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記事起,印象中孃親就經常生病,總是一臉憔悴蒼白的模樣。

她以前問過孃親為何她總是那麼容易生病,她和爹爹卻能好幾年甚至一直都不生病。

爹爹有時打獵時摔了傷了,那些傷口也總是能很快癒合,但孃親一病,卻要病很久。

孃親起初只是笑笑,並不答,但有一次,孃親看著靠在她膝蓋上撒嬌的她,撫摸著她的頭髮慈笑道,“孃親跟藕寶和爹爹不一樣,孃親要想一直待在藕寶身邊,就要吃些難吃的東西,如果不吃那些東西,孃親就要離開,藕寶捨得孃親離開嗎?”

當時她怎麼回答的?她記得一清二楚,她抱著孃親的腰撒嬌,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要不要,藕寶不要孃親離開!”

聽到她撒嬌的聲音,孃親總會很耐心的哄著她,“好,藕寶乖,孃親答應藕寶,孃親永遠不離開藕寶和爹爹……”

那日孃親昏倒,她以為爹爹會像以前一樣,焦心如焚的跑到孃親的身邊,抱起孃親去鎮上看病。

然而爹爹並沒有那樣做,她印象中高大完美的爹爹哄著她鬆了手,用柴刀割破了孃親的手腕,那絲紅線流出來的時候,男人鎮定微笑的說這是在給孃親治病。

後來,她就再也沒見孃親醒來過。

爹爹總是會從孃親身上取血,哄她說那是再給孃親治病。

她天真的信了,直到那一日,她一覺醒來,發現自己被爹爹鎖在了籠子裡,而孃親不知所蹤,她才知道,她心目中一直是神般的爹爹,其實連畜生都不如!

眼前一個模糊,紅藕被樹根一絆,摔倒在地。

緊追不捨的一群人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追了過來,其中一個人拿著一把柴刀,獰笑著走上前揪住她的衣領,呸道,“小乞丐,跑啊,繼續跑啊,老子看你能跑到哪裡去!”

她怔怔的看著那人手裡的柴刀,突然捂住腦袋,像是受到了什麼巨大的驚嚇。

“不要,不要殺我,爹爹,不要殺我!”

那人一愣,聽她胡言亂語後哈哈大笑,又生出幾分戲謔,“乖女兒,你把那一千兩銀票給爹爹,爹爹就不殺你,好不好啊?”

身後一群人聽到這番打趣,都笑了起來。

尖銳的笑聲環繞耳邊,紅藕的身體越來越滾燙。

有人道:“見者有份,這一千兩銀票大家都得沾一沾。”

因為分配不均,追來的人自動分成了幾個小團體,就這一千兩銀票爭了起來,形成分庭抗禮之勢。

那揪住小乞丐衣領的男人率先去摸小乞丐的衣裳,想探出那一千兩銀票藏在哪兒。

畢邪本是入了戲,但察覺到男人的爪子往自己胸上捏時,怒罵一句,抬腳一記前踢,腳尖正踢在男人的後腦勺上。

那男人沒想到會突然遭受襲擊,腦袋被踢得暈了會兒,才捂住腦袋大罵起來。

“卡!”

今晚大概是出門兒沒看黃曆,拍戲一直出問題。

導演和場記面對畢邪時就沒有對張靜初那麼好的脾氣了,場記直接脫口大罵,“搞什麼?不想演了就滾!別在這裡耽誤時間!”

畢邪看一眼跑過來的場記,眼淚說落就落,“黃哥,他摸我!”

場記一呆,看向方才準備搜“紅藕”身的男群演。

“沒有,黃哥,我沒摸她,她血口噴人!”男群演急了。

場記又看向畢邪。

畢邪哭道:“他就是想摸我!誰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男群演大概是沒想到有女生被佔了便宜後不但不忍著,還說出來大家都知道,一時間有些心虛,但還是嘴硬道,“你神經病吧!就你這身材長相,誰稀罕摸你?”

“我男友稀罕。”

一石激起千層浪,場面一時有些靜。

安邪和蕭影帝的緋聞,如今娛樂圈怕是無人不知。

她的男朋友,不就是蕭影帝?

場面鴉雀無聲之時,後面突然傳來了汽車開動的響聲。

本來坐在沙灘椅上翹著二郎腿的執行導演一見車牌號,立馬站起了身,等車停穩,一臉殷勤的迎了上去。

車上率先下來的是張述,看見場中氣氛不對,問了句怎麼回事?立馬有人對他說了情況。

張述朝畢邪這邊看了一眼,又回頭朝車內看了一眼。

他回頭朝車裡看的時候,蕭靖一正好從車裡下來,看到張述古怪的眼神,皺了皺眉,也下意識的掃向場地中央。

在看到畢邪眼中含淚時,那眉頭皺得更深了,隨即移開。

安靜的場面因為蕭靖一的到來,隱隱有些躁動。

“蕭影帝怎麼大半夜來了?難道今天有蕭影帝的戲份?”

“這可真是說曹操曹操到,網上都說安邪和蕭影帝是一對兒,但我來劇組這麼久了,別說見兩人一起吃飯了,連牽手都不曾,要是安邪真的是蕭影帝的女朋友,還用得著跑龍套?”

“對啊!我聽說蕭影帝還是《天聖狐歌》最大的投資人,投資了一個億呢,要是安邪真是他女朋友,就算拿不到女主這個角色,也該是女二女三之類的,怎麼會演個天天捱打的乞丐?”

“你聽她剛才說話多不要臉,她的意思不就是蕭影帝愛摸她嗎?真不要臉,這話都說的出口!”

“她一個人能唱獨角戲自導自演跟蕭影帝的戀愛緋聞,說出這種話有什麼好奇怪的?”

“要我看,娛樂圈裡能配的上蕭影帝的女星也就只有漫妮了,要顏值有顏值,要身材有身材,要名氣有名氣,要地位有地位,要家世有家世,跟蕭影帝那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她安邪算哪門子蔥?”

“噓,別說了,蕭影帝走過來了——”

幾個群演噤了聲,紛紛用崇拜羞澀的眼神看向闊步而來的俊美男人。

畢邪也看過去,她記得沒錯的話,今天沒有蕭靖一的戲份。

紅藕和賀十方第一次相遇,應該是在賀府,紅藕被發現了狐人身份,被人人喊打,在城中流浪多日後,機緣巧合躲進了賀府。

為了怕被人發現,她躲在賀府的一個偏院裡,每日不敢露面,只有深夜才敢出來覓食。

“安邪,為什麼不接電話?”

蕭靖一一出口,不止畢邪,先前議論的群演們都紛紛瞪大了眼。

這話,怎麼聽著像是被冷落後委屈巴巴的控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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