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一番盤算後,紀年就轉身上樓,休息了一會兒。

八點半左右,準時從睡夢中驚醒。

簡單洗漱過後,便將英臺轉化為【仗劍求學】狀態,朝空地方向走去。

“場域卡磨出來了?”

空地上,白子良倚著轎子,笑著問道。

“嗯,還算順利.”

紀年回答道。

“我天賦已經算是不錯了,當初打磨場域卡,都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你這直接縮短了一半,屬實有點狠啊.”

白子良上前拍了拍紀年的肩膀,看上去心情不錯,人也顯得精神。

“也是做了好久的腹稿,硬憋出來的,效果如何,還不知道呢.”

紀年笑著說道。

“哈哈,你小子可真不實誠,厲害就是厲害嘛.”

白子良笑了笑,勉勵紀年幾句後,就掏出手機,倚在轎旁噼裡啪啦地敲打起來。

從始至終,臉上都掛著笑。

見此情形,紀年不由搖了搖頭:這個男人的腦回路,總是那麼讓人琢磨不清。

就這樣過了幾分鐘,人員全部到齊,白子良總算捨得放下手機,抬起頭說了句:“走吧.”

不長不短的路程中,紀年又發現了一個秘密:【紙夫護猩紅花轎】的行進速度似乎每天都有提升。

換句話說,在他們不斷前進的時候,白子良也在以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不斷提升。

明明前幾天周身還有控制不住的精神力散溢,眼下卻是氣勢內斂、盡歸體內。

再轉頭看看周圍眾人,比起前幾天,也都有不同程度的進步。

“大家都在努力啊.”

紀年默默感慨一句,旋即倚在車廂角落,緩緩運轉精神力。

而其他人見他這樣,也都就地修煉起來。

不斷漫長的趕路時光就這樣很快度過,白子良將轎子緩緩停在歡迎牌旁,笑著說道:

“苦日子馬上就要到頭了,還剩這最後兩天,大家咬咬牙,堅持一下,勝利就在前方.”

說罷,便乘著轎子,直奔西南方。

“今天該去哪呢?”

紀年心想著,掏出手機,點開培訓大群裡的地址名單。

老實說,他早在幾天前就做好了打算,今天去哪明天去哪,心裡都有個計劃。

只是如今場域卡新鮮出爐,他也想找個地方,試試牌的效果。

這樣一來,原來選定的地方就不太合適了。

“【夕陽河】……倒是可以去這兒看看.”

“像這種水氣密集的陰間場景很容易吸引‘水鬼’什麼的,到時候不但能試新卡,還可以為【白煞】攢下一份素材牌.”

“一箭雙鵰啊.”

紀年心想著,召喚出下午才被自己“簡單”調整過的【紙人抬帶煞紅轎】。

只見一道黑風平地捲起,微微開裂的柏油路上便多出一頂暗紅詭異的花轎。

頭頂小帽、穿著短打的紙人轎伕分列兩旁,臉上掛著的笑並不誇張,幅度也很小。

可就是這帶有幾分“恬淡”的微笑,配上兩頰腮紅,卻帶著讓人幾天睡不著覺、洗澡都不敢閉眼睛的驚悚魔力。

恰逢一場秋雨襲來,如絲雨幕從天邊直落地面,更為這紙人抬轎添了幾分極不真切的朦朧感。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紀年在英臺的陪同下登上花轎,又見紙人腳步輕快、身形飄然地朝著夕陽河的方向跑去。

似是察覺到了他們的目光,落於右後方的紙人,倏地將頭轉過一百八十度,然後歪著腦袋,露出一個略顯陰森的笑。

又逢一陣清風吹來,微微掀動轎簾,露出英臺【紅白妝】形態那張充滿死氣濃郁卻精緻絕美的臉頰。

可就在眾人沉浸在這唯美的情境中時,一隻纖細慘白、染著五個血紅指甲的手,毫無徵兆地搭在了窗框上,卻是嚇得眾人心中一震。

“年哥這是開始在卡靈形象上下功夫了啊.”

薑茶嚥了口唾沫,闖進呦呦懷中,小聲說:“還真別說,那個新娘還怪好看的.”

“年哥出品,必屬精品啊.”

作為紀年頭號小迷弟,陳源臉上盡是推崇:“不過老實說,我總覺得這紙人和新娘,在形象上,遠不及年哥手下那位白衣卡靈。

優雅霸氣,仿若神明,也不知道年哥是怎麼設計出來的,真是太牛-逼了.”

“好了,別吹老紀了,今晚還有照片要拍呢,咱可不能倒在黎明之前.”

說罷,李敗天抬手召喚出一輛鏽跡斑斑、灑滿泥點的卡車。

長腿一邁,就登上了駕駛位。

薑茶和呦呦則小跑著,擠在副駕駛和後座上。

陳源和姚遠對視一眼,雖然心中充滿無奈,但也只得坐在後邊的露天車槽中,十幾公里跑下來,嘴差點沒吹歪了。

……

與此同時,順昌古街。

桃園東側入口通往夕陽河畔的必經之路。

陳莽仰躺在一棟古屋的屋脊上,給白龍飛打電話:“我說伯父,不就是傳個信嘛,遞張小紙條就好了。

為什麼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啊?”

他說著,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融合派正式成員制服:“這麼高調,要是讓‘自己人’看見,那可就麻煩了.”

“如今正趕上高三培訓即將結束的關鍵時候,婚嫁路、曲歌姚、背棺閻……這些家的人都來了桃源.”

“再加上李屠子、王將-軍還有姜教授他們夫妻倆……我穿成這樣,很容易被他們送進去啊.”

說罷,他抓了抓被雨水淋溼的頭髮,哀嘆連連。

“虧你小子名字裡帶個‘莽’字,這才多大點場面啊,就嚇成這樣.”

桃源市中心最高的建築物中,白龍飛正一邊拿著手機,一邊往自己的酒杯裡倒酒。

此時,他摘掉了眼鏡,原本看上去只有四十來歲的面容,經過化妝,儼然一副即將步入老年的半百模樣。

氣質跟以前相比也是截然不同。

舉手投足間,再不見那透入骨髓的陰冷狠辣,取而代之的,是久經戰陣又於商海浮沉的沉穩雍容。

“放心好了,你擔心的那些位,如今都在我的掌控中,老範老蘇謝文淵那邊,我也有安排。

你就放心大膽地幹,伯父絕不會讓你以身涉險.”

“當然了,你做事還是要謹慎點,牛闖那小子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是想法特別多,你一定要看好了,千萬別讓他當著紀年的面說出什麼怪話來.”

“還有,紀年那小子非常謹慎,保命牌可是不少。

而且以我這段時間對他的瞭解,這小子手上應該有不少折-磨人的壞種卡牌。

伱忽悠牛闖幹活就好了,千萬不要自己親自上.”

“百年前蕭家那個人,不就是在青銅後期,將三張火焰技能牌融合在一起,整了個什麼火蓮,跨階打敗了白銀級的堂哥嗎?”

“像這種幾十年難遇的天才,絕不能用尋常眼光看待,誰也不知道他們的體內潛藏著多大能量,又會做出什麼驚人之舉.”

“面對這種人,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以免陰-溝裡翻船.”

“好了,伯父這邊正和十幾個高手‘硬拼’呢,沒精力分神了,你自己小心點.”

說罷,他便掛了電話,然後解開隔音罩,放下手機,舉起酒杯,爽朗笑著朝四周示意:

“白某人今天舉辦這個酒會,也是想和各位討論一下有關後輩培養的問題.”

“大家也都知道,我兒子良最近情況不是很好,因為不久前那件事,情緒波動不小.”

“這眼看著就要上大學了,我尋思,孩子老是這種狀態可不行,就想著把各位老友請來,一切探討下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實未想到,閻伯和王叔也會屈尊前來,實在是讓小侄這破瓦陋室蓬蓽生輝,鳳城在這裡先敬二位長輩一杯.”

其餘眾人也都是青山數得著的場面人。

一聽“白家老大白鳳城”說出這番話,趕忙舉杯,笑盈盈地看向坐在首位的兩個老人。

王叔,指的自然就是王勁東。

閻伯,則是一個發鬚眉皆白、面容看上去卻只有三十來歲的老人。

不同於東叔的冷麵,他的臉上始終掛著和藹的笑意:

“我和老王歲數都不小了,百多歲的人,識海乾涸、渾身是傷,今晚躺床上,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能在有生之年,再見一見你們這一茬我們從小看到大、都非常有出息的孩子,實為幸事.”

“老王這兩年肝不怎麼好,酒就不喝了。

這一杯,老夫替他喝,幹!”

說罷,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一抹鬍鬚,動作霸氣。

眾人見狀趕忙飲下自己杯裡的酒,又說了很多漂亮話,哄得老人笑呵呵的。

而旁邊的王勁東則是一反常態地無聲坐在一旁,目光毫不遮掩地落在正張羅飯菜的“白家老大”身上。

他和白家關係匪淺,也是親眼看著白家這一代當家人從小孩逐漸成長到可以獨當一面的,對其氣質、性格再清楚不過了。

以他從軍多年的敏銳感官,眼前這人比起“老大”白鳳城,似乎更像那個“不走正道”的老二白龍飛。

不過他也沒有拆穿對方,就雙臂環抱地坐在一旁,臉上帶笑,觀看對方表演。

同時不忘指揮老夥計,不遠不近地落在紀年乘著的花轎後,以便隨時保護。

……

“怎麼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大對勁.”

轎子裡,正默默修煉的紀年心裡忽然生出一抹淡淡的不適感。

不由睜開雙眼,卻正對上一張正半蹲著雙手撐腮、湊近觀看自己修煉的精緻臉龐。

見他睜眼看來,瞬間以不符合冷豔裝扮的呆萌動作,老老實實坐回原位,然後雙手交叉落於腿上,就好像剛剛什麼也沒發生過。

“額.”

見此情形,紀年果斷伸出手,揉了揉對方打理齊整的長髮。

“也不知道靈體的頭髮會不會變油.”

強行壓下自己天馬行空的想法,紀年側過身,一把掀開轎簾。

細密的雨絲隨即闖進轎內,陰冷至極、充滿寒意。

紀年將頭探出窗外,四下看了看,又用精神力感知一番,可並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對勁。

皺眉思索片刻後,便掏出手機,提前編輯好求救資訊,複製貼上進和王勁東、謝文淵、範雷、蘇文等人的對話方塊中,只是沒點傳送。

然後就抬手召喚出七爺、八爺,讓祂們隱藏在夜色中,沿途保護,順便觀察一下到底有沒有“東西”跟著自己。

畢竟是大名鼎鼎的鬼城,誰說跟著他的一定是人,說不定是哪隻醜不垃圾的惡靈,見了英臺的美貌,想把她搶走當小老婆呢。

“咚咚.”

似是察覺到了他的想法,英臺又一次歪著頭,鼓起雙頰,以透著“清澈愚蠢”的目光望向他,又抬起白皙的手敲了敲轎子,似乎在傳達什麼。

紀年不明所以,就摸了摸對方的頭。

小姑娘果然消停下來。

就在他準備說些什麼的,一道朦朧的意識卻順著識海反饋而來:有人在不遠處的【順昌古街】“等著”自己。

“先看看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如果是敵非友……”

紀年頓了頓,抬手召喚出一張邊框暗藍、卡面圖畫紅白交織、詭異驚悚的卡牌,眸光微亮。

“就用他試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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