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可怎麼辦才好?”太監們圍在皇帝的榻邊,急得團團轉,“皇上已經一口氣睡了整整五個時辰了,這、這也太久了啊!”

眾所周知,人老了以後都是睡得早,醒得早,睡得少,一般說來晚上睡四個時辰足矣,而皇上一口氣睡了五個時辰還是一副睡得很香、睡得很沉的模樣,實在不太正常。

太監們都不敢說出來的話是——自從皇上龍體大為好轉之後,就不曾睡過這麼久,他們能不慌麼?

五更時好不容易才睡下的幾名太醫,個個黑著眼圈打量皇帝,看不出所以然來:“皇上龍體真的並無大礙,我等也不知為何皇上睡了這麼久……”

水行舟還算鎮定:“再等一個時辰,如果皇上還不醒,我們再用別的辦法將皇上叫醒。”

於是眾人只能又等。

待到日上三竿時,皇帝還是沉睡不醒,到了這種時候,已經沒有人再認為這只是“偶然”“意外”現象,眾人心裡都沉甸甸的,不可遏制的生出不妙的預感來。

水行舟沉聲道:“在不傷害皇上的前提下,試試看。”

試什麼?各種叫醒皇上的辦法。

太醫想到的法子是“喂藥”,喂很苦很苦的藥汁。皇帝是大人物,並不怕苦,但沒有新增任何蜂蜜、甘草等含甜之物的高濃度黃連、苦參汁,那可是一般人聞到都能吐的極苦之物,加上皇帝又是空腹,這麼一碗下去,焉得不吐,不難受,從而醒過來?

然而,沒有用。

那一碗苦得小太監都摒住呼吸的藥汁全灌進了皇帝的咽喉之中,皇帝不僅沒有醒過來,連哼都沒有哼一聲,當然,也沒有吐出來。

眾人心裡慌慌的。

木行舟咬了咬牙,下令:“扎針。”

在穴位上扎針可是極痛的,尤其還是在腳上扎針。太醫就挑了皇帝腳底、小肚腿的幾個穴位,先紮了一針,皇帝沒反應,於是扎第二針、第三針、第四針……一口氣紮了十幾針,皇帝還是沒有反應。

幾名太醫的臉色都變了,戰戰兢兢的,汗出不止。

不管怎麼看,皇帝這樣都沒有甦醒的跡象,真的是不對勁了。

他們紛紛看向水行舟等幾人,結結巴巴的道:“水大人,白大人,木大人,咱們真的盡力了,可咱們真的不知道為何皇上醒不過來,皇上的龍體並沒有異樣啊……”

可不,皇帝還在呼吸,面色也還正常,絕對不是……死人。

水行舟沉默片刻後:“我再試試。”

他抽出兩把飛刀,湊近皇帝,將兩把飛刀放在皇帝的耳邊,用其中一把小刀去割另外一把小刀的刀刃,不間斷的割,那種聲音……無法形容,總之,每一個人包括水行舟都難受得全身起雞皮疙瘩,有些抵抗力差的則縮起肩膀,閉起眼睛,身體抖來抖去,都快站不住了。

然而,皇帝還是沒有醒過來。

眾人而後又試了冰水潑臉的辦法,皆是徒勞無功。

忙了這麼半天后,又到午時了,眾人看著外頭明晃晃的日光,只覺得這屋裡跟冬天似的,冷到他們的骨子裡去了。

水行舟第一次嘆氣了:“你們先給皇上用膳,莫讓皇上餓著了,晚上再給皇上沐浴,我去見國師,看看國師可有什麼辦法。”

此時的流魂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半痛半忍,也是熬得極為難受,但聽到水行舟來見他,他還是即刻服下幾枚止痛丸,換上一件乾燥的袍子,走到門外。

水行舟已經在門外等著了,一見他就道:“國師,皇上仍在沉睡之中,我們想了許多辦法都叫不醒皇上……”

他把整個經過跟流魂細細說了一遍。

流魂聽得臉色愈發凝重。

聽完之後,他道:“既然皇上的身體尚未出現病狀,你們暫且不要著急,好好看著皇上,封鎖訊息,切勿亂了人心,我好好想想有什麼辦法能把皇上叫醒。”

水行舟盯著他:“你大概能什麼時候想出辦法?”

流魂道:“天黑之前,我一定會想出辦法。”

“好,我等國師的訊息。”水行舟回去了。

流魂扶著門框,慢慢回到屋裡,坐在床上直喘氣,只覺得異常疲憊。

把皇帝叫醒?他們試了那麼多辦法,一般說來,只要不是死人或身體徹底失去知覺之人都會醒過來的,但皇帝都不醒,他又能有什麼辦法?

或者說他也未必就沒有辦法,但他哪裡敢對皇帝使用那些手段?就算能用那些手段讓皇帝醒過來,只怕皇帝會出更大的事兒,

所以,他真的沒有辦法,他現在很累很痛苦,只想睡上一覺。

他躺下,繼續昏昏沉沉的入睡,半醒半夢時他再一次想起了皇帝昨晚飲用那碗血的情形,以及千境離唇邊那抹淡笑。

看透一切、掌控一切的笑……

還有千境離曾經對他所說的那些話。果然,這是千境離的陰謀麼?

只能試著從千境離身上下手了……

他一覺睡到天暗,直到小廝在門外搖鈴他才醒過來,他問過小廝,知道皇帝仍然在沉睡後平靜的沐浴,梳洗,吃了些東西后才懨懨的出門,往鏡虛宮行去。

一路上,他能看到出沒的嬪妃、宮人都在悄悄的打量他,竊竊私語,因為皇帝沉睡不醒而感到不安的氣氛已經瀰漫了整個後宮,他作為皇帝的第一心腹自然倍受關注。

他對所有的目光都視若無睹,直抵鏡虛宮,鏡虛宮仍然戒備森嚴,不許任何人靠近,當然他例外,但他想見千境離,也必須有白觀嵐在場。

面對白觀嵐的疑惑,流魂道:“我懷疑皇帝沉睡不醒之事與千境離有關,我要與千境離談談。”

白觀嵐沉默片刻後:“可以。”

他領著流魂去見千境離,千境離與平時並沒有什麼兩樣,坐在窗邊泡茶,沒有因為皇帝的事情流露出明顯的情緒。

“皇帝直到現在都沒有醒來。”流魂開門見山,“你就直說吧,這件事是不是與你有關?”

“哦,千秋業還沒有醒過來麼?”千境離抬眼,唇角微勾,似笑非笑,“我想我也許有辦法能叫醒千秋業,要不要讓我試試?”

“什麼辦法?”白觀嵐一個箭步上前,虎視眈眈,“說!”

“我可以叫醒千秋業。”千境離沒有理會他的壓迫,輕笑,“但是,我叫醒他的時候,任何人都不能留在四周。”

“休想!”白觀嵐怒,“你乃是犯了死罪之人,單獨留你在皇上身邊,必有禍心!”

“那麼,你們就慢慢等著千秋業醒過來罷。”千境離低頭,繼續泡茶,“在他醒過來之前我大概都是安全的,那麼,我就祈禱他再也醒不過來,不過,這天底下大概只有我能讓他醒過來。”

“你——”白觀嵐的眼裡閃過殺氣,“信不信我現在就廢了你一隻手?”

千境離淡淡道:“我的血肉如此寶貴,豈是你能擅自動用的?”

白觀嵐說不出話來,只是眼裡已經滿是殺氣了。

流魂抬了抬手,示意白觀嵐冷靜,自己則繼續盯著千境離道:“你想對皇上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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