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2 可疑的老頭
回到家門口，趙老頭開啟鎖，急吼吼地走了進去。
宋寶珠剛把腳踏車推進去，他就迫不及待地問：“說吧，給我帶什麼了？”
宋寶珠見他明明眼睛在往車筐上瞅，卻還拼命裝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就覺得好笑。
她開啟車筐，從裡頭拿出一包用油紙包裹的臘肉。
剛開啟一道縫，臘肉就被趙老頭眼疾手快地搶了過去，然後這老頭直接跑進了屋。
等他再出來的時候，那塊臘肉已經不見了，也不知道被他藏在了什麼地方。
宋寶珠越發覺得好笑，這老頭真是太有意思了。
趙老頭察覺到她臉上的笑容，大概是覺得很不好意思，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尷尬。
但他只是尷尬了一瞬，就迅速板起了臉，瞪著宋寶珠兇巴巴地說：“你跟我進來！”
宋寶珠：“……”
她跟著趙老頭進了堂屋，然後就看見他老神在在地在圈椅上坐下，接著挑剔地問道：“之前給你的書，你背得怎麼樣了？”
宋寶珠可不委屈自己，她默默找了椅子坐下，然後才說道：“已經記下了？”
趙老頭驚訝地看著她：“你認真的？我可是要考你的，你要是沒記住，我可不收你這個徒弟！”
宋寶珠直接將之前趙老頭給的赤腳醫生手冊拿了出來，遞給了他：“你考我吧。”
趙老頭挑了挑眉，然後隨手翻到一頁，開始考她。
“薑片蟲病是什麼？”
“薑片蟲的形狀像切了片的生薑……診斷要點是……預防……治療……”
宋寶珠一字不漏地背了出來。
趙老頭詫異不已，連忙又翻了一頁，問她：“稻熱病是什麼？”
宋寶珠繼續背：“稻熱病又叫鉤端螺旋體病，本病因……”
“斑疹傷寒又是什麼？”
“是由……”
兩人一個考一個背，不知不覺時間就過去了。
趙老頭震驚地看著宋寶珠：“你居然真的記住了！”
宋寶珠看著他的反應，心裡不禁一陣暗喜：她的記性應該還不錯吧？
不過真是多虧了靈泉水和空間，不然她的記性可沒這麼好，也沒時間把書上的東西全都記下來。
於是她默默等了一會兒，就問道：“那我現在可以拜師了吧？”
不想趙老頭竟是眼神複雜地看著她，那眼神，就像是在透過她看別的什麼人。
宋寶珠心頭一動，突然有了一個猜測。
不會吧？
這老頭難道也認識白子君？
對了，他也會醫術，而且醫術應該還不錯，那他應該聽說過白家吧？
就是不知道，這老頭對白家的事情瞭解多少。
宋寶珠想到這裡，心中不由暗暗警惕。
於是她故作不解地問：“你看什麼呢？”
趙老頭突然嘆了口氣，接著沒好氣地說道：“你以後還是少說話吧！”
免得一張嘴就能氣死人！
宋寶珠：“……”
她說話怎麼了？
她再次問：“那拜師……”
趙老頭擺擺手：“行了，你這個徒弟我收了，不過既然是拜師，總不能太隨便了。
按規矩，拜師都得下跪敬茶，給祖師爺磕頭。
我這兒呢，下跪可以免，不過這茶還是得敬。你回去準備一下，明天再來拜師，記得把茶葉帶上！
之前說的人參就不用給我了，那東西稀罕，我不收你的，你再給我弄塊臘肉就行了。”
宋寶珠連忙答應，然後就回去了。
等她走後，趙老頭看著空蕩蕩的小院子，突然沉沉嘆了口氣。
“哎，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像你啦。”
……
第二天，宋寶珠準備好東西，再次來到趙老頭家。
這次趙老頭沒出去掃大街，特地在家裡等她。
宋寶珠推著腳踏車進去，看著穿著一身新衣服的趙老頭，忍不住問了一句：“老趙，你特地等我呢？你看你，不光換了新衣服，居然連鬍子都刮乾淨了，我剛剛差點沒認出來。”
趙老頭腦袋上的青筋狠狠一跳，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什麼老趙？我是你師父！沒大沒小的！東西呢？帶來了嗎？”
“當然帶來了，你都特地跟我說了，我還能不帶嗎？”
宋寶珠趕緊說道，接著又解釋了一句，“這不是還沒正式拜師嗎？我要是叫你師父，豈不是佔你便宜？”
趙老頭臭著張老臉：“……”
所以你叫我老趙就不是佔我便宜了？
宋寶珠見他臉色不好，趕緊取下揹簍，對趙老頭說：“老趙你看，東西我都帶來了，除了你要的臘肉跟茶葉，我還給你帶了香腸，還有大米，麵粉跟雞蛋。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教我醫術，以後你這兒缺吃的，我都給你弄來！以後還給你養老送終！”
趙老頭沒好氣地瞪著她：“你當老頭子我是那種沒兒沒女的孤寡老人嗎？用得著你給我養老送終？哼！”
宋寶珠一陣詫異：“您有家人？那您怎麼……一個人住在這兒？”
“老子樂意！要你管！”趙老頭重重冷哼了一聲，目光掃到地上的揹簍，臉色總算好看了不少，“行了，趕緊拿進去。”
宋寶珠乖乖照做，心裡卻再次警惕起來。
趙老頭既然有家人，又為何多年來始終一個人待在這兒？
她昨天特地找人打聽過，趙老頭是20年前搬過來的，已經在這裡住了20年。
剛來那會兒他可沒這麼老，當時街坊鄰居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怪可憐，還想給他介紹物件，結果全讓他拒絕了。
後來所有人都覺得他脾氣古怪。
結果這老頭居然有家人！
那些人在哪兒？
他又為什麼不去找他們，在這裡一待就是20年？
宋寶珠滿心狐疑，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
她決定不管怎樣，先拜師，學了趙老頭的本事再說！
就算趙老頭是個壞的，她學到手的本事總不是假的。
大不了多找些醫書來看，免得讓這老頭糊弄了。
趙老頭不知道宋寶珠的心思，帶她走進堂屋後，就讓她把茶葉拿出來泡茶。
宋寶珠拿出茶葉，趙老頭立刻用準備好的開水和杯子泡了茶。
然後指著桌上擺著的東西，讓她跪下。
宋寶珠早就注意到了桌上的東西，只見是個盤坐的小銅像，看著仙風道骨的，難道就是所謂的祖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