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個辦法,關鍵是庾慶一口咬定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魏約此時跟他扯皮也扯不清楚,何況這九條通道確實有蹊蹺,也想親自查驗一下是怎麼回事。

當即揮手示意,帶著大家又往回走。

不過沒走出幾步他又停步了,忽提足一跺地面,砰!地面碎裂了一大塊後,他又繼續前行。

一群人到了九道口那邊,魏約再次準備了九隊人手,讓榮逸親領了一隊,當眾交代道:“這九個口子,必然有一路通往別處,你們九隊同時出發,哪一路發現了另外的去處立刻發出招呼,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

九隊為首者一起拱手領命。

魏約大手一揮,九隊人立刻分赴九個入口,他自己留在了原地等候,做好了隨時支援的準備。

並沒有等太久,通道內急速閃出了一個人,正是神色異常的榮逸,到了魏約跟前急報道:“幫主,這通道有問題.”

“這還用你來告訴我?”

魏約噴了一句,沒好氣道:“又怎麼了?”

他真有些沉不住氣了,好不容易佔了先機,結果卡在了這裡不得進展,把那幾個幫派的人耗來了怎麼辦?

榮逸回頭左右再次看了看那九個入口,才滿臉驚疑道:“幫主,九隊人幾乎同時全部到了對面的八道口.”

魏約瞪眼:“說什麼胡話呢,九隊人從九個不同的口子進去了,那邊只有八個口子,怎麼會出來九隊人?”

榮逸焦慮道:“幫主,我也覺得自己在說胡話,可九隊人真的全部出來了,我反覆清點了,一個不少.”

還有這種事?眾人面面相覷。

梁般忽問出一句,“是不是哪條洞裡有通往其它洞的岔道所致?”

榮逸:“沒有,我也驚奇,我也問了其他隊,大家都是筆直一條道走到頭的。

再說了,有岔道不可能看不見,也不可能隱瞞.”

如此詭異,眾人中響起了竊竊私語動靜,不少人皆看向了魏約。

魏約看了眼眉頭緊鎖的庾慶,大聲道:“再分九隊,再走一次,途中給我睜大了眼睛仔細看有無岔道.”

在榮逸的指揮下,就現場這些人裡,又分了八隊出來,魏約和庾慶等人充當第九隊,各隊又各選了一條通道進入。

魏約突然加快速度在前,獨自閃身去了盡頭,很顯然是要去看看九隊人是怎麼從八個口子裡出來的。

庾慶也想去看看,奈何不敢單獨脫離隊伍,怕落在魏約手上,只能揮手催促了全隊加速趕去。

也就一里路的距離,在他們腳下要不了多長時間,很快便出來與之前抵達的九隊人碰頭了。

不一會兒,其他八隊人手也真的從八個口子裡出來了,庾慶他們出來的通道里又活生生走出了一隊人。

魏約堵上去便問那隊,“你們跑回去換通道了?”

那領隊訝異道:“沒有啊,一路向前沒停.”

話畢,他似乎也意識到了點什麼,目光瞅向了已經出來的人馬清點路數。

魏約也覺得他沒必要騙自己,何況幾乎已經確定了這九個通道有問題,忽一個轉身,低頭盯著地上尋找,很快找到了那被一腳踩碎的地面,放了只腳進去,剛好吻合。

稍沉默後,他又回頭交代榮逸,讓再帶人跑幾趟,這次不要搞多了人,兩個人一組便可,方便快速來回。

榮逸照做,帶了批人先快速去了,然後放了十八人分九組飛掠返回。

十八人照樣全部透過,魏約又揮手讓他們返回,讓再試。

反覆好幾趟後,八道口這邊觀察的人都看出了端倪,多出一隊的洞口並不固定,時而這裡冒出,時而那裡冒出。

魏約最終喊停了測試,他沒了辦法,只能惡狠狠盯向了庾慶要交代,“怎麼回事?”

庾慶摳著小鬍子琢磨了一頓,道:“兩邊距離也就一里路的樣子,站在另一頭晃動熒石,這邊也能看到.”

這意思一聽就懂,用腳丈量不出來,那就用視力來觀察一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端倪。

眼見為實,不失為一個辦法,魏約立刻做出了安排,往九道口那邊各安排了人,然後親自在這邊晃動熒石,發出光訊號,準備一個一個洞口來甄別測試,看看哪個洞口有蹊蹺。

按照約定好的,對面洞口的人看到他手中的光亮消失後,也要跟著熄燈。

然而負責九道口那邊的榮逸卻見到了驚奇的一幕,九個洞口的人居然幾乎同時滅了手中的光亮。

“你們幹什麼?”

榮逸鬼叫一聲,開什麼玩笑,幫主在那邊親自測試呢。

不問不知道,一問才知九個洞口的人都看到了盡頭的光訊號。

亂了套,那邊的魏約也發火了,榮逸趕緊跑了過去解釋這怪異狀況。

於是重新測試,結果測試來測試去越測越詭異。

最後哪怕就一個人站在八道口這邊的某個洞口手舉亮光,九道口那邊的每個口子上的人都能看到。

反過來測試也一樣,九道口設定光源,八道口這邊的每個洞口也都能看到。

這是什麼名堂?眾人感覺匪夷所思,感覺這萬壑池下面似乎另有玄虛。

“到底怎麼回事?”

這句話魏約已經不知道吼了多少遍,總之找不到答案就找庾慶要。

這個問題,庾慶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是唉聲嘆氣,他也納悶,這麼詭異的情況,那本古籍上怎麼會沒有記載?

按理說,那古籍都是刻意記載一些比較特別地方的,這九道口和八道口能殊途同歸,難道還不值得記載嗎?

不記載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有什麼原因迴避了故意不記載的,要麼就是壓根沒發現。

不是沒有後者情況的可能,可能性還挺大的,他一開始進來也沒有發現,不但是他,所有人一開始都沒發現,是分隊檢視的時候才發現了異常。

他們這麼多人都差點忽視了,而當年進入這裡的只有手記記載者和一個叫“琢”的人。

還有,古籍中也沒有記載這瘮人的鬼哭狼嚎動靜。

他懷疑要麼是剛好處在間隔期間沒聽到,要麼就是當年還沒有這動靜。

他感覺後者的可能性較大,因這詭異聲音的間隔時間沒那麼長,至少按目前的時差來看是如此。

當年的人是慢慢摸索著找到蟾王的,而他則是憑著先人的辨別法門走了捷徑的,按目前聲響的規律來看,當年的人不可能聽不到。

所以他懷疑當年根本沒有這動靜。

當然,這只是他個人的感覺和猜測。

而他面對魏約的質問,也只能是與之前相同的答覆,“魏幫主,我是真不知道.”

沒了辦法解決,魏約哪能放過,不追根問底都不行,“這就是老闆娘告訴你們的辦法不成,她總不能告訴你們一個找不到結果的辦法吧?”

庾慶攤手,“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也想問問她究竟是怎麼回事.”

魏約面浮狠厲,“你就想這樣糊弄過去不成?”

庾慶:“魏幫主覺得我在糊弄你?”

“誰糊弄誰了,說來我聽聽,我來擺公道.”

一個對某些人來說頗為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後方傳來。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一個人影從黑暗中走來,臨近這邊光亮處後,才現真容,一個相貌平平看似平庸的壯漢,不是別人,正是天虹幫幫主申無空。

見他現身,魏約臉色沉了下來,“申幫主,你把我幫的人給怎樣了?”

這邊在這裡折騰,不可能對後方不管不顧,是派了兩人去來路上放哨的,如今申無空闖來,卻沒聽到任何示警,兩個放哨人只怕是下場不妙。

申無空淡定道:“什麼你的人,我沒看到,你的人不都在你身邊麼,你不會是想無中生有故意找我麻煩吧?”

話畢朝後面的來路通道隔空劈出一掌勁風,發出轟鳴動靜。

很快,來路上響起一陣腳步聲,一群天虹幫的人馬火速趕到,雲集在了申無空身後。

魏約徹底笑不出來了,他這裡是從山海幫分裂出來的幫派,無論是幫派實力還是幫主個人的實力,硬拼都不佔上風。

申無空則打量起了眼前的環境,空間環境明顯跟之前的地下通道不一樣,目光最後鎖定了庾慶,見到自己找的人在,笑了,“朱兄弟,又見面了.”

庾慶拱了拱手,“申幫主.”

申無空瞅了瞅蠍子幫刀劍架在鎮山幫十名人質脖子上的情形,頗為意外,沒想到蠍子幫還抓了鎮山幫這麼多人質,又看到了被控制在鎮山幫手裡的蠍子幫人質,當即喊道:“朱兄弟,這是怎麼了,是被誰仗勢欺人了嗎?莫慌,快來我這,萬事有我擔著.”

庾慶有翻白眼的衝動,心想,你也沒安什麼好心,去了你那隻怕更倒黴。

“誰仗勢欺人了?”

忽然,又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鬼哭狼嚎動靜中傳出。

眾人回頭看去,是個體態微微發福、膚色發黑的漢子,金蟬幫幫主沈金蟬來也。

跟來的還有一連串腳步聲,金蟬幫的人馬也迅速衝了出來,他們就是發現了天虹幫的動向後尾隨跟來的。

跟來的也不僅僅是他們,金蟬幫的人馬都還未站穩腳,又有一個滄桑的女人聲音傳來,“讓諸位久等了.”

一條人影橫空飛過,落在了幾幫人中間,正是星月幫幫主姑陽。

星月幫的人馬很快也跟著出現了,迅速衝撞進人群切割自己的地盤,得虧這片地下通道的空間夠大,否則哪擠得下這麼多人。

這輪番出場動靜,庾慶等人看了個目不暇接,現場那割據一方、風起雲湧的氣勢,令弱小者膽寒。

蠍子幫上下很緊張,牧傲鐵也忍不住低聲問了一句,“怎麼辦?”

正腦子快閃想辦法的庾慶還沒回答,姑陽已經盯上了他,嘿嘿怪笑道:“朱老弟,你不是言辭鑿鑿的向老身保證,不會下來參加競奪的嗎?這般欺騙不合適吧?”

這老太婆還挺記仇的,庾慶心裡嘀咕,腦中卻因對方這話而靈光一閃,眼睛也放出了亮光,嘴上朗聲道:“怎敢欺騙姑幫主,確實不想下來參加競奪,實在是被逼無奈呀.”

姑陽嗤了聲,“你藉著大霧跑了,還要在此賣弄口舌,這是把老身當傻子嗎?”

庾慶大驚道:“姑幫主何處此言?我真的是被人逼迫下來的,脅迫之下,不得不從啊!”

這話說的蠍子幫一群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收場,連牧傲鐵都心虛了之際,卻見朱大幫主突然側身一指,直接指向了梁般,“是他,我真的是交了報名費沒辦法,只好來開開眼界,就想在外面看看,沒打算下萬壑池的,是梁公子暗中威逼脅迫在下下來的,不信你們問他自己.”

梁般一怔,旋即從庾慶挑來的眼神中讀出了別樣。

甚至不用朝他使眼色,他也懂這位顛倒黑白是什麼意思,再加上那眼神,意思就很明顯了,你若不配合,我就捅破你底細!

魏約嘴角略抽搐,瞬間懂了庾慶的要挾意思,之前被你們控制著,你們不懼捅破梁般的底細,現在呢?

會意後,他反而比梁般還緊張,他是想利用梁般身份來壓制其他幾家的,這要捅破了,他就麻煩了。

他有點後悔了,早知道自己慢慢找寶珠也行,之前聽到拿梁般的事做要挾就該直接滅口的。

他不說話,梁般抿了嘴角,瞥了眼他的反應後,也陰沉著一張臉不吭聲了,剛才風度翩翩的瀟灑勁沒了。

蠍子幫眾那叫一個目光亂閃,似乎也懂了,神氣活泛了。

牧傲鐵也挺直了胸膛,此時此刻他心裡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老十五這傢伙…

眾人見梁般不吭聲預設了,姑陽也愣住了,難道真的是自己誤會了?

沈金蟬忽然出聲質問道:“朱老弟,你們之前對梁公子可沒客氣呀,他能威脅的了你們?”

“梁家勢大,天積山外發生了一些事情,朱某不好言明,卻不得不屈服.”

庾慶搖頭一聲嘆,滿臉的無可奈何,繼而高舉雙手起誓,“諸位,我知道你們還有許多疑惑,可能不信,但我可以正式向諸位宣告,我蠍子幫正式退出這場競奪。

諸位若不信,可以陪同我們一起出去,我當你們的面向貢山堂提告退出.”

這裡的九條通道搞不懂,沒辦法找到蟾王了,又身陷幾大強中間,還競奪個屁,這裡沒了誘惑力,自然是先保命要緊,他不想玩了,要直接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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