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銜珠與千境離互視,皆是蹙眉:難道又是君盡歡?他來得可真快。

千境離回門外的嬤嬤:“你就說我累了,今夜不見客,讓他明晚再來。”

“是。”嬤嬤走了,沒過多久又回來了,在門外道,“君公子說他是您的好友,今晚一定要見您。”

千境離冷冷道:“那就讓他支付一百五十兩銀子,我便破例見他一面。”

“是。”嬤嬤走了,然後第三次回來,“君公子說他今夜沒帶那麼多錢,但他知道您的秘密,希望您看在您與他共享秘密的份上,務必見他一面。”

千境離的口氣裡染了幾分怒意:“你去告訴他,我也知道他的秘密,讓他有錢再來,無錢你莫要再來通報我。”

他以為“君公子”是君盡歡,君盡歡所指的“秘密”是他悄然離開巫雲宮、前往落陰山尋寶的事情。作為君盡歡的同夥,他不認為君盡歡敢出賣他,也就沒有把“君公子”的威脅放在眼裡。

連鳳銜珠也是這麼認為的。

“是。”嬤嬤第三次走了。

鳳銜珠道:“我想君盡歡一定認為我們欺騙了他,對我們懷恨在心,你接下來一定要加倍小心。”

千境離抬手,指尖輕輕的撥過她的劉海:“我這條命可是你給的,如此珍貴,我必須珍惜,絕對不能輕易丟了去。”

鳳銜珠面頰又是輕輕一紅,垂下眸來:“時間不早了,你好好歇息吧,我回去了。”

“嗯。”千境離收回手,“你也要小心,萬事保重。”

鳳銜珠點了點頭,走到窗邊,開窗往下一跳,身影消失在迷離的夜色中。

前庭,君芷蘭被拒絕後既惱怒,又傷心:“我的話你都原原本本轉告給他了嗎?他聽明白我的話後還是不肯見我?”

“千夫人並不是不肯見您。”嬤嬤說話也很有技巧,“她只是太累了,您又拿不出足夠的見面錢,她只能請您明晚再早些過來。”

“你去告訴千境雪,”君芷蘭忿忿的,“最後一次告訴他,他若是不見我,我一定讓他後悔!”

巫雲宮是“宮”,皇宮的“宮”,千夫人再怎麼說也還是公主的身份,君芷蘭如此威脅千夫人並直呼其名,這下連嬤嬤都不能忍了。

“君公子,”嬤嬤沉下臉來,冷冷的道,“巫雲宮不是你可以鬧事的地方,還請你立刻離開,否則我只能請夜大人來招待你了。”

“你、你……”君芷蘭捏了捏拳頭,拿出一粒碎銀塞進嬤嬤手裡,放低姿態,“嬤嬤,我求您再去見千夫人一面,就說我是君芷蘭,如果他還不見,我立刻離開。”

嬤嬤得了好處,臉色便和緩了一些:“行罷,看你這麼有誠意,我再去請示一回千夫人,你且稍等片刻。”

嬤嬤走開了,但沒有去見千夫人,而是去茶室裡喝了一杯茶和幾塊點心,然後才走回來:“千夫人說規矩就是規矩,誰來了都不能改,你也不例外,請你改日再來。”

君芷蘭只覺得心裡一陣隱隱的疼:“他真的……見都不肯見我一面?”

“你怎麼糾纏不休?”嬤嬤真的不耐煩了,“千夫人只說今晚不見,又沒說以後不見,你以為你是誰呢,千夫人憑什麼為你壞了規矩?”

君芷蘭:“……”

而後她眼睛微紅,點頭,悽悽一笑:“說得對,我算什麼東西?憑什麼想見他就能見他?他又憑什麼對我另眼相待?”

說罷她便轉頭,邁著有些麻木的雙腿往外面走去。

外面仍在下著細雨,雨絲打在她的臉上,溼溼的,她不知道那是雨水還是淚水。

她抬手抹去臉上的水,抹了又抹,但還是看不清楚眼前的路,沒走一會就撞到一輛馬車,鼻子疼,臉疼,心也疼。

疼什麼呢?

她本就是一個無國無家、無依無靠、無情無義、為了達成目的什麼都能幹的女人,為什麼會對一個認識不久、來往不多、瞭解不深、交情接近於“零”的男人心疼?

想想三個月前她離開落陰山的時候,還因為他馬上就要死了而落淚而念念不忘呢,現在想來真傻:她就不該對任何人心動的,一旦心動,必定心傷!

她必須恢復成以前那個無情無義的她。

她打起精神,找到自己僱傭的那輛馬車,對車伕道:“去君子學堂。”

她不住在君子學堂,現在也很少去君子學堂了,但今天晚上她一定要去。

馬車在夜色中快速前行,沒過多久就抵達學堂,君芷蘭匆匆下車,也不撐傘,就冒著細雨拍門:“開門,我是君姑娘,快開門——”

她等了好久,等到都想哭了才有人開門,這份委屈讓她更是恨透了千境雪。

“君姑娘?這麼晚了您怎麼還過來……”

“我哥在不在這裡?我有急事要見他。”

“在,在他自個的房間裡歇息呢……”

君芷蘭埋頭就往君盡歡的房間衝去。

君盡歡還沒有睡,他披衣坐在窗前,挑燈夜讀,但目光始終看著窗前的雨打芭蕉,久久不動。

“哥哥——”門外傳來君芷蘭急切的拍門聲和叫喚聲,“我是芷蘭,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

君盡歡擰眉,眼裡閃過不快,但他還是過去開門:“什麼事?”

“哥,讓我進去說吧。”君芷蘭抹著臉上的雨水道,“很重要的事。”

君盡歡盯著溼漉漉的她片刻後才轉身:“進來吧。”

而後他給自己倒茶,沒給君芷蘭倒茶,邊倒邊淡淡的道:“這麼晚了,說吧。”

君芷蘭從來就沒有指望過他會關心自己和在乎自己,她看了看自己淋溼的衣服,也沒敢坐下,就站在門邊,打著哆嗦道:“哥,在落陰山的時候我摸過千境雪的身體,他長有喉結,下面也是帶把的,他根本就是個男人,根本不是女人!”

君盡歡端茶的手頓在空中,一雙好看的眼睛掃向君芷蘭,目光冷冷的:“君芷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我說的事情很難相信。”君芷蘭急道,“但我確信我沒有看錯。”

她急急的解釋:“就在我們進山大概半個月的時候,那天遺歡不是掉進坑裡了麼,你們幾個都出去撈他了,就我和千境雪留在山洞裡,千境雪當時生病了,要喝水吃藥,我不得不過去照顧他……”

她將她如何發現千境雪是男子之身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

君盡歡聽得目光越來越沉,也越來越鋒利。

聽完之後他道:“你確定你當時是清醒的?你確定你現在的記憶沒有問題?”

“我確定。”君芷蘭說得十分肯定,“雖然我是女流之輩,但我是怎麼樣的人,哥哥你也是清楚的,我斷然不可能犯下這樣的錯誤。”

君盡歡還是很冷靜,只是目光更顯冷酷了:“既然你早就發現了千境雪的真身,為何現在才告訴我?”

君芷蘭怯怯的縮了縮身體,也不敢撒謊:“我、我……他長得那麼好看,我當時知道他是男子以後就、就動心了,不想將他的秘密說出來,還處處討好他,想與他親近……”

說著她“卟通”跪下:“哥哥我知道錯了,隨便你要打要殺。”

她很瞭解君盡歡,如果他決定要“懲罰”她,她怎麼求饒和逃避也是沒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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