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如花愣了。

畢邪的眼睛就往攤主脖頸上的黃符上落了落,微微勾了下嘴角,“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若只是個安守本分的小攤販,掛護身符和驅鬼符做什麼?”

如花這才發現小攤販胸前掛著幾個疊起來的三角形黃符,她不懂這些,所以沒注意。

“你是哪家道觀的?”攤主臉色煞白的盯著她。

面前的小姑娘長相極美,面板白得發光,一頭黑絲又順又軟,長長的垂在腰間,紅潤的嘴唇,小巧的巴掌臉,額前碎髮軟趴趴的貼著額頭,一雙眼睛靈動剔透,黑白分明,但他看了兩眼便不敢再和她對視了,只覺得心中恐慌,彷彿那雙眼睛能看透一切般。

畢邪卻像是察覺不到他的緊張,咧開嘴粲笑道:“貧道是玄雲觀的,奉師命下山除鬼,一下山就看見了善主的餛飩攤,我和善主還真是有緣,既然緣分這麼深,善主要不要請貧道吃完餛飩?”

“……”如花:“宿主,你扯那麼多,其實只是為了吃碗餛飩吧?”什麼日行一善,什麼驅鬼符、護身符,她居然還信了。

“玄雲觀的道服不是如此顏色樣式”,那攤主臉色一黑,就要轟人,“去去去,你是哪家的閨女,偷了別人的道服在我這招搖撞騙胡說八道,別耽誤我做生意!”

“善主別急著攆人啊”,畢邪眯了眯眼笑道,“善主怎麼知道我身上穿的不是玄雲觀的道服,莫非善主去過玄雲觀?或者……觀察過玄雲觀弟子?”又附耳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句,“你身上陰氣好重。”

那攤主的聲音就梗在了嗓子眼,說不出話來。

幾個吃完餛飩的將錢擱在桌上,狐疑的看了兩人一眼,心道好漂亮的小道士,刻意揚聲跟攤主說了聲錢擱在桌上了,多看了畢邪兩眼,卻見攤主像是沒聽見他們聲音一般,呆愣愣的看著那位漂亮的小道士。

這家餛飩攤生意不錯,清晨來吃餛飩的人很多。

攤主卻在畢邪說完那句話後有些心緒不寧,他還是請畢邪吃了碗餛飩,煮餛飩時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幾眼。

今早的生意格外好,攤主卻無心做生意了,心事重重的走到畢邪桌旁,眉頭皺成了一個結,半信半疑的看著她,“你、你真的能看出來?”

畢邪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沒說話,咕嚕嚕的把湯喝完,這才舒坦的撥出一口氣,又盯著攤主的印堂瞧,直瞧得攤主忐忑不安手腳冰涼,才慢悠悠的道:“貧道觀善主印堂發黑,體內積聚陰寒之氣,恐大限將至啊。”

如花懵了:“宿主,你為了一碗餛飩騙人也太沒節操了。”

聽了她這話,攤主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果然是江湖騙子,開口閉口就是印堂發黑。

他居然還差點信了這個小丫頭,臉上的肌肉痙攣了下就要發怒,畢邪卻搶先道,“你印堂過窄,應該是寒酸貧賤命,但你攤前生意紅火,身穿錦繡綾羅,料想日子過得不錯,著實奇怪……”

攤主的面色就又變了,一張臉白得如同死人般,震驚的盯著畢邪,默了半晌,突然跪在了地上,拉住畢邪的道袍下襬神色慌張的求道,“還請仙師救救我,仙師救救我啊,救救我娘子,我們確實是被不乾淨的東西纏上了,求仙師大發慈悲,救我一命。”

畢邪就這麼一件道袍,髒了可沒衣服換,見他哭得涕泗橫流,不著痕跡的用力將道袍扯了回來,神色清冷的揮了揮袖子,“我與善主有緣,救你一命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貧道如今窮的連碗餛飩都吃不起……”,先弄點銀子當盤纏,才能尋找攻略大boss。

“報酬好說”,攤主如同看見了救星,“只要仙師能救了我和我娘子,仙師要多少酬勞儘管開口”,又低頭看向湯汁兒都被喝完了的湯碗,“仙師要不要再來一碗餛飩?”

如花徹底傻眼了,她怎麼沒看見所謂的陰氣。

“不必了,收拾下攤位我隨你去看看你娘子”。

那攤主就忙不迭去了。

路上,畢邪就問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攤主叫曹成,家住在隔壁鎮子上,這做餛飩的手藝是他妻子孃家祖傳的,只是近兩年他老丈人身體不大好,突然不能下床走路了,他娘子要在家中照顧老丈人,所以這生意和做餛飩的手藝就一併交給了他。

畢邪和他坐了幾個時辰的馬車,才到了另一個鎮子上。

她蹙了蹙眉:“善主為何捨近求遠,這個小鎮子上不能做生意嗎?”

曹成苦笑了聲:“不滿仙師說,我和我娘子被邪祟纏上已經七八日了,我娘子夜夜夢遊般的起床去院中砍樹砍木頭,醒來後卻說什麼都不知道,我委實怕得慌,就想去兩儀山上的道觀裡求助——”。

他扯出了護身符和驅鬼符給畢邪看,“這符紙就是丹心觀的仙師所畫,但好像沒什麼作用”,表情驚悚起來,“昨夜、昨夜我娘子她砍了樹後突然提著柴刀進了屋,一刀看在我腦側,我驚醒後想去奪她的刀,她的力道突然變得特別大!還說,還說……”

他心有餘悸的喘著氣,彷彿昨夜一幕重現。

畢邪淡淡的瞧著他:“你娘子說什麼了?”

曹成心虛的看了她一眼,極不自然的扭開視線,結巴道,“我……我忘了”,又將希望都放在了畢邪身上,“仙師,前面門口有兩顆桃樹的就是我家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啊,我還不想死。”

畢邪挑了下眉,桃樹?

桃木驅邪,桃樹可是招邪的。

桃樹,桃花,桃核皆是紅色,是以妖魔鬼怪最喜歡以桃樹為舍,在院內門前栽種桃樹極易招邪,為家裡帶來厄運,這曹成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還是以為種了桃樹和桃木的效果一樣,都是驅邪的?

“仙師,請進”。

自打昨夜差點被妻子一柴刀砍斷脖子後,曹成心裡就有了陰影,開了門也不敢先進去。

畢邪就大大方方的走在前面。

門吱呀一聲開了,院子裡靜悄悄的,栽種的幾顆樹已經都被砍了,地上散落著許多木屑,那樹皮被削得光溜溜的,木頭也被砍成了好幾截,有削成了方塊形的木頭,也有削成圓柱形的木頭,像是要做什麼木具,她就隨口一問,“善主的娘子跟木匠學習過手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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