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夢同被封為太子的訊息轟動了整個京城,連同著遜王謀反案、婚宴大屠殺事件一起,讓京城上上下下都陷入極度混亂的狀態之中,但千秋業仍然沒有露面和上朝,每日只待在宮裡休養,好不悠閒。

“皇上,”對鏡虛宮進行了整整三日的調查之後,白觀嵐前來稟報,“卑職沒能查到闖進鏡虛行兇的是什麼人,但卑職在鏡虛宮的角落裡發現了一隻菸袋。”

他雙手奉上那隻顏色陳舊、染有血跡、散發著菸草氣味和別的什麼味道的菸袋。

千秋業沒什麼興趣的盯著那隻菸袋:“你懷疑這隻菸袋是兇手的東西?”

“是。”白觀嵐道,“卑職找人研究過了,這隻菸袋很普通,很難透過菸袋找出兇手,但菸袋散發的菸草氣味卻是後宮專用的清水煙,加上開啟鏡虛宮的太監沒有呼救就死在門口,卑職認為兇手很可能是宮裡的侍衛,與開門的太監熟識。”

這種菸草的味道極為清淡,對身體的傷害也不大,後宮的嬪妃多感孤寂,有些嬪妃於是沉溺吸菸,藉此度過漫漫時光,太醫院便為這些嬪妃研製了這種菸草,並不對外售賣或贈送。

“你的意思是說,”千秋業的眼睛眯起來,“是後宮的女人派人去殺千境離?”

“卑職不能確定。”白觀嵐道,“千境離說兇手原本想殺他,但他說出他是皇上的藥引後對方便住手離開,卑職認為兇手很可能是顧慮到皇上的安康才放過千境離,如此推測,兇手背後的主謀有可能是後宮的娘娘。”

“叮,”千秋業將手中的刀叉狠狠的丟在地上,怒道,“哪個該死的賤人,竟敢違抗朕的命令闖進鏡虛宮殺人?讓朕知道是誰幹的,朕一定饒不了她!”

說到這裡他猙獰一笑:“朕的藥引若是沒了,朕一定要整個後宮陪葬!”

沒有人懷疑他說到做不到。

其他宮人包括陪侍的兩名妃子聽得臉色俱是一變,這後宮有多少妃子?其中不少妃子都給他生過孩子,他真是連一點情分都不講。

“看來千境離是朕的藥引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千秋業朝白觀嵐伸手,點了點,“傳朕的口諭給後宮,如果朕的病還沒好千境離就死了,朕就要整個皇宮埋葬。”

白觀嵐應了一聲,出去了。

千秋業躺下來,喃喃:“什麼兒子妻妾,想的都是朕早點死好搶走朕的江山,朕不會那麼容易讓你們得逞……”

他的這道口諭讓整個後宮陷入驚恐之中,太子府裡卻是一派歡騰。

終於恢復正常的千夢同恨不得舉辦盛宴慶祝這個天大的好事,但想到皇上的病以及京城眼下的悲愁氣氛,他還是不得不忍下來,只與妻妾、兒女悄悄在自個家裡辦了兩桌家宴,就當是慶祝了。

千夢同能忍,千懿福卻是不能忍。

她不能忍的,是隱藏身份、喬裝成男子與君盡歡稱兄道弟,難以再近一步。

之前君盡歡已有千婉婉且馬上就要成親了,她什麼都做不了,但千婉婉現在已經消失了,永世都不能翻身了,她憑什麼還要隱瞞,還要忍?

她要將君盡歡這個男人佔為己有!

於是她再度喬裝打扮成男子,前去君子學堂找君盡堂。

“福公子,”學堂的門童很客氣的告訴她,“君先生病了,這段時間都不便見客,您還是先回去,改日再來了。”

“生病了?”千懿福立刻道,“他得的什麼病?吃的藥可有效果?大概什麼時候能病癒?”

“這個不好說。”門童一臉為難,“君先生將自己關在房間裡誰都不肯見,連我們都見不著他,唯有我們送進去的藥和飯菜會吃一些,我們也不知道他眼下如何了。”

“唉呀,你們也太不懂得照顧君先生了。”千懿福氣急,一把推開門童往後院的方向奔去,“他不肯開門見人,你們就把房門砸破不就成了?怎麼能讓他一個病人獨自待在屋裡……”

門童追在她後面:“哎,福公子您別亂跑啊……”

千懿福還是很快就衝到了君盡歡的房間前面,用力拍門:“盡歡,我是福兒,我來看你了,你快開門!”

沒有人應。

千懿福反反覆覆的叫和拍門,房間裡都沒有人應。

千懿福慌得不行,對追她而來的門童、雜役等道:“君先生說不定出什麼事了,你們不關心他的死活,盡盯著我做什麼?你們趕緊去拿刀子來,把這門給劈了!”

幾個人都搖頭:“福公子,這樣不妥……”

“有什麼不妥的?”千懿福怒吼,一副要殺人的樣子,“說不定君先生已經自盡了,不然我們在這裡吵了這麼久,他怎麼一點聲息都沒有?”

幾個人的臉色都變了:“不、不會吧……”

“快去!”千懿福憤怒的一指,“你們不把門劈開,我就把你們給劈了!”

“我們即刻就去……”幾個人被她的模樣給嚇著了,同時也擔心君盡歡是不是真的出了什麼事,趕緊手忙腳亂的跑開,一個向東,一個向西,一個又想向東又想向西,看得千懿福想崩潰。

“去廚房,那裡有刀,還有大木柴。”千懿福怒,“都拿來。”

而後她又不斷的拍門,一遍遍的叫:“盡歡,我是福兒,你一日不見我就一日不離開,你要死我也要跟著你死,我說到做到!我知道你是好人,你願意看著我這樣的好朋友因你而死麼?”

房間裡還是沒有吭聲。

好在廚子很快就拿著一把鋒利的砍柴刀衝到,拿著砍柴刀對準門鎖的位置狂砍一通,嵌著門鎖的那一小塊木板很快被就砍掉了,門板鬆開,廚子隨後一腳踢開房門:“君先生你怎麼了——”

看到君盡歡的那一刻,一群人都呆住了:短短几天,君先生怎麼就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了?

可不是麼,平素哪怕是青衣布衫也難掩玉色光華的君盡歡這會兒消瘦,憔悴,臉上滿是鬍碴子,眼裡滿是血絲且黯淡無神,也許是因為幾天沒有沐浴的緣故,他的身上散發著明顯的難聞的氣味。

他就坐在桌邊,呆呆的看著牆上的畫像,久久不動,看起來跟死了差不多。

眾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牆壁上掛著一張女子的畫像。

畫像上的女子蒙著面紗,但所有人都認得出來那是千婉婉。

眾人心裡都不禁嘆息,君先生深愛千婉婉,卻為了國家大義而不得不親手將千婉婉一家送上死路,這心裡得有多痛苦?

“盡歡——”千懿福愣了片刻後衝過去,抓著君盡歡的肩膀搖晃,“你醒醒,你醒醒啊,千婉婉是謀反的罪人,還是你親自供出她的,是你不要她的……不,一切都是她的錯,她沒有珍惜你,竟然藉著與你成親的機會起兵謀反,她配不上你,你不要再想著她了!”

“我、我供出了婉婉……”君盡歡的眼裡流下淚來,“我並不後悔,只是、只是……”

他說不出話來,只是默默的流淚。

“你絕對不可以為這種謀反的罪人流淚。”千懿福猛然衝過去,將牆壁上的畫像扯下來,撕成碎片。

“婉婉……”君盡歡顫抖著站起來,伸出雙手去抓那些影象的碎片,然而他太虛弱了,什麼都抓不住,也站不穩。

在他差點摔倒的時候,千懿福抱住他,哭道:“盡歡,跟我成親吧,我比任何人都愛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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