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凡人的自以為是
曲莘迷迷糊糊醒過來，發現她靠在蘇季的肩膀上面睡著了。
她不應該那麼毫無防備地靠在一個男人的肩膀上面睡著的，果然是因為昨天晚上抓賭，前前後後折騰了整整一宿，等到今天白天還要參與審訊，寫材料啊，幾乎沒有閤眼，實在太累嗎？
不是，是因為其它的原因。
曲莘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側臉，夕陽落在他的臉上，那張臉五官俊朗，線條明朗，給人一種安心的感覺。
蘇季感覺肩膀一輕，收起手機轉過頭去，說道：“你醒了……”
他還抱著哈士奇，輕輕撫摸狗頭。
主人靠著他的肩膀睡覺，寵物就趴在他的大腿上面睡覺，也真是的。
“嗯。”曲莘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蘇季心中暗暗發笑，就算你面無表情，我可以聞到你身上的氣味，而氣味沒有辦法偽裝。妖怪，伱在我面前無所遁形，你現在根本是害羞得恨不得在地上找一條縫鑽進去。
不過他並沒有拆穿對方，只是問道：“睡了會兒好點了嗎？”
曲莘左顧右盼，心想何止是好，她感覺一片清明，比以往長長的加班回家後一口氣睡了十個小時後起床的感覺更好，但是她沒有回答蘇季的問題，反問道：“我睡了多久？”
“我看看……”蘇季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兩個小時吧。”
兩個小時啊。難怪夕陽都出現了。
這也就是說，她剛剛在男人的肩膀上面睡了兩個小時嗎。
對方也任由她靠在他肩膀上睡了兩個小時。
曲莘抿了抿嘴唇，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應道：“嗯。”
“那就這樣了。”蘇季毫無憐惜搖醒趴在他大腿上睡覺的哈士奇，一把丟在地上，這條笨狗睡覺哈喇子流在他的褲子上，沒有狠狠教訓它已經算是憐惜吧，“小響交給你了，我還有工作呢。”
“好，你去工作吧。”曲莘牽著狗繩，從長椅上站起來看著蘇季的背影。
“對了。”蘇季突然停下腳步，“我這些天要在這邊工作，沒事找你的小響玩一下，順便幫你消磨一下小響旺盛的精力，沒問題吧。”
“沒問題。”曲莘問，“你有鑰匙嗎，我給你鑰匙。”
“不用了。”蘇季說，“我問玥玥拿就可以了。她有鑰匙。”
“再給你一把也沒問題。”曲莘說，“交房的時候，物業給了我一把。”
蘇季想了想，說道：“那也行。”
“那我等等去找你，拿鑰匙給你。”
蘇季重新回到蔡老闆的花園，發現工人正在給最後一顆大樹固定，他便給那些已經種好的大樹進行照料，今天先固本培元，明天再下猛藥，剛剛照料完一棵大樹看到曲莘獨身一人跑過來。
曲莘給了他鑰匙，沒有立刻離開，問道：“你一直摸著樹幹做什麼？”
“傾聽它的聲音。”蘇季回答。
“傾聽……一棵樹的聲音？”曲莘伸手放在樹幹上，但什麼也聽不到。
“你聽不到的。”蘇季說，“只有我可以聽到……就像你們警察可以一眼認出犯罪分子，輕而易舉聽出犯罪分子哪句話是謊言，而我做不到。”
“我們可以一眼認出犯罪分子，主要我們是抓的罪犯多了，可以透過某些細節判斷誰是犯罪分子。”曲莘說，“你也是這樣吧。”
蘇季笑而不語。
曲莘抬起頭看著頭頂稀疏的樹冠，說道：“你這個工作輕鬆嗎？”
“還好吧。”蘇季說，“不累。”
“你力量那麼大，跑得也那麼快，真沒有想過做別的嗎？”
“做別的什麼？”
“運動員就可以。不能浪費才華。”
“有沒有可能，我在園丁方面更有才華呢？”
“唔……”
“主要我受不了每天枯燥的訓練。”
“警察可能會有趣一點，但是寫報告很無聊，憑你的能力晉升肯定很快。”
曲莘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
“體制內居然都不知道嗎……不過也正常吧。你應該對升官不熱衷。”
蘇季說：“我記得你說……你當警察只是因為喜歡偵探小說，喜歡破案，只可惜現實不如人意……偵探小說的案子和真實的案子，就和小說的商戰和現實的商戰、小說的商戰運籌帷幄，現實的商戰刷差評、搶公章、掄鐵錘、投毒。”
“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曲莘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你呢，你喜歡你現在的工作嗎。”
“混一口飯吃罷了。”蘇季說，“我就想混吃等死。”
他想到了母親，母親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典型。明明是龍，但是過著普普通通的生活。
話又說回來，沒有規定誰必須如何生活，那麼多富二代不玩豪車不碰美女，每天沉迷於遊戲。做自己想過的生活最幸福，沒有必要聽誰說什麼。
曲莘對於蘇季的回答不置可否，說道：“玥玥還是學生吧。”
“今年大二。”
“你工作了，她居然還是學生嗎。”
“我比她大四歲。”
“社會人士和大學生談戀愛嗎。”
“你從哪裡看出我們在談戀愛啊……我不信你看不出我們不是男女朋友。”
“至少我知道她喜歡你。”
“我都不知道她喜歡我，你知道她喜歡我。”蘇季忍不住哈哈大笑，要知道他可是聞得到情緒的氣味的，他可以聞到戀愛的酸臭味，他都沒有感覺，區區凡人如此自以為是，“我們就是從小就認識，所以比較親近，你誤會不奇怪。”
“那你喜歡玥玥嗎？”
“我喜歡尼婭，還有大家。”蘇季說，他肯定曲莘聽不懂遊戲梗，“你不要問我，主要我一想我們談戀愛就感覺怪怪的。而且我現在沒有那個方面的想法。”
“那你現在想什麼，成功名就？”
“成為龍。”蘇季說，反正說真話，別人只會當成玩笑。
這種我說真話，但是你們卻什麼也不知道的感覺也蠻有意思的。
“什麼，”曲莘自然不理解，“什麼成為龍。”
蘇季只是笑，轉而說道：“不知道怎麼說……你喜歡偵探小說，現在還看嗎？”
“很少看。”
“為什麼？”
“好看的偵探小說基本看過了。”
“偵探型別的遊戲、動漫試過嗎？”
“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