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條件
蘇季不貪心，知足常樂，選了兩本書就停手了。
“就拿這麼兩本嗎，多拿幾本也可以的。”
夏侯玥從塑膠紅桶裡翻出小麵包，反手遞過去：“你要不要？”
蘇季早就餓壞了，他接過小麵包，拆開包裝，兩口吃完了，剩下的包裝帶揣在手心，拍拍手拍掉麵包碎屑，說道：“看完了再過來借也是一樣的。”
他毫無疑問是貪心的，原來只是出於禮貌而已，現在夏侯玥給他臺階，他毫不客氣走下去，說道：“一次性多拿幾本書過去就省事點，不用時不時跑過來借書……我看看，再選幾本吧。”
夏侯玥福至心靈。
蘇季的手舉起來伸到書架上，摸到其中一本名叫《植物百科全圖鑑》的書準備拿出來，拿不出來，因為夏侯玥的手按住書上阻止他的動作。
“怎麼了？”蘇季問。
夏侯玥不動聲色說道：“我突然想起來，我媽最近經常看書的，我又不記得她看什麼書……你一口氣拿太多，剛好拿走她正在看的書怎麼辦……我們兩家距離那麼近，你看完了再過來拿也沒什麼。”
“兩本都不用，其實一本就可以了，看完了再過來拿。”夏侯玥想了想補充說，“伱嫌麻煩我幫你拿過去也可以。”
蘇季最後還是拿了兩本書離開，因為無論哪一本他都割捨不下，順便邀請夏侯玥一起吃午餐。當然之前約好的晚上一起吃自助餐照樣算數。
他們吃的烤鴨粉。
蘇季對烤鴨粉十分不滿意，在發現老闆距離他們很遠，肯定聽不到他們對話時，小聲吐槽：“就是一碗幾塊錢普普通通的粉里加了幾塊烤鴨，就賣差不多二十塊錢，活該沒有客人。”
“味道也一般。”夏侯玥配合說。
“味道一般，分量也少。”蘇季意難平，“有時候感覺堂食還不如外賣。外賣送到家，滿減、紅包加起來比堂食還便宜，分量也不少……主要是外賣不夠優惠我不點，而堂食一旦走進店裡，除開實在太坑了不好意思走吧。”
“就是。”夏侯玥連連點頭。
“下次再也不來這家店吃了。”蘇季問，“旁邊那家檸檬鴨怎麼樣？”
“我不知道，沒有吃過。”
“我剛剛搬過來沒有多久，你搬過來那麼久了從來沒有去吃過嗎。”
“我平時又不到外面吃。”夏侯玥說，“我爸媽總覺得外面的飯菜不衛生。”
“唔……現在搬出來一個人住了才知道以前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有多好。”蘇季突然有些感觸，“我媽是不做飯，什麼都不管，我爸做。”
從烤鴨粉店離開。
蘇季感覺肚子還是空空的，完全沒有滿足，但是夏侯玥在身邊也不好立刻轉戰其它飯店，只能路過麵包店再走進去。
夏侯玥喜歡甜點，但是她要注意保持身材，眼看蘇季拿了一盒老婆餅，又拿了一包蜂蜜吐司條，忍不住問道：“剛剛吃完飯買那麼多面包做什麼？”
“零食。”蘇季又從櫃檯上拿了一瓶雞仔餅，“雞仔餅可以放著慢慢吃。”
蘇季的腳步停在泡芙面前，突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笑道：“看到泡芙我就想起以前每次經過市中心地下通道，都能聞到濃濃的奶味，來自一家泡芙店。有一次實在忍不住打算去買幾個，看到價格的時候有點傻了。”
“怎麼說？”夏侯玥問。
“二十五塊錢一個，拳頭那麼大的泡芙。”配合著發言，蘇季把張開的手抓成拳頭，“我一開始還以為二十五塊錢是一盒四個的價格，看了好幾眼發現是一個的價格，想了想還是走了。窮人吃不起那麼貴的泡芙。”
“不是窮人，是不想當冤大頭。”夏侯玥認真說。
“窮還是窮的。”蘇季笑，“我就是不太理解，那麼貴的泡芙應該放在那種小資味十足的咖啡店裡吧。客人可以一邊吃一邊休息，順便拍拍照發朋友圈。開在鬧市，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只能買了邊走邊吃，真的有那麼多人買嗎？”
“不知道。”
各回各家。
蘇季拿著兩本書走進書房，坐在電腦桌前一邊看書一邊吃老婆餅，順便聯絡陽文新，老婆餅和蜂蜜吐司條吃完了，雞仔餅剛剛吃了好幾塊，和陽文新溝通結束了，便眯著眼睛往臥室走，先開啟床尾的落地扇，隨後一頭栽倒在床鋪上。
他想一覺睡到下午，醒過來就出門吃晚餐。
蘇季在睡覺，這邊陽文新在煩惱怎麼把花園裡那些盆栽搬走。
他準備叫一輛貨拉拉，剛剛下載完軟體想起他的朋友羅波有一輛皮卡，平時用來送貨。既然如此，何不問他借來一用。
剛好借了人家車用，肯定要有點表示，這不就有藉口請人家出來吃一頓飯，順便再喝一點小酒。這是人情來往，老爺子怎麼也挑不出毛病吧。
我真是太聰明瞭。
得意洋洋的陽文新掏出手機，撥通朋友的電話。
“喂，蘿蔔，搞什麼飛機呢？”
“幹活啊，還能搞什麼……我上有老下有小，沒得你那麼瀟灑。”
“你那皮卡用不用，借我用一下，晚上請你喝酒。”
“你去我們家店找我爸，他有鑰匙……你借皮卡拉什麼東西？”
“幫我們家老爺子拉點盆栽……今天遇到一個大師，準備把那些盆栽拉給他看一看，救活了。那些盆栽還蠻貴的，死了捨不得……主要還是老爺子喜歡吧，他喜歡就夠了。”
“大師……真大師還是假大師。”
“老實說看起來不像是什麼大師，更像是大學生，長得是真的帥，明星差不多，沒得濾鏡的明星……”
陽文新繼續說道：“我不信，我說出來我們家老爺子他也不信，但是……我們家不是有一盆山茶花，我看它要死了，就想把它拿出去喊人看一看……反正就是他，就用了一夜時間就讓那盆山茶花恢復活力，枯葉黃葉變綠，由不得你不信。”
“那麼厲害……會不會是把你們山茶花掉包了？”
“你以為掉包那麼簡單嗎……山茶花的品種、形狀有沒有變，有沒有掉包看一眼就曉得了。”
“好吧……我就是擔心你們給人家騙了。現在的大師一個比一個會騙。”
“不會的。哈，誰騙得了我。”
“呵呵。我就問你，你把那些盆栽送過去，過了幾天沒有救活，他要不要賠償你們，還是不收費就算完了。”
“那幾盆盆栽本來就半死不活，我們也是抱著試試，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可以就可以，死了就死了……當然在他手中死了，肯定不可能給錢了。”
“你們有沒有約好時間，幾天時間內幫你把那些盆栽救活。”
“沒有。”
“什麼都沒有，你不如把那些盆栽送到我家來，我幫你們養。每天澆點水施點肥就算了，最後死了反正不用我賠，最多損失一點不值錢水和肥料，若是不小心救活了大賺一筆……這買賣好。”
“誒……”
“他要真是厲害，應該保證幫你把那些盆栽救活，然後耗時還要短。”
“我想想。”
“你慢慢想，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我幹活去了，掛了。”
“好。”
陽文新若有所思放下手機。
“你在想什麼呢，不是說好今天下午把那些盆栽送過去嗎？”老陽教授扶著眼睛坐在花園裡面看書，發現陽文新打完電話一直站在那裡發呆。
他已經想過許多辦法救活那些盆栽，全部於事無補，現在可算有點希望。
“沒想什麼。”陽文新回過神來，“我問蘿蔔借了輛皮卡，現在過去把車開過來，然後就把那些盆栽送過去。”
“嗯。”老陽教授點點頭，不動聲色，“羅波老婆二胎都懷上了吧……再看看你一個女朋友還沒有。”
“我想找女朋友還不容易……不說了，我去開車了。”陽文新拔腿就走。
“等等。”老陽教授大喊，“你準備開什麼車過去！電動車就可以了。”
“好好好。”
陽文新騎著電動車離開別墅，騎到朋友家的五金店換成皮卡開回來，老陽教授坐得很穩，他只能一個人來來回回把那些盆栽陸陸續續搬到車上，臨行前想起發微信給蘇季，提醒蘇季他出發了。
陽文新把皮卡開到棠悅小區地下車庫十三棟樓入口，坐在車上打電話給蘇季。
“喂，蘇先生，我到了，你下來吧。”
“稍等。”
蘇季早已經午休醒了過來，躺著床鋪上面玩手機，接到電話立刻穿好外套，戴好帽子出門，不出三分鐘走到皮卡前面。
陽文新看著從十三棟樓入口走出來，帥得不像話的年輕男人，他又想起朋友的話，吸了一口氣，說道：“我把那些盆栽全部搬來了，你再看看救得活嗎？”
蘇季看了看盆栽，老實說看不出什麼名堂，即便如此自信說道：“沒問題。”
要知道他用的可是超能力。
“救不活怎麼辦？”陽文新故作不經意道。
蘇季眼睛眯起來，他從陽文新的話中聽出了不信任，他可以理解這點，他根本不像什麼大師更像是學徒，但是這不妨礙他心裡感覺不舒服，他反問道：“你覺得呢？”
“你信不過我的就算了。”蘇季才不會答應救不活那些盆栽就賠償對方。本來就是一次意外，是對方主動聯絡他想要他幫忙，他寧願這一單黃了，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沒有那個意思。不信任你我就不會開車把這些盆栽送過來。”陽文新連忙說。那些盆栽本就是他們養不活搬過來的，最後死了也無傷大雅。
蘇季冷笑道：“從來沒有病人需要搶救去醫院，醫生保證救活病人，救不活病人賠償病人的事情。”
“是是是。”陽文新賠笑說，“需要幾天救活這些盆栽？”
“十天半個月吧。”蘇季不想表現得太厲害。
“能不能快點？”陽文新問。
“你想要幾天時間？”
“一星期。”陽文新希望證明他的朋友看，他遇到了一個真大師。
想要證明這點，短短時間便把那麼多盆栽救活絕對算是證明。
他其實想要說三天的，但是感覺那個時間有點玄幻，哪怕對方有過一次奇蹟。
原來只是一場意外，我可不想暴露身份，尤其是你剛剛還懷疑我是不是？
“可以的。”蘇季說，“就是有條件。”
“什麼條件？”
“翻倍。不，三倍。”蘇季說，“雖然只是縮短几天，但我要耗費更多精力。”
“成交。”陽文新沒有絲毫遲疑，果斷答應。
這次輪到蘇季愣在當場。
你就這麼答應了？
真的是我窮、沒見識嗎，現實世界是二十幾塊錢的泡芙不貴，為了節約區區幾天時間支付三倍佣金也是小事一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