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人在院子裡聊天,陸蕎自然不能湊過去了。

但是謝安瀾明顯也沒有跟她說話的意思,陸蕎自己更不想跟謝安瀾說話,只得獨自一人坐在一邊生悶氣。

她剛剛才因為謝安瀾,又在兩個陌生男子面前丟了臉。

斜眼看向坐在一邊兀自自娛自樂的謝安瀾,陸蕎眼底閃過一絲憤怒。

被謝安瀾逗得東躲西藏的謝嘯月水汪汪的大眼睛對上陸蕎怨恨的眼神,嗚嗚地叫了兩聲。

謝安瀾挑眉,回頭就看到陸蕎正睜大了眼睛惡狠狠地瞪著自己。

謝安瀾無語,她跟陸蕎到底有什麼仇什麼怨啊?就算之前她讓她出了一身的疹子,但是...陸蕎不是不知道麼?無冤無仇的都能一副恨之入骨的模樣,若是有仇陸蕎到底還想怎麼樣啊?

謝安瀾不由得想起了當初損友藍狐說的話:女人仇視女人根本不需要理由,看不順眼耳。

謝安瀾深以為然。

對上謝安瀾打量的目光,陸蕎輕哼了一聲扭身去看院中,不再理會謝安瀾。

謝安瀾聳聳肩毫不在意,不看她最好,不然若是陸蕎的視線太過險惡,她會忍不住想要反擊,忍耐很辛苦的。

陸蕎望著不遠處正在說話的幾個男子,沉默了良久眼眸中突然多了幾分幽怨。

她今年已經十七了,在東陵國這個年齡的女孩子沒出嫁的已經是少數了,連婚都還沒定的就更是少之又少了。

因為女孩子過了十八歲還沒出閣,就要被人笑話了。

但是...陸蕎是經歷過陸家的繁華的,雖然那時候她才十二三歲卻已經到了論及婚事的年紀了。

沒想到還沒開始談論她的婚事,陸家就被貶為了庶民。

想起如今在平安侯府錦衣玉食的長姐,在看看眼前相貌普通的王安,陸蕎心中就忍不住升起一股不甘。

泉州不是沒有權貴之家,只是...人家看不上她這個庶女罷了。

而權貴之家的庶子,當家夫人也多半不願意為庶子娶她這樣有陸家這樣背景的女子。

東挑西撿下來,反倒是讓她更加不好找人家了,最後就只剩下了王家這樣的人家。

這個王安,甚至還不如去年初嫡母為她選的那一個呢,至少那還是一個正七品的縣令的嫡次子。

這個王安,相貌平平,家世卑微,甚至就連學業都不成,說是在官學唸書,成績也就是個勉強不被刷下去罷了。

這樣的人...能有什麼前途!

陸蕎在想起早前嫡母慢條斯理看似和藹可親的告誡話語,心中暗恨。

說什麼她的年紀如今已經不好再等了,說什麼王公子是青年才俊,將來只要勤奮她必然也能夠妻憑夫貴,當她是傻子麼?!

謝安瀾看看不遠處氣息越發陰鬱的陸蕎,抱著謝嘯月默默地往另一邊移了移,抬手撫摸著它的軟毛安撫著謝嘯月被嚇到的小心肝兒。

“想什麼呢?”

陸離的聲音從頭頂傳來,謝安瀾抬起頭來便看到陸離站在自己跟前皺眉望著自己,再回頭看,陸暉等人早已經不知去向。

謝安瀾一臉正氣,輕言細語地道:“沒什麼,在想晚上吃什麼.”

心中暗道:我難道要告訴你我在想怎麼跟你來一發麼?說起來...當年在狐狸窩裡一群女人各種黃暴,恨不得抓個小鮮肉就能直接那啥了。

但是她謝安瀾跟一個鮮嫩可口的沒少年一個床上睡了這麼多天,居然都沒有色心大發,這簡直不科學。

上輩子青狐大神美若天仙,還有著傲然的胸器和讓白狐那妞兒羨慕的流口水的大長腿,這些居然全部都貢獻給了殘酷無情無理取鬧的特工生涯。

一代美人兒直到死都還是個雛兒,真是太殘忍,太無理取鬧了!

現在沒有了無時無刻不需要警惕的敵人,不知道哪一次任務就要掛掉連屍體都收不回來的朝不保夕的日子,難道...她還要守身如玉到死?難道不該找個美男紙春宵一度?不過鑑於目前這坑爹的身份,她能睡的好像也只有眼前這個各種符合她心意的美少年了。

最重要是的...這是一個跟她一樣刷過漆的老黃瓜,連老牛吃嫩草的愧疚心她都不必有。

雖然...根據原主的記憶來說,那檔子事兒好像也沒有書裡和av裡表現的那麼欲仙欲死。

不過謝安瀾將這歸咎於少年陸離的技術不行,現在從三十歲回來的陸離還有著她青狐大神的理論指導,應該...不錯吧?

“謝、安、瀾!”

眼前的男子看著女人一臉想入非非的模樣,臉色發黑,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在想什麼鬼東西?!”

謝安瀾眨眨眼睛,繼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想晚上吃什麼啊.”

“你這幅表情,是在想晚膳?”

陸離冷哼。

謝安瀾眨了眨眼睛,毫不心虛地道:“是啊,我想吃肉.”

陸離額頭上的青筋挑動了好幾下,咬牙道:“大嫂說得沒錯,你確實是應該看一看女戒女則了.”

謝安瀾十分不解,“為神馬?吃肉也不行?”

小鮮肉太無理取鬧了!

陸離冷笑一聲,“等回城了,我給你一餐準備五斤肉,你最好給我吃完!”

謝安瀾摟著謝嘯月可憐巴巴地掩面抽泣,“我知道了,你想把我喂胖瞭然後去外面找野女人.”

陸離沒好氣地道:“就算不把你喂胖,我也能去找外面的女人.”

謝安瀾吸著鼻子坐遠了一點,“那你以後要離我和謝嘯月遠一點,聽說在外面亂來很容易得花柳病。

你知道花柳病是什麼麼?花柳病就是.......”

“我知道什麼是花柳病,不用你說!”

陸離咬牙吐出這一句。

謝安瀾驚恐,“難道...你前世是......”

終於還是覺得跟這個女人瞎扯的自己簡直是有病,轉身拂袖而去。

身後,謝安瀾抬起頭來,絕豔地臉上噙著嬌嬈的笑意哪有半點淚水?

手指輕輕摩挲著謝嘯月的脖子,望著陸離如風一般絕塵而去的背影嘆了口氣,“我不就是想約個炮麼?還是跟自己的丈夫怎麼這麼難呢?難道是古人喜歡含蓄一點的,還是說...這傢伙有問題?

跟個大美人一個床上躺了這麼多天都無動於衷。

不是有病就是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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