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無有樂土可為家
大戰即將來臨，現任女王不在天城待著，反而跑到個毫無防禦措施的窮鄉僻壤，親自保護儲君。
這是個什麼奇葩選擇？
敵人大軍兵臨城下，天使不但不集結兵力，兩個四代神還各玩各的。
凱莎把她們保護得太好，已經傲慢到沒邊了。
戰爭不是這麼打的。
即便牧晨星沒有多少星際戰爭的經驗，他也知道輕視敵人必然會付出代價。
而原劇情之中，天使就付出了慘重的代價，八道星系防線被攻破，梅洛天庭全軍覆沒，天使星雲一戰失守。
雖說最大的原因是不瞭解華燁的黑洞引擎，讓敵人在天城附近造了個黑洞，徹底奠定勝局。可沒能禦敵於星域之外，才給了對方機會。
假設鶴熙和彥兩個四代神合力進攻敵人，天渣有打破外圍防線的機會嗎？
必然是沒有的。
黑洞引擎再強大，也扛不住兩個四代神啊。而戰爭初期的天渣，能打的只有華燁和若寧。
若寧就是個擅長微蟲洞搬運的三代神，連薔薇都幹不過，完全擋不住四代神的進攻。其他天渣沒有太高階的超級基因，又缺少運算群的支援，戰鬥體系不全，戰力根本發揮不出來。
一波強攻就能擊潰他們。
結果彥選擇待在費雷澤保護儲君，坐鎮天城的鶴熙也完全不把敵人放在眼裡，最後被人貼臉放了個黑洞。
其實到了這一步也不是必敗無疑，炸了天城帶隊撤退唄，儲存有生力量，再打回來就是了。
可惜，天使再一次戰略失誤。
鶴熙頭鐵的主動進入了黑洞之中，要用自己的神聖之軀瓦解那玩意，為的是保護天城不被摧毀。
她計算的沒錯，成功的與黑洞同歸於盡了。
可這個選擇怎麼看怎麼腦殘。
你跟個黑洞較什麼勁？
華燁能放出來一個，就能放出來第二個，這種拿命擋子彈的打法，有什麼用呢？
最高戰力主動自殺，剩下的小天使拿頭去抵抗華燁？那是媲美四代神的黑洞引擎，你讓一幫子一二三代的普通天使用什麼去保護天城？
怎麼可能打得過？
最後全軍覆沒，天渣成功佔領梅洛天庭，得到了最急需的超級運算群，補全了戰鬥體系。而華燁也拿到了天宮號這個天宮時代的王權象徵，得以號召更多的天渣，以及天使的附屬文明。
將勝利的天平徹底扳向了天渣一方。
存地失人，人地兩失；存人失地，人地兩存。這個道理都不懂嗎？鶴熙是三萬多歲的老天使了，打仗打了幾千上萬年，作為推翻舊天宮時代的三王之一，第一次形體戰爭的神聖右翼。
她不會打仗？
不可能！
內心的傲慢讓她，還有彥，一次又一次的判斷失誤。
“你太傲慢了，彥。”牧晨星看著身著銀白色騎士甲的天使彥，覺得她這身裝扮確實像個古代的貴族騎士，也如古代人一樣腦筋轉不過彎來。
耐心的勸道：“你打過很多次星雲級別的戰爭，戰鬥經驗無比豐富，你面對過各種各樣的敵人，每一次都是天使壓制戰場，每一次都是碾壓一般的勝利。
這讓每一個天使都無比驕傲。
但是，你們忘記了，你們能這麼打，是建立在凱莎女王橫推宇宙的實力之上。無論敵人有多少，無論敵人有什麼陰謀，在她的帶領下，天使都能正面碾壓。
可今時不同往日，你們沒有凱莎女王託底了！勝利不再是理所當然。
醒醒吧，戰爭不能再像以前那麼打了。”
牧晨星說得有些痛心疾首，他知道未來的戰爭天使敗得有多麼的不應該，她們根本不是敗在實力上。
他真心想提醒自己的盟友，別那麼輕視敵人。
可彥的反應卻出乎了他的預料，既沒有在戰略戰術方面反駁自己，也沒有因為他點破天使的虛弱而生氣。
反而笑得眼睛都彎了。
“你的關心，我感受到了，很美好。”
“你正經點成嗎？我跟你討論戰爭呢。”牧晨星板著臉，不滿的看著天使彥，能不能有點正事？以前沒看出來她有戀愛腦啊，不過天使確實有點這方面的傾向。
“好吧，好吧，說說戰爭。”彥調整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讓自己看起來認真了不少，可還是忍不住翹著嘴角感慨道：“跟二十歲的小男神討論星際戰爭，這個經歷還真是新奇。”
“你們家小男神已經打過一次神級戰爭，摧毀過一個三角體文明瞭，有資格談論星際戰爭。”冷忍不住插嘴為牧晨星站臺，她倒是沒覺得覆滅斑駁藍有多麼的牛逼，就是習慣性的跟彥唱反調。
之前天刃七號透過空間門直接出現在費雷澤星的近地軌道，全是你們家男神的操作，結果你上來就把我們訓了一頓。
咋不訓你們家男神呢？一句跟撒嬌一樣的抱怨就完事了？
偏心！
不夠姐妹。
鬥了七千年的嘴，彥怎麼可能聽不出冷的話外之音，平靜的回道：“趕緊去找個男神吧，七千多歲了，不小了，光羨慕是沒有用的。”
淡淡的語氣之中蘊含著無盡的嘲諷，七千年的相伴讓她極為了解哪種語氣能把對方氣到半死。
“切。”冷忍住了回懟的慾望，彥現在是女王了，不好再說過分的話，這讓她很憋屈。
“你們有點正事行嗎？敵人正在集結兵力，大戰即將來臨，還有功夫鬥嘴？我真佩服你們。”牧晨星越來越覺得天使戰敗是咎由自取。
“戰前過於緊繃並不是好的選擇，不要擔心，我們會勝利的。”彥微笑著勸了一句。
見牧晨星還在板著臉，不由得嘆了口氣，解釋道：“艾妮熙德是知識寶庫經過計算選出來的最優解，我必須要保護好她。
天渣在集結兵力我知道，但惡魔也不得不防。莫甘娜是那種願意花費千年時間，與你精神交鋒的敵人，她一定會誘惑天使的儲君，一旦艾妮熙德墮落，我們會很被動。”
“我明白你的難處，可敵人有兩路，我們就要分兵防守嗎？那敵人要是有三路、四路呢？我們也要跟著分兵嗎？太被動了。”牧晨星不贊同被動的分兵防禦。
讓敵人牽著鼻子走可不是好辦法。
“集中力量先幹翻一路，剩下的就好辦了。”他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兩位四代神再加上自己，無論天渣還是惡魔，誰能擋得住？況且莫甘娜也是推翻舊天宮時代的天使三王之一，她肯定不會跟天渣合兵。
多好的機會，幹嘛要被動防守？
卡爾那個老陰逼還在幕後蹲著呢，速戰速決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艾妮熙德不容有失。”彥很固執。
“你再這麼說，我現在就下去砍了她。”牧晨星被彥的死腦筋激怒了，有點上頭。
而他也確實認為艾妮熙德是拉扯天使兵力的大麻煩，斬除這個麻煩，自然不用再兵分兩路。
強忍著怒氣勸說道：“你不要忘了，你才是天使之王，是你繼承了凱莎女王的正義秩序。
我不知道凱莎隕落之後，你現在對正義秩序的理解變成了什麼樣子，但我清楚，正義秩序絕不僅僅是天使的正義，它關乎了萬萬千千的文明，特別是那些還沒走出母星的低階文明。”
經過與斑駁藍這個三角體文明的形體戰爭，他對凱莎建立的正義秩序有了更深入的認識，守護神河體弱小文明的成長，壓制其他形體文明的誕生，這可不是天使一家的事情。
“我們輸不起。”他強調道：“試想一下，一旦我們失敗，已知宇宙會變成什麼樣子？天渣的極致享樂和惡魔的墮落自由，他們都不會去管弱小文明的死活。
還有冥河的卡爾，他的研究會屠殺多少生命？誰也不清楚。
那時候，宇宙之中的弱小文明連生存權都得不到保障，所有人都會戰戰兢兢，一旦發現其他文明，第一選擇就是毀滅對方，整個宇宙會成為一處充滿殺戮與掠奪的黑暗叢林，再無一片樂土。”
他一指費雷澤的地面，質問道：“這樣的責任，那個封建城邦的女王擔得起嗎？她自己的國家裡還充斥著奴役、壓迫、種族歧視、地域歧視與性別歧視，她憑什麼承擔正義秩序？她真的信奉天使與正義嗎？
你我都掌握了思維入侵技術，你不知道她的思想嗎？只要能為自己帶來好處，她從不介意舉的是什麼旗幟。
這一點，你敢否認嗎？”
面對牧晨星的質問，彥很苦惱，她沒辦法睜著眼睛說瞎話，艾妮熙德是一個成熟的封建女王，沒什麼是非觀，利益才是她的追求。
只能乾巴巴的說道：“她還需要成長，千年以後她會擁有自己的正義理念。”
“我不知道她一千年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也不知道神聖寶庫用了什麼樣的演算法選中了她。但是，為了一千年以後的事情，輸掉現在的戰爭，在我看來，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牧晨星盯著彥的眼睛，鄭重的說道：“沒有現在，哪有未來？請彥女王仔細思考我的建議，回返天城，全力禦敵。”
以現任王者之身，親自保護未來的王者，彥還沒擺正自己的心態，她的處境不僅僅是老一代的天使不服她，她自己也沒把自己當成天使之王。
她認為自己就是個守門員，守著天使之王的位置，等待凱莎指定的繼承人成長起來，然後交接王位。
可現在的形勢，不允許她安靜的等待。
卡爾在幕後操縱，華燁在臺前鼓譟，一門心思的要覆滅天使。惡魔態度曖昧，烈陽在一邊看好戲，幾乎所有的造神級文明都不喜歡天使。
凱莎壓制他們太久了。
彥在牧晨星的眼睛裡面看到了堅定，自己要是拒絕，他真的會衝下去殺了艾妮熙德，以他的空間能力，自己攔不住。
“你勸人的樣子一點都不招人喜歡。”她感覺很頭疼，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不想看見你悲傷、後悔的樣子。”牧晨星寸步不讓。
彥對這個小男神都無奈了，放軟了語氣勸解道：“你真的太高看那些天渣了，就憑他們根本攻不破天使星雲的防線。重視敵人沒有錯，可也不要小看了天使。”
“我不想浪費口舌了，我現在只想殺人。”牧晨星不想再勸，勸了半天也沒效果，耐心快要耗盡了，乾脆抓著艾妮熙德的性命嚇唬人。
沒辦法，彥有七千年的戰爭經驗，周圍的天使最年輕的也有五百歲，她們潛意識之中不認為自己這個二十歲的人，能對星際戰爭有什麼深刻的認知，根本就不相信他能提出優秀的戰略戰術。
他又沒辦法說自己知道未來的戰爭走向。
沒人信。
當然了，他的怒氣已經壓了下來，不會上頭的真去殺人，那太極端，不是好的選擇。
“我讓炙心帶你去看一看天使星雲的防禦體系好不好？天渣真的打不破。”彥對牧晨星這個死心眼的小孩真是一點招都沒有了，自己怎麼就攤上這麼個男神呢？命苦啊。
“炙心熟悉天使星雲的佈防，作為在你之前的上一任神聖左翼，三萬歲的若寧更熟悉天使星雲。炙心可以帶我參觀，若寧也可以帶著華燁參觀。你們的防線不足為憑。”
牧晨星的這句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彥終於回過味來，她皺著眉頭在指揮大廳來回踱步，對戰爭的走向難以保持樂觀。
“我們要儘快找到惡魔，晨星，和我一起去誅殺莫甘娜。”她決定主動出擊。
“為什麼不是先誅殺若寧？她才是關鍵吧？”牧晨星覺得以莫甘娜的時空造詣，真心不好殺，反而是若寧比較菜，一次突襲就能幹掉。
“我已經讓步了，你還要堅持嗎？”彥眨巴著大眼睛，裝得特別委屈。
“隨你唄，反正別在這種毫無防禦措施的原始星球上幹待著就行，遊曳在暗處對敵人也是一種威懾。如果能找到惡魔，鶴熙會一起出手嗎？”牧晨星覺得三人合力，莫甘娜應該就跑不了了。
“鶴熙要坐鎮天城。”
彥的回答讓牧晨星直咧嘴，他們兩個未必能留下莫甘娜。
“你確定不先偷襲一下若寧？”
“先打惡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