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蕭靖一,是電梯外遇見的那個男人。

他們用同一具身體,但是卻有兩個思維!

那日在電梯外,他問她:“小屁孩,認出我是誰了嗎?”

原來只是讓她分辨他和蕭靖一。

只可惜那時候她連蕭靖一都沒認出來,更遑論他了。

還有前幾日在錦江國府的時候。

蕭靖一神色冷淡的對霍一初說陪她做那些無聊遊戲的不是他,可霍一初瘋癲的神情似乎也不是說謊,如今看來,兩人確實都沒說謊,陪霍一初玩遊戲的人不是蕭靖一,而是這個正吻著她的男人。

是他咬掉了霍一初的耳朵和手指!

畢邪心裡一寒,立刻想推開他往後退,離這個比蕭靖一還危險的人物遠點。

但男人似乎察覺到了她的恐懼,眸子一眯,臂膀摟住畢邪腰肢,將人緊緊禁錮在懷裡。

“唔,蕭靖一!你放開我!”畢邪紅著臉,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急的。

女孩口中喊的名字讓男人幽暗的目光陡戾,畢邪還沒掙扎出來,就被男人輕鬆地攔腰抱起,細緻溫柔的放在了床上。

緊接著,一具修長挺拔的男性身軀壓了下來。

畢邪再也無法淡定了,氣得眼尾發紅,“我還未成年,你想做什麼?你讓蕭靖一出來,我不要跟你相處了……”

她話還沒說完,男人就像是被碰了逆鱗一樣兇狠的吻了下來。

畢邪暗道完了完了,不會要把她嘴巴咬掉吧!

和上一次愣怔中的順從不同,這回女孩掙扎的厲害,還將男人的薄唇咬破了。

可男人竟是一哼未哼,兇狠而纏綿的吻著,修長的大腿壓住女孩胡亂伸蹬的小腿,良久,見女孩還在鬧騰,忍不住嘆氣低語,“邪邪,別鬧了,我下次見你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你真的……記不起我了?”

畢邪掙扎的動作一滯。

恍惚中居然從他的語氣裡聽出一絲蒼涼,可是不可能的,不管是葬,還是魏照夜,亦或者是遇風,都不會像他這樣邪氣……

不對,還有一個人。

畢邪震驚的瞪圓了眼睛,男人似笑非笑的瞅著她,忽而彎唇一笑,邪氣不已,“娘子,都說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你若是還認不出為夫,為夫可要傷心欲絕了。”

“為夫可是在看到娘子的第一眼,就認出娘子了,不過沒想到娘子現在的這副身體居然是個小屁孩,才這麼點,想我們那個世界,娘子可是活了幾百歲呢。”

“姬癸。”

畢邪紅唇微張,終於吐出了這個名字。

男人嘴角的笑意蕩得更深了,眼底有細細碎碎的光芒閃耀,“娘子啊,終於找到你了,你可太會躲了。”

不知怎的,畢邪眼睛有點酸,盯著男人被咬破的唇角,又好笑又想哭,“你怎麼會藏在蕭靖一的身體裡?你不會把他奪舍了吧?”

“娘子擔心他?”男人故意斂起笑意,眸光沉沉。

“沒有”,畢邪有些心虛,怎麼也沒想到蕭靖一的副人格居然會是姬癸。

“那娘子為什麼要和他約會?”

畢邪噎住,須臾,輕咳了聲問,“我和他之間的事,你都知道?”

姬癸翹了翹嘴角,清冷的眸子被柔情邪佞覆蓋,語氣囂張:“娘子還不清楚為夫的本事?”

“那我和你剛剛說的話,蕭靖一也聽到了?”

姬癸目不轉睛的盯著女孩眼中的狐疑,故意不告訴她,修長白皙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唇,“都說小別勝新婚,娘子見了我,沒激動地撲上來親我,是不是為夫魅力銳減了?”

早在他沒現出真身,以無憂的身份與她朝夕相處時就經常坑她。

畢邪早習慣了他這副閒散邪氣的模樣,用手撐了撐男人解釋滾燙的胸膛,“你重死了,又熱又燙,你起來。”

“娘子親我一下,我就起來,不然就這麼壓著”。

滿滿的痞氣和陷阱,果然是那個魔祖姬癸!

和大魔頭相處了百年,畢邪自然知道跟大魔頭講不通道理,傾了傾身,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女孩沒注意,在她主動吻上男人薄唇時,對方幽深似海的眸子裡閃過巨大的震驚和厭惡之色。

姬癸渾然不覺的盤腿坐在床上,眼神無限滿足的望著對坐的女孩。

畢邪被她盯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片刻後,忍無可忍道:“別看了,都老夫老妻了,還這麼膩歪做啥?”

“娘子不才說自己未成年?”姬癸笑。

畢邪嘴角抽了抽,頓了會兒皺眉問,“這是怎麼回事?”

姬癸點了點自己的唇:“娘子問一句親一口,不過分吧?”

唉,他也真是天底下最委屈的男人,讓娘子親親自己,還要連哄帶騙。

畢邪神色古怪的盯著他:“你確定我親你不是綠你?”

她聽說人格分裂的患者,主人格和副人格有著不同的思維意識,他們都將自己當成獨一無二的存在。

姬癸是蕭靖一的副人格,但是這具身體卻叫蕭靖一。

姬癸眼裡閃過一道不屑,神色輕蔑,“娘子親的自然是我,那個廢物只配看著。”

畢邪:“……”

什麼意思?看著?

“我剛剛親你,他看到了?”畢邪嘴角抽了抽。

姬癸雲淡風輕的嗯了聲,似笑非笑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他在這裡面。”

畢邪順著男人纖細修長的手指,望進那深邃幽暗的眸子裡,黑白分明的瞳孔裡映照出她的臉,但在那眼睛深處,似乎還有雙眼睛在死死的盯著她,厭惡,冷冽。

一陣寒意浸入骨髓,畢邪呼吸短促起來。

姬癸看她狼狽的拔出視線,忍不住低笑,“那個廢物有那麼可怕?有夫君給你撐腰,怕什麼?”

畢邪喘了幾口氣,瞥了極不正經的男人一眼,“你剛剛不是說好不容易出來一次?那主導這具的人並不是你,誰知道你下次什麼時候出來?”

聽到這話,姬癸嘴角的笑意斂了起來,可不過片刻,又恢復了普天之下唯我獨尊的邪魅狂狷氣場,狹長的眸子微眯,盈著淺淺笑意,“娘子,你變狡猾了,說好了親一口為夫才回答一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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