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回到陸家,謝安瀾就被陸夫人叫去明裡暗裡的敲打了一頓。

話語中的意思無外乎她身為女眷不該隨意出門拋頭露面云云。

告別了陸夫人,謝安瀾滿心厭煩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心中默默考慮起離家出走的可能性。

本大神也算是重活一世,可不是為了來陪一群娘們玩宅斗的!

只是…想到謝安瀾的身份,還有那個含辛茹苦養大了女兒的秀才爹。

雖然說謝秀才不是她的爹,但是她用了謝安瀾的身體和身份,不可能不管不顧的拋棄人家的老爹。

這個時代讀書人最重名聲,要是出了個離家出走的女兒,說不準謝秀才就要被直接氣死了。

另外,身份,路引等等都是個問題,這世道孤身女子在哪兒都不好混,沒有路引她甚至走不出泉州府百里之外。

說不準還要被陸家的人報官通緝。

當然,這點小麻煩難不倒青狐,問題是…難道她要一輩子隱居在荒山野外,或者隱姓埋名嗎?對於一個只想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錦衣玉食的退役特工來說,隱士的生活可不符合她的期待。

她更沒有東籬先生“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閒情逸致。

陸離抬眼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神色千變萬化的妻子,挑眉問道:“怎麼了?夫人跟你說什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謝安瀾抬眼,懶洋洋地問道:“話說,你們傢什麼時候才會分家?”

陸離皺眉,淡淡道:“陸家是大家族,父親還在世的時候,不會分家。

這話不要在外面亂說.”

謝安瀾給了他一個“我不傻”的眼神,要不是看出這傢伙外表純良內心腹黑,跟陸家的關係也不咋地,她根本不會在他面前提。

趴在桌上,有些鬱悶的哀嘆,“你嫡母警告我不要隨便出去拋頭露面。

莫名其妙啊,我記得你那幾個嫂子還有陸蕎那丫頭也經常出門啊。

跟她們比起來,我簡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了好麼?”

陸離蹙眉,放下了手中書卷道:“沒那麼嚴重,你只要別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平時出門逛逛街或者參加一些城中女眷的聚會都無妨.”

“真的麼?”

謝安瀾懷疑,“看你嫡母的模樣,好像我不聽她的就要讓你休了我一樣。

我告訴你啊,休了我可以,但是我的嫁妝必須全部還給我.”

拿回去給便宜秀才爹養老也比給這個小混蛋用了好啊。

“胡說什麼.”

陸離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你知道女人被休了過得什麼日子麼?禮教嚴苛的地方,說不定會被抓到祠堂處死。

你孃家那邊,謝家也是個大家族,到時候你爹也救不了你.”

大家族不等於富足,謝家就在離泉州城七八十里的謝家村,整個村子裡的人都姓謝。

謝秀才雖然有功名在身,但是這個時代除了官府,沒有什麼比家族權利更大了。

在鄉下偏僻的地方,甚至家族的權利比官府還大。

自古就有皇權不下縣的說法,如謝家村那樣的地方,族長就是權利最大的人。

謝安瀾不以為意,想要殺她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不過她也只是說說而已,畢竟秀才爹的處境還是要考慮的。

見她如此,陸離道:“你不用擔心,只要你沒做什麼不該做的事情,我不開口就算是夫人也不能對你如何.”

最多請出家法揍一頓罷了,真要陸夫人押著庶子休妻,她丟不起那個臉。

謝安瀾微笑,“請問,什麼叫做不該做的事情?”

陸離涼涼地看了她一眼道:“犯法,出牆,忤逆.”

“就這樣?”

謝安瀾挑眉道。

“你還想怎樣?”

陸離問道。

託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謝安瀾聳聳肩道:“暫時也只好這樣了,誰叫我命苦呢.”

如果早知道要穿越這種事,她一定燒香拜佛求一個男兒身!跟這種憋屈的身份比起來,她寧願改變性向去泡美人兒啊。

陸離額角的青筋隱約挑動了一下,警告地看著謝安瀾道:“還有兩個月就要鄉試了,這段時間你最好安分一點。

最晚明年,我們就可以離開陸家了.”

“咦?”

謝安瀾有些驚訝,很快明白過來挑眉道:“看來你很有信心啊.”

科舉這種事情,用後世形容高考“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來形容一點兒也不為過,甚至更有甚之。

鄉試還好,會試可是三年舉行一次,一次錄取的人最多也就三四百的樣子。

陸離少年雖然據說是泉州有名的才子…不過這也自信過頭了吧?

對上她懷疑的目光,陸離輕哼一聲道:“這不用你操心.”

謝安瀾聳聳肩道:“好吧,那我以後的榮華富貴就有勞夫君費心了。

你放心,萬一你考砸了,我不會嘲笑你的.”

陸離瞪了她半晌,終於還是深吸了一口氣,拂袖而去。

謝安瀾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挑了下秀眉若有所思。

站在一邊早就被嚇呆了的喜兒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小聲道:“少夫人,你…你,四少爺……”喜兒語無倫次。

謝安瀾側首問她,“喜兒,你覺得少夫人我變得多不多?”

喜兒一愣,點頭道:“當然多啊,少夫人以前一點兒也不喜歡說話.”

更不敢這麼跟四少爺說話。

謝安瀾眯眼道:“你是怎麼想的?”

喜兒不解地道:“少夫人不是說想通了要快快活活的過麼?奴婢也覺得以前少夫人太委屈自己了,老人們都說很多事情在生死關上走一遭就能想明白的。

少夫人這樣很好啊.”

謝安瀾道:“哦?那陸離為什麼連問都沒問呢?”

陸離那個黑貨可沒有喜兒這麼好忽悠,但是他居然連問都沒問一句,直接就認定了謝安瀾以前的安分守己都是裝的,現在這個模樣才是真實的性格。

但是…以陸離的聰明,謝安瀾從前是不是裝的,他真的看不出來麼?

漫不經心地摸索著指腹,謝安瀾心中暗暗道:目前還沒有合適的路走,她暫時還不想放棄陸家這顆歪脖子樹。

所以…陸離少年,你可別玩什麼花樣啊。

少年人的脖子,可不怎麼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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