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原來那個人是我
聚在一起的幾個婦女基本都是四五十歲的樣子，跟韓母的歲數也差不多大！
被韓坤兇過後幾個人明顯不那麼服氣，直愣愣的看著韓坤。其中一個婦女性子應該急一點，也有點鬱悶。
她們只是一起聊天，壓根不認識韓坤。
左右瞅了好一會兒，發現並不認識韓坤。只是從韓坤軍綠色的穿著中隱隱約約感覺是韓家的孩子，但還是很不確定，試著詢問韓坤，說道：“你誰呀！”
正擦著淚水的韓母看到是韓坤，明顯愣了一下。可能是因為韓坤的出頭，顯得有點激動，淚水就跟洩了閘的洪水似的，傾瀉而出。
也沒顧得上回應韓坤，轉過身自顧自的擦著眼角，她是不想讓韓坤看到她的窘態。
韓坤將腳踏車停穩當，才走到了韓母身前，對著幾個婦女鏗鏘有力的說道：“我是她兒子，你們要是為難她，先問問我答應不！”
眾人一聽是韓坤本人，才放下了心裡的擔憂，七嘴八舌的說道：“我們沒欺負你媽，她就是聊著聊著就哭了！”
平白無故的，韓坤才不信是這麼回事呢。但眾目睽睽之下，也不好沒問清緣由的情況下就對眾人發怒。
回頭看了眼韓母，才說道：“媽，她們欺負你了？”
這個語氣，就像是給韓母撐腰的。
見有兒子出頭，韓母才踏實了許多。心裡不太想韓坤惹事，有意糊弄，說道：“她們沒欺負我，你先回家，等大隊的會開完我就回去了。”
韓母不想讓韓坤打聽剛才的事情，轉而勸韓坤早點回家。
一是鄉里鄉親的，抬頭不見低頭見，能不鬧矛盾就儘量緩和。二是韓父過於強勢，以至於韓母性格過於軟弱了，怕事。
對於韓母的提議，韓坤沒有聽。他本身也是閒來無事，倒也不急著回家。
再者，剛剛的事情還沒弄清楚，咋能就這樣回去。要是韓母真受委屈了，沒韓坤這個兒子出頭，以後不得被欺負死呀。
看了周圍圍過來的眾人，韓坤心平氣和的說道：“我沒啥事，就在大隊部看看。”
“剛才到底咋回事，我在遠處聽不清楚，看到她們像是在欺負你！”
韓母不知道怎麼開口，顯得猶豫不決。
倒是剛剛的老婦女開口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小韓，我們就是閒聊，剛剛說了點你媽不愛聽的話，也沒什麼大事！”
韓母是個很柔弱的婦女，尤其在韓父比較強勢的情況下，就顯得更軟弱了。
三年前韓父去世後，就這樣一個軟弱的父女在鄉間生活，必然少不了被欺負。比如集體幹活的時候多分一點活，少分一點糧之類的。
韓坤既然回來，就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繼續發生。而且，過段時間他就要去金州那邊上班，就必須正視這個問題。
而現在時機也挺好的，還在整個生產大隊的面前。
韓坤正了正嗓音，聲音格外嚴厲了許多，聲情並茂的說道：“那什麼叫大事，被你們欺負的都哭了，還要怎樣！”
“要不要給你們下個跪，求求你們這些老爺太奶奶饒恕一二。”
旁邊的韓母聽了之後感覺事情會有變化，也擔心事情鬧大。來不及高興，匆匆趕到韓坤身前，就扯著韓坤要回家。
韓坤知道韓母的意思，隨即阻止了韓母多餘的動作。
他又沒想動手打人，只是言語上的對噴而已。
隨後，將韓母讓到身後，輕聲細語的說道：“媽，這事你別管，我來處理就行。”
韓母無奈，只能扯著韓坤的手臂，防止韓坤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
對此，韓坤也沒有阻止。就這樣表現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而韓母則表現出阻止事態升級。
老婦女本來感覺也不是大事，稍微解釋一下就過去了。
然而，卻沒想到韓坤根本不接她的招，心裡的火氣也是直線飆升，口無遮攔，說道：“你扔下你母親，直接跑金州去了，還有理了。”
“你不盡孝，就不允許我們說你兩句！”
原來在她們眼裡，那個欺負韓母的盡然是自己。
韓坤被這條莫須有的罪名給整蒙了，一時不知道是回懟呢，還是考慮自身的問題。
琢磨了好一會兒，也是哭笑不得，說道：“我說這位老太太，你貴庚呀！你知道你在說啥嗎？能不能想清楚再說話，你這樣會顯得你很蠢的。”
“我跟我媽關係好著呢，你可別挑撥離間！”
兩人的爭吵陸陸續續吸引了而很多人圍觀，就連老婦女的丈夫和幾個兒子都過來了。
看著韓坤軍綠色的著裝，最終還是沒有動手，站在老婦女身邊七嘴八舌的說著韓坤。
老婦女也就跟韓母差不多的歲數，長韓坤一輩。
結果被小輩這樣指著鼻子罵，多少有點沒面子，說道：“韓家小子，說什麼我也是你的長輩，你是這樣跟長輩說話的嗎？”
韓坤也是惱火，拽著老婦女的話柄不鬆口，說道：“長輩就能說出我不盡孝的話嗎？長輩就能口無遮攔的挑撥我們母子關係嗎？”
“你說別人的時候，能不能先刷刷牙，很臭的！”
被韓坤接二連三的硬懟，老婦女完全接不住招，只能撒泡打滾，說道：“韓家小子太欺負人了！”
大隊門口好多人，看熱鬧的自然也很多的。
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還不停的煽風點火，說道：“韓家小子太不個東西了，陳家媳婦，你做的對！”
既然是說給老婦女的，韓坤自然也聽到了。
回頭看了眼對方，惡狠狠的說道：“有你什麼事呢！”
說話的女人也是個不怕事的人，說道：“你一個男人欺負女人還有理了！”
眼看著事情越來越大，有人看不下去了，趕緊跑到大隊部跟雷振山老書記作了彙報。
老書記雷振山是老猢猻雷振清下去後上臺的，資歷威望算是比較高的。
雷振山得了訊息以後，也是趕緊走了出來，生怕大隊成員打起來。
待看到軍綠色著裝的韓坤後，趕緊上前說道：“都鬧什麼呢，太不像話了！”
韓坤轉業到金州化工廠的事情老書記是從雷東寶那裡知道的，就是沒見過面。從大隊部出來後，老遠處看到一個不認識的軍裝年輕人就猜到是韓坤了。
緊趕著過來，將韓坤和老婦女等人扒拉開。
只要沒動手打人，這事情都在可控範圍內。韓坤本意也是鬧的稍微大一點，表現的難纏一點。
只有這樣子，在他離開後，韓母的日子才會好過點。免得大隊成員以為韓家男丁不在附近，就可以隨意欺辱了。
見雷振山出面了，韓坤也順勢將情緒收拾了一下，才說道：“老書記，今天真不是我找事，他們幾個合起夥來欺負我媽，就有點過分了。”
“還說我不養我媽，這不是挑撥離間嗎？”
老婦女肯定不認這個罪呀，嚷嚷著說道：“老書記，這能怪我們嗎？”
“韓家小子對她媽不管不顧，直接就去了金州，我們就說了兩句，她媽就哭了，真不是我們欺負他。”
韓母又不說話，韓坤也不知道其中的問題，說道：“你挑撥離間，讓我們母子不和，我總歸沒冤枉你吧！”
雷振山一聽也是這麼回事，有打圓場的打算，說道：“小韓，這事兒就是農村婦女之間的閒聊，你也別在意。”
韓坤頓了頓，說道：“老書記，我也沒打算怎樣！”
“我媽養我這麼大，也不容易。看著她被欺負，我心裡就有火！”
“誰要是敢欺負我媽，我跟誰沒完。今天看在老書記的面子上，就這樣了。但是以後誰要是敢欺負我媽，老書記你也別攔著我。”
好賴話都讓韓坤說了，老婦女自然不願意。
有心上去說兩句，但被老書記的眼神給摁了回去，一直沒吭聲。
至於老婦女的丈夫和兒子，也是一幅怒氣填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