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殺了流魂,而且越快越好,不能拖。”皇后聽完千懿福的敘述以後,面容異常凝重,隱隱透著憤怒,口氣更是嚴厲和鄭重,“你父皇就是這個意思,你絕對沒有題解錯誤。”

“可是、可是這事真不好辦啊,”千懿福想到自己要親自殺掉流魂,心裡有些發毛,“流魂是盡歡重要的棋子,我若是沒有問過盡歡的意思就對流魂下手,到時不好對盡歡交待。”

“你還不明白麼,”皇后的目光很尖銳,“你父皇就是想趁盡歡不在的時候弄死流魂,從而避免盡歡庇護流魂,導致兩人生出嫌隙。”

“可是、可是流魂並沒有錯啊,他在這件事情中也是受害者。”千懿福爭辯,“我並不看重流魂的命,但流魂並不是一般的人物,就算是父皇要殺臣子,也需要一個名目吧?”

“你啊,名目不名目的,還不是看你怎麼做麼?”皇后嘆氣,“這就是你父皇的用意了,他在考驗你到底有多忠於他,你越是猶豫,越是拖沓,他越是懷疑你。”

千懿福心裡又是悚然,半晌才低聲道:“流魂不是普通人,雖然他現在已經不是國師了,但我心裡還是怵他,我怕我對他下手會出什麼事兒,另外盡歡安排了很多人保護流魂,我也不好下手。母后你說,我找別人動手成不成……”

“千萬不要。”皇后搖頭,“你以為你父皇找不到人去除掉他麼?但為什麼你父皇要單獨跟你說這事?他就是要你親自動手,一來他對你比較放心,不擔心你會洩露這個秘密,二來就是要你承擔責任,不必擔心盡歡或世人對他有什麼不滿,三來就是要考驗你的忠心了。”

“這件事情對於你來說非常重要,”她輕嘆,“你可不要在這種關頭犯錯。”

千懿福靜靜的聽著,臉上慢慢露出苦笑,很苦很苦的笑。

“父皇的要求還真是……難辦。”她慢慢抬起自己的雙手,看著自己那雙保養得很好的手,“母后,那你說,我讓流魂消失或者半身不遂,能讓父王消氣不?”

她還在掙扎。

“不行,流魂必須死,而且得有屍體,可以讓官府確定他死絕了的那種,否則你父皇不會放心的。”皇后沉著臉,意味深長,“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運兒考慮是不?這事你能不能辦得成,恐怕會直接決定到運兒的地位。”

其實,她對流魂的怨恨和殺意,一點也不比皇上少。

她絕對不會忘記流魂當年是怎麼看不起她丈夫和反對她丈夫的,要不是擔心流魂會用他的“巫術”對她和她丈夫做些什麼,她早就對流魂下手了。

現在,既然流魂又惹出這種讓她和她丈夫抬不起頭的事情來,皇上已經對懿福下了“必殺令”,她當然要順勢而為,要求女兒儘快殺掉流魂。

流魂目前正處於最虛弱的時候,君盡歡又不在京城,懿福絕對有機會下手。

說到運兒,千懿福的臉色也變了,之前的猶豫、不安慢慢變成了無奈的冷硬。

“母后說得是。”她的聲音愈發的低,卻多了一份冷酷,“流魂確實該死。”

只要為了運兒,讓她殺誰都行。

“殺他的事情不能拖沓,但怎麼殺了才好,你卻要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動手。”皇后叮囑她,“還有,你殺了流魂後,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是你父皇要讓你這麼幹的,你得把所有的責任都扛到自己頭上。

千懿福的臉色又是微變,心裡生出一絲幽怨來,但她很好的控制住了這種情緒,幽幽的道:“母親,流魂死了不要緊,不過千境離只怕很難被引出來了,這也不要緊麼?”

“不是還有盡歡麼?”皇后反問,“難道沒有了流魂,盡歡就對付不了千境離?他若是連千境離都對付不了,將來要怎麼保護運兒?”

千懿福噎了一下,無奈:“母后說的是,我現在就回去,好好想想怎麼才能殺掉流魂。”

而後她起身告辭,不再多留。

這次進宮,她對父皇逼她殺掉流魂的事情頗有不滿,心裡暗道:“你要殺掉流魂就殺罷,但為何要逼我一個弱女子去做這種事情?你是皇帝,想殺誰還不容易,為何要這樣逼迫自己的女兒?女兒對你還不夠好麼?”

“說到底,”她喃喃自語,“女兒還不是皇后,女兒的丈夫還不是太上皇,所以才會被你如此逼迫,待運兒將來登上皇位……”

她不再喃喃,只是冷笑了兩聲,專心思考起如何殺掉流魂。

這一夜,京城下了入冬後的第一場大雪,之前的天氣還只是偶爾有零星的雪花飄落。

大雪的來臨,令這一夜異常的冷。

流魂猛然驚醒,只覺得寒冷徹骨,心中隱隱升起不祥的感覺。

是天氣太冷,凍到他了,還是真的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像他這種能“窺測”到所謂的天機的人,對於自己將要面臨的、事關性命的危險,總能產生一種近乎是天生的、本能的直覺,比如兩年前千秋業駕崩的時候,他就產生過一次強烈的“自己恐怕要死了”的預感。

但,現在的他,處於君盡歡的保護之下,能遭遇什麼危及性命的事情?

即使是幾日前那場發生在醫館門口的刺殺,也不足以讓他產生這樣的預感。

想了想,他將眼睛上面的白布扯下來,睜開眼睛,努力打量眼前的一切。

他只是“近乎”失明而已,並未徹底失明,眼睛還是能隱隱看到眼前景物的大致輪廓。現在,他能看到眼前一片黑暗,床邊放置火盆的地方沒有半點星火。

“叮鈴鈴——”他伸出手來,摸到了床邊的繩子,拉響了鈴鐺。

“大人,您有何吩咐?”小廝跑進來。

“碳火滅了。”流魂輕咳兩聲,“把碳點上吧。”

“啊,小的沒有注意到碳火滅了,小的現在就點。”小廝趕緊點燃燭火,而後往火盆裡加碳,邊加邊奇怪的低噥,“碳盆裡還有那麼多碳火,這碳又是極好的銀屑碳,怎麼會突然滅掉呢?屋裡又沒有風……”

流魂的耳力極好,將這低低的咕噥聲都給聽清楚了,眉頭不禁微蹙。

這火盆燃放出來的熱氣一直極暖,說明盆裡放的碳火應該分量充足,燃燒也極為充分,既是如此,怎麼會莫名就熄了呢?

他慢慢躺下去。

屋裡又變得暖和了,然而,那股徹骨的寒意卻並沒有褪去,令他不斷的打著哆嗦。

在這種寒意的折磨下,他居然還睡著了,並做了一個夢。

夢裡什麼都沒有,只有無盡的黑暗與寒意,他就陷在其中,一直飄著,卻始終找不到出口……

不知過了多久,他猛然驚醒過來,身上沒有汗,只有徹骨的寒意。

他摸了摸自己的身體,好冰,就像死人的屍體。

而床邊的火盆裡,碳火併未燒盡,但已沒有半點火星。

他的額頭終於冒出了一滴冷汗,難道……這真的是死亡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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