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老抵達凶宅大半個月後,凶宅大門在午時慢慢的開啟了。

一輛輪椅慢慢的被推出來。

輪椅上坐著一個老人,另有兩名下人陪他出門,其中一人負責推輪椅,另外一人負責撐傘和背布袋。

三人一出門就引來了路人的注意。

“哎,這不是烏老爺子麼?”有人驚訝的打招呼,“烏老爺子您的病情怎麼樣了?可以出門了麼?”

上次見烏老爺子,他還直挺挺的躺在擔架上,能呼吸,能說話,卻是臉色蒼白,全身疼痛得無法下床行走,現在看他的精神卻是不錯,笑吟吟的。

“託各位街坊和吳老的福,”烏老爺子拱了拱手,“我的身上如今已經不再疼痛,傷口也有了癒合的跡象,總算可以出來曬曬日頭了。”

“這吳大夫的醫術看來是真的不錯了。”眾人驚愕,紛紛圍過來,一邊恭喜一邊問,“今日烏公子怎麼不陪您出來走走?”

“呵呵,琅兒要去外地尋購一種罕見的藥材,要過兩三日才會回來,其他人也還病著,我便自己上街看看。”陪烏老爺子上街的兩名下人是烏家新僱的下人,他們和吳老一樣,都是早上前來烏家幹活,傍晚便離開烏家,絕對不在烏家過夜。

烏夫人和烏家原本僱傭的兩名下人還在病著,極少出門。

“烏公子真是孝子啊,老爺子您有這麼孝順的兒子,真是羨煞我等了。”

“我這個兒子確實沒得說,以後還望各位街坊多多關照琅兒。”

“哈哈,那是自然的,老爺子若是有什麼想買的說一聲就好,咱們可以送上門。”

“我還真是有不少東西想買。你們兩個,送我去街尾的書齋,我要看看新近都出了什麼好書,對了,那家鋪子的包子不錯,每樣包子都給我買一個,不,還是每樣都買幾個好了,看到有流浪的乞兒記得每人發一個。”

“烏老父子還是這般心善啊,您的好心一定會得到好報的……。”

“那是。”烏老爺子開心的捲起袖子,讓眾人看他的雙臂,“你們看,我這雙手最初可是被燒得皮開肉綻,整隻手都是黑的,現在是不是好了很多?”

眾人定睛一看,可不是麼,這上面翻開的皮肉都開始結痂了,傷口四周的面板也恢復了原本偏白的色澤。說起來烏老爺子也是讀書人,年紀大是大了一點,面板卻是白白淨淨的。

“這簡直就是奇蹟啊。”眾人紛紛交頭讚歎,“真這樣下去,說不定真有痊癒的可能。”

“痊癒是不可能的了。”烏老爺子擺擺手,“吳老說了,我身上的多數傷口都可以恢復七八分,不至於毀了父母給的體膚,不然我百年之後見到父母,父母只怕都認不出我來了。”

“哈哈,老爺子開玩笑呢,就老爺子的精神和那麼孝順的兒子,一定會壽比南山,福如東海啊。”

“唔,那是。”烏老爺子說著彎下腰來,又捲起自己的褲腿,“再給你們看看我的小腿,這上面的傷口是不是也好了許多?”

眾人一看,又是紛紛點頭:“都結痂了,待這些痂子脫落,傷口就沒有大礙了。”

“可不是麼,”烏老爺子對吳老的醫術讚歎不已,“我這些傷口之前麻癢難忍,不管用什麼藥都根除不了,我日日夜夜受著折磨,現在傷口不癢了,不痛了,晚上睡得好,精神自然就好了。”

眾人也跟著他稱讚吳老,順便問道:“聽說你家也有幾個人生病了,有吳老在,也一定藥到病除啊。”

“吳老只擅長治療燒傷。”烏老爺子搖頭,“別的病他都不擅長,琅兒會另外尋找大夫給其他人看病。”

“那就有點可惜了……”

烏老爺子一路上跟街坊打招呼,從街中逛到街尾,期間買了不少書籍和點心,書籍都帶回去,點心都送給沿路遇到的乞丐和孩子,惹得他的身後跟了不少乞丐和孩子。

他逛了約莫一個時辰就回去了,那些乞丐和孩子不敢跟他進凶宅,都問他:“老爺子什麼時候再出門走走?”

烏老爺子笑呵呵的道:“我在屋裡待得太久了,家中遭遇火災後氣味也不太好聞,吳老讓我每日都出來走走,只要天氣好,不颳大風,不下雨,我應該都會出來。”

那些乞丐和孩子可高興了:“咱們就祝老爺子早上康復了。”

這一天,烏老爺子傷情有了明顯好轉、可以出門轉悠的訊息又傳開了。

如同烏老爺子所說,在接下來的時日裡,只要天氣好,烏老爺子都會在中午的時候出來轉轉。

這個訊息傳到風鳴安的耳朵裡,風鳴安心裡就是一動,對兩名侍從道:“你們做好準備,明日午時我要去淺海街轉轉。”

他不太相信烏老爺子的燒傷能治好,他要親眼去看看。

次日中午,他在淺海街東一里路口斜對面的酒樓二樓雅座上,看到了從窗下走過的烏老爺子。

沒錯,這次出門,烏老爺子不坐輪椅,而是由一名下人攙扶著慢慢行走。他走得有點慢,走姿有些僵硬,這是因為燒傷導致肌肉萎縮的緣故,需要時間慢慢調養,才能讓肌肉恢復以前的堅韌。

風鳴安緊緊盯著烏老爺子的臉部,眼裡透露出強烈的妒忌之色。

他見過烏老爺子剛剛被燒傷時的慘狀,他記得烏老爺子的臉上也有一塊皮肉被燒傷了,雖然燒得不嚴重,但傷痕也極為明顯,而現在呢,烏老爺子臉上的燒疤已經淡了許久,至少沒有“破相”的危機了。

兩人都受到了燒傷,烏老爺子的燒傷還比他的嚴重呢,憑什麼烏老爺子的傷能好得這麼快,而他這個不管哪方面都比烏老爺子強太多的人物,直到現在還在承受燒傷的苦痛?

“你,”他待烏老爺子走遠後,他對一名侍從道,“你晚些等吳老回來以後去問問吳老,燒傷了一年左右的傷口還能不能治,唔,今天還是不要去問了,你明日再去問問。記住,不可透露任何關於我的情報。”

他帶著侍從來淺海街幾回了,侍從對這條街熟悉得很,另外吳老已經成為這條街的名人,他住的屋子就在街邊,人人都知道,風鳴安的侍從當然也是知道的。

這名侍從當即道:“是。”

次日傍晚,這名侍從出去了,天黑後返回,告訴風鳴安:“我問過吳大夫了,他說他得看到病人才能做出比較準確的判斷,不過照他的經驗,一年之內的傷口有希望加快恢復速度,若是用上好的藥和精心調養,最好的結果是半年之內能恢復六成以上。”

“吳大夫還說了,”他道,“最好的藥很貴,沒有足夠的錢,他也沒有辦法。”

“六成以上?”風鳴安完全不擔心錢的問題,琢磨起來。

他現在的燒傷也就恢復了三四成,而且傷口恢復得很慢,還時常麻麻癢癢的,他只能靠吃藥解決,然而吃藥吃得太多,對他的身體傷害也是極大。

他的傷口若是能恢復六成以上,不癢不痛,不用吃很多藥,面部能恢復到可以見人——如此他便滿足了。

“三日之後你再去問問。”他告訴侍從,“你記得問這些問題……”

說完之後他想了想:“我聽說烏家一直在招人,你明日去烏家應徵,想辦法進入烏家,看看烏家的情況。”

他要確認這個吳老是真的有本事,而不是沽名釣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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