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要賠?”千夫人幾乎失笑,“守住我的秘密,不就是守住你的秘密麼?”

“那不一樣。”風銜珠耿耿於懷,嘴都要噘到天上了,“我保守你的秘密,你幫我護送弟弟出城是一回事,而我是正經的女子,你剛才所為算是毀了我的名節,這是另一回事,你必須要給我一個說法,要不然你就不是男人!”

“既然你說到這份上了,那我就給你一條有用的情報罷。”千夫人似乎有些無奈,“聽說城東郊外有一位出家的師父,擁有強大的催眠術,輕則可讓長期失眠者安然入眠、忘記煩憂傷痛等,中則能讓失憶者憶起多年前的事情,重則能改變他人所思,誘導他人做出自己平素做不到的事情,我猜血花會一定不會放過這樣的奇人,如果你能搶先一步找到這位師父,也許就能順藤摸瓜,找出血花會的幕後組織者。”

“催眠術?”風銜珠疑惑,“我聽過這種本事,但,真有這麼厲害麼?”

“修煉到巔峰者,非常厲害。”千夫人道,“聽說皇帝深受龍體病痛困擾,難以入眠,甚至服不下苦口良藥,一直派人尋找這位師父,你說,這位師父是不是難得的人才?”

風銜珠道:“連皇帝都找不到這位師父,你又是如何得知這位師父的存在?”

千夫人道:“我經常陪不同的客人聊天說話,有位客人告訴我,有一次他去城東郊外採購山珍和藥材時,在路邊的茶水鋪裡歇腳,聽到一位路過的老農說起一件事兒。這位老農村裡有一個年輕人,上山採草藥時不慎從懸崖上摔下來,受的傷倒是不重,就是腦袋撞到了樹幹,醒過來後連自己姓甚名誰、住在哪裡都不知道了,急得在原地打轉,大喊大叫。”

“她”的聲音不如君盡歡清朗柔和,卻別有一種沙啞撩人的韻味,也是容易讓人沉醉:“傍晚,眼看天就要黑了,一個僧人正好路過此處,聽了這位年輕人的求救後讓他盤腿坐下,自己拿出一隻圓形的石頭墜吊,放在他的眼前晃動,喃喃念著什麼,年輕人很快就睡著了,夢到了自己的家人,也憶起了自己的姓名與住址。待他醒來以後,那位僧人已經不在了,這位年輕人便自行回到家中,與家人說起此人,家人無不稀奇,如此,這個故事便流傳開來。”

風銜珠急道:“這位師父長什麼樣?年紀多大、作何打扮、是否有須等總知道的吧?”

“不知。”千夫人搖頭,“年輕人遇到這位師父的時候天色已經微暗,又是在山裡,本就看不清楚,就算年輕人當時能看得清楚,我想這位師父施術的時候,可能也命令這個年輕人忘了自己的模樣。”

風銜珠苦起俏臉:“這樣讓我怎麼找……”

千夫人道:“類似的故事在東城郊外偶有流傳,我想那位師父可能是哪間寺廟的僧人,也有可能在那一帶化緣或雲遊,你若是有心,未必不能找到。”

風銜珠道:“城東郊外大大小小的寺廟恐怕有好幾十間,有些寺廟位於深山野林之中,不為人知,難找啊,你就幫我一起找人嘛,或者,你借點人手給我也成啊。”

澤國皇帝當年打仗太多,死傷無數,因此國內各種給死人超渡、為活人祈福的寺廟也是極多,尤其是京城東郊,山多林多,風水還不錯,平民百姓的墓地多集中在這一帶,寺廟的數量也是最多的,有些寺廟還是當年不肯從軍的男子為了逃避兵役而建在深山裡的,想找遍這些寺廟難度極大。

千夫人的口氣微冷了一些:“公子,一刻鐘的時間早就過了。”

風銜珠見“她”這麼說,知道沒得談了,暗暗撇了撇嘴道:“我知道了,那我走了,下次有事再來找你。”

千夫人:“……”

風銜珠跑了。

她回到藏身之處時天色已經泛白,一進院子,她就看到父親坐在棚子底下的椅子裡打盹,而風鳴安一聽到她的腳步聲,立刻睜開眼睛,大喝:“誰?”

“父親是我,你怎麼坐在院子”風銜珠關緊院門,低低的問。

“原來是銜珠,你終於回來了。”風鳴安鬆了一口氣,“你徹底不歸,父親哪裡睡得著,只能坐在這裡等你回來。”

風銜珠聽到這話,再看看父親佈滿血絲的眼,心裡又是感動又是愧疚:“父親,我留了字條說我出去打聽一些事情,你沒看到麼?”

“看到了。”風鳴安嘆氣,“但是京城兇險,你又年紀輕輕,父親如何能放心?”

“父親,”風銜珠抱住父親的手臂撒嬌,“都說了您要相信您教出來的孩子嘛,您看,我現在不還好好的嗎?”

“唉,你若是遇到不好的事,還來得及補救麼?”風鳴安摸摸她的腦袋,“你記著,你平安最重要,莫要讓父親如此年紀還要承受喪親之痛。”

“是,我保證我一定不會有事的。”風銜珠靠在父親懷裡,發誓,“父親您一定要相信女兒不會讓您失望。”

之前,她覺得她可以為保護家人賭上自己的性命,但現在,她覺得她得努力的活著才能對得起父親的栽培和愛護。

“那你跟父親說說,你昨兒晚上去了哪裡,又做了什麼?”風鳴安問。

“我啊,”風銜珠眼珠子轉了兩轉,訕訕的,“我去青樓打聽君盡歡、烏衣衛等人的訊息去了。”

“你這孩子……”風鳴安一臉無奈,“那你打聽到什麼訊息了?”

風銜珠一臉愧色:“訊息倒是沒打聽到,不過結識了幾個江湖人,我請他們幫忙把隨意運出城去,他們也答應了,說安排好以後就聯絡我。父親你放心,他們並不知道我的身份,我留的地址也不是這裡。”

說罷她就忐忑的等著父親的態度。

風鳴安打量她片刻後,欣賞的點了點頭:“這一點,你做得不錯,咱們能先把意兒送出去,那也是好的。”

風銜珠開心的笑了:“父親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辦得妥妥的,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查到咱們的身份。”

“好了,父親相信你。”風鳴安看看天色,拍拍她的肩膀,“不過父親真的老了,身體已經熬不住了,得去補眠了,你忙了一夜,也趕緊去歇息罷。”

說罷他就疲憊的、步履蹣跚的走進屋裡,風銜珠看到他的腰都挺不直了,心裡一時間又是酸楚不已。

這一刻,風銜珠幾乎想放棄復仇和查明真相,請千夫人幫忙,帶著父親和弟弟就此離開京城,再不管烏衣衛和血花會的事情,然而她還是補眠過後,於傍晚時分走出東城門,去東城郊外尋找那位傳說中的催眠僧人。

東城門也張貼有江洋大盜“江河海”和“江水月”的通緝令,不過在四周出沒的烏衣衛便衣並不多,而且就她一人的話,還是比較容易喬裝透過。

——父親已經這個年紀了,臉上滿是風霜和皺紋,還有清除不去的傷疤,很難透過喬裝打扮來掩飾自己的容顏,因此,父親很難矇混過關。

出了東城門以後,風銜珠望著暮色裡蜿蜒的官道以及官道兩邊沒有盡頭的、起伏翠綠的山林,愁上心頭:她要去哪裡找那個連皇帝、血花會都找不到的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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