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盡歡兄妹的表現堪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然而,不管他們打落多少隻狼,狼群的數量都沒有明顯減少,狼群也沒有任何離開的跡象,同伴的血肉反倒激起了它們更深的嗜血本能,讓它們變得愈加兇殘和執著。

“風銜珠,”君盡歡不斷喘氣,“我們這邊支援不了多久,你們真的要見死不救?我若是死了,你們沒有嚮導,又能走多遠?你在京城的二孃和妹妹還要不要了?”

風銜珠嘆氣:“你把腳下的樹枝給砍斷,讓那些狼爬不上來不就行了?”

“……”君盡歡噎了一下後,忿忿道,“這辦法你為何不早說?”

風銜珠道:“你把腳下的樹枝都砍斷了,到時你要怎麼爬下來?所以這只是迫不得已的辦法罷了。”

君盡歡又噎了一下後,忿忿的把一隻狼給劈下去,然後努力的砍柴。

他一邊劈狼一邊劈柴,累得氣喘吁吁後終於成功的砍掉了腳下最近的一根枝椏,斷了那些狼的上樹之路,而後他就靠坐在樹叉間打盹,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的腳下,那些狼見爬不上去,也變得安靜起來,紛紛坐下,顯然要和君盡歡、風銜珠等人進行一場長期較量了。

是樹上的人先下來,還是地上的狼先離開?

風銜珠等人都知道,沒有特殊情況,這些狼群絕對不會放棄眼前的獵物,她們想等狼群離開再下樹,幾乎沒有可能。

但她們也只有熬著。

時間慢慢的過去。

天黑了。

樹下的篝火早已熄滅,山間到處黑幽幽的,卻有無數雙綠幽幽的狼眼在散發著兇殘的光澤,看起來宛如無數雙鬼眼在盯著眾人一般。

“嚓。”風銜珠點燃火摺子,從掛在樹枝上的包袱裡取出一條狐毛毯子包裹在身體上,嘴裡咕噥著,“真舒服。”

阿蒙也藉著她的光,拿出自己那件狐皮外袍蓋在自己和千夫人身上:“主人你冷不冷?包袱裡還有暖暖的衣服。”

千夫人聽起來睡得還不錯:“我很暖了,不用再加衣服了。”

火摺子滅了。

君盡歡在黑暗中磨牙,雖然他這邊也可以睡,但他爬的這棵樹比較小,枝椏沒那麼粗,靠起來很不舒服,身體被硌得慌,這個夜於他簡直就是地獄之夜。

不知道過了多久,君芷蘭忽然低低的叫起來:“哥,我好冷……”

君盡歡不耐煩的丟了一條毯子下去:“忍著,忍不了就下去喂狼。”

君芷蘭接過那條毯子加蓋在自己身上,又用毛巾將雙腿綁在樹枝上,不吭聲了。

另外一棵樹上,火摺子又亮了,千夫人對邊上的風銜珠道:“山裡的晚上很冷,你過來我這邊吧,咱們三人互相取暖,能儲存體力。”

風銜珠猶豫。

千夫人輕笑:“咱們都是女人,怕什麼呢?你就當幫我吧,我體虛,晚上怕冷,多一個人取暖,身體會好些。再且,說不定咱們明天要殺出一條血路,不儲存體力可不行。”

風銜珠又想了想:“好罷,我過你那裡去。”

這棵松樹真的很大,全是枝椏,她在樹上移動沒有難度。

君盡歡看著風銜珠移到千夫人的身邊,聯合幾張毯子蓋在她們的身上,千夫人甚至還伸手抱住風銜珠,看起來真是又親密又暖和,不禁又恨恨的磨牙。

他知道千夫人是女人,但他看著這場面就是不舒服:她們這是在他面前表恩愛嗎?

可惡。

火摺子滅了,他孤獨的蜷縮,不像千夫人那般左擁右抱。

冬夜漫漫,似乎沒有盡頭,唯有熬啊熬。

好不容易熬到天色泛白,幾個人疲憊不堪又小心翼翼的在樹上活動筋骨,樹下的狼群察覺到樹上的動靜,也騷動了,一隻只站起來,狼視眈眈的仰望上方,似乎也知道樹上的獵物快要撐不住了,極為興奮的嚎叫著。

“咳,咳咳咳……”千夫人不停咳嗽,樹下的狼群更加興奮了,開始圍著大樹轉圈,甚至試圖去撞樹,弄得松林的氣氛更為肅殺。

風銜珠抬頭看了看,這天的天氣居然十分的好,有薄薄的晨光透過陰雲照了下來,估計今天山裡會照到少見的陽光,而這種天氣就像在誘惑著她們下樹。

“主人,喝水。”阿蒙擰開水壺,隨即又皺眉,“水已經冷了,主人可以喝冷水嗎?”

“用火把加熱一下。”風銜珠拿出一支火把點燃,對千夫人道,“你要吃藥吧,不能喝冷水。”

山風吹過,火把上的火飄搖不定,根本無法燒熱水壺。

風銜珠看向下方的狼群,嘆氣:“這可怎麼辦才好?要不,阿蒙你揹著我們從這些樹的樹上爬過去,將我們送出狼群的包圍圈?”

阿蒙搖頭:“你們太重了,我在樹上背不動哦。”

“莫急,我有辦法。”千夫人淡淡的笑著,從包袱裡取出三隻口罩,“你們戴上口罩,記得戴緊一些。”

風銜珠接過一隻口罩,這口罩散發著相當濃郁、好聞的草藥香味,她很好奇的把口罩戴上:“這口罩有什麼用?”

千夫人微笑:“你馬上就知道了。”

待三人都戴好口罩後,他拿出一隻黑色的瓶子,擰開瓶蓋,用手挖了一大勺:“你們也把這些膏泥抹在身上,我保證不管你們走到哪裡,神鬼聞了都要繞道走。”

即使戴著藥香濃郁的口罩,風銜珠也嗅到了一股難聞得無法形容的氣味,腹中頓時排山倒海,幾乎要嘔吐出來和掉下樹來。

“這、這是什麼?”她捂著已經蒙了一層口罩的嘴部,痛苦的問。

“這是醃過的天底下最臭的魚——青魚的味道。”千夫人微笑,在手臂、袖子、袍角等地方抹上膏藥,“裡面還融合了香椿、薄荷、樟腦等草木的氣味,我想,沒有任何活物能受得了這種味道,我本來想到最緊要的關頭才用的,但現在,只能先用了。”

風銜珠露在口罩上面的半張臉充滿了痛苦:“我、我相信你……”

真的很難聞,但,比起“臭”更讓人覺得噁心。

這種噁心感讓她感到呼吸困難,她覺得她要被這種氣味給薰死了。

她忍著這種折磨,匆匆挖起一抹膏藥抹在腿部等離鼻子比較遠的地方,對阿蒙道:“阿蒙,辛苦你揹我下去吧,我覺得我要掉下去了。”

鼻子特別靈敏的阿蒙還用一條厚厚的毛巾綁住口鼻,但還是一臉的痛苦之色,他“嗷”了一聲後背著風銜珠迅速下樹。

“嗷嗷——”那群野狼看到獵物下樹,原本很是興奮,紛紛撲上去,結果風銜珠兩人剛落地,它們就像中了詛咒一樣“嗚嗚”哀叫起來,貼著風銜珠兩人的當場暈倒,口吐白沫,其它的狼要麼在原地發暈、打轉,要麼紛紛撤退,讓出一塊空地來。

風銜珠一落地就用雙手捂住嘴部,往地圖指示的方向跑,如她所料,狼群紛紛讓開,躲到一邊,與她保持著適當距離。

在她的身後,阿蒙揹著行李,千夫人用一根木棍撐地,也是一臉痛苦的從狼群中走過去,有一些離得比較遠的狼不信邪,嗷嗷叫著撲過來,結果被他們身上的氣味薰得在原地打了幾個轉後暈倒在地。

“你們就這麼走了?真的不拉我們一把?”君盡歡兄妹離風銜珠等幾人有點距離,沒有嗅到她們身上特別濃的氣味,但還是嗅到了一些,噁心得當場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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