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葫蘆巷附近,千羽弦揮了揮手,示意幾名侍衛分散隱起來,他則悠然的揹著手,從容的往巷子裡走去。

這一帶住的都是平民,葫蘆巷顯得比較破舊,但來來往往的行人不算少,千羽弦走在巷子裡並不顯眼,他再怎麼說也是經過專業訓練的,喬裝打扮這種事也是信手拈來。

他先在其它店裡吃了甜心,買了一包瓜子花生,邊啃邊走進大發酒館,很是瀟灑的對夥計道:“我要你們這裡最好的座位!”

夥計哈著腰道:“二樓角落裡有個小包間,大爺您跟我來——”

這個包間跟城東那些大酒樓的包間自然不能相提並論,狹小,簡樸,剛夠兩個人對面落坐,但還算乾淨整潔,從視窗可以看到下面整條街的情況,千羽弦知道離定好的時間還有將近一刻鐘,但點了一些酒菜,暗中觀察四周。

申時三刻到了。

千羽弦透過微微掀開一道口子的簾子,盯著下方,觀察著進進出出的每一個人。

這種時候酒館裡只有零零散散的客人,並不熱鬧,他一目瞭然,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而後他看到一個人走了進來,也只有這個人走了進來。

這個人六十多歲的模樣,消瘦蒼老,飽經風霜,穿著打扮都很普通,肯定不是唐臨風,千羽弦把目光收回來,用筷子挾起一粒花生米,慢慢的嚼。

忽然門外傳來腳步聲,那名老者居然出現在包間門口,問了一句:“是羽公子嗎?我是風少爺介紹來的。”

千羽弦嚇了一跳,這不是唐臨風與他碰頭的暗號嗎?門口這個老頭居然是唐臨風?

可是,唐臨風喬裝打扮的本事有這麼高明,連聲音都跟真正的老頭沒有兩樣?

唐臨風到底是如何做到這種程度的?

他吃驚的在心裡想著,嘴上也給予回應:“是老安嗎,快,進來坐。”

老者掀起簾子走進來,衝他抱了抱拳,在他對面坐下,上下打量他:“你就是羽弦?如意的夫婿?”

千羽弦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唐臨風怎麼問的這麼古里古怪?還有,眼前這人真的是唐臨風嗎?他怎麼眼前這人跟唐臨風沒有任何雷同之處呢?

雖然他滿腹疑惑,但他沒有把這種情緒表露出來,順著老者的話道:“是的,我是如意的夫婿,請問您……哪位?”

“我是如意的父親。”老者嚴肅的道,“因為一些緣故,我與如意幾年未見了,特來見見你,看你對我的女兒好不好。”

“如意的父親?”千羽弦驚訝,“你不是唐……算了,你說你是如意的父親,有什麼證據?”

“證據?”老者皺眉,“是如意讓我來這裡見你的,如果不是如意告訴我,我怎麼能來這裡見你?”

千羽弦更吃驚了:“如意是這麼告訴你的?我問你,你跟唐臨風是什麼關係?”

老者道:“你是指那個有名的少年將軍唐臨風麼?”

千羽弦:“是。”

老者道:“那我與他沒有關係。”

“荒謬!”千羽弦拍桌子,站起來,怒道,“我今日是來見……總之不是來見你的,你即刻隨我回去,我要當著如意的面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再怎麼樣也不會想到風如意這個“弱女子”擺了他一道,他現在想的就是找風如意興師問罪,將風如意打個半死。

“我、我不能跟你回去。”老者臉色一變,縮了縮脖子,“我就是來見你一面,跟你談談心兒,然後就回去了,以後也不會再見你。”

說罷他拿起筷子,飛速的挾起桌面上的桂花鱸魚、紅燒獅子頭等往嘴裡塞,動作極為粗魯,看得千羽弦就是一陣厭惡。

“那你慢慢吃,我自己回去。”千羽弦一秒都不想多待,從懷裡掏出一粒碎銀往桌面上一拍,“撐死你算了。”

“哎哎哎,你可不能走!”老者見他起身要走,趕緊伸手拽住他的手臂,叫道,“我可是你的岳父,你第一次見到岳父怎能這麼無禮?趕緊坐下,我有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

“你幹什麼?趕緊放手。”千羽弦惱怒的甩手,“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再不放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老者被他甩得手疼,趕緊鬆開,叫道:“我叫風鳴安,這樣你可願意坐下來聽我說說話兒?”

他收了別人的錢,別人要求他至少要與這個叫“羽弦”的人談一刻鐘,他若是提前離開則拿不到餘款。

“風鳴安?”千羽弦倒抽一口冷氣,邁到門外的腳步又縮回來,盯著他道,“你真的是風鳴安?”

“我就是風鳴安。”老者鬆了一口氣,端起酒壺給自己倒酒,邊喝邊道,“你趕緊坐下來,我有東西要交給你。”

這個老者與風鳴安也算是同一個年代的人,本應該知道“風鳴安”是什麼人,但風鳴安已經歸隱將近二十年,成了他一輩人久遠的記憶,他對“風鳴安”幾乎沒什麼印象了,根本不會想到他在扮演那個曾經很有名的大將軍“風鳴安”。

“你不信你是風鳴安!”千羽弦其實並不清楚風鳴安的黑暗底細,“你要送我什麼東西?”

“來來來,咱們嶽婿倆先喝兩盅。”老者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美酒佳餚之上,並不急著結束這次會面,“這魚做得不錯,很是鮮美,你嚐嚐。”

他甚至挾菜給千羽弦,千羽弦噁心得連筷子都不願意動一下:“你趕緊把東西拿出來,不然我走了。”

“唉,就喝一盅,一盅就行!”老者豎起一根手指,“喝完我就把東西給你。”

千羽弦盯著他那隻握著酒盅的枯黑的手,心裡又是一陣噁心:“算了,我不要了,告辭。”

他絕對不相信眼前這個粗鄙的老頭是風鳴安,他也不相信這個老頭能有什麼好東西要送給他,他甚至還隱隱察覺到這事有點古怪,決定還是立刻離開為好。

“喂喂,你怎麼能現在就走?”老者急了,起身去拉他,拔高聲音,“我可是你的岳父!我的寶貝女兒如意說了,只要我把東西給你,你必定給我一筆錢作為聘金,你要走也得把聘金給我!”

三日之前,他收到了一封神秘的信。信中有一張五十兩銀子的銀兩和一張信紙,信紙上寫明讓他扮演一個叫作“風如意”的姑娘的父親“風鳴安”,因為“風鳴安”犯事,不得不到處躲藏,連女兒成親了都不敢露面,“風如意”為了讓丈夫相信她來歷清白,便讓他假扮父親去見丈夫“羽弦”一面,還讓他把一樣東西交給“羽弦”,“羽弦”拿到東西就會給他一筆不菲的“聘金”。

信上還畫出了“風鳴安”的長相特徵、穿著打扮,讓他扮成這個模樣前去赴約,“風如意”同時還叮囑他不要輕易報出“風鳴安”這個名字,只有“羽弦”不相信他時他才能報出名號,他跑這一趟可不簡單,拿不到“聘金”可不會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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