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夢同在金鸞殿前亮起龍袍、宣佈登基為帝的時候,盤龍宮裡仍然充斥著哭嚎之聲,但牛貴妃、苗貴妃等幾位地位最高的妃子和那幾位皇親已經悄悄拉著流魂、白觀嵐、木成蔭等人到偏殿裡,悄悄談起了新君繼位的事情。

當然,他們都不想讓千夢同那個廢物登基,都想利用這個混亂的關頭推舉別的人選搶先登基,然而還沒討論出子醜寅卯呢,外頭就傳來侍衛急促的叫喚著:“國師大人——白大人——木大人——出大事了,金鸞殿那裡出大事了——”

那些正在痛哭的妃子和宮人們隨著這聲叫喚,也愈發的緊張和焦慮起來,到處張望:“國師大人和清王等人呢,去哪裡了?怎的一個個都不見了?”

流魂和白觀嵐、木成蔭等三人只得從偏殿裡走出來:“金鸞殿那邊出了什麼大事?你等慢慢說個清楚,切勿慌慌張張的。”

“大人,”那幾名侍衛氣喘吁吁的道,“太子在、在金鸞殿突然宣佈登基,而且馬上就要舉行登基大典了,眼下文武百官都已經聚集在金鸞殿,還有大批禁軍闖進皇宮,看守金鸞殿,要護駕太子登基……”

原本哭喊、喧囂的大殿猛然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吃驚的看著他們,似乎被這個訊息給嚇傻了,但只過了短短几秒,現場就像炸開了鍋,一派譁然。

眾人湧到這幾名侍衛的身邊,激動的追問及怒吼:“這訊息你們是從哪裡聽來的?有沒有弄錯?皇上剛剛駕崩,屍身還在這裡躺著呢,太子不來看望皇上,卻跑去金鸞殿舉行登基大典?”

“皇上乃是突然駕崩,太子殿下馬上就舉行登基大典?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事兒?你們說連文武百官都跑去金鸞殿了,就像他們早有準備似的,這實在是太荒唐了,到底是誰指使你們編派這樣的謊言……”

“啊,水大人不是去見太子殿下了麼?事情怎麼著變成這樣了……”

大殿裡議論紛紛,牛貴妃、苗貴妃、清王、太平候等人急得也從偏殿裡跑了出來,追問那幾名侍衛:“太子登基,禁軍守護金鸞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們趕緊說個清楚……”

那幾名侍衛被眾人圍著追問,耳邊全是“嗡嗡嗡”的聲音,聽著頭都大了,根本沒有開腔的機會,急著汗水狂流。

直到白觀嵐拍著桌子怒吼“所有人肅靜,否則我要趕人了”,眾人才勉強被鎮住,暫且安靜下來。

白觀嵐盯著那幾名侍衛:“你們說——”

那幾名侍衛才有機會道:“約莫一個時辰之前,太子殿下帶著文武百官和大批禁軍、侍衛圍在皇宮大門前,說是皇上駕崩,盤龍宮卻秘而不宣,只怕另有圖謀,他們要即刻進宮弔唁皇上……”

他們好不容易把事情的經過說完,大殿裡一派安靜,眾人無不張口結舌,徹底被太子閃電一般迅捷、凌厲的舉動給震驚到了。

“太子一定早有預謀……”流魂喃喃,“只是,他如何知道皇上會在昨天深夜駕崩?”

眾人的目光都變得敏銳了,國師話裡的意思……誰都能聽得出來。

“如果太子真與皇上駕崩有……”

白觀嵐還沒有說完,流魂就打斷他的話,對清王等人道:“各位大人,你們也去金鸞殿看看如何?還有,你們最好向太子殿下請示如何舉辦皇上的葬禮,我想,只有太子殿下能夠決定這事了。”

“放肆!”牛貴妃激動的怒罵,“太子實在是太放肆了!皇上剛剛駕崩,他看都不來看皇上一眼,就帶兵闖進皇宮,急著在金鸞殿宣佈登基,這豈是為人之子、為人之君所為?這樣的人,也配為帝?”

眾皆安靜,甚至還有人下意識的後退,離她遠一點。

“國師,清王爺,候爺,”牛貴妃看向現場最有權勢的幾人,尋求認同,“太子如此不孝,豈配為帝?再者,太子既然早有預謀,只怕與千境離有所勾結,如此,咱們豈能讓太子登基?”

眾人都不敢說話,只是流魂淡淡的道:“咱們什麼都沒有聽到,貴妃娘娘對太子有什麼想法,請直接去與太子說,我等做不了主。”

“你們……”牛貴妃意識到自己成了出頭之鳥,這些話若是傳到太子耳裡,只怕有她受的,當即怒道,“這些話不都是你們說的嗎?你們有哪個認同太子的?”

流魂恍若未聞:“各位都知我與皇上情如手足,眼下皇上駕崩,我也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不瞞各位,我現在是視物不清,聽聲不明,連走路都走不得穩的,就算我有心去見新君也是無力,只能留在皇上身邊,再陪皇上一程了。”

“至於各位,”他頓了一頓,嘆氣,“想怎麼做就怎麼做罷。”

說罷他就顫巍巍的扶著牆壁,走進寢室,陪皇帝去了。

眾人面面相覷,臉上滿是不甘、遲疑和忌憚。他們不甘千夢同登基,遲疑著要不要擁戴千夢同,也忌憚著千夢同現在的聲勢,特別是流魂剛才的態度似有認同千夢同之意,如果連國師都承認了千夢同,他們、她們還敢與千夢同作對麼?

猶豫了一陣後,平王甩了甩袖,長嘆:“太子是先皇冊封的太子,繼承皇位也是應當,我現在就去見新君,請示如何舉辦先皇的葬禮。”

他率先走出去。

太平候等幾人咬了咬牙,跟著他出去。

牛貴妃黑著臉問白觀嵐:“白大人,你怎麼想?”

白觀嵐道:“我現在只想找出謀害皇上的兇手,我晚些會去見新君,商討找出兇手之事。”

他們都不是傻子,心知千夢同一定已經控制了局勢,他們眼下反對千夢同絕對不會有好結果,如此只能先接受現狀,過後再謀如何行動。

“你們……”牛貴妃一臉恨眾人不爭氣的表情,看向其他幾個有地位的妃子,“你們呢,打算怎麼辦?”

那幾名妃子也看出局勢是怎麼走向了,吶吶的:“先皇都立了太子,咱們不能違背先皇的意思……”

牛貴妃:“……”

半晌後她咬牙:“好,你們說得對,剛才本宮只不過是在考驗你們對新君的心意罷了,既然你們的想法也與我一致,那本宮就放心了,本宮現在就回去,為皇上披麻帶孝。”

她仍然想讓她的兒子——平王千羽弦繼承大統,然而她最後的一絲希望也在剛才破滅了,她除了迎合新君以保全自己,目前也沒有辦法了。

她一走,其他嬪妃也紛紛離開盤龍宮,路上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低聲議論。

“皇上駕崩,按理咱們也要披麻帶孝,戒齋焚香,杜絕鮮豔之物,但新皇登基又是天大的喜事,理應也要慶祝的,這要咱們怎麼辦哪?”

“我看咱們還是靜觀其變,老實待在宮裡,等待新皇的安排罷……”

盤龍宮總算安靜下來。

流魂守在死去的千秋業的榻邊,臉色愈發蒼白,不時拿毛巾捂嘴,吐了一兩口鮮血,看起來一副快要死的樣子,但事實上他雖然極度虛弱,吐出來的血卻是他是就準備好的雞血。

白觀嵐等人知道他與千秋業乃是“兩體一命”,許多重臣和皇親之間也在流傳這種說法,他得做個樣子,讓那些人以為他真的快要死了。

如此,他才有機會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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