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南胖子這解決問題的方式,庾慶不敢苟同,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這是能用在同門身上的嗎?那他這掌門不成了畜生?

遂一把推開他,“回頭交給小師叔自己處置吧.”

南竹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麼。

次日天明,打坐中醒來的眾人隨著庾慶的一聲招呼,紛紛起來收拾東西。

百里心奉命跑腿,去通知安邑和蘇秋子還有青牙一夥準備出發。

三足烏小青也振翅飛落在了牧傲鐵的肩頭,這次,庾慶打算帶著她公開現身,不隱藏了。

一夥人正收拾之際,發現蟲兒幫庾慶收拾好東西后就沒了動作,南竹當即提醒道:“老十六,你磨蹭什麼呢,還不快收拾自己的東西.”

蟲兒沒有什麼行動,支支吾吾道:“來的時候師父交代了,不讓我跟你們進仙府.”

眾人齊刷刷看著她,南竹疑問:“為什麼?”

蟲兒略顯委屈道:“師父說我沒你們皮厚,會成為你們的累贅,不讓我進仙府.”

確實是小師叔的話鋒,師兄弟三個面面相覷,也完全能理解這個安排,帶蟲兒去確實是個累贅。

庾慶想到已經把那位阿琅大姑給帶走了,讓不讓兩人碰面的主動權已經在他手上,當即嗯聲道:“那就按小師叔的安排去辦吧,你就在這等著.”

蟲兒無奈地哦了聲。

等到他們一出門,門外已經有一幫人等著,安邑和蘇秋子帶著一夥人。

見到庾慶一夥已經是揹著大包小包行禮的陣容,剝著花生的青牙愣住了,有點搞不會了的感覺。

“走吧.”

庾慶一聲招呼,帶隊在前,當中混著踏踏響的木屐聲。

青牙的隨行人員中,有庾慶之前派去跟著的那個蒙在斗篷裡的三仙堡人員,而昨天穿著斗篷來的阿琅大姑則是三仙堡的打扮混在眾人中。

鳩佔鵲巢的房間內,閉目站立窗前的向蘭萱正迎著海風沐浴晨曦,忽有人敲門而入,稟報道:“大行走,探花郎一行揹著大包小包的行囊出了門,還有三仙堡人馬也全部聚集跟隨了,青牙也帶著人一同出發了,陣仗不小,似乎要離開了,可那個林龍並未走.”

正式開始了嗎?睜開眼的向蘭萱快步到了衣架前扯了件外套甩開披在了身上,直接走人……

道道垂紗的房間內,小師叔亦站在窗前閉目中,睜眼看了看樓下離開的一群人馬後,又閉目自言自語道:“蟲兒,立刻去找相海花,就說你師兄怕危險,出海不帶你一起去玩,你也想去看看,讓相海花帶你去,她若不肯,你就說自己去。

記住,若見到我,裝作不認識.”

聞聽傳訊的蟲兒自然是求之不得,她正想跟去,有師父撐腰頓沒了好怕的,立刻出了門,直奔相海花住處。

庾慶這次搞出的動靜太大了,想不讓人發現都難,相海花剛聽完下面人的彙報,正琢磨這事,便獲悉了蟲兒的到來。

蟲兒一來,也沒任何拐彎抹角,按師父說的表達了自己想出海的意思。

“這…”相海花有些猶豫,“林少,其實探花郎說的也沒錯,如今這琥珀海牛鬼蛇神聚集,確實很容易出事,不讓你去確實是為你的安全著想,要不,咱們還是好好在這待著吧,我這裡會派人盯著,有什麼情況隨時會報過來的.”

蟲兒:“我只想親眼看看,既然不方便,那就不打擾閣主了,我自己去便可.”

說罷轉身就走。

“林少.”

相海花趕緊喊住,也有些急了,真讓這位出了事的話,她要吃不了兜著走,趕緊搶步拉住了蟲兒胳膊,牽強陪笑道:“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麼事,也想看看他們在幹什麼,我親自陪你去一趟吧.”

回頭對那白皙富態婦人道:“趕緊安排一下,相關力量要通知到位.”

“好.”

那婦人應下後快步離去。

等到這邊準備好了出門時,幾人剛從屋內走出,便撞上了優哉遊哉走來的小師叔。

小師叔喲了聲,“我是不是來的不巧,閣主這是要出門嗎?”

相海花訝異道:“你怎麼來了,你傷還沒好,安心靜養為好.”

蟲兒已經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師父,之前師父說若見到他要裝作不認識,還琢磨會在什麼場合遇見呢,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她留意到了師父臉頰上有傷,傷口糊了一道黑。

身為修士,自然知道很少會有意外能弄傷自己,也不知師父這傷是怎麼回事。

小師叔:“沒那麼嚴重,已經好了大半,不信你查檢視.”

伸出了手臂給對方。

相海花也真的是關心他身體,當即抓了他胳膊施法查探,結果發現確實好了個七七八八,確實不會有大礙了,有點意外道:“好的挺快的.”

小師叔心知是那蜂蜜的奇效,“鬱悶了一晚,正想出去走走,沒事的話,一起去逛逛?”

“這…”相海花看了眼蟲兒,“滄水,我確實有點事,要出去一趟,要不下次吧,你先好好靜養.”

滄水?蟲兒大眼睛忽閃忽閃。

小師叔灑脫道:“沒事,不影響的話,就一起唄…”目光似乎才注意到蟲兒,疑惑,“這位是?”

相海花解釋道:“林龍,探花郎的人.”

小師叔意味深長的哦了聲,“長的果然是一表人才,真乃世間少有的美男子,難怪能讓閣主沒空,確實是在下來的唐突了。

閣主,那我就不打擾了,我看我傷也好的差不多了,這次來琥珀海也蠻久的,在此先行告辭了,也謝過閣主的盛情款待,有機會來日再報.”

說罷轉身就走。

“……”相海花愣住,意識到了什麼。

她再看向蟲兒,可不是嘛,男人長這麼好看,怕是想不讓人誤會都難,也確實急了,快步追上去,“滄水,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

白皙富態婦人瞅了眼蟲兒後,忍不住憋笑,發現確實很容易讓人誤會呀,這是真吃醋了。

走廊拐角處,相海花好一番勸慰,才將小師叔給勸了回來。

蟲兒看的目瞪口呆,她是沒什麼經驗,但又不傻,豈能看不懂什麼意思。

問題是,這到底是什麼情況?難道師兄他們那邊來往訊息傳聞中的相閣主的小白臉就是…

震驚了,她有點不敢往下想了,無法想象幾個師兄知道這情況後會是個什麼反應。

她好像有點明白了師父為什麼不讓師兄們知道他也來了琥珀海。

剩下的結果自然簡單,相海花不再說什麼有事沒空,邀請了小師叔一起出海,以證明自己的清白。

而小師叔對蟲兒似乎有點不太感冒,基本懶得正眼去瞧他,那股勁,知情的都能看出是什麼意思,相海花哭笑不得,只能多展現溫柔安撫。

當然,心裡還是挺享用的,感受到了情人對自己的在意,也算是不枉自己的力保。

蟲兒卻很無語。

殊不知,她一動,連李澄虎派來的相應保護力量也跟著動了起來。

因而,相海花這邊出海的船較多。

實際上,庾慶他們的大規模動作恍如星星之火燎原,迅速點燃了整片琥珀海一般,許許多多的船隻都動作了起來。

靖遠船行碼頭倉庫,獲悉了探花郎的動靜後,老邱也繃不住了,這個程度的動作一出現,令他難以再遠遠躲在幕後了,迅速下令讓己方人馬動作了起來。

以靖遠船行自己人的身份,迅速溝通了幾艘船隻,也算是幫船行介紹了一筆生意,也因要幫朋友的忙請了假。

偽裝成僱主的梨花娘娘等人登船後,同船的老邱與之稍作溝通,立刻命船出發。

誰知纜繩都還沒來得及解開,便有一群人突然冒出,飛落在各船上,控制了所有船隻。

察覺到不對的老邱從船艙裡冒了頭,質問外面快步而來的霍浪,“怎麼回事?”

霍浪有些不安道:“說是所有船隻被臨時徵用了,有人上了船搜查,讓所有人員全部到甲板上去.”

老邱伸頭掃了眼控制船的人員,“什麼人?”

霍浪:“船行的人不肯說,不過看動靜不小,連船行的負責人都全部露面了,態度都很恭敬,登船搜查的人員身上透著若有若無的妖氣,若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千流山那邊來了大人物,一般人也不能在這裡說出什麼‘徵用’的話來.”

這裡正說著,已有人走了過來,凶神惡煞地訓斥,“磨蹭什麼,船艙裡的人都出去,都去甲板上集合.”

一路喊了過去,邊用拳頭一路砰砰敲著船艙木板牆壁。

待其過去,側身在門後躲藏的梨花娘娘低聲問道:“怎麼會這樣,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老邱也沒想到會突然出這意外,想了想道:“若真出了什麼問題,不是這個場面,應該是探花郎那邊的動靜太大了,驚動的人太多了,造成了船隻緊張.”

梨花娘娘:“現在怎麼辦?”

老邱:“暫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先看看情況,實在不行的話,那也沒別的辦法,遁水跑人吧。

走,先出去吧.”

兩人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些信心的。

一夥人陸續從船艙裡出來了,霍浪迅速向相鄰船隻上的同夥發出了安撫訊號,讓鎮定,讓不要輕舉妄動。

眾人陸陸續續在甲板上集合後,碼頭上也出現了一群人,不慌不忙朝這邊走來。

為首的是一個丰神俊朗的男人,一身略帶懶散風格的白衣,手裡晃悠著摺扇,有一種走到哪都能閒庭漫步的氣度,輕鬆四顧的目光中又透著一股內斂的威儀。

光看到這位的出現,甲板上的老邱和梨花娘娘就心涼了一半,後脊背也涼颼颼的感覺。

別人也許不認識此人,他們兩個卻是認識的,正是千流山的那位大聖,這位怎麼法駕親臨了?

之前他們還想著一旦出現不測,就遁水跑人。

丁甲青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再跑個試試看!

而那位大聖的身邊還有個裝束奇怪的人,一個手撥烏溜溜念珠的光頭僧人,眉清目秀的中年模樣,身披繡著金色條格的黑色袈裟,陽光下的金色條格熠熠生輝晃人眼睛,出塵的氣度因這金光又多了重貴氣。

別看這和尚表面上看來年紀不大,老邱和梨花娘娘卻知其人不簡單,兩人也認識,冥寺的當代冥僧,高玄修為中的頂尖人物,有傳言說是高玄防禦力中最強的第一人!

只是聽聞的傳言,他們也沒見識過,畢竟見過冥僧出手的人不多,不過能令幾位半仙都給面子的人,實力可想而知。

兩人相視一眼,相當意外,怎麼連超凡脫俗甚少離開掃塵寺的冥僧也來了?

丁甲青另一邊的隨行是一個在黑斗篷裡蒙的嚴嚴實實的人,看裝束及隨行架勢,老邱和梨花隱約也猜出了來人身份,十有八九是千流山的四洞主芻武。

兩人心裡期盼著不要登他們的船,不要登他們的船。

然而怕什麼來什麼,誰叫他們的船隻是最大最好的,船艙有層樓,這些個大人物幾乎是毫無意外地上了這條船,其他人馬則上了其它船隻。

最後,走到甲板上的丁甲青一行就站在了老邱他們的面前。

知道來的是什麼人物的老邱和梨花,那真是差點直冒冷汗。

“都什麼人?”

丁甲青淡淡問了句。

黑斗篷裡芻武道:“用船的客商,身份還未確認過.”

丁甲青隨意道:“不重要,是我們冒昧了,無須過度驚擾,稍微約束一下就行.”

“是.”

芻武應下,旋即對眾人喊話道:“在事情沒有結束前,任何人不得擅自離船走漏訊息,不得亂跑,不得上船樓.”

好樓層他們徵用了的意思。

“是.”

冒充客商頭目的梨花應下。

搖著摺扇的丁甲青輕飄飄從老邱身邊近距離走過,目不斜視的樣子遠眺道:“大和尚,你遠離紅塵的人,如今親赴紅塵,那掃塵寺的塵還如何掃的乾淨.”

隨行的冥僧道:“塵世如潮,如何能獨善其身.”

聽著這些個對話,哪怕是不認識眼前這些人的,也開始有了冒冷汗的感覺。

老邱和梨花反倒鬆了口氣,沒注意到,不把他們當回事反而覺得很好,能一直這樣就更好。

反正現在有上了賊船,一時間難以下船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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