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烏公子也是自作自受。當初他們搬進這宅子的時候,無數人都勸過他們了,他們就是不聽,還口口聲聲說什麼他們一身正氣、不怕邪祟侵擾,看,現在受到報應了吧?”

“我前兩日專門去凶宅看過了,你們猜怎麼著?烏家在凶宅門口貼了好大一張告示,說是要招僱工,每月工錢三兩銀子,供吃供住供衣裳,還可以提前發工錢。門口倒是圍了不少人看告示,就是沒有人敢應徵。”

“哎,這凶宅都鬧成什麼樣子了,誰還敢上門送死?依我看,烏家上下現在還只是生病、遭劫,以後就不止這樣嘍,遲早要死人的,他們若是聰明就趕緊搬走,別再死撐著。”

“依你們的意思,烏家人還不肯搬走?”

“烏公子說他們無處可去,說什麼都不肯搬走,眼下正到處請大夫給家人和下人看病,還花大價錢找高人上門除邪,天天都在忙這個。說來也是邪門,大夫都查不出宅子裡的人得的什麼病,但宅子裡的人只要離開凶宅,病情就會緩解,我還聽說烏夫人的丫環辭工以後病就自己好了,你們說邪不邪?”

“邪!怎麼不邪!”眾人拍桌子的拍桌子,拍大腿的拍大腿,聽得好不起勁,“烏家眼下招不到僱工,烏公子和烏夫人都親自出門買東西和跑腿了,我有親戚在淺海街上開鋪子,我前幾日去的時候還看到烏公子買菜回去,嘖嘖,斯斯文文的讀書人落到如此地步卻還不知回頭……”

“我也有親戚住在凶宅四周,聽說凶宅晚上還傳出古怪的低哭聲,有時像嬰孩的啼哭,有時像婦人的嚎哭,有時像老人的悲咽聲,嚇得他們啊晚上是決計不敢出門的……”

眾人說得津津有味,邊上的風鳴安也聽得津津有味。

本來,風鳴安對這些市井閒話並不感興趣,但他實在是過了很久的與世隔絕、乏味沉悶的日子,能出門一趟不容易,這些市井百態便對他很有吸引力了,他第一次覺得這些坊間的傳聞挺有意思。

他一邊吃點心一邊聽凶宅的故事,暗中嘀咕:“這世上還真有這麼邪門的凶宅?不會是坊間添油加醋傳出來的吧?反正我就不信什麼凶宅。換了我住進這樣的凶宅,鬼敢在我面前出現,我連鬼一起殺了,看是鬼兇還是我狠!

不過這戶姓烏的人家乃是沒用的讀書人,別說在鬼怪的面前,就是在普通壯漢面前也是不堪一擊,玩不過凶宅裡的邪祟也是正常。話說回來,我還是不信這凶宅裡真有邪祟,說不定這些人就是自己嚇自己,活活嚇出毛病來……”

酒樓裡的食客說到興處,還把凶宅以前的可怕歷史都翻了出來,其他人都聽得極為投入,連風鳴安都被吸引住了。

直到臉部的面具開始發乾,變得緊繃,風鳴安才不得不站起來:“回去了。”

出了酒樓後,風鳴安僱了一輛馬車,乘車回去。

“還是外頭好玩。”他輕觸臉上開始僵硬的面具,對侍從道,“這面具不錯,三張不夠用,回去後你派人去找易容先生,讓他多製作一些面具,做好後立刻送過來,價錢好說。”

“是。”侍從猶豫了一會後,問,“老爺您打算以後經常出門麼?”

“經常出門,風險太大,”風鳴安倒是沒有失去理智,“但每隔幾日還是需要出個門,看看外面都發生了什麼事,如此才能瞭解民情世事,不至於坐井觀天,紙上談兵。”

侍從道:“老爺的想法甚好,但是不是跟少爺說一聲比較好?”

“他來了我自會跟他說。”風鳴安道,“他若是不來,我也不能拿這樣的小事去打擾他。”

侍從便不再吭聲了。

如果沒有天大的事情,他們絕對不能去接觸唐臨風,連提都不能提,所以,他們就算覺得今天的事情應該跟唐臨風稟告,卻也不便行動。

風鳴安很是安全的回到了住處,他們細心觀察過四周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

回到住處後的風鳴安把臉上的面具洗掉,倒在床榻上喃喃:“外頭的世界就是好,老是這樣躲著,活著都沒有了趣味,我每隔幾日不出去走走真是不行了……”

如果讓唐臨風知道這回事,他一定會阻止父親的行為,無奈他不僅軍務繁忙,還被莫離給纏住了,根本抽不出空去見風鳴安,而且目前他也沒有緊急的事情需要和父親商量,便一直沒有去見風鳴安,也不知道風鳴安出門上了癮。

風鳴安在屋裡待了幾天後,一來實在受不住這樣的枯燥無趣,二來是這天的天氣頗為陰涼,日頭不辣,真是外出的好時光,便換上便裝,小心的戴上人皮面具:“我出去走走,一個時辰之內回來。”

風夫人苦著臉道:“外頭這麼不安全,非要出門麼?”

她曾經長年待在山中古廟,受得住寂寞和冷清,並不怎麼喜歡出門,但她卻不喜歡一個人在家裡單獨待著,總是希望身邊能有家人陪伴。

“我做好了萬全之策,不會有事的。”風鳴安往外頭走去,“你好好看家,不要隨便亂跑,不要給我增添麻煩。”

風夫人看著他的背影,喃喃:“我何曾給你和堂兒增添過麻煩……”

風鳴安從來沒想過他的妻子有什麼想法,在他看來,他的妻子身為他的妻子,只有兩個作用,一是生兒育女,傳宗接代,二是服侍他,照顧好他的生活,別的就沒什麼了。

他馬上就將風夫人拋到腦後,心情愉悅的出了門。

因為上次去的那家四海酒樓飯菜不錯,極對他的胃口,加上酒樓裡足夠熱鬧,能聽到各種市井故事,他在街上逛了沒多久就直奔這家酒樓。

他是掐著時間來的,正值午飯時間,酒樓裡客人很多,很是熱鬧,但還不至於連一桌空位都沒有,他很快就找了一張桌子坐下,點了七八樣好菜好點心,邊喝茶邊觀察四周。

也是巧了,他挑的這家酒樓在鎮海極有名氣,與凶宅所在的淺海街相隔不遠,於是,凶宅的種種傳聞總是能第一時間傳到這裡,並被客人們議論著。

這不,客人們又在議論凶宅的事情了,事實上全城都在議論凶宅的事情,如果現在還有人不知道凶宅事件,簡直都不是鎮海人。

“哈哈哈,我就說吧,這凶宅只會越來越可怕,絕對不會停止害人的。”一人得意的笑,一副未卜先知、我很厲害的表情,“這烏公子連續請了多位高人前去凶宅作法,一點用處都沒有,就在前日,所有的下人都辭工不幹了,烏公子把工錢提高到每月五兩銀子,才有兩名乞丐前去應徵。”

“每月五兩銀子?”其他人聽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又羨又妒又酸溜溜的,“我去,這麼高的工錢,真窮死了也值得拿命去搏一搏啊,我看那兩個乞丐被鬼弄死之前能拿到這麼多錢去吃喝玩樂,也不枉活這一遭了。”

“我覺得烏公子一家至今不肯搬走,這才奇怪吧?你們說這烏公子到底在想什麼啊,凶宅的主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就沒見過這麼頑固的。”

風鳴安聽得耳朵微微動了動,好奇心也被挑起來了:那姓烏的一家子莫不是已經中邪了,才捨不得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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