們玩著貓捉耗子的遊戲,隨著他離你越來越近,線索的指向也漸漸明朗。”

“你的超能力,給了你無比便利的超遠端傳聲能力,這也是我們再三排查,都無法定位你的原因。你根本不靠現代技術,照樣能聯絡到兇手,並向他們講述你制定的犯罪計劃!”

聲波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地笑笑。

這場時間跨度三年,地域跨度幾乎整個華夏的超級追兇,線索全都指向一處,蛛網中心的犯罪者,也露出真容。

“律者鴆,被稱為業界天才的辯護律師,也被民眾稱做‘失德訟棍’,經常幫助頗有權勢的大人物打官司。至今為止,未嘗一敗,以全勝姿態笑傲律法界。因為經常參與一些社會影響惡劣的桉件,並幫助被告人完成無罪辯護,引發了大量民眾的憤慨。”

“2064年9月29日,於錢塘雷峰塔前,被火拳逮捕。”

“以上,我說的內容,你都承認嗎?”

……

“這算什麼,錄口供?”聲波沒有正面回答,笑著反問道,“我進來也有年頭了,這種事情,之前就應該做的。”

“還是說……你覺得,對付我這種滿腦子反社會思想的人,就像對付一隻桀驁不馴的鷹,得把我熬沒了性子,才好開口?”微微反將一軍後,聲波也沒有得寸進尺,雙目微閉,點了點頭。

“我都承認,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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