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天地眾生皆深陷囚籠
地球是真的地球。
直徑12742公里，赤道周長四萬公里，總面積約五億平方公里，29%的陸地，71%的水域，質量約為六十萬億億噸。
可這個地球也不是正常的地球，神、仙、人、妖、精、怪、鬼、魅，共存於世。
洞天福地、天庭、地府，各種各樣的異次元空間數都數不過來。他能察覺，但進不去，不知道里面是個什麼樣子。
最最離譜的是，月亮不是月球，太陽不是他知道的那顆恆星，銀河也不是銀河系，所有的星辰都在圍著地球轉。
這個宇宙也沒法探索，因為他不敢進入深空之中的混沌。
原本應該稱呼為太空的地方，他願意稱之為混沌，那裡的能量極其混亂，物理常數也紊亂的完全無法識別。只要產生靠近的念頭，他就感覺寒毛聳立，潛意識之中的本能在拼命的向他示警。
會死！
一定會死！
百分之百會死！
地球就像一個被鎖在牢籠裡的，孤獨的巨人。
但這裡的所有生靈都習以為常，他們對宇宙的認知就是這個樣子。
日月升降，風霜雨雪，都由神仙控制，甚至連轉世投胎也有鬼仙操控。三界六道早已規劃得明明白白，很多人的人生在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註定了。
人們只知四洲與四海，之外的地方全叫域外，那是連妖怪都不願意去的貧瘠、險惡之地，似乎經歷過很不尋常的事情，成了生命的禁區。
暗資訊完全被刪除，牧晨星無法瞭解久遠的過去。
四大部洲的能量很活躍，但能量的源頭似乎都在那些異次元空間裡面，或許也可以稱之為維度空間。
他很想進去看看，什麼地府十八層地獄，天庭三十三重天，都非常的吸引人。
如此看來，人間真的很小。
圍繞著地球飛了幾圈，他落在了兩界山。
兩界山還有個名字，叫做五指山，傳說漢朝王莽篡政那會，從天上掉下來的。
來這裡的目的不用說，甭管這個世界是不是正常的西遊，孫猴子肯定是要見一見的。
打小看著西遊記長大的人，誰能抵擋孫大聖的魅力呢？
飛到山腳下，有個像是開啟了口的匣子一般的裂谷，石匣之間露出個猴頭，還伸出了兩隻手，但卻像個伸不開腿的烏龜一樣，兩手根本夠不到自己的頭。
現在的孫悟空可真狼狽，頭上長著苔蘚，耳邊垂著藤蔓，下巴和脖子都長草了，臉上全是土，猴毛早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
土猴子得不能再土猴子了。
“大膽妖孽，速速退去！”
還沒等牧晨星靠近，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暴喝，卻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應該是負責看押的護法神之類的存在。
“我就是好奇來看一看，沒必要開口罵人吧？”牧晨星扇著翅膀懸停在半空中，抬頭看向了山頂，那裡有兩個隱著身形的金甲神。
也不知道是六丁六甲還是護法珈藍之類的東西，他懶得仔細區分。
可惜他的禮貌並沒有得到同等的待遇，對方的話語，一點都不客氣：“小小老鴰精，趕緊滾！”
去尼瑪！你才老鴰精！
牧晨星伸出手掌向下一揮，兩個倒黴玩意瞬間就被拽下山頭，眨眼之間就跌落了上千米的高度，重重的砸在了山腳下的土地上。
塵土飛揚，碎石四濺，直接砸出來兩個大坑，摔了個皮開肉綻，盔歪甲斜，口中痛呼不止，一時之間起不得身。
要不是不想跟本地的神佛結下死仇，這兩個毛神現在已經死了。還沒摸透本土人士的戰力體系，出手自然要有點分寸。
“我不殺你們，是不想殺生，沒眼色的東西，滾一邊去。”牧晨星降落到地面之上，沒再理會那兩個能量等級不高，身體強度也不怎麼樣，戰力還不到二代戰士的所謂的神。
他來就是想見一見孫悟空，真沒想搞事情。
根據涇河龍王被斬的時間推斷，觀音菩薩應該已經到了長安，孫猴子也知道自己離刑滿釋放不遠了。這種時候，誰救他越獄誰就是大壞蛋呀。
人家肯定是不樂意的。
這種惡人不能做。
“我叫牧晨星，久聞齊天大聖的名號，今天就是專門過來拜會的，沒有其他意思。”牧晨星表明來意，先打消了對方的戒備，然後才用念力拔除藤蔓，揭去苔蘚，薅下野草，清理了一下猴子的面容。
總算是能看了。
就是尖嘴癟腮，金黃眼珠，還呲著對獠牙，再加上灰了吧唧沾滿塵土的猴毛，根本沒有六老師扮演的猴子好看，也沒有超神宇宙的猴哥帥氣，哪裡有一絲美猴王的樣子？還沒個野生的金絲猴漂亮呢。
擦，毀童年啊。
“多謝。”孫悟空不鹹不淡的道謝，徹底打消了牧晨星的熱情，新鮮勁一過，他又覺得沒意思了。
投餵了孫猴子一些酒水、果品，他就準備走了。
“素聞大聖武藝精湛，法力高深，待你脫困之後，咱們再好好切磋切磋。今日餘願已了，這便告辭了。”
“生受款待，多謝，多謝，待俺老孫從山裡出來，定要找老弟暢飲一番。”喝了酒，吃了些桃李杏梨，孫悟空明顯熱情了不少。
可憐見啊，五百年吞鐵丸咽銅汁，今天總算吃上口有滋味的了。
“俺老孫說話算話，出去以後定要置辦宴席，回請老弟，以報今日之情。”
等你出來再說吧，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以後會溜達到什麼地方呢，你哪找我去？牧晨星一拱手，朗聲說道：“大聖，山高水長，咱們來日再見，告辭。”
說完便振翅而起，在孫悟空“來日再見。”的送別聲中，一飛沖天。
西遊是漫天神佛早就規劃好的劇本，他沒想搗亂，又沒好處，幹嘛要去壞別人的事呢？
雖然他一直沒想明白唐僧去西天取經到底有什麼意義。
要說佛教東傳與道教爭奪信徒，可取經途中道教的人也沒少出手相助啊。
要說靈山是為了擴大勢力，可天庭也多次出力相幫。
感覺整個取經的過程，跟三界的神仙玩了一出大型真人秀似的，八十一難裡面有不少都是他們在自導自演。
這幕大戲的每一次起承轉合，都有各路神仙的身影，而他們玩得還挺嗨皮。
大概也就只有這條路線上的本土妖怪比較倒黴了。
唐僧取經的路途說是有十萬八千里，可他並不是在走直線，而是曲曲折折，一直在繞彎子。一站又一站的，全是奔著妖怪的老窩去的。
到底是妖怪想吃唐僧肉呢？
還是唐僧自己送肉上門呢？
仔細想想，這裡面有點門道啊。
或許，取經就是一次釣魚執法也說不定呢。
藉著取經的名義，天庭和佛道兩家或是直接出手，打著湊齊八十一難的名頭，派人滅了原本的妖王；或是藉著解救唐僧的事情，掃除佔地為王的妖怪。
反正是師出有名，激不起人間那些妖魔鬼怪的同仇之心，方便一個一個的拔除他們。
牧晨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對不對，他也不會去同情那些妖。
他是人，不是妖，站在人類的立場，那些吃人的妖怪死了，沒什麼不好。
再說了，他就是覺得無聊了，想找個新世界看點新鮮事，沒有誅滅誰或者是拯救誰的心思。這個被鎖入囚籠的世界，他也沒有能力去拯救。
而本地的生靈，也未必需要他來拯救，人家關起門來玩得很嗨皮呀。
所以，下一站去哪看熱鬧呢？
他想嚐嚐人參果，可萬壽山五莊觀隱在異空間之中，找不到地方。
他還想嚐嚐蟠桃，可天庭也不好直接闖進去，不知敵人深淺，貿然過去跟找死沒區別。
至於其他的神兵法寶，功法道術，跟他的力量體系不是很合拍，沒必要費心思去爭奪，碰到了就看看，沒機會也無所謂。
飛在兩界山的空中，牧晨星突然感覺沒有什麼地方特別吸引自己。沉吟片刻，他準備回長安看看西遊的大主角：陳玄奘這位金蟬子轉世的大和尚。
還有那個算卦特別準的袁守誠，他倒是想要了解一下，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術士眼中，究竟是個什麼卦象。
自西北向東南，振翅飛行在藍天雲海之間，他放慢了速度，瀏覽著與地球華夏不同的山水風貌，以及山野之中天生地養的精靈妖怪。
這個世界有一股能量，似乎對靈魂的孕養非常有益處。
不但能讓擁有高等智慧的人類修道悟法，更能讓懵懂的獸類、植物誕生靈智，走上練氣修仙之路。甚至連一些沒有生命的頑石、器物，也有機會誕生靈性，成為另類的生命。
本地生靈把這種能量稱為靈炁，牧晨星在分析能量波譜，想找到其中的原因。
還有那些香火、願力，也在用啟源解析其中的原理。
科學就是這樣，發現新事物，探索新事物，總結新規律，拓展新學科，不停的探索與研究，造就了知識的積累與迭代，如此，才能不斷的進步。
“道友請留步。”
遠遠的天際傳來了一聲呼喊，打斷了牧晨星的思索和觀察，也把他嚇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這句話可是因果律武器，殺傷力太他媽強了！
他沒有回頭，因為叫他的人在他的前面。
是個癩痢頭的老和尚，身邊還跟著一個小沙彌。
“見過觀音大士。”牧晨星停住身形，特意學著道士的樣子，雙手抱拳，虎口相交，左手在右手上，形同陰陽圖，作揖行禮。
區區障眼法，也就只能諞一諞凡人，怎麼可能瞞得過他的探查，點破身份和偽裝道士就是想試探一下對方能不能看破他的來歷。
觀音菩薩現出本相，雙手合十回了一禮，溫言說道：“此前護法珈藍對道友衝撞之處，貧僧代為賠禮了，謝道友手下留情。”
原來是為了兩界山的事情而來。
牧晨星自然不會認為觀音是為了那兩個護法神，才專門攔住自己，肯定是為了試探他去見孫悟空的意圖。畢竟事關西遊大局，孫猴子的事情敏感著呢。
“靜極思動，四處遊覽而已，你們的事我不想參與。”他解釋了一句，也趁機誘導了一下對方的思路，把自己的身份向剛剛出關的清修之人靠攏。
甭管成不成，他肯定不能主動承認自己是個穿越者。
穿越者很有可能被這個世界的神仙佛陀，歸類為域外天魔之類的異端。
那玩意絕對不招人待見。
觀音菩薩的面色沒有一絲波動，邀請道：“觀道友正往長安而行，貧僧也有去長安的打算，不如結伴同行，一路之上也能談玄論道，且不美哉？”
這話牧晨星明白，狗屁的談玄論道，這是想看住自己，以確保西遊大局不會被擾亂。
但他並沒有動怒，仍舊保持著微笑，說道：“觀音大士不知，我修的是鬥戰之道，論不得，稍一談論，便有死傷，還是各行各路比較好。”
這話的語氣不錯，但意思嘛，反正不友好。
觀音的戰力屬於西遊的頂流，但又不是拔尖的那幾個，是絕佳的試手物件，他確實有切磋一下的念頭。
這話刺激到了隨侍在觀音身邊的木叉，怒斥道：“狂徒大膽！怎敢對菩薩無禮？”
牧晨星沒理他，看著觀音菩薩問道：“觀音大士御下的方式欠妥呀，你我相談，下人何敢插言？莫非是看不起我？”
觀音仍舊沒說話，木叉勃然大怒，縱起雲頭，來到近前，摸出一根混鐵棍，當頭便打。
這位可不是一般人，乃是觀音的弟子，法號惠岸行者，俗名木吒，託塔李天王之子，三界有名有號的神仙。
被人如此小視，怎能不怒？
今天隨著老師攔住算不出跟腳的可疑之人，本就有試探之意。
這一棍，那是使足了力氣，便是巨石也要打碎，精鋼也得斷折，任你有通天的本事，捱上一下，也要骨斷筋折。
可惜，他挑錯了對手。
牧晨星從虛空之中拽出來一柄斬馬劍，一劍橫掃，將對手連人帶棍像拍蒼蠅一樣從雲頭拍了下去。
木叉虎口崩裂，雙臂酥麻，武器脫手而飛，像個斷了翅膀的家雀一樣，打著旋的向地面墜落而下。
孫悟空耳朵裡面的金箍棒才一萬三千五百斤，摺合下來也就七噸，木叉的鐵棍更輕，力量更小，被一下拍飛太正常了。
破軍現在已經被牧晨星加強到了一千萬噸，他要真想殺人，一劍就能把對手砍成兩段。
“觀音大士，請了。”他要試一試這個世界觀音菩薩的戰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