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8 宋寶珠的提議
宋寶珠沒有阻攔。
她看得出林毓秀有點敏感，或許是她天生就這樣，也或許是受了傷後才有了這樣的性子。
不管怎樣，小姑娘這樣敏感，她肯定不能再刺激她。
很快，林毓秀洗了腳，用帕子小心擦乾後，這才走到宋寶珠面前，準備給她看腳。
宋寶珠看得出來，林毓秀在儘量讓自己像正常人一樣走路，只是依然能夠看出她的腳有問題。
她便假裝沒看到，臉上的表情一派淡然，沒有絲毫異樣。
林毓秀小心看在眼裡，悄悄鬆了口氣。
隨後她將受傷的那隻腳放在了宋寶珠面前的凳子上。
她的面板挺白的，加上年紀小，面板很嫩，所以腳上的疤痕也格外明顯。
宋寶珠看著那猙獰的疤痕，腦子裡瞬間浮現出這隻腳當時血肉模糊的模樣。
不過從疤痕的形狀可以看出來，當時給她做手術的醫生還是很好的，技術應該很不錯，至少傷口縫合得很好。
林毓秀也不是疤痕體質，所以她腳上雖然留了疤，但沒有出現疤痕增生的問題。
想到這裡，她拿出手套戴上，開始給林毓秀檢查。
林毓秀看著她的手套，眼神不禁閃了閃。
她還沒見過這樣的手套。
當初做手術的時候，她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昏迷，所以並沒有看到醫生戴手套的樣子。
她很緊張，便自顧自地找話：“宋姐姐，這是什麼手套？怎麼觸感怪怪的？”
“這是乳膠手套，醫用的。”宋寶珠解釋了一下，繼續給她檢查，試探林毓秀腳步的神經情況。
檢查了一會兒後，她暗暗鬆了口氣，說道：“我可以試試針灸的辦法，不過不能保證完全治好。”
說到這裡，她問林毓秀：“對了，我聽說你和伯母是來這邊治療的，醫生怎麼說？有針灸過嗎？效果怎麼樣？”
“醫生用了針灸的法子，效果不是很明顯。”林毓秀想了想又說，“還有的醫生說，可以試試開刀，但是不保證能治好。
因為我當初的手術沒什麼問題，是當時傷到了神經，所以想要恢復到原來的程度，幾乎不可能。”
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的語氣十分失落。
想到宋寶珠剛剛的話，她又忍不住問：“宋姐姐，你也會針灸嗎？”
“嗯，學了一些，你可以考慮一下，到底要不要試試。因為你傷到了神經，即便是針灸，效果恐怕也有限。”
宋寶珠說到這兒，又問她：“對了，醫生給你針灸，都是怎麼收費的？”
“一次收2塊錢，價格倒不是特別貴。就是要針灸很多次，而且醫生也不能保證能治好。”
宋寶珠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這樣的收費，次數少的話還行。
可要是一直針灸，那就是個無底洞，誰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錢進去，才能看到明顯效果。
這就難怪林毓秀欲言又止，林母還想法子做生意了。
身為母親，她肯定捨不得女兒以後只能當個殘廢。
所以就算看不到多大希望，還是想給她治下去。
如此一來，可不就得努力賺錢？
不然手裡的錢哪裡夠花？
宋寶珠想了想說道：“我如今還是學生，所以你可以考慮當我的志願者，幫我練習針灸，這樣我不收你的錢，你就當幫我練習技術了。”
她幫林毓秀治療的話，收費高了肯定不合適，收費太低也不合適。
不然林毓秀認識的其他人也找她治病怎麼辦？
而且她現在還沒有拿到行醫資格，這事傳出去對她並不利。
所以宋寶珠再次說道：“不過這事你得對外保密，即便是你家裡人也不能說，你能做到嗎？”
林毓秀詫異地瞪大了眼睛：“志願者？”
宋寶珠點了點頭：“對，就是志願者。就像藥物研究出來，需要臨床試驗，就需要病人當志願者。
所以你可以考慮當我的志願者，幫我聯絡針灸術，這事會有一些風險，而且必須保密，所以你要想清楚。
你答應的話，隨時可以告訴我。不答應的話，就當我沒說過。你別急著答應，先想清楚再說。
這事你也不用感到有負擔，雖然我以前幫過你，但你大爺爺也幫過我，我們已經兩清了。
所以要不要答應，關鍵是看你自己的想法，不要勉強自己。”
宋寶珠雖然有些把握，卻不希望林毓秀因為她的恩情，勉強自己答應。
這樣不管是對她們誰來說都不好。
林毓秀卻迅速說道：“宋姐姐，我答應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已經想了很久，所以沒必要再想下去。
我家裡為了給我治腳，已經花了很多錢。我媽來了這邊後，就是為了賺錢給我治腳，才會出去擺攤。
我不想再給他們添負擔了。所以我願意當你的志願者，你幫我針灸吧。反正我還年輕，就算效果不大，我也耽擱得起。”
反正找別的醫生，效果也不大。
而且重新開刀的話，一來未必能恢復，二來手術費，以及術後的康復費用，都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她實在不想再給家裡增加負擔。
而且，連大爺爺都說宋姐姐很厲害。
當初還是宋姐姐救了她，她相信宋姐姐。
聽說當時要不是宋姐姐幫她止了血，她會失血更多。
對了，宋姐姐給的藥還治好了他們村的小花。
要不是宋姐姐給的藥，小花就被壞人毒死了。
宋寶珠看著林毓秀的眼睛，見她眼神誠懇，便點了點頭：“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今天先給你針灸一次。”
說完她拿出銀針，消毒後，開始為林毓秀針灸。
林毓秀已經針灸過很多次，不過看著宋寶珠拿出來的銀針，她還是有些緊張。
她好奇地看著，漸漸就發現，宋寶珠針灸的一些穴位，似乎跟其他醫生針灸的穴位差不多。
她記得那些位置。
這是不是說明，宋姐姐還挺厲害的？
雖然她還是學生，但是好像不比那些醫生差呢。
漸漸的，銀針越來越多。
林毓秀詫異地瞪圓了眼珠子，覺得宋寶珠更厲害了：她扎的地方都比其他醫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