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這一夜的午夜時分,遜王府一千多名賓客遭到屠殺的訊息傳遍了天澤城的東區,天澤城的東區亮了,幾乎家家戶戶都燃起燈燭,凡是有親友前去遜王府赴宴的人家都派出侍衛、護院等前往遜王府救人。

而京城的幾處禁軍大營以進宮救駕為主,只派部分兵力前去遜王府,遜王安排的兵力不過一千餘人,很快就敗給了禁軍。

只是,等禁軍將遜王府拿下時,遜王府已經成了血海。

遜王府的前門後門主要鋪著兩方將士的屍體,進了王府裡面,到處都是客人的屍體,其中主要是男人,他們的鮮血染紅了地面。

進了宴席大廳,場面更是駭人,無數屍體鋪滿地面,活人找不到一寸可以落腳的淨地,鮮血染紅了地面、桌面和牆面,除了頂棚無處不是血,堪稱人間地獄。

大部分女眷倒還活著,只是她們的模樣也跟死了差不多了,面對禁軍的問話,她們幾乎無人能說得出話來。

被封鎖的遜王府門口,客人們的親友圍在封鎖線外,哭得死去活來,聲音傳遍了方圓數里。

這一夜究竟死了多少權貴名流?名單尚未統計出來,但是肯定遠勝巫雲宮那場屠殺,這一夜之後,澤國的政治格局、勢力格局勢必會徹底顛覆。

然而,千秋業在忙了半夜後已經睡著了,不讓任何人打擾他。

於他而言,他的利益永遠都是最重要的,死了多少人都無所謂,他不死就行。

他一口氣睡到天色大亮,而後在寵妃的服侍下品嚐早膳,臉上滿是舒坦。這三個月來他一直在服食千境離的鮮血,身體好轉了不少,已能正常進食和行走,加上昨天晚上又屠了一批謀反者,他心情焉能不好?

這時,一名太監站在簾子後稟報:“皇上,禁軍急報。”

千秋業懶懶的道:“說。”

太監道:“昨夜千遜舉行婚宴,共宴請了一千三百二十六名賓客,其中男賓八百五十二人,約亥時過半之時,有多位賓客認為時間過晚,堅持要離席回府,遭到千遜的侍衛阻攔,雙方起了衝突,而後叛軍開始屠殺賓客。”

他們永遠不會知道,君盡歡事先在遜王府的下人、護院中以及包圍遜王府的叛軍中安排了鳳穿雲的死士,這些死士個個都是心狠手辣、武藝高強、專門研究如何高效殺人的狠角色,昨晚熬到合適的機會後他們就冒充叛軍率先動手,而後大開殺戒,引發了這一場駭人聽聞的屠戮盛宴。

千秋業吃得津津有味,看都沒看這個太監一眼,也不知他到底有沒有認真聽。

皇帝可以不聽,但太監必須說該說的:“當時這些賓客大多已經喝醉且未帶兵器,他們的隨從也被安排在其它廳子喝酒,故而他們無力反抗叛軍的屠戮,待救兵趕到,現場已經死了不少人。禁軍趕到之後殲滅了叛軍,連夜清點死亡名單,死亡人數達、達……”

說到這裡,太監嚥了咽口水,眼裡流露出驚駭之色:“三百五十八人,傷者七百多人,其中死者多為男賓客,這是死者和重傷者名單。”

太監雙手奉上名單,千秋業卻還是看都不看一眼:“先放著,待朕有空了再看。”

“是。”太監恭敬的把名單放在一側的架子上。

在場的太監、宮女、侍衛、妃子等人見千秋業對這麼駭人的慘案如此漠然,心裡都不禁生出涼意:毫無疑問,優先被屠的定是最有權勢的大人物,京城一口氣死了這麼多權貴和官員,恐怕皇上現在上朝,也沒有幾個官員出現,就在這種情況下,皇上還能過得這般悠然?

在皇上的眼裡,人命、臣子、家人果然都是沒有任何意義,就像他們這些被認為是皇上親信的奴才,死絕了皇上也不會皺一下眉,想想就覺得心寒……

如果……皇上的病治不好就好了,眾人都在心裡這麼想。

此時千秋業已經用完了早膳,躺在搖椅裡,一邊看著窗外的晨色,一邊品著名茶,感覺好不痛快,龍體好,有人讓他殺,真是再美妙不過了。

“皇上,”這時,白觀嵐從外面走進來,站在紗簾後,抱拳,“昨天深夜鏡虛宮受到叛軍襲擊,鏡虛宮所有侍衛和宮人悉數被殺,千境離也被砍了一刀,流血甚多,身體較為虛弱……”

“什麼,千境離受傷流血了?”千秋業已經從搖椅上跳起來,大步走到他面前,目光凌厲的道,“誰敢將朕的藥給傷了?朕的藥可能正常提供?誰傷了朕的藥誰就是弒君,朕要誅他九族!”

“回皇上,”白觀嵐面容凝重,“叛軍早就逃走,也不知是否已經死在平叛中,卑職還在調查。此外,卑職昨夜已請御醫過來去千境離診治,千境離沒有性命之憂,但身體虛弱,最少需要半個月才能正常給皇上供藥……”

“半個月?”千秋業拔高音量,“這不是要朕的命嗎?不行,朕要每日都喝千境離的血,少一日都不行。”

白觀嵐道:“御醫說如若不能讓千境離好好休養,他的身體必將惡化,撐不到治癒皇上之時。”

“嘶——”千秋業咬牙,齒間發出不滿和惱怒的吟聲,而後道,“朕半個月不服藥,會有何後果?”

白觀嵐道:“御醫說,皇上半個月不服此藥,大概會導致皇上的龍體晚兩到三個月病癒。”

千秋業摸著長鬚,臉色難看,目光陰晦不明:“能否讓千境離早些康復?”

白觀嵐道:“御醫說最少也要半個月。”

“半個月……”千秋業喃喃了一會兒才長嘆著,頹喪的坐下來,“為了朕的長遠之計,朕也只得忍,不過——”

他看向千秋業,眼裡透出濃烈的狠色:“務必將傷害朕藥引的叛軍查清楚,朕一定誅其九族,以儆效尤。”

白觀嵐抱拳:“是,卑職一定徹查到底。”

“去查吧。”千秋業擺了擺手,再也沒有之前的舒坦,“朕要歇息。”

白觀嵐退出去,盤龍宮暫時安靜下來,皇后所住的鸞鳴宮卻起了巨大的風波。

“什麼,千境離的血能治好皇上的病?”皇后剛剛梳洗完畢,正在用膳就收到了這麼驚人的訊息,驚得一口將嘴裡的丸子吞下,噎得她當場咳了好幾聲,差點背過氣。

“這是丁長針的報告。”親信嬤嬤低聲道,“當時在場的其他人也都聽得清清楚楚,丁長針也不知道千境離的話可不可信,所以也不敢殺千鏡離。”

丁長針離開鏡虛宮後心裡有些慌,加上後宮的巡邏與防備逐漸加強,鸞鳴宮也是大門緊閉,他沒敢、也不便馬上將這個訊息傳遞到鸞鳴宮,而是帶著兄弟迅速隱避起來,消滅身上的“罪證”,換回原本的裝束,加入巡邏中,裝作無事的樣子,直到今日早上才抓到機會讓人將訊息傳給皇后的人。

“真是荒謬之至!”皇后握緊拳頭,擂在桌面上,濺得盤碗裡的湯汁都要濺出來了,“區區人血,怎會成為稀世良藥,竟能治好皇上多年的頑疾?這千境離竟敢妖言惑君,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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