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

麥冬走進來恭敬地低聲道:“少爺.”

正在提筆疾書的陸離停手,抬起頭來淡淡問道:“怎麼?”

麥冬道:“少夫人命人將月兒和茯苓都送出去了.”

陸離不語,麥冬猶豫著是不是開口替茯苓求個情。

畢竟茯苓跟著少爺這麼多年,感情肯定是有的。

更何況,他平時也受了茯苓不少照顧。

只是還沒開口,就對上了陸離淡漠的眼神。

心中不由得打了個激靈,到了嘴邊的話也跟著乾淨利落的嚥了回去。

“你有話說?”

陸離問道。

麥冬連忙搖頭道:“沒有,小的只聽少爺吩咐.”

陸離淡淡道:“明白就好,我不喜歡多嘴的人,更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

你明白麼?”

麥冬只覺得陸離的話彷彿一個字一個字的敲在了他的心口一般,額頭上也跟著浸出了冷汗。

連忙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就算是在老爺跟前,他也從未感覺到過如此巨大的壓迫感。

少爺一貫脾氣很好,沒想到發起怒來竟然如此可怕。

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少爺為什麼不高興。

正是因為不知道,所以也就更加的害怕了。

陸離這才慢慢收回了視線,道:“明天你去告訴管事,就說我身邊缺了一個人。

他若是讓你挑人,你就挑幾個十六歲以上,身手好的帶回來我選。

明白麼?”

“小的明白.”

麥冬應道。

“去吧.”

陸離點點頭不再理他,低頭繼續寫字。

麥冬看在眼裡,心中卻是微微發涼。

茯苓侍候了少爺將近十年,無緣無故的如今少爺一句話就將她打發出去了連問都沒有問一句……

茯苓在陸家沒什麼根基,但是月兒卻不同,被趕出芳草院之後立刻就鬧到了陸夫人跟前。

陸夫人也沒想到這個一貫不起眼的庶子媳婦兒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想了想還是將謝安瀾招到明蘭院來問話了。

謝安瀾聽了陸夫人的質問,十分委屈,“母親,您也知道兒媳婦出身清貧,夫君如今還在唸書除了一個月十兩銀子也沒有什麼進項。

您讓媳婦兒白養著一個丫頭在院子裡什麼也不做,媳婦實在是有些…雖然這銀子也不是媳婦兒出的,但是能節省一些也是好的罷.”

見她這副上不得檯面的模樣,陸夫人忍不住撫額。

坐在陸夫人下首的陸家大少夫人掩唇笑道:“弟妹,這你就不懂了,身邊只有一個丫頭讓外人看了像什麼話?不知道還以為咱們陸家苛待兒媳婦呢.”

謝安瀾道:“但是…那丫頭三天兩頭見不到人,只說病了要養著。

外人看了知道的說陸家寬待下人,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陸家的千金呢。

既然她整日生病,還不如挪出去算了,萬一把病過給四爺怎麼得了。

橫豎她也是家生子,換個不用在主子跟前伺候的差事就是了.”

月兒連連叩頭道:“夫人明鑑,大少夫人明鑑啊,奴婢沒有病!不會…不會將病氣過個主子的!”

謝安瀾不滿地皺眉道:“你這丫頭怎麼滿嘴胡話?方才在芳草院還說你病了,沒錢請大夫吃藥只能在房裡養著,我看你頭上那簪子也值不少錢吧?這會兒又在母親跟前說沒有病?那你這些日子在幹什麼?”

月兒支支吾吾,求助地看向站在一邊的雲嬤嬤。

謝安瀾也不再看她,捂著臉做抹淚狀道:“我也懶得管你有病沒病,這樣滿嘴謊話的丫頭我用不起。

等著你哪天再扯謊糊弄我,我還不如自己多動動呢。

橫豎我也不是生來就要人侍候的金貴人。

還請母親恩准,家父從小就教導兒媳做人要誠實,這樣的人兒媳實在不能留在身邊了.”

聽著她噼裡啪啦的一番話,陸夫人只覺得一陣頭疼。

扶著額頭擺擺手道:“罷了,多大事哭哭啼啼幹什麼?這丫頭你不想要就算了,回頭再選一個喜歡的就是了。

你先回去吧,我要歇著了.”

謝安瀾立刻起身,微微一福,“兒媳告退.”

轉身往門外走去,路過月兒身邊的時候朝她挑了下眉,似笑非笑地掃了雲嬤嬤一眼,雲嬤嬤臉色也是一僵,連忙跟上了謝安瀾的腳步也走了出去。

讓人將月兒也帶出去,大少夫人方才道:“母親,弟妹看起來似乎……”

陸夫人輕哼一聲道:“我讓人打聽過,那謝家雖然出了個秀才到底是鄉下人,你當真以為那謝氏是什麼斯文的嬌小姐?她母親早逝,這種喪母的長女若不是命好豈能嫁到咱們家?她爹是個不通事的酸秀才,謝氏小小年紀要照顧他爹,還要操持家裡的事情,若是什麼都不懂早就被人給吃了。

之前只怕是剛到陸家才不敢動作罷了。

這種鄉下來得丫頭,便是潑辣一些也是上不得檯面,不用放在心上。

你瞧瞧她做的事什麼事?今兒一鬧騰,就將芳草院幾個管事的都給得罪了。

這些下人啊,特別是這些家生子,看著不起眼但是許多幾代都在府裡做事,她一個沒有根基又沒有孃家依靠的人,以後的事情還多著呢.”

大少夫人低眉一想,也是莞爾一笑道:“母親說的是.”

陸夫人拍拍她的手道:“你別管芳草院的事兒。

如今最要緊的便是暉兒鄉試的事情。

不過也別讓他累著了,平時多讓人給他燉些補品,若是不夠就讓人來我這裡取.”

大少夫人點頭道:“母親放心,我省的。

夫君說書院的先生也說鄉試對他來說不難.”

陸夫人歡喜地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大少夫人有些為難地看了看陸夫人道:“只是,四弟只怕是……”

聞言,陸夫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沉聲道:“提他做什麼?一個丫頭生的庶子罷了,上不得檯面。

就算他考上了,老爺也不會看重他的.”

大少夫人見狀也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話是這麼說,但是一個嫡子次次被庶子壓在頭上,自己丈夫臉上又怎麼會好看呢?陸夫人顯然也想到了這個問題,垂眸道:“你告訴暉兒,不用擔心。

此事我心裡有數,要先想一想再說.”

“是,多謝母親.”

大少夫人歡喜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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