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壑池畔,心懷憂慮的南竹碎步來回不安,忽看到一個身姿曼妙的女人走來,那抹風情頓讓他來了精神,也暫將心頭憂慮給拋到了腦後,覺得老十五挺狡猾的,應該也沒那麼容易出事,還順手整了整衣衫,讓自己的站姿更顯挺拔一點。

也不忘悄悄往鋪子裡面瞅了一眼,又怕百里心看到了會多想。

定睛看清來人是誰後,他又立馬放棄了自己的風度,因為沒必要,他也認識連魚的,當初第一次在百丈庭見識石心居的門楣時,就見到過坐在轎子裡的連魚。

當時師兄弟三個在一起,怕連魚會認出自己,當即轉過了身,面對萬壑池看夕陽,至於美女,沒什麼好看的。

當然,這也是因為他不知道牧傲鐵和連魚有一腿,否則未必會這樣。

庾慶那邊並沒有多嘴告訴他,不是不想告訴,而是不方便,兩邊每次碰頭,這邊都是百里心去碰頭交接,庾慶哪會隨便跟百里心囉嗦那種事情,向來只談正事。

他本以為連魚只是在這裡走走看看,不見得會過來,就算過來了,也會從他邊上過去。

令他沒想到的是,連魚走到他這邊就停下了,就停在了離他只有一丈遠的地方,也站在了峭崖邊看那晚霞。

偶有徐徐風來,婀娜美人衣袂飄飄對照霞光,猶如畫景。

隨風送來的還有體香,南竹不時瞥上幾眼偷看。

某一刻不巧的是,連魚突然偏頭,與他偷看的目光對上了,出聲道:“我們是不是見過?”

“呃…”南竹立馬搖頭否認,“沒有.”

連魚哦了聲,也就沒再多說什麼,不過卻站在了這繼續看晚霞,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實際上她就是想觀察一下,看看庾慶這幫人明裡暗裡的動作究竟意欲何為,想看出點端倪來。

陪在後面的虎妞慢慢搖動著尾巴,偶爾會斜睨上一眼那間鋪子……

地下深處,走了好一段路程都未遇見岔路口的庾慶等人,發現前方的通道越來越寬闊了,四壁也顯得越來越潤了,那感覺就像是前面迷宮般的路徑都是乾枯萎縮後的結果,而這裡才是地下通道原本該有的樣子。

走到後面,兩隊人馬已經可以並行了。

忽然,所有人都陸續停下了,前方,不出現分叉口則已,一出現則出現了九個分叉口。

也就是說,這條通道前面出現了九個入口,九個很大的入口。

庾慶下意識朝段雲遊那邊看去,估摸著這位應該也知道蟾王的老巢就在眼前了,他位裝糊塗裝到了現在,接下來該怎麼辦,真要幫鎮山幫搶奪銅雀湖不成?

這也是他能老老實實把人給帶到這裡的原因,他感覺段雲遊這傢伙肯定憋了什麼後手。

魏約也看向了庾慶,等待路線選擇的意思很明顯。

庾慶揮手示意了下,讓把帶來的所有毒物都扔出去,出去的數人照做,將所有準備的毒物都扔進了九個入口。

情況明顯跟之前不一樣,扔進去的毒物忽然都調頭就跑,瘋狂朝來路逃竄,哪怕明知道前面有一堆剛抓了它們的人,九個入口皆如此,無一例外。

魏約愣了一下,忽雙臂一張,隔空一推,逃出的毒物又分別倒射回了九個入口內。

結果和之前一樣,很快又都逃了回來。

這次魏約沒有再阻攔毒物逃走,盯向了庾慶喝道:“怎麼回事?”

一路看過來,看也看會了,知道毒物才是選擇正確路線的方式,如今情況陡變,自然翻臉。

對此,庾慶卻一點都不意外,根據古籍上的記載,到了這個地方,毒物的測試是無效的,他只是想驗證下記載的準確性如何,反正途中已經抓了這些個毒物來,自然是要順手試試看。

庾慶:“沒什麼,驗證一下看看,走哪條道都能通往盡頭.”

魏約警告道:“最好別耍什麼花樣?”

庾慶嘆道:“我哪敢耍什麼花樣,對了,這幾條路的盡頭就是蟾王藏身的老巢,魏幫主要小心了.”

聽說前方就是目的地,魏約精神大振,也高度警惕了起來,揮手使喚道:“那就趕快帶路.”

庾慶直接拒絕道:“那蟾王究竟什麼實力,我們一無所知.”

醜話就不說了,揮手示弱,表示蠍子幫實力不行,示意實力更強的鎮山幫人馬開路。

魏約斥責道:“廢什麼話,聶城主不可能搞出大家完成不了的考驗來。

休要再囉嗦,蠍子幫前面帶路.”

庾慶確實不知蟾王實力深淺,如今被人挾持著又不能有多餘的動作,他不可能讓自己這邊先去冒險,那樣一點轉圜的餘地都沒有,遂堅決反對道:“話不是這樣說的,聶城主確實不太可能搞出大家完成不了的任務,但那也只是對你們五大派而言,我們蠍子幫對上就不一定了.”

魏約剛想說你們既然敢來,就肯定有辦法之類的,誰知庾慶又指了指被挾持的十名鎮山幫人員,“我這幾個人還要挾持人質,萬一有什麼意外,肯定是要扔下人先跑的,魏幫主不會想讓自己這些沒反抗能力的弟兄去送死吧?”

這話,說的那被挾持的十名鎮山幫人員眼巴巴看著魏約,那眼神愣是堵的回頭看去的魏約無語凝噎。

範九、茉莉和高長臺的目光互碰,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雖然感覺這位年輕的幫主行事不太靠譜,讓人感覺太任性了,但關鍵時刻的應變能力還是很強悍的。

段雲遊看向庾慶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了謹慎,他也知道庾慶知道他清楚這蟾王老巢,卻到現在都沒有向魏約捅破,不知什麼意思,是沒想起嗎?

眾目睽睽之下的魏約納悶了一陣後,回頭朝自己身後的人揮手道:“去一隊人探探.”

於是一隊鎮山幫人馬出,小心翼翼的直奔正中間那條通道而去。

其他人暫時未動,靜靜等候。

“啊……”

忽然一陣淒厲的慘叫聲出,其間還摻雜著各種哭泣聲,有男人的,有女人的。

聲音尖銳,穿透力很強,聽的人毛骨悚然,嚇得手裡拿著熒石行走在正中間通道的一群人停步四顧。

驟亂的熒石光芒將一道道人影錯亂在洞壁上,宛若無數妖魔鬼怪撲來,加上瘮人的聲音,令現場一片慌亂。

星月幫趕路的一群人驟停,姑陽抬手打住。

行走的金蟬幫眾亦驟停,沈金蟬在人群中警惕四顧。

疾行的天虹幫上下亦停,申無空驚疑側耳,想確認聲音是從哪來的。

詭異的聲音,地道深處的人都聽到了,讓人感覺自己彷彿在接近地獄。

封堵的亂石外,顧人山亦在皺著眉頭側耳傾聽,儘管通道被堵,那異常聲音還是從石頭縫隙中隱隱約約傳了出來。

九洞入口外,一名鎮山幫人員忽喊道:“幫主,是這個聲音,之前下來探路時,我們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

魏約立刻回頭問庾慶,“這怎麼回事?”

庾慶哪知道,古籍上也沒有記載這個,下意識看向了段雲遊,只見後者也皺眉不解的樣子,當即搖頭道:“不知道.”

魏約問:“老闆娘沒說這個嗎?”

庾慶攤了攤雙手,表示真不知道。

魏約猶豫了一下,如果所言屬實,估摸著也沒什麼危險,否則那個老闆娘肯定會告知,當即又朝前方洞內的人揮手催促了一下,示意繼續前行。

於是那一隊人只能是硬著頭皮繼續前行,頂著那詭異的聲音前行。

都能聽出,聲音就是從那九個入口裡滾滾而出的。

庾慶忽問了聲,“魏幫主,剛才聽你們話裡的意思,之前探路的下來就聽到過這聲音不成?”

魏約嗯了聲,又補了句,“我們下來時已經沒了.”

庾慶明白了,這詭異聲音並不是一直持續的,時有時無,當年寫下那手記的人下來時可能剛好聲音並未響起。

他忽扭頭看了眼自己肩頭,似乎因這聲音的刺激,大頭已經爬了出來,趴在他肩頭擰著腦袋。

他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大頭,反正就是感覺從百花仙子的仙府出來後就不一樣了,平常深居簡出的感覺,哪怕放養也不愛到處亂飛了,經常靜默的如同死去了一般,還經常扮“殭屍”,張開個翅膀在那,體表裂紋中紅光流轉個不停,一個動作有時候能不吃不喝不動的保持幾天。

最大的問題是,其張開翅膀僵硬不動時,體表的溫度越來越高,已經不能直接放木桌之類的傢俱上了。

這世間對這火蟋蟀瞭解的人知之甚少,也許是一個都沒有,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知該找誰去解惑,不知是不是隨著火蟋蟀的成長必然會出現這種狀況。

通道中深入的光影徹底消失了,那詭異聲音卻未停,以各種瘮人的腔調持續著。

眾人等啊等,等了好一陣後,忽見到另一條通道內出現了光亮,令眾人如臨大敵。

然等光亮靠近後,大家發現正是之前從中間那條路進去的鎮山幫查探人員,後者見到他們明顯也有些意外,快速過來再次碰面。

魏約問:“什麼情況,看到蟾王沒有?”

帶隊的搖頭,“沒有。

盡頭有個巨大的空間,我們搜了一遍,不見什麼蟾王,見到另有幾條道,遂循著一條道繼續搜查,沒想到逛出來了,看來幾條道確實是相通的.”

魏約立馬回頭質問庾慶,“怎麼回事?”

庾慶也有點疑惑,問那帶隊的,“你確定裡面沒有蟾王?”

“沒有.”

帶隊的很肯定,反問:“你覺得我們發現了做隱瞞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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