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縮在角落裡，叫喊“我說，別打，別打了。”
何雨柱別停下，伸手從旁邊地上抓了把雪，蹭了蹭手，手上全是黑。
許大茂多久沒洗過頭了，這麼多油，還有頭皮屑！
何雨柱想到這裡，噁心的不行，又抓了把雪，好好擦了擦，撇了他一眼：“趕緊說。”
“傻……何雨柱，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你請我吃頓飯我就給你說。”
“你小子還敢給我談條件！”
見他又要揍人，許大茂連忙說道：“別，別！我餓了，你是大老闆，不差這點，請我吃頓飯怎麼了。”
“不是，之前雨水給了你二百五呢？”
“我不得存著慢慢花，我有個頭疼腦熱的，買藥的用錢呀。”許大茂滿臉無奈，他去年冬天被凍的發燒，身上也沒錢，要不是命好，被人救了，他小命不保！
何雨柱瞧他可憐巴巴，想了想，點頭同意了。
帶著他去街邊李記骨頭館，點上三斤大骨頭，又要了兩瓶二鍋頭酒。
不等上菜的功夫，許大茂自己喝了起來，主要是太冷了，喝酒暖和暖和，再說他好長時間沒喝過二鍋頭了。
嘖，真香！
許大茂喝了一大杯，回味很久，嘖嘖搖頭享受。
何雨柱看他豪邁喝酒的樣子，內心感嘆，以前最好面子的許大茂，幹啥都要擺譜的，如今卻說話幹啥都顯得低聲下氣。
可能要了一年多的飯，被社會捶打了一番，身上稜角，臭毛病都被捶打平了！
不過，酒量見長，以前三四兩酒就趴地上不動了，現在起碼有八兩的酒量。
等三斤大骨頭用盆端上來後，許大茂也不管燙不燙，伸手拿起來，狼吞虎嚥的往嘴裡塞，燙的哧哈咧嘴也要把嘴裡肉嚥下去。
何雨柱剛想伸快子嚐嚐這家店的醬大骨做的怎麼樣，見他這樣，瞬間沒了食慾。
倒胃口呀！
何雨柱又問剛才的事兒，也就是以前許大茂的情況。
許大茂喝了酒啥都說，很是滿足了何雨柱的好奇心。
同時又瞭解到許大茂的手是怎麼被沒的。
許大茂自從被田峰青拿走賣房的錢後，身無分文，還一身是傷，可他又不敢出賓館。
他知道田鋒青的規矩，錢沒還完，而他又說不要了，那就是要他一直手！
當時沒在賓館發難，是因為賓館人多，但出了賓館，許大茂感覺哪哪都不安全。
許大茂在硬挺了兩天，傷口發炎，身體發燒，同時還餓得不行。
賓館又來要房費，他又沒錢，無奈被攆了出去。
出來後，許大茂虛弱的找個牆根貓了起來，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再醒來已經是晚上了。
而他身邊還站了兩個黑影，一人拉著他手臂，一人揮刀……
許大茂就這麼稀里湖塗沒了手臂，要不是有人聽到慘叫聲，把他送到醫院，許大茂可能失血過多，死在原地。
那時候許大茂身無分文，醫院給他止血後，也就不管他了。
他在醫院隨便找個地方躺著，命大挺過來了，餓了，他靠著賣慘，一直在火車站要飯，這樣維持生計。
別說，挺著血淋淋的繃帶，許大茂要飯都比別人多半碗。
“對了，當時秦淮如這個掃把星也在醫院，我還罵了她一頓……”許大茂醉意朦朧，臉紅脖子粗，碎碎叨叨又說起秦淮如了。
何雨柱頓時露出感興趣的神色，之前面在四合院見過秦淮如一次面，就再也沒聽過她資訊。
“當時秦淮如……”
當時秦淮如跟棒梗在醫院，那時候許大茂無意間撞見秦淮如，他當時剛從火車站要飯回來，（許大茂每天晚上在醫院睡覺，這裡暖和，真出點啥事，還能救治及時。）
看到秦淮如，許大茂無名邪火就冒了出來，對著秦淮如就是一頓罵，誰知秦淮如也不還口，自顧自的走了，讓許大茂自討沒趣。
之後許大茂才知道，原來棒梗在醫院快不行了，秦淮如當然沒心情搭理許大茂。
看到有人比他慘，許大茂還開心了一陣子，但棒梗出院了後，許大茂就不知道了。
許大茂聽說秦淮如沒錢了，交不起醫藥費，所以出院的。
之後許大茂去要飯，還在火車站見過秦淮如兩次。那時候秦淮如擺著牌子，棒梗輪椅上歪頭靠著，也是求好心人給錢治病。
許大茂還發現，當時給她錢的人還不少，一分，五分，一毛錢就往小盆裡投。
許大茂一看這，那還行，這不搶他買賣嗎，過去跟秦淮如商量。
“秦淮如，生意不錯啊！可你在這裡影響到我了知道嗎？”
許大茂笑嘻嘻的端著自己的要飯的傢伙事，小破碗，蹲在秦淮如前面。
看著秦淮如低頭靜靜的跪在地上，旁邊紙板上寫著：“家中孩子重病，急需就醫，求各位大哥，大姐，父老鄉親，好心人幫助一下苦命的孩子。”
秦淮如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許大茂，沙啞的聲音傳出：“滾。”
“你別不知好歹啊！”許大茂想了想，指著秦淮如身後空地說道：“這樣吧，我吃點虧，等會躺在這裡，你拿個涼蓆蓋住我。你這紙板寫上丈夫和兒子重病，急需用錢就醫……得了錢，咱們對半分，怎麼樣？”
“趕緊給我滾！”
“別急啊，你可以多拿一點，那百分之六，我拿四成，這樣總行了吧。”
“趕緊滾……”
“秦淮如你別不知好歹呀！”
秦淮如也不理他，低著頭，默默傷心，
許大茂整了個自討沒趣，等他被攆走後，還時不時的去騷擾一下秦淮如。
但沒過多久，他就再也沒見過秦淮如，直接從火車站消失了。
聽說是棒梗死了，許大茂也不知道，但他感覺也差不多。
棒梗當時就半死不活，經常咳血，要不然火車站能這麼多人給她錢。
許大茂正是看中來這點，才想跟秦淮如合作，吃一波棒梗的紅利，但秦淮如沒同意，這就讓他很煩。
何雨柱聽的感嘆不已，白眼狼居然死了，這倒是他沒想到的。
現在他記憶中還有棒梗小時候去他屋裡偷紅燒肉的身影，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人卻沒了。
棒梗死得其所，省得有人一直惦記他，這小子從XJ回來，就一直想報仇，卻因為身體原因，壯志未酬身先死。
何雨柱好笑的搖了搖頭，瞅了眼趴在桌子上的許大茂，用快子推了推他：“許大茂，許大茂？”
“嗯……”許大茂趴在桌子上一陣哼哼唧唧。
何雨柱看他這個樣子，這是喝蒙圈兒了，他起身去結賬。
回來後，何雨柱犯了難，他才不會去攙扶許大茂，看到桌上的茶水，到了一杯，勐的潑在許大茂臉上。
“什麼事，下雨了嗎。”許大茂不愣一下，用力過勐，一屁股坐地上，桌子都差點整倒。
“沒下雨，我走啊，賬結過了，你別在人家店裡待著。”何雨柱解釋一句，就往外走。
許大茂搖搖晃晃的跟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