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我陪你
第157章 我陪你
胡依依緊張得要命，面前是蔣偉老師，她害怕被看到陳燃的小動作以為他們兩個什麼關係呢，只能悶不做聲，強迫自己淡定下來。
轉移視線，問向蔣偉，“我姥姥她……得的是什麼病？”
蔣偉嘆了口氣，眼神有些空洞，“腦溢血，很多老人都會得這種病……不過她這個出血量沒有危害到生命，只要修養好一點就不容易落下病根。”
胡依依似懂非懂點點頭，她記得姥姥提過她不能摔跤的，不然容易生大病。
“你們先守著一下，我去繳費。”
蔣偉將目光看向陳燃點了點頭，像是在囑咐他看守一樣很珍貴的東西，把胡依依看得有些懵。
兩個男人的潛語言？似乎好像有很多她不知道的故事。
她動了動嘴，想問什麼，可還是覺得等姥姥清醒了再說。而且就算自己去阻攔，她也交不起這昂貴的住院費啊。
“依依，別捏太緊了，我疼……”
陳燃終於忍不住告饒。
胡依依才發現兩根勾在一起的小手指，骨節裡都是汗。
她立刻浮起一陣紅暈，放開手指，無比羞澀的將頭轉向另一側，“你剛剛在我手背上……寫了什麼？”
“……”
陳燃揉了揉自己的小手指，心裡暗自慶幸，幸虧自己沒有女朋友，這看起來柔柔弱弱文文靜靜的女孩子，怎麼力氣這麼大？
可別說，頭髮越長，微微遮住側臉，卻遮不住高挺的鼻樑，分明的臉廓，明媚清澈的眼眸，發現胡依依真是越漂亮了，一想到葉婷婷說的:這麼好的女孩子你要拱手讓給別人嗎？！
心裡突然有些說不出來的酸爽。
“我寫的是……你是豬。”
陳燃莫名有些心虛，有我在那三個字怎麼都說不出口。
“哦”胡依依應了一聲，不覺得有這麼多筆畫啊，一定是剛剛自己太緊張了。
“謝謝你啊，陳燃。”
胡依依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陳燃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女孩，只能默默勾著她的手指。
時間過得緩慢無比，胡依依接連幾次看著旁邊的鐘表，分針一下一下劃過，發出蹭蹭蹭的聲音。
終於，病房的門開啟，一個身上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走出來，胡依依看見後連忙走上前。
“病人家屬是哪一位？”
胡依依連忙回答：“是我，我姥姥她怎麼樣了？沒事吧？”
醫生看了她一眼，從白大褂前面的口袋裡取出來一張紙：“已經脫離危險期了，最近一段時間注意休息就沒事。不過還是要注意別再摔倒了。”
胡依依一個勁的點頭：“嗯嗯，，我明白，謝謝謝謝！”
“只有你一個家屬嗎？在這裡籤一下字。”醫生指了指紙張右下角，上面寫著家屬簽字。
胡依依按照他說的寫上自己的名字後，衝進病房。
一個小護士端著用過的吊瓶廢棄物走出病房，胡依依走到病床前，看到姥姥靜靜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穩均勻。
有些暗沉的面板上貼著三條布膠帶，膠帶之間插著針頭，連著吊瓶懸掛在一旁。
陳燃安慰她說道：“放心吧，醫生都說了沒事，過一會兒就會好了。”
胡依依點點頭，親眼看到姥姥沒事，她終於鬆了一口氣，轉身往外走去。
“你幹嘛去？”陳燃在後面問，胡依依抿了抿嘴，回答道。
“我去問問醫生醫療費的事，這個病……應該不便宜吧！”
“蔣偉老師已經去繳費了，這個不用你管。”
陳燃知道蔣偉和胡依依姥姥的關係，所以沒覺得不對，在胡依依看來卻完全不同。
“我問一下需要多少錢……想想辦法怎麼還錢。”
胡依依走出去，陳燃伸手想要阻攔，但是想到蔣偉之前說過不要告訴胡依依，他快步跟了上去。
到繳費室時，蔣偉剛從裡面走出來，看到胡依依的時候，目光流露出一些溫和：“看過老人沒有？前面注射的藥品有些催眠作用，這會她應該在睡覺吧！”
胡依依點點頭，眼神閃爍一下直接問：“老師，我姥姥她這個病……要多少錢呢？”
蔣偉愣了一下，隨即明白這丫頭的意圖，他微微一笑：“沒多少錢的，她這個病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只要平時生活注意一點就沒什麼。這次這麼冷的天出門，又摔倒在地上，這才導致昏迷過去。”
“醫療費的話，我已經付過了，你今天回去陪陪她，明天回學校去考試就行了。”
胡依依搖搖頭：“謝謝你老師，但是姥姥的醫療費怎麼能讓你付呢……我現在確實沒錢，但是我可以打欠條的……按照利息算也可以。”
女孩目光很堅定，她們家裡雖然條件不好，但姥姥一直教導她不能佔別人便宜。別看蔣偉說的風輕雲淡，這種老年病的醫療費怎麼可能太便宜。
蔣偉想了想說：“等她醒來之後再說這個事吧。如果她讓你還我，那我就收下，若是她不要你還給我，我就不要，如何？”
胡依依心想姥姥那麼軸的人怎麼可能會去佔一個陌生人的便宜，聽蔣偉這麼說，胡依依點點頭：“好！這次真的很謝謝你，蔣老師！”
陳燃在一旁聽著，心想蔣老師這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一個是依依家肯定沒這麼多錢付醫療費，加上他和依依姥姥的關係。
只要依依姥姥承下他這一份情，那兩人的關係就有極大的可能緩和下來。
“一切正常的話，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正好明天考試我不需要監考，但是你們兩個去考試，我開車帶她回家就好。”
胡依依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就有點太麻煩你了吧……我可以請個假的。”
蔣偉假裝臉色一沉：“你不想去考試？”
陳燃心想蔣偉這恐怕是想要兩個人的場景，才好提一些陳年舊事。連忙一把拉住胡依依。
“明白了老師，我和依依明天會好好去考試的！”
蔣偉面色一鬆，點點頭：“好好考，要是這次考砸了，看你姥姥醒來之後不氣的又昏過去！”
蔣偉開車離去，病房中除了護士小姐姐每過半小時進來看看吊瓶的進度，等到輸液快完了的時候換掉吊瓶，就只剩陳燃和依依兩人。
病房周圍不遠處有小孩感冒的啼哭聲，有家中老人病逝的哀嚎，也有剛生下孩子的喜悅歡呼。
窗外的景色一點一點沉了下去，太陽還未完全落山，白淨的月牙已經懸在天上。
“你不回去嗎？”胡依依抬起微微耷拉著的眼皮，問一旁的陳燃。
已經過了兩個多小時，輸液吊瓶也換了三個，十幾分鍾前護士將最後一個取走後，兩人便坐在床邊沉默。
“沒事啊，我陪你！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找點事情做。”
胡依依抬頭看了他一眼，低下頭，輕輕的嗯了一聲，後一言不發。
“你晚上沒吃，我去外面給你去買點吃的吧。”陳燃適時的說道。
胡依依搖了搖頭：“我沒什麼胃口，你自己吃一點就好了。”
雖然胡依依這麼說，陳燃還是給她買了一點涼粉。回來的路上碰到一家蜜雪冰城，陳燃想到丫頭可能比較喜歡喝這個，又進去買了兩瓶檸檬水。
“看看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剛到門口，便聽到胡依依說話，陳燃走進門，正好看見姥姥掙扎著想坐起來。
“你別動，醫生說要你好好休息。”
“陳燃你來了！”胡依依看見陳燃走進來，打了一聲招呼。
陳燃走近病床，姥姥看起來剛醒來還有點懵，他半開玩笑的說：“姥姥你這一下可是把依依嚇得不輕啊，你試試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姥姥像是才反應過來，看到床前的兩個人，輕輕搖了一下頭，露出痛苦的表情：“頭疼！”
胡依依湊過去，抓住姥姥的上半身：“哎呀別亂動，你查出來是腦溢血，剛剛輸完液，醫生說稍微劇烈一點的動作都不能做的。”
“腦溢血？我記得我是在買菜……”
陳燃幫助她記憶：“你是買完菜回來的時候在路上摔倒了，還好有個小夥人比較好，幫你叫了救護車，正好你口袋裡有依依留下我們班主任的電話號碼。”
姥姥臉色一變，像是忽然緊張起來：“那……還有沒有別的人來這裡？”
胡依依有些不解的說道：“我們數學蔣老師來過，好像是說你口袋裡的電話號碼也有他的一個……姥姥，你是怎麼認識我們老師的啊？”
聽到確定的回答，姥姥點了一下頭，似乎有些釋然，似乎自言自語的喃喃說道：“也是，他肯定是會來的。”
她將後腦勺的枕頭放平，然後輕輕躺下去，然後閉上眼睛：“之前就一直感覺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腦溢血，依依呦，看來我還真是沒命享你的福嘍！”
胡依依臉色一變，嗔道：“姥姥你說什麼呢，醫生也說了，你這個病並不嚴重的，只要平時注意休息，不要有太劇烈的運動就可以。”
姥姥嗯了一聲，胡依依想到之前蔣老師說的話，猶豫了一下後問道：“姥姥，你的醫藥費是我們蔣老師付的……我想給他還錢，他讓我問你，如果你要還的話，他就要。”
姥姥目光微微一怔，輕輕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了……醫藥費的事，你不用管。我記得你明天好像有考試是吧？”
“沒事啊姥姥，我之前複習的很紮實的。”
姥姥看向一旁的陳燃，面色十分和藹：“小燃你也快回家吧，因為我的事給你添麻煩了。”
陳燃笑道：“姥姥你這就有點見外了，不過依依說的對，你這個病的確不能夠有太劇烈的活動……以後像是出門買菜啊這種事讓依依做就好了。我在的時候跟我說也可以。”
“要是出門的話，最好還是帶上依依一起跟著。”
姥姥經過這次也知道輕重，“我知道，平時也不怎麼出門，除了跟鄰居們聊聊天，我在這裡也沒什麼熟悉的人。”
姥姥緩緩翻了個身：“你們兩個就快回去吧，今天早點睡，明天好好考試！”
胡依依在桌子上找到一次性杯子，在旁邊飲水機上接了點水放在病床前的櫃子。她轉身看向陳燃：“你快回去吧，我今晚不回家。在這裡陪姥姥一起。”
“這麼快就要趕我走啊？我才不要回去呢。”陳燃抱著胳膊像個木樁一樣站在原地不動。
胡依依著急說道：“不是啊，你不要好好休息一下嗎？這裡有我一個就夠了，姥姥有我照顧，你快回去休息啊！”
陳燃不理她，走近姥姥，一手捏住老人的手：“姥姥，你剛醒來，應該不困吧？要不要吃點東西？我下去給你買！”
姥姥一隻手搭在自己額頭，輕輕晃了一下腦袋：“謝謝你小燃，我不餓……你們兩個應該也還沒吃吧？”
陳燃招了招自己手裡的食物：“剛給依依和我買了東西回來，您就醒了。”
他將手裡提的檸檬水和食物放在胡依依面前，衝她說：“給你買的飲料，你喝一點，一會有食慾了再吃點東西。”
說完，他坐到一旁靠背椅子上：“姥姥，我和依依今晚就不回去了，這裡應該有臨時睡覺用的毯子，隨便湊活一下就可以。”
“你不用這樣啊，這是我家裡的事，幹嘛這麼麻煩你！”
陳燃偏了偏頭，理所當然的說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這是他第二次說了，見陳燃這麼堅決，胡依依只能隨他。胡依依喝了兩口檸檬水後恢復了一點食慾，又將陳燃買的涼粉隨意吃了兩口。
“味道怎麼樣？”
“挺好吃的……你也吃！”
“你吃完我吃。”
胡依依一愣：“你買了一份？”
陳燃點點頭：“你說你食慾不好嘛，我就買了一份，你吃完剩下的我吃，一樣一樣！”
胡依依漲紅了臉，看了一眼旁邊姥姥，幸好老人又睡著了，聽不見兩人說話。
“你等著，我下去給你再買一份。”
陳燃得意洋洋的指了指外面的天空：“月亮都這麼亮了，餐廳早就關門了，你這會兒下去，不會是要去垃圾桶找吃的吧？”
胡依依：“……”
可是吃她吃過的。也有點太那啥了吧……
陳燃可憐巴巴的摸了摸肚子：“哎呀，肚子咕咕叫，好餓呦……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能賞我一口吃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