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銜珠在外面轉到天色暗下來時,才回到父親的藏身之處。

宅子非常安靜,沒有燈光,沒有人影,沒有任何聲響,就像這宅子里根本沒有人住。

風銜珠沒敢直接進門,而是悄悄拿出路上撿來的木塊和石頭,丟進院子裡,試探裡面的動靜。

宅子裡沒有任何反應。

風銜珠等了好一陣子才開門進宅,一邊聆聽和觀察四周,一邊低聲叫喚:“沈叔——初月——有人嗎?”

還是沒有人回應。

她推開正屋,點燃火摺子,傢俱倒是都在,卻沒有任何私人物品,顯然這屋子經過收拾了,父親他們是搬走了,還是被抓走了?

還好,她仔細搜尋完整棟宅子後都沒有發現血跡和打鬥的痕跡,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父親他們到底哪裡去了?

她孤寂的站在院子裡,茫然看著無邊的夜色:她又要變成一個人了麼?

突然,大門被推開了,兩名烏衣衛打扮的黑衣蒙面人走進來,開口就道:“風銜珠,你父親現在何處?”

風銜珠臉色大變,想都不想就往後院跑,兩名蒙面人追在她身後:“風銜珠,你跑什麼,我們好好談談。”

風銜珠想不明白:她都扮成男子了,貼了鬍鬚,抹了黑臉,綁了厚厚的腰圍,他們還能一眼認出她來?再且,他們怎麼用這種看似“熟稔”的口氣跟她說話?還有,她不是從裡面把大門鎖上了麼,他們怎麼是“推”門進來的?

疑惑很多,卻容不得她多想。

她飛速跑進秘室,啟動父親設下的陷阱,往頭頂上方的出口爬去。

那兩名烏衣衛似乎沒有追過來,也沒有再發出什麼動靜,她非常順利的爬到屋頂上,沿著一排宅子的屋頂、院牆快速奔走和跳躍,直到進入隔壁的巷子才停止,跳到地面上。

“銜珠,父親在這裡。”她落地的同時,熟悉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裡。

她又驚又喜的抬頭一看,從大樹上跳下來的人不是父親,還能是誰?

“父親,你怎麼會在這裡?”她急急的問,“你們之前去哪裡了,我回去後看到宅子空蕩蕩的,連個訊息都沒有,我急都急死了……”

風鳴安一身夜行勁裝,大手按在她的肩膀上,低聲道:“你前幾日夜裡突然失蹤,父親到處都找不到你,心裡覺得不對勁兒,便趕緊收拾了那間屋子,火速離開,但父親還是擔心你回來後聯絡不上,便不分日夜的在高處潛伏,等你回來。幸好,剛才你從屋頂上出來時被父親看到了,父親便也悄悄跑過來,要不然就錯過了。”

風銜珠聽到父親在這一帶等了她這麼久,心裡很是感動:“父親,孩兒不孝,在外面晃盪了幾日才回來,又讓您操心了。”

“你平安就好。”風鳴安擺了擺手,“你告訴父親,那日深夜你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一句話都不留就消失了?”

“我、我那日晚上發現可疑人物在門外偷視,還想偷偷潛進我的房間,”風銜珠不確定那個搜查她身體的女人是什麼人,不想引發內訌,更不想讓父親知道她中毒的事情,便這般解釋,“我便悄悄爬起來想去抓他,但他逃得很快,當時我也是喝多了,腦袋暈乎乎的,都忘了叫人,不知不覺已追出去好遠,而後不小心掉下山崖,受傷不輕,直到天亮後我才自己爬上來,找人療傷,養了整整三日才恢復力氣,趁夜找回家來……”

說著她還亮出那根纏了繃帶的小手指:“您看,我的小指頭差點斷了,骨頭都露出來了。”

“原來這樣。”風鳴安臉色晦暗不明,只是星光不甚明亮,風銜珠看不清他的表情,“關於那個可疑人物,你可有懷疑的物件?”

“沒有。”風銜珠搖頭,“當時夜深,屋裡沒有燭光,我又醉得厲害,根本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只是……我看對方的身形,比較像是女子。”

說到這裡,她心裡也是一動:如今還在她和父親身邊的女子,不過就是她母親、兩位姨娘、妹妹、初月、奶媽六人,那個可疑的女人,難道就在其中?

再聯想到她中毒了十幾年,那個可疑的女人會不會也是下毒者?

可是,和她生活超過十年的人,無一不是她最親近、最信任的人,這要讓她如何懷疑、接受她們背叛了她?

想到這裡,她心中不禁黯然,只希望自己想多了。

“這樣啊……”風鳴安沉默了片刻後,嘆氣,“這事父親以後再調查,眼下,你先隨我回去,明日我就帶你去見你母親。”

風銜珠點頭,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父親後面。

一路上,兩人都懷有心事,皆不做聲。

兩人抵達觀景湖上的一艘遊船裡,也不再叨嗑,各自睡去。

就在風銜珠準備進房間時,風鳴安突然叫住她:“對了,銜珠,父親還有一事問你。”

風銜珠駐足,恭敬的道:“父親請說。”

風鳴安從腰袋裡拿出兩幅紙,展開:“初月在收拾你的衣物時,在你的衣服袋子裡發現了這兩張圖紙,看著很是古怪,就交給了父親。父親問你,這上面畫的是什麼東西?你藏著何用?”

風銜珠心裡一緊,下意識的道:“這是從那名可疑人物身上掉下來的東西,我覺得這東西可能有用,便撿起來收進袖袋裡。”

風鳴安沉默。

風銜珠試探道:“父親,你可知道這上面的圖案和文字是什麼意思?”

風鳴安搖了搖頭:“不知道,但這些圖案和文字看著就不是澤國的東西,你切不可讓別人看到,免得被人給利用和陷害了。”

“我一定謹記父親的提醒。”風銜珠道,“父親把這兩件東西交給我保管罷,我想私下裡去調查那個可疑人物的來歷。還有,不排除可疑人物就潛伏在咱們身邊,還請父親小心。”

“父親自會小心。”風鳴安沒有把兩幅紙卷還給她,反而撕掉,丟進窗外的湖裡,“但你是父親的寶貝女兒,父親不能讓你如此冒險,這兩件東西,還是毀了罷。”

風銜珠看了看暗沉沉的窗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恭敬的道:“是,孩兒聽父親的。”

她乖乖的去睡了。

其實,那兩幅紙捲上的圖案和文字她都記得清清楚楚,隨時可以一模一樣的畫出來。

風鳴安也去睡了,他也沒有告訴這個女兒,她在之前遇到的那兩名烏衣衛其實是他派人所扮,只為了試探她是否與烏衣衛暗中勾結。

這個女兒又一次透過了他的考驗,否則,他斷不會帶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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